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于菟中午下課後就回到了寝室,下午還有課,要先提前預習才行。

寝室其他人都下樓玩去了,裏面只有她一個人,關着窗戶,靜悄悄的。

她寫得十分認真,一筆一劃地計算着答案,習題冊上幹幹淨淨,只有一行行公式,整齊劃一。

就算是解答過程,看上去也十分漂亮。

寫了一會兒才終于寫完,她正準備檢查,外面樓道裏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

寝室的門被打開,三人嬉笑着走進來,步伐十分急促。

一直叫才剛跨進來,就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

“于菟!于菟!”

沖上前将她團團圍住,晃了晃她的手臂。

于菟放下手裏的東西,轉頭就看到他們臉上帶着微微紅暈。

“怎麽了?”

“于菟,樓下……”

室友指了指樓下的方向,一臉八卦和驚訝,就連聲音都小了些。“有人找你。”

神神秘秘的。

“誰呀?”

幾人掩嘴笑起來。“遲樓!騎着摩托車過來的,好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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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帥死了!就在樓下面,讓我們通知你一聲。”

“他怎麽會知道我們是你室友?”

她們有些激動,遲樓在學校裏幾乎無人不知,有人害怕,也有像室友這樣的,對他十分崇拜。

于菟卻有些奇怪,這個時候來找她做什麽?

下午還有課呢。

她把練習冊合上放在一旁,站起來,幾人就八卦道:“上次聽說有人看到你和遲樓走在一起,我們還不相信……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不同年級,不同學院,看上去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去。

誰會想到,軟軟糯糯的于菟竟然和遲樓關系這麽好?

于菟歪了歪頭,思索了一下該怎麽回答,最後還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當初她和遲方同短暫維持的關系,根本沒有告訴任何人,遲樓既然是遲方同的哥哥,應該就是那個時候知道他的吧?

“我先下去了。”

說完,才迅速朝樓下走去。

才剛到一樓,果然就看到外面聽着一輛帥氣的黑色摩托車,遲樓斜斜地依靠着,動作十分随意。

一雙腿格外修長,包裹在黑色布料裏,淺灰色棒球服外套看上去有些休閑,正在低頭翻看手機。

微微皺起眉,似乎心情有些不好。

只是這樣站在哪兒,就已經吸引了周圍不少人的目光。

尤其這裏還是女生宿舍樓下,很少會有男生過來,更別說人人都知道的遲樓了。

上次他過來的時候是深夜,站在光線陰暗處,根本沒有人發現,這次卻招搖得闖入每一個人眼中。

于菟猶豫了一會兒要不要過去,突然看到遲樓擡頭看來,才終于慢吞吞地走過去。

才靠近,果然就有不少人将視線落在她身上。

“你……”

于菟剛開口,想要問他有什麽事,可是一走近看到他臉頰上帶着青紫的痕跡,到嘴邊的話就變成了:“你的臉怎麽了?”

“沒事。”

遲樓不甚在意。

剛才從遲家出來的時候,和遲方同打了一架,他絕對傷得比自己重。

一想到他說的那句話,遲樓的目光有些陰沉。

直接問道:“打電話給你為什麽不接?”

一路上打了不下十個電話,一個也沒接通過。

“你給我打電話了嗎?”

于菟迅速拿出手機看了看通話記錄,上面沒有顯示任何未接來電。“我沒有收到啊,可能是信號不好吧……”

遲樓想起上次于菟确實說話,她的手機信號不太好。

頓時皺起眉,有些煩躁。

給人打電話,就沒一次接通過,要是擱別人,這就早就沒了。

于菟見他臉色陰沉,襯着臉上的傷讓人有些害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你來找我有什麽事?昨天我已經去你家打掃過了……”

當初的約定是一周去兩三次,現在幾乎天天往那邊跑,有些太頻繁了。

她倒不是覺得累,而是間隔時間太短,遲樓家根本就很幹淨,不用打掃,卻還要按照時間算工錢,太不劃算。

見她一門心思只想着工作,遲樓微微皺起眉。

“你不會真以為,我每天來找你,就是為了接你去我家打掃吧?”

于菟一臉疑惑,語氣十分認真。“不是嗎?”

遲樓臉色微微一黑。

“本來是沒事,現在有事了。”說着,看了一眼她今天穿的裙子,指揮道:“回去換衣服,不準穿裙子。”

說完,又想起那天載着于菟回去,她柔軟的身體靠在自己身上。

趁着聲音補充:“穿厚點。”

于菟看了看天色,雖然已經是秋天,但也不冷啊。

“今天不冷。”

遲樓橫了她一眼。“坐在摩托車上就冷了,快去。”

于菟才終于點頭,跑回去換了長褲長袖,還特意加了一件外套。

宿舍裏三個人齊刷刷地對她行注目禮,視線中帶着笑意和探究。

換好衣服,她又把作業都收進小包裏,待會兒可能沒時間再回來取了,幹脆一起帶過去。

作業倒是寫完了,就是還沒檢查和預習。

她扣好紐扣,朝床上的幾個室友小聲道:“待會兒我會自己去教室上課的。”

說完,才快步下樓。

遲樓還在下面等着,似乎是因為周圍投來的視線太多,神色有些不太煩,見于菟走近,就迫不及待地把手裏的東西塞給她。

“戴上。”

于菟低頭一看,竟然是一個嶄新的黑色頭盔,愣了愣。

上次坐摩托車的時候還沒有,後來徐慶來得意洋洋地說,男子漢從來不戴頭盔,他就沒見遲樓戴過。

但是這個頭盔上甚至還帶着商标,明顯是剛買的。

“你剛買的嗎?”

遲樓卻沒有回答。

“要我幫你?”

說了一聲,還沒等于菟回絕,他就已經上前将頭盔戴在她頭上,修長的手指繞到她下巴的位置,扣上繩子。

指腹若有似無地從脖子和下巴的皮膚上掃過,癢癢的。

等戴好了,才擡手輕輕蓋在她頭上,壓得于菟不得不微微低下頭。

緊接着,頭頂就傳來一個聲音。

“不給你買,怕你以後不肯坐我的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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