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穿梭雲層的麒麟崽!
洗手間裏沒有人,季星淩剛開始還以為林競是嫌這層不幹淨,所以去了其它樓層。他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過半天卻是于一舟接起來:“沒找到人?他手機在外套兜裏,我看是你就接了。”
季星淩說:“沒,那我再去樓上看看。”
于一舟實在難以理解這連上洗手間都要在一起的小學雞行為,牙疼地說:“你差不多就可以了。”
季星淩“切”了一聲,剛準備轉身離開,餘光卻瞥見地上有個棕黃色的毛團。
是早上便利店那個贈品鑰匙扣。
季星淩微微皺眉,蹲下仔細看了看,挂環和毛絨挂墜已經被蠻力扯裂,可達鴨的腦袋上破出大洞,而掉落一旁的挂環明顯是新的,上面還有沒拆掉的寬價簽。林競有個毛病,閑得無聊就喜歡找個東西捏,逛民俗展的時候,這張塑料價簽差不多被他蹂躏了一路,皺巴得油印字都掉了大半。
……
于一舟還在嚼着口香糖,他懶洋洋接通電話:“你又有什麽——”
“讓所有男生全部去找林競,每一層的洗手間,快點!”
于一舟愣了愣,站直身子問:“出什麽事了?”
“先把人找到再說。”季星淩也在往樓上走。這家商場一共七層,洗手間的數量不算少,“我去頂樓。”
聽出他話語裏的焦急,于一舟不敢馬虎,當即去電玩城召集了一堆男生,又把對面博物館的也叫過來一批。王宏餘正在樹下調着相機焦距,突然就見高二一班一群崽子像潮水一樣湧出博物館,呼呼啦啦地往對面商場跑,也被這光明正大完全不把班主任放在眼裏的逃學方式震驚了,氣得吹胡子瞪眼:“幹什麽!都給我回來!”
“王老師,林競丢了。”有男生報告,“于一舟讓我們去幫忙找人。”
王宏餘瞪大眼睛:“林競丢了是怎麽回事?”
其實按照季星淩的意思,是想先自己找找看的,畢竟就算看到可達鴨被扯斷,也不能證明什麽,萬一最後是場烏龍呢。但王宏餘不知道啊,聽到學生不見了,他也懵了,一邊交代李陌遠和韋雪在這裏維持秩序,讓剩下的同學不要亂跑,自己也趕緊跟去電玩城。
保安上來問:“你們要幹什麽?”
Advertisement
“我是山海高中的老師。”王宏餘回答,“我們班有個學生在六樓電玩城打游戲,現在人找不到了,你們負責人在哪裏?”
一聽有人在商場裏失蹤,保安不敢馬虎,趕緊把他帶到保衛科。季星淩也被王宏餘一個電話招了下來,幾個人一起查了監控,發現林競最後出現的地點的确是洗手間外,進去就沒再出來。
王宏餘問:“裏面有監控嗎?”
保衛科長搖頭,哪家商場敢往洗手間裏安攝像頭,他猜測:“洗手間對面就是消防通道,會不會是下樓梯了?”
季星淩搖頭:“不可能,我們都在外面等着,他下樓幹什麽?”
保衛科長答不上來,只能安排更多人去找,還插播了個商場廣播,讓林競同學聽到之後迅速前往五樓保衛科。看起來大張旗鼓的,季星淩卻沒耐心等了,直接推門就往外跑。
王宏餘趕緊追出來問:“你又要去幹嘛!”
少年跑得像風,一瞬間就消失在了拐角處。
王宏餘氣得頭疼,一連打了幾個電話,把該通知的都通知到之後,才跟着保衛科一起去找人。
季星淩沿着安全通道往下跑,他剛剛已經去七樓檢查過了,通向露臺的通道被一把生鏽大鎖挂着,應該不在那裏。而往樓下跑,每一層的安全通道都通往不同樓層,地下停車場從B2到B5,要是一處一處仔細找起來,翻一整天也未必能有收獲。
所以他直接回了江岸書苑,敲了兩下門:“姜阿姨!”
1302沒有人,姜芬芳應該是去了超市,季星淩熟門熟路打開密碼鎖,去浴室裏抄起林競常用的沐浴露就走。
招搖鋪的潮流AJ店裏,狌狌老徐正在聽着搖滾,突然就見一團黑霧撞進了窗戶,電得周圍空氣都要發藍,頓時魂飛魄散地站起來,雙手護住剛做好的火紅新發型:“有話好好說,我什麽要求都答應!”
季星淩開門見山:“你女朋友呢?”
老徐裝糊塗:“哪個?”
“地狼。”
“哦,昨天剛分,現在是前女友。”
“帶我去找她。”
老徐不肯:“你找她幹嘛,我們分得很難看的,她硬說我劈腿,這女人又野蠻又不講道理你知不知道,啊!”
最後那句“啊”不是有感而發,而是他被電成了爆炸頭。最後酷哥老徐被迫頂着搖滾發型,哭喪着臉出現在了前女友家門前:“求你了,幫幫我這小兄弟吧。”
剛睡醒的美貌禦姐:?
地狼是嗅覺最靈敏的妖怪,傳說這個族群甚至能聞出月亮的氣息。
真假暫且不論,但這次禦姐和酷哥分手的理由,的确是因為她聞出了男朋友身上的香水味,盡管老徐已經舉手發誓解釋八百回,那一定是前任的味道沒洗幹淨。
地狼靠在門口,上下打量着面前惶急的少年:“你要找誰,女朋友?”
……
林競頭上被蒙了個黑布袋,手腳都捆着,車輛一颠簸,就被颠得一疼——也說不上是哪兒疼,好像全身都疼。前段時間狂查妖怪資料構建出的心理防線,還沒來得及用在男朋友身上,就先在這裏發揮了一下作用,至少能讓小林老師在親眼目睹蛇尾妖怪後,還能保持冷靜分析目前的局勢。
車已經開了很長一段時間,并且後期沒有因為紅綠燈停過,大概率是在通往城外的高速上。他只是不懂妖怪為什麽要綁架自己,第一反應就是,難道是為了威脅季星淩?或者是誰暗戀季星淩?
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用偶像劇代替《托馬斯和他的小夥伴》的鍋,林競在這方面的思維有點奇葩,畢竟“綁架情侶其中一方而讓另一方孤身營救”屬于大衆狗血梗,他看了不說五部也有四部,而季星淩不管家世長相還是嚣張程度都很像欠揍男主,簡直完美匹配。
正在胡思亂想着,車子好像是拐了個彎,又猛然剎住了。
林競橫躺在後排座椅上,沒有借力點,整個人向前一滾,又“咚”一聲摔得七葷八素。
而比林競更七葷八素的是司機酸與,他胡亂一把拉開門,沖出去蹲在路邊幹嘔了半天,差點連膽汁都吐幹了。見他這副鬼樣子,之前正在路邊等着、卻差點被他撞到的幾個人也就不好再罵了,紛紛上去問:“你這是緊張過頭?”
“那小子,車裏那小子。”酸與接過一瓶水,漱口後癱軟地坐在地上,“到底是什麽玩意,我快被他搞得連人形都維持不住了。”
“真這麽牛?”另一人将信将疑,打開後車門把林競扯了出來。
腳下踩了不少石子,林競踉跄往前走兩步,依靠聲音判斷,這個綁架團夥少說也有五六個人,而且是成年男人。狗血劇裏的青春少男少女打架鬥毆情節看來是不會出現了,就算小林老師再不想承認,也只能承認,這次自己好像真的遇到了一場精心謀劃的綁架案。
林競不太确定季星淩能不能看見那個倒黴的可達鴨,還是根本就已經被清潔阿姨掃走了,但當時情況緊急,也實在留不下更多線索。他被人推着坐在沙發上,繩子沒人解,嘴上的封條和眼前的黑布袋也沒人揭,只能依稀聽見有人在外面打電話。
酸與在剛才狂吐過一次後,已經徹底虛了,路都走不穩,被人扛回房間裏休息。其它的妖怪也就不敢再靠近林競,不懂這小崽子為什麽靈力這麽強,只遠遠地看着他。
“老大。”其中一個人打電話,“人已經綁來了,就是老六夠嗆,只開車載了這小子一路,回來差點連命都去了半條。”
“人還老實嗎?”另一頭的男人問。
“一直坐着,不哭不鬧不掙紮的,應該已經吓懵了,你什麽時候過來?”
“後天晚上,多喂他喝點水。”
“放心吧,渴不死。”男人挂斷電話後,擰開一瓶招搖山産的礦泉水,回屋把林競頭上的布口袋往後一扯,依舊擋着眼睛,又把嘴上的封條一撕,“喝水。”
林競不知道這是什麽玩意,當然不肯張嘴,全部順着下颌流進領口。男人不耐煩了,粗野捏開他的下巴灌進去大半瓶,盯着全部咽下去後,才丢下空瓶離開。
林競咳嗽了半天。其實水嘗不出什麽異味,但這種情況下,佛跳牆也只能喝出惡心。但好歹嘴上的膠條是撕掉了,于是他試探着問了一句:“你們想幹嘛?”
沒人回答他,因為這間房子裏壓根就沒有人,綁匪都在外面待着。
林競白彬彬有禮了半天,最後自覺閉嘴。
報紙上常有人質在警察來之前,就先設法逃脫的社會新聞,但那也是有前提的,你得先和綁匪溝通一下,用演技麻痹對方,才能為自己争取機會。像現在這種兩眼一抹黑,手腳還動不了的局面,基本無解。
林競琢磨了一下,又扯着嗓子來了一句:“我要喝水。”
這回果然很快就有人應了。
林競配合地“咕咚”下大半瓶,剛想抓緊時間說話,剩下的水連帶着玻璃瓶,就重重砸在腳面上,鞋全濕了。
對方似乎是忙不贏地跑了出去,腳步匆匆。
林競:“……”
林競深吸一口氣:“我又渴了!”
窗外有人冒火:“你小子故意折騰我們,找死是不是?”
“沒。”林競回答,“因為我緊張。”
他語調又顫又飄的,綁匪也就被唬住了,摸不準這個品種是不是一緊張就容易缺水,害怕真渴死了,只好一次又一次進來喂水。林競倒是抽空問了幾個問題,類似“你們想要多少錢”、“我什麽時候才能走”,盡量顯得自己不那麽膽大機智,結果對方一律回答“不知道”,而且每次都離開得飛快。
林競胃裏鼓脹,覺得自己即将變成一只水母。
迫于生理需求,他不得不再次張開嘴,結果外面正好進來一個人,于是随手抄了瓶水插進去。
“咳咳!”林競猝不及防,嗆得眼淚都出來了,艱難地說,“不是,哥,我想去洗手間。”
對方把礦泉水瓶丢在地上:“就在這兒尿。”
林競:“……”
林競:“我有潔癖!”
回應他的是關門聲,潔個屁。
林競急了,這回是真急了,他真的很想上廁所。于是窗外幾個人就眼睜睜看着人質自己掙紮站起來,直直往前一蹦一跳,跟中邪的僵屍似的,于是面面相觑,這崽子瘋了?
蹦跶了兩下後,小林老師更加臉發白:“我要上廁所!”
“我要上廁所!”
“快點!”
幾個人又繼續坐回去,哦,就想上廁所啊。
尿呗。
沒人搭理他。
結果就又聽屋裏傳來铿锵一句:“否則我就再也不喝水了。”
“……”
操!
綁匪狠狠扔了煙頭,進門扯着人丢進廁所。
林競基本已經掌握了這群神經病的弱點:“把我手解開,不然我就絕食絕水。”
“……”
被捆綁許久的手腕依舊是麻痹的,林競揉了很久才緩過勁,又扯下腦袋上的口袋,四下環顧,這間洗手間沒有鏡子,沒有窗戶,只有一個低瓦數燈泡,以及一個能讓潔癖當場自殺的馬桶。
綁匪在外面站了許久,裏面都是安安靜靜的,于是一踹門:“你玩我呢?”
林競也很崩潰:“你這太髒了,我尿不出來!”
綁匪服了,真服了。
漫長的五分鐘後,林競終于腳步虛緩地出來了,他倒是挺有自保意識,可能是怕看到對方的臉後會被滅口,又把口袋自己罩回了腦袋。
于是綁匪也就沒把他的手腳再捆上,推在沙發上坐好後,往他身邊丢了一提水:“老實點!”
林競已經确定,從這群人嘴裏是問不出什麽有用訊息了。他摸過一瓶水假裝要喝,放在腿上從布袋的縫隙裏一瞄,沒有标簽的普通玻璃瓶,看不出什麽,但包裝成本又高又不花裏胡哨,應該不是人類的産品。
為什麽這麽希望自己喝水?林競不解,指甲在瓶上輕輕磕着。
城市上空,麒麟崽正背着比自己體型大兩倍的地狼,在雲層間急速穿梭。
“這麽快确定沒問題?”他有些擔心,生怕對方會遺漏過一絲氣味。
“好好走你的路吧。”地狼比他更想盡快結束,作為一個火辣禦姐,讓這未成年小崽扛着飛,硌得肚子不舒服就算了,心理壓力還巨大,總覺得老娘是不是又胖了五斤,才會壓得對方滿頭是汗,上氣不接下氣。
商場保衛科、學校和派出所都在找,妖管委也出動了大批搜捕隊,從防空洞一直找到了雲洞。
路過一片郊野時,地狼鼻子抽動了兩下:“停!”
麒麟崽一個急剎車,身邊帶起旋風,把厚重雲層絞成絮。
而與此同時,林競正在隔着毛衣,輕輕摸着垂在胸口的戒指和樹葉。
微微發燙。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