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一場白夢孰是真

手臂的疼痛清醒了她的意識,而她這一生從未有的恐慌在下一刻瞬間填滿了她的雙目。五個人,她此刻睜開雙目要牢牢記住這五個男人的相貌,他日若是見到,她一定不會放過!

“哎呀,小媳婦醒了,醒了好啊,有趣。”帶頭的教徒一把推開抓住宋妤雙足的男子,迫不及待道:“我先來。”

宋妤見那人開始更衣,雙目緊閉,手腕想動,運轉丹田的內力想要掙紮,她要等,等到廖世凡來,可手腕筋骨本就傷了,如今遭這幾個男人使勁按着,抓着,她的手已經是徹底不能動了,只有雙腳蜷縮,要唇緊咬,卻還是忍不住哭了。

“唔。”她奮力掙紮,沒有一刻停止,身上的衣裙,卻好似被無數只手,一塊一塊撕扯了下來,耳邊刺耳惡心的笑聲充斥着炙熱的胸口…有人朝她壓了過來……

一身是傷,她哭的頭疼,傷的心疼,四肢膝蓋仿佛要裂開一般疼痛,這種比死亡可怕千萬倍的折磨,她幾欲崩潰。比起小的時候,被埋沒風雪之中,還要來的可怕好多,至少那個時候,只有徹骨的寒,沒有鑽心的痛!

“哐啷!”一聲巨響,宋妤好似看見一陣風雪飄過了她的面前,趕走了她身上的猛獸,還笑着說畜生說:“兄弟,出來行走江湖,記得系緊你的褲腰帶,老掉褲子,可不好!”

耳聽那人一邊說着,一邊抱起了她,邁步朝榻上走去。她想睜眼看看他是誰,卻是沒有睜眼的力氣……

逆天教徒,見自個小隊隊長,被人一腳踹的東倒西歪,腦破血流。一時之間,只知道破口大罵,卻無人敢上前挑釁,紛紛吓退,一再倒退。

白衣男子嘆了口氣,将宋妤安置榻上,一拉毯子将其蓋好,回頭看向系緊褲腰帶的帶頭教徒,和幾個氣勢洶洶的小子。嘴角慣有的玩笑微微上揚,拍了拍手,如拍灰一般不屑。随即,握了握拳道:“若有閑暇時間,我還可陪你們玩玩,讓你們嘗一嘗,螞蟻被碾死的滋味。”

話畢,男子笑容頓失,空手迎擊無人利器。卻在即将靠近他們之時,身形如風消散無蹤。幾人打空,正摸不着頭腦,以為方才出現的白衣男子僅是一場白日大夢,一個黑色身影疾步而來,揮拳就是心肺俱裂。

客房‘震耳欲聾’,那名白衣男子卻已在客棧之外,回眸一笑,轉身拉上帽檐,消失在了…人海中央……

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只因為她聽到了他的呼喚,笑容乍現,情不自禁的想要擡頭去撫摸他的臉頰,确信自己并非做夢。奈何雙手無力,她只能開口,回應他的擔憂。“我沒事。”

遂,宋妤一下坐起身來,離開了他懷抱,毯子下滑,才發現,自己胸口生冷,想把毛毯拉起來遮掩身體,雙手卻用不了半點力氣,這個時候,她真的難以忍受,忍受這樣無用的自己。

“宋妤。”廖世凡拉起毯子,将她緊緊包裹,深深的将她埋在懷中,生怕再有人趁他不備,傷害她。“我在這裏,宋妤,我在這裏。我已經發信號出去了,蒼芸盟很快就會派人來接應我們了,我不會再離開你了。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放下你的,我本應該帶你一起去的。”

他聲音暗啞,炙熱的氣息在她耳邊徘徊回蕩,她卻僅能緊緊皺着眉頭,控制身體不要發抖,只要回想起方才,身邊圍繞着男人的氣息,她就覺得害怕,她不應該的,她不應該害怕的,即使他們二人現處于衆多屍首之中,血腥刺鼻,她仍是沒有一點害怕,所以,連死人都不懼怕,其它的,她應該不會害怕的,但現在為什麽……為什麽,她咬不住自己的下唇,很想哭呢。

“我沒事,我真的沒事,廖世凡,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是我沒本事保護好自己。”她當初為什麽要學武功,不是為了天下第一,也不是為了榮華富貴,她只是想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變成負累,不要成為會被人嫌惡丢棄的負累,她不要再被人遺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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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他一再搖頭,擡手撫過她淩亂的發。“你很好,我從未見過同你一樣堅強的女子,你知不知道,你就像一道再溫暖不過的陽光…都是為了我,你都是為了我。我對不住你,宋妤。”

如果他覺得自責,那為了消減他的愧疚,她可以接受他的道歉,只要他好,她可以犧牲一切,包括貞潔。“我原諒你……廖世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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