14 落花有意水無情
宋妤只覺一種難以承受的壓迫感如潮水一般向她湧來,她想躲卻躲不開,體內血管仿佛即要崩潰綻裂。合眸之間,腰際忽而一熱,耳邊一聲叱喝,是廖世凡迎面反擊,握拳打向宛若一切皆可吞噬的血光。
只聽炸裂聲響,大堂內頓時揚起狂烈旋風,衣袂飄揚,待衆人視線清晰,堂內早已沒有小個子的半個身影。衆人當下,皆是一頭霧水,不知情況。
片刻之後,有一站在樓上的護法斷言:“教主,剛才有人救走了那個臭小子。”
“什麽!”教主悍然,不想有人身法如此之快,竟無法以肉眼捕捉,即刻擡手命令屬下去追。“誰要是抓到了那臭小子,本教主,重重有賞。”
衆教徒嘩然而出,逆天教主亦是率領親信随着大隊人馬離開了賭坊。浩大賭坊瞬間空蕩,僅有在黑暗之中緩緩邁步走出一人身影,擡手退下掩面的鬥篷大帽,那人雖是一副弱冠摸樣,披肩長發之中卻多半為白發銀絲。嘴角微揚,似是饒有興趣的揚眉輕念了一聲:“廖世凡?”
……
宋妤喘了幾氣,即刻掩上客棧窗戶,回頭看向廖世凡,問:“現在怎麽辦?他們人多勢衆,如果挨家挨戶的搜,很快就會找到我們的。”繼而提議。“要不我們就先走吧?”
“不,他們暫且不會這麽興師動衆找一個挑釁的小子,畢竟逆天教現今最重要的是鞏固地位。另外,他們沒有看到我的臉,而你若是換回女兒裝,避免外出,便不會有太大風險。”在此之前,他只是想知道:“逆天教的那柄‘血光’是不是你交予胧歌那柄魔劍?”
宋妤睜目,凝視着面前的男子,沉默,沉默,一再沉默。然後,告訴他實話。“是的。”
雙拳緊握,廖世凡瞬間神色大變,擡手即要捶向一旁茶幾時,被她伸手給截住了,輕輕包容着他憤怒的拳頭,她不明白,他為什麽會那麽在意…“你為什麽?廖世凡,我不明白,你為什麽那麽在意,這柄劍是不是我交予胧歌那一柄劍,我不明白。”
“你當然不明白。”他說,她當然不明白。
她低下頭,松開了他的手,咬牙看向了他。“我是不明白,你為什麽接受不了胧歌沒有将魔劍毀掉,而是給了蒼芸盟的對敵。她不過是有意氣你,你倒真是如她所願,氣成這般摸樣!”
“宋妤,此事并非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其一,對于蒼芸盟來說,我只是一個打手,違背盟主,私自毀劍不說,交予胧歌之手,卻發生此時此境,教主多疑,會以為我想利用逆天教對付蒼芸盟,因曾經發生過此類事件。其二,若是教主完全相信我,但以我和胧歌的關系,胧歌這麽做就是意味着帝一山莊要與蒼芸盟為敵,在他人眼中,她這是在利用我。其三,如果我們把所有的事全想的簡單一點,胧歌這麽做,完全就是跟我怄氣,我也氣她竟然這麽不知是非黑白,小題大做!因而,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們此前毀劍未成,我要讓這個事實變成謠言!”
廖世凡解釋了一大通複雜的言論,她卻仍是不太明白…但她明白,只要那柄劍毀了,一切事端,便都會到此為止。
可是!……
她看着他甩門而去的身影,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從未見過他這麽生氣,她也從不知道他和胧歌究竟是什麽關系,而今,她算是明白了,徹徹底底,不再自欺自人。口中腥澀,她再難忍胸口湧出的輕微疼痛,吐出了一抹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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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她不能,讓他一個人去毀劍,那柄魔劍已今非昔比,即使他再強,她也不信他一人雙手,能敵過逆天衆教徒。
擦去嘴角血跡,她換回了女兒裝,盤膝坐于榻上,調養內傷。心下卻是思慮萬千,難以集中精神,想着還是去買一副藥來的好些。
推開房門,才意識天已暗下,往前走了兩步,猶豫間,難以控制的轉身走到了隔壁房門前,敲了敲門,開口問道:“我可以進來嗎?”房內并未回應,她以為廖世凡不在,挪步想走了,卻下意識的推開了房門,一步跨進了廖世凡房中。
只見廖世凡如常裝束,護肩護臂,一身的防備,好似随時有人會取他性命一般謹慎小心。而他此刻正站在窗邊,似是弦上之箭,蓄勢待發。
反手合門,她疾步上前,張開雙臂,青絲飄揚,側身擋在了他的面前,眉心微蹙,一臉堅決道:“我不準你去!”
她知道自己說的可笑,她憑什麽不準,然她已經決定!今晚,她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離開這間屋子。
------題外話------
麻利麻利哄~快來人呦,什麽都好,別再那麽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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