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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門前,劉子澄綠袍白靴,一腳踏出門來,對身旁之人道:“離今上規定的時限只差一日了,顧大人這邊可有什麽眉目了?”

顧勳臉上露出為難神色,道:“這案子十分棘手,那幾名嫌犯無論怎麽審都不願開口,我們這邊也是一籌莫展啊。”

劉子澄也嘆了口氣,恨恨道:“他們就是死鴨子嘴硬,就該往死裏打!”他頓了頓,又道:“不過,到了明日,這案子若是再破不了,今上只怕要怪罪下來,到時候你我可都承受不起。所以,顧大人還是要抓緊行事啊。”

顧勳朝他拱手笑道:“文昭明白,多謝劉公公提點。”

劉子澄也笑着回了個禮,坐上了回宮的轎子。顧勳的笑容在臉上慢慢冷下來,正要轉頭往回走,突然眯起眼睛,猛地擡頭朝上方望去。

只見街旁的一間屋頂上,藏着一個嬌小的身子,正借着大樹的掩蓋,死死盯住那頂轎子,一見轎子移動了起來,便縱身小心地跟了過去。

劉子澄正坐在轎內閉目養神,突然轎身猛地一晃,差點将他颠了出去,他連忙掀開轎簾,不耐煩地吼道:“怎麽回事!”只見幾名轎夫倒在地上,也十分納悶地回道:“不知道,剛才不知被什麽絆了一下,好像看到一個黑影,但是一下子又不見了。”劉子澄狠狠罵了一句:“沒事就還不快走,一群廢物!”随後又坐回轎中,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淩厲。

薛玥被顧勳封住了穴道,一把丢入疾馳的馬車,氣得滿臉通紅,卻又開不了口,只得狠狠瞪着他。顧勳卻毫不理會面前那道殺人的目光,只小心地将四周車簾放下,确認後面無人跟上,才暗自松了口氣。

馬車一路疾行至顧府門前,顧勳将她攔腰抱起,快步走入房內,才放她坐好,解開了她的穴道,狠狠道:“你怎麽會做出如此沖動之事!你可知道剛才我晚到一刻,你就會被他的暗衛捉住,直接帶回宮內拷問。”

薛玥這才知道自己差點中計,心中頓生懊惱,尤其是還要指望這人搭救,便越發覺得丢人。她又氣又急,眼中忍不住泛出淚來,道:“可我該怎麽辦,葉大哥已經失蹤整整一日了,我也偷偷去劉府找過幾次,但都探不出半點風聲。他一個大活人,怎麽可能說消失就消失,除非……”她不敢再說下去,心中愈發懼怕起來,只搖頭道:“現在除了去綁劉子澄問個究竟,還能有什麽法子!”

顧勳自然知道玉面羅剎那日進了劉府就突然失蹤,他也曾派過暗探去查,卻始終得不到什麽消息。此刻看薛玥急得六神無主不斷掉淚的模樣,心中極不是滋味,卻又覺得有些心疼,只得伸手想替她拭去臉上的淚珠,澀澀安慰道:“你放心,我自然會幫你把他找回來。”

薛玥卻倔強地将頭一偏,讓他的手尴尬地懸在了空中,她猛地站起身來冷冷道:“此事就不勞顧大人費心了,你放心,不管葉大哥是死是活,我們都不會再來求你。”顧勳被這言語中的疏離與防備狠狠刺痛,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死死抵在牆邊,帶着怒意問道:“你現在就如此不信我!”

薛玥卻毫不示弱地瞪着他道:“我為何要信你,你口中可有一句真話。”她想起那日所聞之事,心中又是一痛,只低下頭冷笑道:“如果葉大哥這次一無所獲,你還會想辦法救他出來嗎!”

顧勳望着她紅唇翻動,說出得卻是如此傷人得話語,頓時覺得有些恍惚,是他一手将他們推到如此境地,他以為自己足夠強大能夠面對她的誤解和蔑視,卻在這一刻,只因她一記漠視的目光就丢盔卸甲、潰不成軍。前所未有的悔意湧上心頭,他輕輕攬住她的肩,放軟聲音試探地開口道:“小玥,我們……”

薛玥聽出他語氣中藏着的柔情,許多片段頓時湧入腦海,令心中一陣酸澀,可回憶愈是甜蜜那痛就愈發真實,她咬着唇狠狠扭過頭去,生怕再多聽一句自己就會心軟,連忙冷硬回道:“我們之間再無糾葛,還請顧大人高擡貴手,放小的一馬。”

顧勳眉眼間閃過恨意,再也顧不得其他,低下頭狠狠朝她的紅唇上吻了上去。薛玥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沖上頭頂,想要掙紮卻被他有力的臂膀死死壓在牆上,熟悉的氣息在唇間回蕩,令她腦中暈眩,一顆心好像飄在空中游蕩,一時間不清是真實還是夢境。

自她走後,無數個日夜的思念與渴望,都化在這唇齒交纏之中,顧勳終于明白,唯有懷中這人才能讓他覺得踏實和安定,他滿意地嘆了嘆,輕輕撬開她的貝齒,将舌尖探了進去。

薛玥腦中卻猛地一炸,一股怒意襲上心頭,取代了那份隐隐的甜蜜,她猛地睜開眼,拼命朝他胸前推去,然而他心意已決,無論怎麽推動不了他分毫。薛玥又羞又急,索性把心一橫,狠狠朝他唇上咬了下去。

顧勳痛哼一聲,似是從未料到她會如此激烈地方式抗拒,不可思議地撐起身子看她,還未反應過來,薛玥已經一把推開他朝門外跑去。她的烏發自他指尖滑走,在空中劃起一個弧度,好似一指流沙,放手了就再也握不住,抓不回。

他心中突然湧起一種恐懼,從今以後,也許就會徹底失去她,眼睜睜看着她離他越來越遠,甚至投進別人的懷抱。光是這個想法已經令他難以忍受,他迷了心、入了魔,一定要把她留在身邊,哪怕是以最無恥的手段。他用手指撫過唇上的傷口慢慢吸允,大聲喊道:“站住!”

薛玥正奔到門邊,卻被他的語氣震懾住,回過頭漠然地望着他,顧勳被她的眼神再一次刺痛,他走到她身前,抓住她的手腕,似是誓言一般,一字一句道:“從今日起,我不會再讓你走。”薛玥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卻被他眼神中決絕與欲、望吓到,連忙想甩開他的手轉身又要往外跑,但又被他勾住身子,天旋地轉間就被帶到了床上,狠狠壓在他身下。

薛玥頓時驚呼道:“你!”才說了一個字,就被他鉗住下颚,将所有的話語堵在嘴中。她發了慌地拼命咬下,他卻再也不願松口,這個吻不再溫柔甜美,而是帶着強烈的攫奪意味,混着濃重的血腥氣息不斷竄入口中。薛玥覺得這樣的顧勳十分陌生,忍不住瑟瑟發抖起來。

顧勳感覺身下之人劇烈的顫抖,心中略有些悔意,于是放開了她的唇,溫柔地吻上她的額頭、臉頰、鼻尖,又一口含住她的耳垂,溫柔舔、舐,黯啞着嗓子在她耳邊道:“乖,別怕。”薛玥弓起足尖,全身莫名戰栗起來,內心卻是羞憤不已,這人對她如此熟悉,知道該如何調動她的感官。她感到耳邊的呼吸不斷加重,溫熱的手掌緩緩而下正一點點解開她的衣扣。她頓覺無比羞辱,拼命去伸手推,卻使不出半分力氣,心中發狠,便仰頭狠狠咬上了他的肩頭。

肩部的劇痛令顧勳驟然清醒過來,他擡起身子,望見她入小獸般充滿敵意的眼神,頓時被莫名激怒:和他這般親近就有如此不堪嗎!他眼中的憐惜不再,伸手扯落她所有衣衫,雙唇狂風驟雨般落在她的身上,薛玥覺得全身好似有火再燒,內心卻是冰涼一片。她扭過頭,淚水滑出眼角,沁濕了身旁的被褥。她能感到他赤、裸的身子貼了上來,他們也曾經這麽親密,那時她心中懷着無限柔情與怯意,心甘情願将自己交給他。而他則帶着對她的愛意與憐惜,寧願退讓和壓抑。為什麽他們之間要落得如此地步,而到了這一刻,她卻仍然無法去恨他。

她的肌膚緊實、滑膩,帶着獨有的清甜氣息,顧勳已經無法思考,只是依着本能蜿蜒而下,在她的頸窩,胸前不斷流連。“她會恨他嗎,即使是恨,也至少能留在她心裏罷。”冰涼淚滴的落在他的手背上,令心中有些不忍,可是已經停不下來,他将她的手反剪到背後,吻去她臉上的淚珠,道:“小玥,相信我。”

薛玥心中一陣絕望,身上最後的遮掩也被扯去,她感到一個堅、硬的熱、物抵住她的腿、根,頓時被吓了一跳,雙足猛地發力朝他身上狂蹬起來。顧勳未料到她突然如此激烈抵抗,竟一時不察被她踢開,薛玥連忙掙紮地起身想要逃走,卻又被他一把拉回身下。她潔白的身子落入大紅的錦被中,烏發淩亂,雙頰緋紅,近在咫尺、誘惑難言。顧勳感到體內的*仿佛要炸裂開來,不知該往何處宣洩,只得用力分開她的雙腿,就要壓下身去,突然聽到她顫着聲輕呼道:“文昭……文昭……求你了。”她的聲音輕柔低顫,卻仿佛重重地打在他的心上。巨大的悲傷湧了上來,幾乎要将他吞沒,顧勳猛地擡起頭來,望見她胸口處淺淺的印記,那是為他所受的疤痕,他驟然清醒過來,只覺得從未像此刻這般痛恨自己,他慢慢松開手上的鉗制,用錦被将她赤、裸的身子蓋住,薛玥擡手掩面,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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