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于菟上個學期在這兒買過幾瓶酒, 味道辛辣,入口嗆鼻,後來就再也不敢嘗試了。
可是手裏的雞尾酒味道甜甜的, 酒味不重, 跟果汁差不多, 一杯接着一杯,不一會兒就喝了三四杯。
“行了。”
羅伊連忙攔住還準備調酒的羅二, “再喝下去就要醉了。”
于菟舔了舔嘴唇, 沒感覺醉意。
“我沒醉。”
“雞尾酒後勁大, 蛋糕還沒上呢。”
羅二雖然是調酒天才, 但願不願意上手全看他的心情, 平時徐慶他們求都求不來一杯,今天卻沒聽過, 顯然心情極好。
他迅速調好一杯新的,倒進于菟杯子裏,放下調酒杯。
“最後一杯。”
見他要離開吧臺,徐慶連忙道:“哎, 羅二,你幫我也調一杯啊,我好久沒喝了。”
羅二頭也不回,拿了一瓶酒放在他面前。
“自己倒。”
徐慶撇了撇撇嘴。“真小氣。”
于菟拿着自己杯子裏的雞尾酒, 心裏有些好奇,羅二也不像是會一杯酒都不給的人。
路明解釋道:“羅二之前也給徐慶調過酒,這小子不識貨, 說了句味道不好,後來羅二就再也沒他調過酒了,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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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菟微微點頭,喝了一口杯子裏的雞尾酒,味道确實不錯。
羅伊把酒瓶收起來,見東西都準備好了,招了招手。
“都過來,切蛋糕了。”
所有人立即起身歡呼起來。
“切蛋糕!切蛋糕!切蛋糕……”
桌上的巧克力奶油蛋糕已經打開了,地上鋪了很多氣球,和鮮花簇擁在一起,沙發上更是堆滿了禮物,綁着漂亮的緞帶。
于菟站在人群中,剛要唱生日歌,崔蕊拿着酒杯走過來。
“你準備了什麽禮物?不會是空手過來的吧?”
帶着嘲諷的語氣讓所有人立即轉頭看來,出現一瞬間的安靜。
“你以前跟在遲樓身邊白吃白喝不夠,現在又想來這兒吃閑飯?”
羅伊皺眉,明顯對她有些不悅。
“是我告訴她,不用帶禮物的,我也跟你們說過,不用禮物。”
“朋友過生日,哪兒有不帶禮物的道理?”崔蕊冷哼一聲,擡手指了一下沙發的方向。“那是我和徐慶他們送的,另外這些是路明和其他幾個人送的,你的在哪兒?”
羅伊低聲道:“崔蕊!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是存心攪局?”
崔蕊白了于菟一眼。
“我就是問問而已。”
“不用你擔心,我有禮物。”于菟突然開口。
幾人同時回頭看來。
她取下背上的書包,拉開拉鏈,從裏面拿出一個白色的禮物盒。
“時間匆忙,我只來得及準備這個。”
于菟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羅伊笑了笑,把禮物遞他。“祝你生日快樂。”
羅伊一臉驚喜。
“謝謝。”
回頭朝崔蕊看去。
“現在可以閉嘴了吧?”
崔蕊的視線落在他手上,心有不甘。
“誰知道裏面是什麽東西……我看看!”
說着,突然伸手一把搶過來,撕開外面的包裝,從裏面拿出一個圓形玻璃球。
玻璃球中空,裏面被放上泥土,幾株翠綠的小草和多肉正在裏面茁壯成長。
崔蕊扯出來的時候力氣很大,多肉肥嘟嘟的葉片還在晃悠,透着幾分可愛。
她皺起眉,一臉嫌棄。
“就這個?真寒酸。”
羅伊今天請來的人非富即貴,沙發上堆放的禮物也都是名牌,價格高昂。
于菟臉上瞬間赤紅,緊抿着嘴唇沒說話。
這盆多肉她已經養了半年時間了,玻璃球是從外面買來的,并不貴,但是裏面的土和多肉都是她自己找來的,試了很多辦法,才在玻璃球裏養活的。
崔蕊大笑起來,敲了敲手裏的玻璃球。
“這種東西你也送得出手?你以為誰都買你的賬?”
說着,舉起玻璃球,要往地上砸。
于菟臉色頓時大變,剛要上前,突然看到一道高大的身影迅速靠近。
還沒反應過來,崔蕊的手腕被人一把抓住了。
擋在半空。
崔蕊動作被迫停了下來,回頭看去,臉上立即露出喜色。
“遲樓?你來了!”
遲樓緊皺着眉,一身黑衣幾乎要與身後的黑暗融為一體,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冷冷看着他。
“你在幹什麽?”
視線移到她手上那個玻璃球盆栽上。
“把東西放下。”
崔蕊嗤笑一聲,有些心不甘情不願地遞給遲樓。
“逗她玩玩而已,你們這麽緊張幹什麽?”
遲樓的臉色沒有半點好轉,目光中閃着冰冷的光。
“我說過,不想看見你,上次的事還沒完!”
崔蕊頓時有些慌張,小聲道:“我……我是來給羅伊慶祝生日的。”
“別說我,我可沒請你來。”羅伊攤開手。
聞言,崔蕊不滿地回頭瞪了他一眼,轉頭朝遲樓控訴起來。
“還不是都怪你,要不是你一直躲着我,我會來這兒找你嗎?要是不來,我是不是一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遲樓面不改色,眼底的冰霜沒有半點好轉。
“那你現在可以走了。”
崔蕊滿臉震驚,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麽無情。
“遲樓!”
“出去!”
崔蕊轉頭朝周圍看了一圈,誰也沒開口阻攔,氣得狠狠瞪了于菟一眼。
“走就走!你們等着吧,遲早要給她害死!”
說完,怒氣沖沖地轉身走了出去。
遲樓頭也沒回,上前兩步來到于菟面前,微微彎腰,在她鼻尖嗅了嗅。
只是短短兩步的距離,眼中的怒氣和寒霜已經盡數褪去,反而帶上了幾分笑意。
勾起唇角。
“喝酒了?”
于菟緊張地後退了一步。
“你怎麽來了?羅伊說你今天不過來的。”
看到她的小動作,遲樓眼中多了幾分笑意。
“之前沒想過來,現在想過來了。”
“可是徐慶說,你是被關起來……”
于菟有些疑惑。
剛才徐慶說的嚴重,他還以為遲樓被軟禁了,可是他卻像是根本不受影響,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一點也不像是被關起來的樣子。
“他說的?”
遲樓轉頭朝另一邊的徐慶看了一眼,後者立即低下頭,裝作不知道。
“我跳窗戶跑出來的,你都來了,我怎麽能不來?”
他扯了扯嘴角,語氣輕描淡寫,似乎并不算什麽重要的事。
輕輕抛了一下手裏的玻璃球盆栽,打量起裏面的綠植。
“這是你給羅伊準備的生日禮物?”
“嗯,自己種的。”于菟小聲地說着,想要後退。
遲樓轉動手中的玻璃球,無名指上的銀色指環折射出漂亮的光暈,語氣又酸又羨慕。
“我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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