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進擊的總裁
短暫的定格之後。
景宥面上出現被至親出賣的表情,很是痛楚的模樣。
姜笙言走過來,步履盈盈。
“景總要給我道歉,今天太陽是不是從西邊升起來的?”
話裏盡是打趣。
景珍珠努努嘴,道:“你跟姜秘書道個歉,她肯定會消氣的!”
景宥的兩瓣唇似有千斤重,怎麽都張不開口。
景珍珠催促道:“快一點,你是不是我景珍珠的孫女!”
景宥目視前方,聲音發僵:“姜秘書,對、對不起。”
姜笙言噙着笑道:“景總為着什麽事要跟我道歉?”
笑意并不真,但沒人看得出破綻。
“我不該半夜打電話,吵你睡覺了。”
說完這句話,景宥瞬間有種從大石頭底下逃出來的解脫感。
“這件事啊,”姜笙言笑容更甚,“我沒有放在心上,景總不必道歉。”
景珍珠嘆道:“你比我這個當奶奶的還慣着她。我是你的話,就多晾她幾天!”
姜笙言微笑着沖景珍珠點點頭:“那我以後多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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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宥獲得了原諒,卻并沒有高興起來。
總覺得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又不知道哪裏不對。
景珍珠伸手在景宥眼前晃了晃,“小宥別發呆了,趕緊吃完早餐去公司。”
景宥擡頭看了眼姜笙言,将疑惑暫時存在心裏,開始早餐任務。
姜笙言坐到景宥旁邊的椅子上等她。
仿若戴了副只有一種情緒的面具,面具上恒然是大方得體的笑。
“姜秘書,你是不是改變了對我的稱呼?”
換衣服的時候,景宥發現了問題所在。
姜笙言莞爾,“叫景總有什麽不好?”
景宥目光狐疑,在姜笙言臉上逡巡一番。
“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她問道。
“沒有。”姜笙言回答。
“那就好。”景宥沒有懷疑這兩個字的真實性。
姜笙言低着頭幫景宥系好最後一顆扣子,眸中情緒不明。
景宥道:“今天為什麽系到最上面一顆扣子了?我好像沒辦法呼吸了。”
姜笙言沒說話,只安靜地解了兩顆扣子。
景宥的視線落在姜笙言唇上,喉嚨動了一下。
姜笙言轉身從衣架上取下收腰西裝,用兩只手撐起來。
景宥将胳膊放進去,轉身。
姜笙言整理了一下景宥的領口,挂着淡笑道:“景總,可以走了。”
景宥倏然抓住姜笙言的手放到嘴邊,在她手背上親了一下。
姜笙言的心跳失去了規律,輕一下重一下混亂不堪。
她想說話,卻像是被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
景宥望着姜笙言的眼睛,認真道:“我覺得姐姐跟平時不一樣,肯定是還在生氣了。你為什麽要對我說謊?”
姜笙言看向別處,避開那雙純粹的眸子。
“我原諒你對我說謊了。”景宥道,“你也不要生我的氣,我們扯平了。”
姜笙言牽起嘴角,挂上令人安心的笑,重新面向景宥。
“我沒有生你的氣。”
“沒有嗎?”景宥的眼睛裏充滿疑惑,腦袋離姜笙言近了些,想看清楚姜笙言眼睛裏都裝着些什麽。
姜笙言迅速垂眸,道:“該去公司了。”
“好吧。”
景宥擡腳往外走,沒有執着于此。
姜笙言的呼吸出現短暫的停滞,再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
一把把生了鏽的鈍刀在她心上割啊,割啊。
離景宥越近,拉扯的力道越大。
景宥坐在工作椅上,腦袋後仰,發絲自然散落。
她的兩只眼睛大睜着,同昨晚一樣。
——在什麽情況下,姜秘書會對她做惡作劇呢?
“叩叩叩!”金屬門框上響起禮節性質的敲門聲。
景宥坐直,姜笙言迎面而來。
“景總,這份文件需要簽字備份。”
姜笙言雙手将文件夾放到桌上。
景宥拿起筆,恍惚地簽了字,說道:“我昨晚沒睡好,現在要去睡一覺。”
“好的。”姜笙言道,“我什麽時間叫你?”
景宥:“十分鐘後。”
姜笙言:“接下來沒有會議和外出計劃,可以多睡一會。”
景宥:“我只睡十分鐘。”
“好的,景總。”
姜笙言的态度挑不出任何問題,聲音的溫度卻與以往天壤之別。
景宥起身,走到休息室門口時回頭說:“姜秘書,我要睡覺了,你別忘了叫我起床。”
“景總放心。”姜笙言道。
景宥戴了眼罩躺下,有些懊悔。
應該讓姜秘書五分鐘以後叫她。
不,一分鐘。
時間一分一秒走得很慢。
景宥從1數到了600。
一秒不差,時間剛剛好。
姜笙言走進來,微微俯身,輕聲喚道:“景總,起床了。”
床上的人沒有動靜。
“景總,起床了。”姜笙言又叫了一遍。
景宥仍然保持着規矩的睡姿,仰面朝上。
姜笙言伸出手,躊躇片刻,還是輕輕撫上景宥的頭頂。
“再睡十分鐘吧。”她柔聲道。
景宥從床上坐起來,摘掉眼罩,悶悶道:“我睡醒了。”
姜笙言手縮回來,“我出去工作了。”她道。
景宥像個沒骨頭的人,軟軟倒在床上。
沒有惡作劇,什麽都沒有。
景宥長長嘆了口氣,像是要把身體裏的空氣都吐完似的。
姜笙言走出總裁辦公室,丢了魂一樣,不看路,憑習慣坐回工位上。
“姜秘書姐姐,你們——”應簡的聲音戛然而止。
應簡從姜笙言側面轉到她正面,彎腰下來,平視她的眼睛。
“姜姐姐,你怎麽了?”應簡問道。
姜笙言條件反射地向上彎起唇角之後才回過神。
“應秘書有事嗎?”她道。
應簡說:“我沒事,但是你有事。”
姜笙言:“我有什麽事?”
應簡:“我當然是不知道才問你的。”
姜笙言笑了笑,說:“小孩子別老猜大人的心思,回去工作。”
應簡嘆息,“今天不用問我也知道,你們沒睡。”
姜笙言不免生出好奇,問道:“應秘書總是問這樣的問題,是為了鬧我臉紅?”
應簡搖頭,用食指戳着下巴說道:“你信不信我是紅娘轉世?”
姜笙言:“你覺得呢?”
“我就知道你不信。”應簡說,“真實的理由……我就是想知道景總是不是在這方面也領悟能力超群。”
姜笙言:“我可以直接回答你,她應該沒有這方面的領悟能力。”
應簡笑嘻嘻說:“那我們打個賭。”
“我不想和應秘書打這樣無聊的賭。”姜笙言下巴朝應簡工位的方向點了一下,“快點回去工作。”
“我賭景總能讓姜秘書下不來床。”應簡湊到姜笙言耳邊說了這句話,飛速逃離現場,腳步輕快。
姜笙言唇邊升起一抹笑,苦澀。
“應秘書剛才和你說了什麽?”
景宥不知什麽時候出現在姜笙言身後。
“沒什麽。”姜笙言淡淡道。
景宥俯身,貼近姜笙言耳邊問道:“她教你新的惡作劇了?”
“沒有。”姜笙言沒有回頭,“我以後不會再對景總惡作劇了。”
景宥臉上的肌肉一點點僵硬,眼睛比平日裏圓了幾分,眼角肌肉緊繃。
姜笙言目視前方。
哪怕景宥看不到她的臉,她也還是彎起一個職業微笑。
“景總出來有什麽事?”
“我出來……”景宥把手随意搭在姜笙言腦袋頂上,拍皮球一樣拍了幾下,“透透氣。”
姜笙言不知道景宥是在做什麽,眉心皺了皺。
景宥把手收回來垂在身側,走向辦公室,步伐沉重。
“博士,你說在什麽情況下姜秘書才會對我做惡作劇?”
景宥一個人在辦公室想不明白,只好下來實驗室求助“唯一的朋友”。
陸纖嘴裏叼着半只雞爪,全部啃完了才答景宥的話:“這很簡單,你搶姜秘書手裏的好吃的。”
她就是這麽被應簡盯上的。
“但是你的腦子是出了什麽問題?你喜歡別人對你惡作劇?那你把應簡領走好不好?”陸纖眼睛發亮,像看到了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景宥扒拉開陸纖,躺在她的解剖臺上,兩只手疊在身前。
“我的腦子是出了點問題,沒有辦法停下來也沒有辦法思考,我好困。”
陸纖:“這是我的地盤!”
“我想到了!”景宥轉動脖子,視線投向陸纖。
“你告訴姜秘書,我被紡錘刺破手指,受到了詛咒。”
說完,閉上了眼睛。
???
陸纖從眼神到表情無不透着迷茫。
“你要表演睡美人的舞臺劇?這算賣藝嗎?是不是公司要倒閉了?我還有沒有雞爪吃?”
景宥猛地坐起來,面色嚴肅鄭重,說:“博士,你試過口腔細菌交換嗎?”
陸纖認真思忖将近一分鐘才答道:“我只試過口腔細菌收集。”
向來只有她搶別人吃的。別人想從她嘴裏搶吃的?不可以!
景宥又虛弱地躺下,說道:“我一定是被姜秘書的細菌入侵了。”
陸纖擡頭看了眼門口的監視屏,立刻拍着景宥躺的臺子急促道:“快快快閉眼,姜秘書來了。”
景宥調整了一下姿勢,迅速合上眼睛。
陸纖開了門。
姜笙言走進來,用公式化的口吻道:“景總該去開會了。”
陸纖指了指景宥,解釋說:“小景宥被紡錘刺傷了手指,要想解開詛咒,必須要得到王子的吻。”
姜笙言神态變得極其怪異。
陸纖端着下巴,一本正經道:“請姜秘書現在就去找一個王子來,否則她躺在這裏我沒辦法做事。”
姜笙言擡手摸摸自己的額頭,沒發燒。
“姜秘書快行動起來,再見。”陸纖朝着門的方向做出一個“請”的手勢。
姜笙言扯扯嘴角,勉力露出個客氣的笑容,離開實驗室。
待人走後。
“你為了不開會,用這麽蹩腳的理由打發姜秘書。”
陸纖嫌棄地“啧啧”兩聲,“我看不起你。”
毫無默契。
景宥用同樣嫌棄的眼神瞥一眼陸纖,跳下解剖臺,徑直走出實驗室的門。
陸纖趕緊拿消毒布擦了擦景宥躺過的地方。
景宥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姜笙言已經主持着開始了會議。
景宥在姜笙言旁邊坐下來,目光若有似無地飄到姜笙言說話的唇上。
會議室裏的人聲都被景宥屏蔽在耳外。
……
一個圓圓胖胖的主管擦擦額上的汗珠,緊張地看着景宥,問道:“景總,您覺得可以嗎?”
景宥還出着神,答道:“我沒意見。”
胖主管如釋重負。他還以為今天肯定得被總裁嫌棄一頓。
姜笙言噙着笑道:“今天就先到這裏,散會。”
屋子裏壓抑的氣氛消散了不少,衆人向景宥颔首示意後,陸續走出去。
姜笙言站起來,挂着格式化的笑谏言:“作為總裁秘書,我有義務提醒景總,以後開會請認真一點。”
言罷,擡步往外走。
景宥一把拉住姜笙言的手腕,仰頭看着她。
姜笙言心髒像是被大石砸中,震了一下。
“景總還有什麽事?”她單是與景宥對上視線,就不由自主放柔了聲音。
景宥:“姜秘書今晚請和我一起加班。”
姜笙言:“抱歉,我想按時下班。”
景宥問道:“姜秘書晚上的時間要做什麽?”
姜笙言回答:“無可奉告。”
景宥道:“奶奶晚上要辦一個Party,我要出席,請姜秘書給我準備衣服。”
“好的。”姜笙言說,“景總要攜帶男伴還是女伴?”
“我要你。”景宥站起來,“穿得好看點。”
她沒給姜笙言拒絕的機會,三步兩步就走遠了。
姜笙言手扶着皮椅靠背,此刻什麽都不想做,只想獨自站在這裏透透氣。
景宥可以随意說出引人誤會的話,她卻無法随意一聽。
景宥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眼中滿是懊悔之色。
一進門,景宥就鬼鬼祟祟地躲進休息室,撥通奶奶的電話。
“喂,奶奶,您唯一的寶貝孫女今晚想參加Party,希望您能滿足她這個小小的心願。時間還很充足,還有三個小時準備。”
——“小宥你是不是被人綁架了?”
下一句音量擡高,“我是不會拿錢贖她的!”仿佛是在跟綁匪說話。
景宥道:“奶奶你現在有兩個選擇,現在準備一個Party或者做好我永遠不參加其他Party的準備。”
電話那頭的老太太恨不得順着電話線過來把這個不孝孫扔到河裏喂魚。
“奶奶考慮好了嗎?”景宥問道。
——“你先告訴我為什麽非要今晚參加Party?”
景宥想了想,回答:“這是我經過精密計算之後得出來的結果,奶奶不會懂的。”
——“你說的是不是中文?”
“奶奶我挂了。”
景宥按掉電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可憐了景老太太立刻抛下虐心虐肝的苦情劇,開始四處張羅晚上的來賓。
夜幕剛剛攏上天穹,星星還未遍灑天際。景宅裏已是一派燈燭輝煌、觥籌交錯的熱鬧之景。
景宥攜姜笙言走進自家花園,霎時成了全場的焦點。
景宥沒有在別處逗留,直接來到了點心臺附近。
景宥:“姜秘書,今晚的點心都是頂級點心師的作品,你嘗嘗。”
姜笙言依言拿起一個馬卡龍,剛要放進嘴裏,被景宥橫空奪走。
姜笙言看着景宥,用眼神表示疑惑。
景宥道:“你試試別的。”
姜笙言又拿起一小塊芝士蛋糕,還沒送進嘴,景宥便就着她手上的叉子一口吃掉。
姜笙言眉角跳了跳,道:“景總到底想幹什麽?”
景宥蹙起眉,語氣無奈:“陸博士的理論知識果然沒有用。”
她正在實驗陸纖白天說的——搶姜笙言的食物。
“我去那邊跟董事長打個招呼。”姜笙言繞過景宥,朝着景珍珠所在的方向走過去。
走到藤椅邊上。
姜笙言唇角輕彎,溫聲道:“董事長。”
“姜秘書,”景珍珠拍拍旁邊的藤椅。“來坐。”
姜笙言用手扶住裙子,待完全坐定後,撫平裙擺。
一個侍者端着托盤走來,在姜笙言面前的藤桌上放下杯紅酒。
“董事長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姜笙言說。
景珍珠抿了口酒,“我看看有哪個小花瓶沒那麽煩人。”
姜笙言沒有理解這句話的意思,索性也端起杯子喝了口酒。
景珍珠似是知道姜笙言聽不懂,解釋道:“姜秘書記得我說過要找個花瓶孫女媳吧,既傻又不招人煩的女娃娃少得很,我好好挑一挑。”
姜笙言猶豫片刻,違心寬慰道:“會找到的。”
景珍珠看着一張張熟面孔,抒發感慨:“這些大小姐一個個被養在籠子裏,都是嬌貴的金絲雀,驕縱歸驕縱,卻沒有想飛出籠子的野心。如花的年紀都在紙醉金迷裏沉溺着,多可憐啊!我也是個壞老太太,就算有那麽點可憐她們,也不會去叫醒她們。”
姜笙言愈發看不明白老人家的想法。
景珍珠繼續說道:“有思想的人就像風筝,你以為你牽着線,一陣風吹過吶,線會斷。這線一斷,風筝就頭也不回地飛走了。而沒有思想的人就像牽線木偶,線一旦斷了,就再也站不起來,就是你想剪了這線,她都要央着你別抛棄她。”
景珍珠輕笑,“姜秘書,你喜歡放風筝,還是喜歡牽木偶?”
不等姜笙言回答,景珍珠率先說道:“我喜歡牽木偶。”
姜笙言知道老太太并不需要她的答案,舉了舉杯子,道:“我敬您。”
姜笙言不清楚老太太心裏有怎樣一個結,但這麽多年,她能感覺到老太太深深陷在裏面,很痛苦。
景珍珠仰頭喝光了杯子裏的酒。
她腦海中浮起舊事,眼中有怨有怒又有迷茫。
姜笙言沒有打擾景珍珠,不自覺望向不遠處的景宥——正獨自應付着別人的搭讪。
“景總,許久不見,你還是人群中最出衆的那一個。”
一個梳着偏分頭的男人端着加冰的威士忌,在景宥面前站定。
景宥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沒有搭話。
“景總是不是不記得我了?”偏分頭笑了笑,“我是藍城國際的繼承人寧羽飛。”
景宥敷衍地點了一下頭,遂轉過身,強行切斷了兩人的交流。
景宥想睡覺,非常想睡覺,但是只要一戴上眼罩就會想起嘴上軟綿綿的觸感。
不戴眼罩的話,就無法入睡。
她的頭像小雞啄米一樣往前搗了一下,又瞬間清醒過來。
偏分頭喚了聲:“景總?”
景宥沒有一點回應。
偏分頭兀自站在景宥身後,抹不開面子,摸了摸鼻子,若無其事地離開這裏。
景宥捂住口唇,打了個呵欠,眼淚汪汪。
“小景宥!”陸纖在景宥耳邊拍了一下掌。
景宥被吓得抖了個激靈。
陸纖:“你像個木頭樁子一樣杵在這裏幹什麽?姜秘書呢?”
“博士,實驗證明你的方法是無效的,我搶了她手裏的吃的,依然沒有激起她惡作劇的念頭。”景宥道。
陸纖對此充耳不聞,只問道:“姜秘書呢?我要找她學習剔蟹肉的技術。”
景宥:“你為什麽在這裏?”
陸纖:“奶奶她老人家要我來湊個人數,我覺得她很需要我。”
景宥:“那是我奶奶。”
陸纖:“姜秘書到底在哪裏?”
景宥皺着眉道:“今晚如果再不睡覺,我會死嗎?”
陸纖環顧四周,稀奇道:“她居然不在你身邊!”
兩個人誰也不理會對方說的話,連眼神都沒有交彙在一處。
“小景宥,誰對你惡作劇了?”沒發現姜笙言的影子,陸纖終于對景宥的事有了點好奇心。
景宥露出警惕的眼神:“你問這個想幹什麽?”
陸纖莫名道:“我能幹什麽?”
景宥:“姜秘書是不會教你惡作劇的。”
“原來是姜秘書!”陸纖了然道。
景宥眼皮直打架,低着頭往前走。“你別煩我,我要回去睡覺了。”
“再見。”陸纖只留下兩個字,就朝另一個方向前進。
她看到了姜笙言。
“姜秘書!”陸纖揮揮手。
“陸博士。”姜笙言沖她展露笑顏。
陸纖站定,用手虛掩住嘴,湊到姜笙言耳邊說道:“小景宥好像生病了,正是欺負她的好時候!”
“嗯?”姜笙言不解其意。
陸纖沖姜笙言挑挑眉毛,“我剛才碰到小景宥了,她很虛弱。你可以有怨報怨有仇報仇,狠狠地蹂.躏她!”
姜笙言眼中不禁流露出擔憂之色,問道:“她在哪裏?”
陸纖轉身,指了指自己過來的方向,“往那邊走了。”
“謝謝。”姜笙言道,“我過去看一下,希望陸博士玩得開心!”
陸纖聳動雙肩,露出惡魔般的笑容。一想到景宥會像她被應簡折磨那樣受苦,就有點爽。
花園的磚石路上,一個侍者推着輛白色餐車往前走,景宥半眯着眼睛沒注意,眼看着就要往上撞。
一直跟在後面的姜笙言拉住景宥的手腕,把人往回拽了一把。
景宥被拽得轉了方向,撞在姜笙言身上。
四片軟唇意外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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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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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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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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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