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有事

鐘倫的感情戲不知道要拍幾條,亓琛坐在房間裏,也能聽到外面導演喊“感情再激烈一點吧”,冷着臉讓徐向陽把門關好:“太吵了。”

徐向陽:“哦,好的。”去到門口發現進來之後就關上了啊。

徐向陽:“……”

不過過一會兒可能是一條就過了,聽到導演喊了聲“OK”,有零散的鼓掌聲,亓琛掀了掀眼皮,“哼”了一聲。

午飯時間點,胡悅領命過來亓深房間,想邀請他們一起吃飯,可是,門都沒進去。

徐向陽隔着一道門傳話:“我們已經吃上了。”

胡悅回去跟鐘倫說了,鐘倫眉毛挑了挑,很快又恢複,沒有說什麽,晚上又讓胡悅去請,這次依舊沒見到亓琛,徐向陽說:“我哥說他今天有點累了,我們打算回酒店叫外賣。”

胡悅心說不知道這倆今天演的是哪一出,不過要是鐘倫依然想做點什麽,酒店吃外賣也可以一起不是嗎?

結果回去鐘倫知道後,反而笑了,“外賣好啊。”

胡悅:“那我跟徐向陽說,我們跟他們一起吃?”

鐘倫:“不了,咱們今天回自己房間吃,吃大餐,老板請你。”

胡悅:“……”怎麽感覺很高興的樣子,他愣了一會兒,不确定地問:“真不去?”

鐘倫:“有時候,要松一松。”

松,松什麽?胡悅有點傻眼。

這幾天劇組其實很忙,只是這戲是大男主戲,他自然就悠閑,哦,女二似乎也很閑。

電梯裏,盧昕苑對着鏡子補口紅,餘光偷瞄亓深,對方卻壓根一個眼神也不給她,顯得她這個女人一點魅力都沒有,讓人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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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昕苑想了想說:“深哥你最近是不是瘦了?哦抱歉啊,我忘了你剛失戀……我不是要多嘴,昨天刷朋友圈看路萱跟她男朋友出國旅行才知道的。”

亓深根本都想不起來路萱長什麽樣了,聽盧昕苑說話時挑了挑眉毛:“小碗啊……我覺得你鏡頭感特別強,鏡頭面前你演技特別好,真的。”

意思是出了鏡頭演的就不好了,剛才盧昕苑說是抱歉的語氣,可分明是等着看好戲的樣子。

徐向陽剛才該祈禱深哥可別一沖動直接打飛的去國外找人,他以前也不是沒幹過,甩和被甩都不是什麽重要事,問題是非要看一看到底是自己眼瞎還是對方眼瞎。

以前覺得盧昕苑挺好看的演技也好招人喜歡,現在怎麽看怎麽膈應的慌,徐向陽朝前一步往亓深前面站着,頂着盧昕苑的目光:“我們深哥有香水過敏,不好意思哈。”

神他媽的香水過敏,壓根沒聽過。

亓琛在後面幸災樂禍地笑,第一次想實名稱贊徐向陽:“對對對,我現在就有點呼吸不暢。”說着假模假樣得捏住了鼻子。

盧昕苑也懶得裝了,但是這裏畢竟有監控,所以她音量很小:“你還是離鐘倫哥遠一點,別讓大家誤會他跟你是一種人,你會害了他的。”她野心勃勃手段不正是事實,但是對鐘倫的喜歡也是事實。

電梯“叮”一聲到了。

亓深剛走出電梯,回頭就笑了:“哪種人?那我跟你說,我再不好也是明面上堂堂正正的,你呢?”

“還有啊,”亓深說:“我那頂多是過去,有些人有些事呢,恐怕是一輩子都擺脫不了的,看着越走越高了,也僅僅是看起來吧,你說是嗎?”

他們倆是最早拍完了回酒店的,這會兒整層樓沒有聲音,安靜得不像話,盧昕苑眼神幽怨地瞪着亓深,對方卻一轉身就走了,留她和她的助理在原地,電梯差點又關上,助理不敢出聲,盧昕苑小聲罵道:“不出去待這裏過夜嗎?”

徐向陽進了門得意得拍拍手:“深哥,你剛那兩句怼的真痛快,這丫存心跟咱們過不去,從進組就是,哎你怎麽知道她抱金主那個小圈子只要進了就很難全身而退的?”

亓深:“???”

亓深說我不知道啊,“我的意思是她人品不好這是個根本性的關系,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徐向陽安靜了好半天,看着亓深,亓深一臉的“我說的挺清楚的,你們這些腦回路不正常的人到底在想什麽”,亓琛問:“你說的她們那個圈子是什麽圈子?”

“哦哦哦,”徐向陽神秘兮兮地說:“就是抱金主的那個圈子,金主出錢或者給他們搭線有錢人,明星出色相換資源,金主出錢還能提升知名度,你情我願的,但是除非你人老珠黃了沒人要,不然他們不可能就讓你清清白白出來的,玩夠了就換下一個人,撈點轉手費什麽的。”

一聽就不是什麽正經營生。

“啧啧,”亓深皺了皺眉頭,“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平時不見你腦袋多靈光,一到這種八卦事就瞎機靈,這種路子不正,她們遲早要自食惡果。”

亓深這話不是随便說說的,他看了盧昕苑的面相,動過之後的地方有幾個地方都顯示出來了福薄,尤其親情宮位淺,她恐難當母親的。

這要是動刀之前不是這樣的,啧,亓深在心裏直搖頭,只能說整容醫生害人不淺。

不過,她有一句話說的挺對的,鐘倫跟自己如果繼續走更近,對他以後的形象和事業都會有影響的,假如……一起出櫃呢?

這個想法一出,亓深自己都吓了一跳,他是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內,居然就有了會和鐘倫更進一步的想法,要知道曾經确定自己喜歡鐘瑾譽卻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心理建設。

這難道是……一回生二回熟?

原本會以為至少要好幾年自己不會想到這種事了。

亓深沉默了許久,心裏大抵是明白了自己對鐘倫的好感,說實話這并不是他的預期,但如果再繼續……

等鐘倫有時間的時候,一定要跟他談談了。

趕在了夏季的尾巴,鐘倫托朋友弄來了好幾箱芒果,給劇組每個人都分了,亓深分到的不是一個,是一箱,晚上徐向陽在房間裏轉來轉去說要讓他哥再送個小冰箱過來,酒店裏這個不夠用。

亓深沒做聲,開門就出去了,敲開了鐘倫的房門,鐘倫剛洗完澡,透過門上的貓眼看到外面的人,立馬把剛套上的短袖給脫了,下身還圍着浴巾,又往下拽了拽露出完美的腰窩來。

亓深:“我有事……”跟你說,沒說完兩行鼻血就滴了下來。

這下真的有事了。

亓深在鐘倫笑意深深的表情裏,慌忙擡手堵住了自己的鼻孔,面前的人伸手一拉把他拉進去,關上門。

“把頭擡起來,”鐘倫手一勾把亓深的下巴擡了起來,拽了張紙巾低頭給亓深擦臉上沾的血,動作很輕柔。

擦完了拉着人坐到沙發上,去拿了個冰袋放在他鼻子上,亓深“嘶”了一聲,覺得太涼了,鐘倫把冰袋捧在自己手裏,等自己手溫度下來了再貼亓深的臉上額頭上,幫他止血。

亓深坐着,他站着,兩個人視線在空中相遇。

亓深不自覺偏了下頭,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先是扭頭盯着鐘倫:“我查了你之前一些事情,你沒有談過女朋友,那你談男朋友了嗎?”

在他直白清澈的眼神裏,鐘倫貪婪地看了一會兒,“也沒談過,”他們鐘家在感情這方面要求高,他穿越之前的鐘倫感情經歷完全就是一張白紙,專注于演戲事業所以才更容易出不了戲得了抑郁症的,“不過,我有這個打算。”

眼前的人目光流露着與平時不一樣的缱绻,包裹着內心深處的欲/望,只露出三分,叫對方看個大概。

亓深沒想到他這樣就承認了,卻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意外這個答案:“你既然這樣說了都,那你可別跟我說你要談的男朋友不是我,鐘倫,哥哥脾氣不好,會揍人的。”

鐘倫:“那我算追到你了嗎?男朋友?”

亓深的鼻血止住了,但是兩人這樣的距離他都快有些看不清鐘倫了,伸手就把他推開了一些,自己卷了一點紙塞住鼻孔,然後視線一掃,指了指對面的沙發座:“去,你去給我坐下,我們得好好談一談。”

電視裏一般這樣的劇情,接下來都是發好人牌,鐘倫也免不了心情郁悶,有些拿不準亓深會不會還記挂着上輩子的事,一時間不會再願意喜歡男人了。

空氣忽然就凝滞了。

“你……”鐘倫剛出聲就被亓深打斷了。

“你先別說話,聽我說,我問什麽你照實說就行了,為了避免以後在一起也要分手,有些話一開始說清楚比較好。”亓深認認真真地看了眼鐘倫,在盤算如今能不能把眼前的鐘倫和上輩子的鐘瑾譽區分開?

“我以前身邊有個人,我很喜歡他,但因為一些原因我們沒有在一起,他結婚了,如果我說我第一次見你就覺得你和他長得很像,所以一開始對你是有些抗拒的,你還會喜歡我嗎?”亓深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一眼不眨地看着地面。

“會。”對面的人毫不猶豫就出了口,“你就沒有想過,我們現在才是對的時間對的人。”

亓琛點頭繼續說:“這是第一點,但是你放心,我跟他是不可能了,我是絕對不會吃回頭草的!”

亓琛覺得自己這個保證是給眼前人的尊重,但是鐘倫在聽到他的話後,眸子卻暗淡了些,有些難堪的點了頭。

這個事情果然太複雜了,亓琛撓了撓頭發,跟對方确認:“你現在反悔是來得及的,以後當然也随時可以,但是我不喜歡言而無信的人。”

鐘倫搖搖頭,表示真的沒有問題,讓他繼續說。

“其二就是關于你自己的,如果我們在一起,公開應該是早晚的事,到時候一定會對你的事業發展造成嚴重的影響,我先聲明,我是不會跟你地下情太久的,那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亓深堅信,見不得光的東西是無法長成大樹的。

他考慮得多,便說明極認真了,鐘倫一邊高興一邊又吃上了自己的醋,心情不是一般的複雜:“我都考慮過,那些都是身外之物,做不了演員我可以做幕後,我有學歷怎麽都能賺錢養家,不會餓着你的。”

“打住,我先跟你說好了,我是上面那個,你比我沉,你在下面。”亓深微微紅了臉,鐘倫比他高一些,這個劇已經把他後面受難的劇情拍完了,他現在被要求迅速增重,自然就比亓深重。

鐘倫:“......”

想到了什麽,點頭:“好,你怎麽樣都行。”

作者有話要說:  亓琛:鐘瑾譽,我把你後人掰彎了。

鐘倫:呵

我為啥加更了呢,因為我是個急性子,我看了你們的評論,我比你們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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