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戀愛的總裁

【驚天反轉!畫家游淺力證景藤集團畫手清白,并起訴畫家協會十餘人抄襲自己作品!】

這條新聞一出,網絡風向反轉。之前噴景藤,噴畫手的那群人又調轉去噴那些被起訴的小畫家。

網友吃瓜吃到飽,沒想到短短兩天,把游淺真身都逼出來了。

之前“游淺”這個名字只在上流社交圈出現,她本人也沒有開通過任何社交賬號,哪怕有人模仿她的畫,也并不會得到任何眼神。

此番游淺為一個畫手證明清白的舉動,讓許多路人記住了這個名字。

此前開口譴責的那些畫家裏有一些的确是存了拉個墊背的心思,所以噴景藤畫手的時候不遺餘力,現在,打臉啪啪響,還惹上官司,還要面臨天價賠償。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原本就不怎麽知名的幾個畫家現在倒是有了存在感,社交平臺底下引來許多吃瓜網友。

【真是蛇鼠一窩!】

【之前跳得歡,真是給你臉了!趕緊滾回你娘肚子裏去!】

【自己水平不行就別想着當藝術家,還偷人家尤大師的作品,丢人玩意兒!】

有些人甚至連游淺的名字都不知道,畫也沒看過,就迅速加入戰場。

罵戰中,倒也有溫和的,其中不乏景藤的游戲粉絲。

【這群人之前義憤填膺,沒想到他們才是侵權的!】

【之前被噴的畫手也太慘了!我仔細看過兩幅作品,就背景顏色接近了一些,也不知道怎麽就被人按頭捶!】

【我等景藤新游戲上線等好久了,沒想到被人潑這麽一大盆污水,太影響心情了!】

【恭喜《循環密室》上線,激動激動激動!】

……

因為《循環密室》頻頻上熱搜,反倒是免費做了把宣傳,許多之前對游戲無感的女生因為看過那張美人魚的原畫,紛紛被美哭。

【我好期待游戲快點上線,我也想體驗一把當海洋女神的快樂!】

【這是什麽神仙游戲,我要剁手買裝備!】

【我懷疑自己會把這個游戲玩成模拟人生(沉思)】

而之前被噴的畫手漲了不少粉絲,許多人去留評說他畫的美人魚美爆了,還有很多小姐姐哭着求嫁。

但短短幾天,老袁本來就黑白摻雜的頭發幾乎全都白了。

哪怕現在吹彩虹屁的人越來越多,他也無法忘記此前被冤枉、污蔑、語言暴力的陰影。

好在公司找的心理醫生介入得早,否則他恐怕以後連畫筆都不敢再拿起來。

若是景宥不提醒,底下的人焦頭爛額處理公關危機,恐怕不會有人顧得上關注一個普通員工的情緒。

畢竟,優秀的人在景藤有太多太多了。

老袁坐在電腦前,看着那些誇他的話,絲毫沒有先前的激動。他唯一慶幸的是游戲可以如期上線,沒有白費同事們無數個拿命拼出來的日日夜夜。

網絡充分發達的今天,人人都可以做“捍衛正義”的使者,但很少會有人關心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對別人造成傷害之後可以拍拍屁股就走,去到下一個戰場。

卻沒有人會出來向曾經傷害過的人道歉。

“你涉嫌以非法手段獲取游戲牌照,請跟我們走一趟。”

兩個身穿制服的人出示警官證,他們是經濟偵查科警察。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我可是遵紀守法的良民!”

啓瀾游戲的總裁額上流下豆大的汗珠。

“警方已經掌握充分證據,請你配合。”警察面上冷峻。

啓瀾總裁被帶上警車。咬牙切齒,眼裏全是不甘。

憑什麽景藤每發布一款游戲都能受到大家追捧!

自己用了十年的時間做游戲卻無人問津。

為了順利拿下游戲牌照,自己陪了多少次笑臉,喝吐過多少次,為什麽運氣總是這麽差!

那些玩家都是瞎子,瞎子!

齊秘書接到消息後,輕嘆一口氣。

當年啓瀾游戲的老總也是個意氣風發,有理想有抱負的人。現在怎麽就變成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下作地給別人潑髒水的人呢?

景家客廳裏,客位上坐着一個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人。

女人的鼻子和嘴和景珍珠有幾分相像。

“你幫景藤辟謠,我不會感謝你。”景珍珠冷聲道,“這些年來,你欠小宥的,不是靠做這麽點小事就能彌補的。”

“我知道。”女人說,“本來不想來打擾的,但是既然已經聯系了,還是覺得應該來拜訪一下。”

景珍珠嗤笑一聲,“哪怕是到了今天,你也沒覺得自己當年有一點錯,是不是?”

沙發上的女人名叫景竹影。

景珍珠希望女兒能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人,所以在她的名字裏取下一個“竹”。

可怎麽都沒想到,女兒會成為一個為了愛情連自我都可以抛棄的人。

景竹影遲疑片刻,說:“您有我這樣一個女兒,小家夥有我這樣一個媽媽,你們都很不幸。”

景珍珠望着面前的人,久久沒有說話。一晃間,她的女兒今年已經四十歲。當年走的時候,還是個二十多歲的孩子,跟如今的小宥差不多大。

自己四十歲的時候……小宥正在面前這個混蛋女兒的肚子裏。

“媽媽身體還好嗎?”景竹影打破寧靜。

有多久沒聽到過“媽媽”這兩個字了呢?

景珍珠眼中仍是忍不住閃起晶瑩,眼眶微紅。

她将臉別到另一個方向:“我的身體不用你操心!”

景竹影道:“聽得出來,媽媽的身體很健康,會長命百歲的。”

景珍珠:“放心,沒有你添堵,我會活很久。”

“那很好。”景竹影較年輕時沉穩了許多,但仍然比其他同齡人要顯得稚嫩,“有小家夥陪你,我會放心一點。”

“可是我這個奶奶永遠代替不了媽媽陪在她身邊!”

說起景宥,景珍珠沒辦法再波瀾不驚。

“小宥,你怎麽這個時間回來了?”門口傳來黃姨的聲音。

景珍珠面上露出驚慌之色。但不過幾秒,便淡然了。

小宥會打那通電話,想必是知道游淺跟她的關系。

再瞞,也沒有什麽意義。

景竹影臉上出現短暫的恍惚,當初的小嬰兒,現在已經長大了。

景宥走進來,目光只在屋裏的陌生女人臉上停留一秒,便看向景珍珠。

“奶奶。”

景宥坐到景珍珠邊上。

“奶奶你沒有收好我的出生證明。”景宥似乎是在對景珍珠解釋,“我看到過。”

景宥從小就喜歡拆東西,家裏就沒有她沒探索過的地方。媽媽們的名字,她早就記住了。

景珍珠心中一陣鈍痛。

自己這個奶奶當得不合格啊!

景宥目光轉向離家近20年的母親,淡淡開口:“這次的事,我不會感謝你,即便你不出面,景藤也有能力解決危機。只是效率上的差別。”

“你們還真是親祖孫。”景竹影輕笑。

“我已經長大了,以前不需要你,以後也不會需要你。”景宥的聲音裏聽不出情緒。

她有姜笙言。

哪怕她長大了,也不會離開的姜笙言。

她還有奶奶。

為她遮風擋雨的奶奶。

“你的……”景竹影将“媽媽”兩個字咽回去。

“我的妻子她不喜歡回到停留過的城市,所以這次畫展只有我回來。她一直是風一樣自由的人,并不是不喜歡你,她……她有時候也會畫一些小孩子,我想她也會想念你的。”

景竹影覺得自己有必要告訴景宥這些。

景宥記得,游淺抱着她講過小鼹鼠的故事。

那個女人的聲音很好聽。

家裏一個又一個小鼹鼠玩偶,或許是她對媽媽僅有的一點留戀。

景宥平靜道:“你不用可憐我,我有媽媽,她叫韓秋溪。”

韓秋溪,是姜笙言媽媽的名字。

雖然過去沒有媽媽,但是以後會有的。

景宥一點都沒有覺得自己可憐。

景珍珠有一絲釋懷,她該感謝上天,給了自己一個這樣的孫女。

小宥不是她媽媽,姜笙言也不是游淺。

“沒別的事,就走吧。”這句話雖說得艱難,但景珍珠還是說了。

她知道,這個畫展結束,女兒大概很久都不會再回來。或許,直到她離開這個世界。

她們不是可以相見無怨的關系,見面也只會徒增怨怼。

“我還有點話想單獨跟……跟她說。”景竹影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景宥。

景珍珠看了景宥一眼,對方點點頭。

老人家起身上樓。

“上次見你,你還只有這麽大。”景竹影用手比劃幾下。

“嗯。”景宥應了一聲。

“我在新聞裏看過你,很厲害。”景竹影道,“比我厲害多了。”

“嗯。”還是這個字。

景竹影彎笑,“我的妻子喜歡新鮮感,所以我每天要打扮成不一樣的人跟她見面,我今天是喜歡裝嫩的中年女人。”

若是景竹影不說,景宥根本不會注意到她的穿着。

一身棒球服,腦後束着馬尾。

看起來的确很嫩。

景宥沉默片刻,仍是“嗯”了一聲。

“能親自迎接一個新生命的到來,我很高興。”景竹影目光凝着留下許多虧欠的女兒,“我很抱歉沒能給你一個家。”

景宥道:“我跟奶奶過得很好。”

“那就好。”景竹影淺笑,“我很意外你能這麽平和,你比我想象中要成熟穩重。”

景宥點點太陽穴,“我這裏是用來解決有意義的問題的,你們的事,不值得我浪費腦細胞。”

景竹影點點頭,不知該再說些什麽。猶豫許久,問道:“你……剛剛說你有一個媽媽……是你喜歡的人的母親吧?”

“是我未婚妻的母親。”景宥說,“是個很好的人,比你們好。”

景竹影聽得出女兒還是有怨的。

怎麽可能沒有呢?

景竹影面上系着微笑,“祝福你們。”

景宥矚視着面前陌生的母親,倏然開口問道:“你勾.引過你的妻子嗎?”

景竹影愣了愣,笑着回答:“我的大半生都在勾.引她。”

“什麽是大人的快樂?”景宥又問。

她牢牢記住了陸纖說的這幾個字。

“嗯……”

當初巴掌大的小家夥現在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叫景竹影有些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的妻子應該比較懂這種快樂。”景竹影用中指揉揉眉骨,“我可以講講怎麽能讓你喜歡的人快樂。”

景竹影長期在世界各地漂泊,聊這樣的話題并不覺得難以啓齒。

景宥聽景竹影講過之後,默默在心中輕嘆:“原來就是交.媾!博士和應秘書為什麽要說的那麽複雜?害我白白浪費那麽多時間思考。”

“你是上面的那個還是下面的那個?”景竹影有些好奇。

“我們并沒有進行過這樣的活動。”

景宥認真思索幾秒,“我會跟未婚妻探讨過後再決定。”

景竹影雙目微瞠。

女兒的性格……好像有點異于常人。

景宥:“我沒什麽事了,請問你還有事麽?”

景竹影搖搖頭。

“再見。”景宥起身。

“我……”景竹影随之站起來,“我能不能抱一下你?”

“不能。”景宥拒絕得果斷,“你會把細菌傳播給我。”

“那我走了。”景竹影道,“麻煩代我向你奶奶打聲招呼。”

“嗯。”

景竹影走出景家大門,擡頭,陽光刺眼。

她拿手擋了一下陽光,但還是有漏進眼睛裏的。

一滴閃着光的珠子從眼角滑落。

這麽多年,她已經忘記當母親是什麽樣的感覺。但是看到從自己肚子裏出來,那樣小小一團的小家夥已經長這麽大,心中難免有些酸酸脹脹的。

如果,如果她們一家三口平平淡淡生活在一起,是什麽樣的感覺呢?

這輩子大概是沒機會知道了。

景竹影擦掉眼角的那滴淚,坐上離開的車。

景珍珠在窗戶裏望着女兒遠去的影子,神色淡淡的,沒有想象中那般怨憤,眼中雖有些許留戀,但很快便被釋然取代。

用一生追逐一個抓不到的人。

是女兒自己選擇的路。

也罷,由她去吧。

景宥在沙發上沉思一陣,約摸一盞茶的工夫。

上樓,來到景珍珠房門口。

“叩叩叩。”

“進。”

屋裏,景珍珠合眼倚在搖椅上。

“奶奶,那個人走了。”景宥說。

“嗯。”景珍珠睜開眼睛,“坐。”

景宥坐到旁邊的休閑沙發上。

“奶奶,我應該很可憐吧?”景宥道。

景珍珠眼神柔軟下來,坐直身子,拍拍孫女的肩膀。

“你有奶奶,不要在意那兩個不負責任的人。”

景珍珠眼中流露出幾分歉疚與疼惜:“奶奶應該更關心你的。”

“那……奶奶想彌補我嗎?”景宥垂下眼簾,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景珍珠張張嘴,把到嘴邊的話咽下去。

總覺得前方有詐。

景珍珠沒有回答景宥的問題,反問道:“看到出生證明,怎麽沒有來問奶奶?”

景宥:“奶奶都藏起來了,我想給你留點面子。”

景珍珠:“留點面子?”

景宥:“女兒抛家棄女跟別人跑了,奶奶應該覺得很丢人吧。”

“……”

小崽子這麽豁達,不知道是不是該高興。

景珍珠呼出一口氣,說:“要是想回家住,就回來吧。”

景宥眼睛發亮:“奶奶是做好給我和姜笙言舉辦訂婚儀式的準備了嗎?”

“我沒說答應你們結婚。”景珍珠聲音低沉,她可不想讓景宥這小兔崽子贏得這麽輕松。

景宥正色道:“我要跟姜笙言做更親密的事,徹底擁有彼此。”

“你說什麽?”景珍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景宥:“我要跟姜笙言達成身體上的契合,希望奶奶不要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你信不信我打死你!”景珍珠抄起手邊的花瓶。

“人身攻擊是犯法的!”景宥慫慫地後退幾步。

“從我們家出去!”景珍珠氣惱地把景宥從房間推出去。

景宥看着緊閉的房門,也是滿臉懊惱。

這種時候,奶奶不是該答應自己全部心願才對嗎?

真是個鐵石心腸的老太太!

景藤最近發生的一連串讓姜笙言忙得焦頭爛額。

好不容易處理完各種緊急事件,景珍珠便來了電話。

景珍珠在電話裏,說要見她。

姜笙言親耳聽景珍珠講了景宥的兩個媽媽。

講得并不詳盡,但她還是聽出了景珍珠心中的痛。

哪怕過去二十年,再提起來仍是氣血翻湧的痛。

景珍珠擺擺手:“你去陪陪她吧。”

“但是,你們兩個的事,我沒點頭。”景珍珠補充道。

姜笙言驅車回家。

她心疼極了。

怪不得小宥總問:“我長大了,你是不是就會離開我?”

原來小宥那麽怕,怕自己也跟媽媽一樣不要她。

姜笙言很後悔,後悔自己用離開的方式逼景宥表明心意。

如果自己當時不顧及那麽多,直接告訴小宥,該多好。

彼時,景宥正在花圃裏和姜媽媽除草。

“小宥你看準點拔,你剛才拔的是花!”姜媽媽聲音裏滿是心疼。

景宥吐吐舌頭。

姜笙言推門走進花園,“媽,小宥,我回來了。”

姜媽媽拿起手機看看時間:“這個點你怎麽沒在公司好好上班?翹班還被老板逮個正着。”

姜笙言看向景宥:“我來跟老板溝通工作。”

姜媽媽:“你們老板休假,改天再來吧。”

“……”

這是親媽?

姜笙言走到媽媽身後,俯身環住對方脖子,“我這不是想你了嘛!”

姜媽媽:“你別跟我這麽肉麻,我正忙着呢!”

從姜笙言進門那刻起,景宥的眼珠子就沒從她身上移開過。

“笙言,奶奶已經要給我們籌備訂婚儀式了。”景宥故作老成道。

雖這話聽着鄭重而深情,但她還拿着把鏟子蹲在地上,有那麽一絲違和。

姜笙言瞳孔微張。

奶奶同意了?

剛才好像不是這麽說的。

“我回去休息了,你們兩個把院子裏的草給我除幹淨。”姜媽媽控制着輪椅進了屋。

姜笙言蹲到景宥邊上,輕撫頭頂。

“你是不是特別着急嫁給我?”

“訂過婚,我們就能進入下一階段接觸了。”景宥神色認真。

“什麽下一階段接觸?”姜笙言不解。

“我們就可以做……”景宥遲疑。

直接說出口好像是有點羞的。

景宥索性“委婉”問道:“你想在上面還是想在下面?”

“什麽上面下面?”

姜笙言不敢确信景宥口中的上面下面是不是她心裏想的那個上面下面。

“你想做給予快樂的還是享受快樂的那個?”景宥問得更加委婉。

姜笙言表情微頓,試探着發問:“怎麽突然問這樣的問題,什麽快樂?”

“博士說這叫大人的快樂。”景宥一本正經,“按照正常程序,只要我們定下婚約,就可以進入下一個程序,讓彼此更加契合。”

她怕姜笙言聽不懂,補了一句:“身體上的契合。”

這下,姜笙言總算确認景宥口中所說的的确是普通人能想到的那層意思。

但是被這樣一問,總覺得有點奇怪。

好像……此前的欲念減退了不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景宥再度開口,“你想在上面還是下面?”

姜笙言僵硬道:“這個問題不需要提前探讨。”

“這麽重要的事,要提前做好準備才行。”景宥眼睛輕眨,“你不想和我更進一步接觸嗎?”

“我只是不想和你探讨這種煞風景的問題。”姜笙言呼出一口濁氣。

景宥垂下腦袋,拿鏟子在土裏搗了幾下,一副受過委屈的模樣。

“洗個手,我們回屋待一會?”姜笙言從身後攬住景宥的肩膀,湊到她耳邊哄道。

“不行,伯母要我們把院子裏的草都除掉。”景宥推開姜笙言,氣鼓鼓地繼續完成自己的任務。

姜笙言嘆口氣,和景宥一起在花圃裏忙碌起來。

我怎麽就喜歡上個一根筋!

太難了。

入夜。

姜笙言與景宥面對面側卧着。

“我們還沒有好好聊過天。”姜笙言說,“今天多說會話,嗯?”

今天老太太特批姜笙言不用回景家。

景宥沒有回應,她腦袋裏還在想着姜笙言沒有回答的問題。

到底上面好還是下面好呢?

她想把最好的給姜笙言。

姜笙言手掌貼上景宥的側頰,輕聲問:“今天見到媽媽了?”

“我天天都見到伯母。”景宥以為姜笙言口中的“媽媽”說的是姜媽媽。

姜笙言沒有刻意強調這件事,只說:“對不起,我不該騙你說我要離開,我從來沒想過沒有你的生活是什麽樣子。”

景宥不受控地湊過去,在姜笙言唇上親了一下。

姜笙言的心“咚咚咚”撞了幾下,環緊景宥,回吻。

一陣天昏地暗之後。

景宥喉嚨裏發出細細的吸氣呼氣聲。

嘴裏卻不忘問:“姐姐考慮好了麽?”

姜笙言捏住景宥的耳廓,“就算我讓你在上面,你會麽?”

“當然。”景宥說,“我問過一個……阿姨,她教過我。”

“我怎麽不知道你身邊還有能教這個的阿姨?”

姜笙言沒有意識到景宥說的是誰。

景宥:“生我的那個阿姨,你不認識。”

姜笙言僵了一下,摟住景宥,在她耳邊落下一吻,柔聲道:“我會一直陪着你的,你也很喜歡我媽媽,對不對?”

景宥的耳朵動了動,嗫嚅:“你不要在我耳邊吹風,很癢。”

“我要是非要吹呢?”姜笙言壞心思起來,又來了一下。

景宥在姜笙言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以示不滿。

姜笙言一只手扶住景宥的後腦,“你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你要咬回來嗎?”景宥聲音裏帶上一絲害怕。

“以後你都會還回來。”姜笙言咬着牙道。

早前被景宥一說,姜笙言也覺得第一次這樣重要的事,需要好好準備一下。

雖然不知道該怎麽準備,但很顯然,自己現在是沒準備好的。

“奶奶說我可以回去住,我們馬上就能訂婚了。”景宥說。

“嗯。”姜笙言心不在焉地捏捏景宥細滑的臉蛋,覺得手感好極了。

景宥:“那我們能再接一次吻嗎?”

姜笙言:“不能。”

景宥:“你說過可以不用問的。”

姜笙言:“但是你問了,我也答了。”

“我就是看看你想不想,但是你的回答讓我很失望。”景宥說完,對着姜笙言的唇親上去。

現在的小宥,真是越來越像一只傻乎乎的小狐貍精。

姜笙言豎起耳朵聽了聽外面的動靜。

姜媽媽就在隔壁,姜笙言還沒那個賊膽在家裏做些什麽。

明明說要好好聊一會兒。

天沒怎麽聊,人快要撩壞了。

一輛黑色賓利停到景藤大廈門口。

齊秘書下車,打開後座車門。

一身正裝的景宥邁出一條腿,黑色高跟鞋落在地面上。

這時,一個戴着墨鏡和口罩的女人鬼鬼祟祟靠過來。

“幹什麽的!”

平時沒什麽存在感的保镖沖上來擋在女人面前。

“我找景總有點事,我們之前見過的!”

女人将墨鏡和口罩摘下來,底下是一張清純的臉。

正是之前被景宥罰過鴨子走的女星蘇耘晴。

景宥瞥了蘇耘晴一眼:“我們沒見過。”

說着,繼續邁步。

她的确是對這個女人沒有什麽印象了。

“景總,之前的事我知道錯了,我這回來找你是其他事!”蘇耘晴急急喊道。

齊秘書公事公辦道:“蘇小姐,很抱歉,想跟我們總裁見面需要提前預約。”

他是認得蘇耘晴這張臉的。

“景總,請您給我點時間,求你了!”蘇耘晴聲音中帶着乞求。

就在一個月之前,蘇耘晴還是當紅流量小花,但因為跟一個老婆在孕期的已婚男星被拍到同進酒店,風評降到了冰點。如今全網都譴責她是破壞別人家庭不要臉的小三。

公司資源全部傾斜,她身上的代言和劇本全都到了過去看不上眼的人手裏。

蘇耘晴現在連個像樣的通告都沒有,搜索關鍵詞也全都是負面黑料。

她實在太需要一個後臺了!

景宥皺眉,“我為什麽要浪費時間?”

蘇耘晴:“我手上有你和秘書公開場合調.情的視頻,如果這個視頻公布,你們的新游戲一定會受到影響!”

她現在已經管不了那麽多。

景宥:“你在威脅我?”

景宥壓根不相信這個女人手裏有什麽視頻,她從來沒有在外面跟姜笙言調過情,記憶力不會出錯的。

她最讨厭威脅。

蘇耘晴:“我只希望景總能給我一些幫助。”

景宥對一旁保安說:“我不希望在景藤大廈100米之內再看到她。”

“是,景總。”保安的聲音渾厚有力。

蘇耘晴當真被兩個保安推到100米開外。

“那不是蘇耘晴嗎?!”

“什麽蘇耘晴,那是小三!”

“怎麽還敢出門呦!”

圍觀路人漸漸多起來。

蘇耘晴戴上墨鏡和口罩,快速驅車離開。

口罩上方的眼睛裏流出怨毒之色。

你無情,就休怪我無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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