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入v三更 (1)

車子平穩地行駛在路上,今日也沒有遇到堵車, 讓人心情愉快的很。

亓琛回頭看了眼跟在後面的車子, 天黑的早了,只能約莫看到那兩個腦袋, 好像是湊在一起不知道在聊什麽。

想想徐向陽那個腦回路,有時候氣人的很, 但是這種時候肯定會很有意思, 亓琛搖了搖頭, 不用看這車裏的另外一個人,也知道對方的視線一定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伸手摸了把額前的碎頭發,亓琛:“我真的睡覺了。”

鐘倫“唔”了一聲, 低頭想了想, 拍了拍亓琛的肩膀, 低頭朝他示意, 亓琛撇了撇嘴來表達自己關于對方如此喜歡粘人的态度,毫不猶豫地躺了下去,枕着鐘倫的腿。

別說, 他本來打算靠着窗戶眯一會兒就好了,這麽躺着格外的舒服, 盡管車裏後座很寬敞甚至還備着空調被和抱枕。

閉眼之前亓琛說:“我會有一點暈車,只想睡覺, 到時候叫醒可能要麻煩你了。”

“那這個叫醒服務,我是有權選擇我心儀的方式的吧?”

亓琛有些無語地睜開了眼睛:“出門在外的,麻煩你收一收你那些想法, 真的是…… ”無時無刻不發出那種暗示就不行是不。

在鐘倫不輕不重的低笑聲中,亓琛真的睡了過去。車子沒有開窗,只開了空調,鐘倫擔心他會着涼,小心翼翼地抽過來毯子打開,輕手輕腳地給他蓋上了。

被子底下還未來得及撤出來的手指,離開時,終于還是輕輕碰了碰亓琛的手指,他沒有醒,鐘倫意猶未盡地用手搓了搓他的指腹,心滿意足。

後面那輛車上,是興奮到不行的徐向陽和快要被逼瘋的胡悅。

不就是出個門嗎?這孩子怎麽跟誰家被關了三五年不見天日才被放出來的哈士奇似的?

胡悅不比徐向陽,他昨晚沒休息好,還要跟工作室有一些工作上的溝通,老板昨天也是夜裏一點多才睡的,作為員工怎麽好意思懈怠。

此時此刻,他真的只是想閉上眼睛,安安靜靜享受暫時沒有什麽工作的閑暇時間,關鍵是旁邊的人一時半會兒并沒有閉嘴的打算。

于是胡悅嘆了口氣,不得不出了個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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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仔……”胡悅說着,身子往前坐正了些,看起來似是有什麽大事要說,他十指交握在一起,動了動,轉頭:“你知道我們這次要去的地方是哪裏嗎?”

“是古城夼川崗。”

徐向陽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總感覺聽過一樣,興趣很濃:“古城啊?古城多好啊,我跟深哥上回還去古城洛陽了呢,可惜沒趕上牡丹花最好的花期。”

胡悅:“你最近沒看那個新聞嗎?夼川崗說是出了一起怪靈異的事件,停屍房裏丢了兩具屍體。”

“不就丢了兩……屍體?!”徐向陽臉上的笑短暫的凝固了下,立馬又恢複正常了:“你說的這個事,我前幾天刷新聞有點印象,原來就是這個地方啊……”

随即又補充道:“沒事,我不怕,不說別的,咱們一行六個男人,咱們幾個都是血氣方剛陽氣最旺盛的年齡,不怕不怕。”

小胡鼻孔裏出來一口氣,心說你知道的不少呀,“那深哥呢,深哥知道了會不會害怕?”

徐向陽說“不會,”他想起剛錄完的那期綜藝節目,跟胡悅吹噓道:“我深哥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那個最熱門的游樂場鬼屋你知道吧,網上都說恐怖死了,我深哥還主動要去裏面找線索,一個人去的哦,攝像大哥腿都軟了,他面不改色怎麽進去怎麽出來的。”

“是不是哦……”小胡自己的重點都偏了,居然還來了點興趣,主要是想不到亓深還有這麽剛的一面,“網上不是說他最怕這些了嗎?”

徐向陽不以為然地說:“網上還說深哥跟你老板現在有點gay裏gay氣呢,這能信?”

他說完,胡悅沉默了。

胡悅沉默地看了徐向陽幾眼,眼看着心底裏的怨氣都要出來了,胡悅心底裏又無力地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了車窗外。

車子已經遠離了市區的繁華,路邊多半是無人居住的小樹林,多了幾分凄涼感,樹林遠處的山坡上,有零星的燈光,胡悅沒來由想起看到新聞裏有人說這個夼川崗的人比較注重土葬,據說墳地就在路邊的樹林裏,很大的一片。

胡悅下意識定睛去看,忽然感覺車窗外有什麽東西一直跟着他們飄蕩着,本來以為是一個繩子,看着看着,越看越像一股……頭發辮?

想到這個答案的瞬間,寒意已經遍布全身,他理智是不相信這世界有什麽靈異的,但是本能地把手向後伸,摸到徐向陽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時,車窗外的頭發辮也跟着動了,慢慢的一張鬼臉出現在窗戶上,隔着窗戶玻璃跟胡悅對視着,胡悅手指都輕輕顫抖着,他還在思考着這一切是不是幻覺,想通知徐向陽一聲,“有……”鬼,話沒說完,窗外的鬼幽幽地看着他,鬼眼裏有紫色的光閃動。

徐向陽被胡悅拍了這一下,正低頭端着手機呢,問道:“怎麽了,我正在查夼川崗的特色呢,好不容易去一趟,我看看攻略先。”

旁邊的人也沒有繼續說話,徐向陽又翻了兩下手機,才扭頭看過去:“悅悅啊,你怎麽不說話了?”

旁邊的人低着頭忽然笑了,一雙眼睛定定地看着徐向陽:“你~想~聽~我~說~什~麽~呢~啊~”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徐向陽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別說你模仿那個電影裏的考拉熊還挺像的,不過你語氣再慢一點,還有啊,眼神不是這樣的,你這眼神有點瘆人……”

對方的眼神并沒有變,只是還在笑,笑意加深,嘴角向外咧開,徐向陽覺得照他這個趨勢,真的不會直接咧到耳朵後面去嗎?

“悅悅,你……我們別玩這種游戲了好不好,我怕,我剛才裝的,我真挺怕的其實。徐向陽示弱一般說完,身子不由自主往車門邊上縮去,忍不住摳住門把手。

胡悅的眼神依舊,徐向陽忍不住朝前面喊:“司機師傅,停個車,我……我想去上個廁所。”

他把手機緊緊攥在手心裏,心想等我下了車給深哥打個電話,我想方設法我不跟胡悅一個車了,媽呀,好吓人的喲。

然而……司機師傅并沒有停車,而胡悅的嘴角已經咧到了耳後根,露出來所有的牙齒和牙根,徐向陽發誓這輩子真的沒見過這麽大的嘴,做夢都沒有見過,他以前還說某個明星嘴大不好看,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會了!

嗚嗚嗚,深哥救命啊!

他顫抖着手按下了撥號的快捷鍵,另一只手還是去拍司機師傅的肩膀,萬一剛才他是沒有聽見呢,拍完立馬把手縮了回來,總感覺恐怖的事情要發生了。

司機師傅回頭了……回頭先是看了胡悅一眼,然後好像确認了什麽一般,也跟着笑起來,嘴角跟着咧到了耳後根。

徐向陽要哭了。

又一個!

司機師傅咧着嘴說:“瓜娃子,你怕不是要噢粑粑噻……”

陽仔想跳車了,我們的司機師傅他明明是地道的江蘇人,為什麽說了一口川普?!電話接通了,徐向陽不管不顧地喊道:“深哥,有鬼!你們快跑吧!”

司機師傅:“你看我辣麽個像鬼噻,你莫要胡說。”

徐向陽吓到目光呆滞:“do、do you speak English?”

電話是鐘倫接起來的,亓深說了可能叫不醒,電話鈴聲那麽大聲他果然沒有反應,有些嫌吵也是拉住毯子蓋住腦袋繼續睡過去,聽到徐向陽的話,鐘倫回頭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後的車,發現車子還在,但是有點奇怪。

這麽近的車距,明知道前方是自己人的車,還開了遠光燈。

鐘倫來不及想不白這一點,電話已經被挂斷了,聽着裏面的“嘟嘟”聲,鐘倫看了眼自己這輛車上的司機,這兩個司機都是自己工作室的,并不是頭一回認識,如果後面的車開了遠光燈,前面的司機不可能沒有感覺。

鐘倫忽然無奈一笑,他本來就是知道這裏會有亓琛感興趣的東西才來的,他家裏有個遠房的親戚定居在這裏,前一陣子一直在重金求有能力的大師,自己找了兩個了,問題沒有解決。

鐘倫主動要給對方牽線,對方大概是死馬當活馬醫,說可以,只要能解決,酬勞給翻倍都行。

只是沒想到,那些問題原來可能不單單是遠房親戚一家的事,這個地方本身可能出了些大問題。

鐘倫找到些思路,伸手把亓深的毯子拉下去,如果不是臨時出了點情況,鐘倫當然更願意趁他睡意朦胧用個別的方式的。

鐘倫低頭在亓深眼睛上親了一下,算是補償自己的損失,然後又速度在他鼻尖和嘴唇點了兩下,躺在腿上的人終于動了動,鐘倫趁機捏住了對方的鼻子。

把亓琛給憋醒了。

“鐘倫你大爺的……”亓琛鼻尖酸痛,這麽睜開眼,直接一股淚給湧了出來。

鐘倫的力道其實并不重,但是顯然也沒想到能把人給弄哭了,伸手給他抹眼淚,“不好意思,沒控制好力道。”

亓琛醒了精神了,推開他的手,自己把眼睛弄幹淨了,覺得大丈夫流個淚太丢人了,解釋道:“不是疼哭的,你給我捏到穴位了,刺激到我的淚腺了。”

亓琛發現車子還行駛在路上,剛想問鐘倫為什麽叫醒自己,他就本能地感受到了車裏多了些“東西”,亓琛扭頭看着鐘倫,問道:“你什麽時候發現的?”

鐘倫把手機還給他,“就剛才,你助理打了個電話過來,他們也有,現在不知道情況,我……”鐘倫停頓了下,目光在前面的司機身上停留兩秒,“看到多了個東西。”

車內昏暗,司機身體裏多的那個東西,不仔細看鐘倫還真發現不了。

知道出現了這樣的狀況,鐘倫不僅沒有吓得自亂陣腳,還十分冷靜地把自己給弄醒了,亓琛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用擔心,有我在呢。”他反正是心裏高興地快要開花了。

司機身上一個,車頂上一個,後面那輛車至少還有一個,這趟來得太值了,亓琛轉頭在鐘倫腦門上印了一個吻,笑着說:“鐘倫,我真開心呀。”

前頭的司機看了一眼後視鏡,被塞了一把很硬實的狗糧,差點沒噎死過去。

亓琛:“師傅,麻煩停下車呗。”

司機咧開了嘴:“好嘞~”好久沒遇到這麽配合的客人了,荒郊野嶺主動要求下車。

來的一共有四只鬼,兩個淹死鬼喜歡當替身,分別附在兩個司機身上,他們老大附身在胡悅身上,是個怨氣極深的女鬼,另外一個是個吊死鬼,在夼川崗是再常見不過的了,他們并不是想投胎,老大覺得活人的身體好用,還能采陽補陰,他們小喽啰就是出來溜街的。

前面的車一停,後面的車也十分迅速地停了下來,亓琛剛打開車門,就聽到來自後方車上徐向陽驚恐的吼叫聲:“深哥,你快跑!有鬼啊!”

亓琛擡手扔給了他一道符紙,薄薄的一張符紙,卻沒有像羽毛一般輕飄飄掉落在地上,徐向陽感覺到迎面而來一股暖洋洋的風,緊接着深哥手裏的東西就落在自己的胸口處,如壁虎一般緊緊的扒在衣服上。

徐向陽愣着呢,車上的胡悅緊跟着下來就要來抓他,剛摸到他的衣服,胡悅手仿佛被燙到了一般,痛的收了回來,不可置信地盯着徐向陽的胸口看。

如果他沒有認錯的話,那應該是一道降魔驅邪符,在玄學界已經失傳了上百年了,沒想到今天居然親眼給見到了。

女鬼大佬表示,我并不想有這個榮幸。

亓琛轉頭先把鐘倫拉在了自己身後,動作飛快地把劍甩出去,直接把車頂上的那只吊死鬼給掀了下去,然後虎視眈眈地看着附在司機身上的鬼:“我給你個選擇,你是自己出來,還是我把你揍出來。”

這個水鬼比較慫,死的時候就是因為和一群人約好了去野泳,當時覺得挺酷的,結果到了水庫邊上開始害怕了想反悔,轉身的時候踩到了一塊石頭,轉頭掉下了水庫,硬生生因為吓得忘了劃水才給淹死的。

慫鬼被亓琛一吓唬,自己飛快地溜了出來,亓琛的劍立馬又跟了上去,把兩只鬼驅趕到一起,劍在他們周圍繞着,誰動就戳誰,挨戳的立馬鬼氣就被散掉幾分,立馬老老實實當人質。

亓琛啧啧,覺得有點忒沒挑戰性,然後轉頭看向後面那輛車,那個司機吓得臉都白了,亓琛還沒注意到他呢,自己就跑了出來,然後自覺地鑽進了劍陣裏。

女鬼大佬滿臉黑線,她看着亓琛,努力掐了自己一把,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更猙獰一點:“我在這條道上混了一百多年了,還從沒遇到過真的對手。“

亓琛手握着鐘倫的手,朝一旁不明白眼前到底什麽狀況的陽仔招了招手,讓他過來。

徐向陽心情複雜極了,一開始是“卧槽發生了什麽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幹什麽”然後到了看到亓深出手就是“天哪這是誰我深哥怎麽了卧槽我深哥在和鬼打架”的震驚,他聽話地拔腿就往亓深跟前跑。

女鬼在後頭啐了聲:“尿性。”

徐向陽跑過來,拍了拍胸口,先是問:“深哥,你居然會捉鬼的嗎!!”跟了這麽多年,居然不知道。

亓琛視線落在女鬼身上,随口回答:“祖傳的基業,差點要砸在我手裏,幸好……”亓琛笑,看着女鬼,“一百多年?頂天了七八十年好嗎,歲數不小了,就會胡說八道啊?”

女鬼:“……”四舍五入不懂嗎?

不過有些不妙,感覺踢到硬板子了,居然真的看出來自己的真實道行,以往她說完這句話,很多名聲吹得響亮的大師就慌了陣腳了。

亓琛卻只是看着對方,另外三只有劍守着,他不擔心,不過……這麽小一個地方,離帝都也不遠,居然一個路上就敢跳出來這麽多鬼,他轉頭看向已經經過的某塊地方,那裏的陰氣最盛,這個地方恐怕有不少的秘密。

月黑風高,亓琛想,很适合夜半敲門。

“你,”亓琛指着那個女鬼說,“我對你有點興趣。”

女鬼:“……”

但也只是短暫的愣了下,随即反應了過來,随手搔了搔自己的頭發,沒搔到,才想起來現在附在一個男青年的身上,幹笑道:“你……看上我啦?”

徐向陽差點一口水噴出來。

亓琛要笑不笑的,彎了下唇角:“怎麽說呢,就好像游戲關卡,我的興趣是打通關。”

女鬼又少了一種可能性,略有些失望,不過夜色還深着呢,這小師傅看不出來長這麽好看,居然還會捉鬼,劍已經出去了,手裏還能有什麽寶貝?她覺得不能夠。

女鬼笑道:“我雖然是只幾十年的鬼,但是我的采陽補陰修煉了很多年了,馬上我就能突破瓶頸期的限制,立馬跟百年以上的鬼功力相當。”

亓琛“哦”了一聲,有些可惜道:“那就是還沒有突破瓶頸期嘛,先說聲不好意思,那你也沒機會突破了。”

女鬼:“……”有種感覺,今天要完。

女鬼看着他們,感覺今天出門前沒有看黃歷是最大的失誤,想着怎麽樣逃跑比較穩妥才好,沉默半天,她伸手指了下天空,大聲喊道:“看,飛碟!”

但是沒有人看天空,亓琛和鐘倫都是在思考,亓琛一時間想不起來什麽是飛碟,而鐘倫想的是飛碟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只有徐向陽,對女鬼說:“現實點吧,大晚上真有飛碟早上新聞熱搜了。”

女鬼再一次陷入沉默,想逃,但是又舍不得新到手的年輕人的身體,心頭一記:“你不敢真的對付我的吧,我附在你們的朋友身上,你打我,他也會受傷的。”

亓琛覺得後頭搞不好有更好玩的,所以不想跟這個女鬼繞圈圈了,他松開和鐘倫握在一起的手,雙手輕輕活動起了手指,轉頭對鐘倫說:“要是等一下有點兇殘,你可以低頭玩玩手機。”

鐘倫莞爾一笑,為對方如此體貼:“怎麽會呢,我的深深,一直都是最最紳士最最善良的人。”

亓琛點頭:“好吧,我會盡量溫柔一點的。”

女鬼表示聽不明白,要打架嗎?溫柔什麽?

不過沒有時間想明白,亓琛已經大步往她的方向踏了過來,走的近了,女鬼忍不住想,這張臉真好看,一會兒打起來,自己會不會有點下不去手?

轉眼亓琛就到了近前,不給對方反應的機會,一伸手直接抓住了胡悅的脖子,在徐向陽的角度,深哥确實是抓住了胡悅的脖子,但是鐘倫看到的是,來自胡悅身體裏那個女鬼扭曲到極點的表情。

亓琛手裏的力道不減,直接把女鬼從胡悅的身體裏拽了出來,強制性的脫離附體的宿主,女鬼毫無準備,有種靈魂要被碾碎的錯覺,讓她想起了自己曾經死時的那種痛。

不,比她當時死的時候還要痛。

這下她必須相信了,眼前這個讓人覺得跟花瓶一樣的男孩子,江湖上沒有任何名氣的大師,或許才是真正的大家之後。

女鬼的脖子在亓琛的手裏,仿佛只是一團随意的東西,任他捏扁捏圓,對于鬼來說,這本不應該痛的,但是女鬼無論做什麽都擺脫不了,只能任由疼痛席卷全身,滿眼驚恐地看着亓琛。

濃濃的求生欲,讓她選擇必須低頭,她漲紅着一張鬼臉,拱手告饒。

下一刻,亓琛松手,她才終于覺得又能活了。

太可怕了,面前的人太可怕了。

亓琛道:“我不跟你廢話,你別浪費我的時間,這個夼川崗應該是個鎮子吧,這個鎮怎麽了?為什麽會有這麽多鬼?”

女鬼身子發抖,“能不能換個問題,我也不敢說。”

“不敢說?”亓琛笑:“那你想魂飛魄散咯?”說着手又動了動。

女鬼條件反射地又一陣窒息感,“我說我說我說,左右都是死,我現在說了還能活一會兒,就是……其實具體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聽說哦,這裏有個陣,有人在求起死回生,從我來這裏的時候就有了,但是不知道誰在擺,擺在哪裏。”

“我懷疑,最近丢的屍體,可能跟這個就有關系。”

女鬼說完了,亓琛聽了個大概,想笑,“起死回生?他怎麽不求與天同壽呢?作死……”

亓琛覺得帶着司機師傅還有兩個助理,主要是鐘倫這幾天也很累了,今晚讓大家先休息比較好,他再次抓住了鐘倫的手,兩個人十指交握,“我們今晚住在哪裏?”

鐘倫:“我定了個酒店,叫美麗假日,看位置就在前面不遠處了。”

他說完,女鬼忽然臉色又變了起來,她眼裏有悲傷的情緒一閃而過。

亓琛看着她:“你想說什麽?”

女鬼低着頭掩飾古怪的表情,猶豫不已:“那個酒店啊,白天沒見開過門。”她在想要怎麽說才能打消亓琛他們去的念頭,“很可怕很可怕”她強調說。

亓琛“哦”了一聲,“那我更要去了。”

女鬼:“特別可怕!”

亓琛:“我就要去。”

女鬼:“……”是你自己要去的,誰贏誰輸還是未知數。

胡悅發出了聲音,剛才躺在地上昏了過去,現在終于有了動靜,徐向陽仿佛對待生死兄弟一般跑了過來,将人扶了起來。

“兄弟,我差點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說完想給難兄難弟一個充滿男人溫度的擁抱,被胡悅給推開了。

“我剛剛……”胡悅剛醒過來,精神頭還不是很清醒,思緒混沌不堪,想着自己為什麽會在地上,就想起來失去意識前看到的一幕,瞳孔忽然睜大了,指了指……車子。

車子都停在路邊上,巧合的是,車門也全都打開着,兩個司機似乎也都是昏了過去,這會兒慢慢開始醒來。

胡悅趕緊去找老板,發現鐘倫和亓深好好的站在一旁,而且看徐向陽的反應他們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才對,忽然間胡悅說不下去了,他不知道怎麽跟大家解釋他看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作為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并且還上了重點大學的人,他一個純粹的唯物主義,難道跟人家說,我剛才看到了一個鬼臉然後就不省人事了?

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瘋子,所以胡悅撓撓頭,由着徐向陽把自己拉了起來,雖然不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猜測着是類似于小型車禍,然後受到刺激導致的幻覺?

徐向陽并沒有被胡悅拒絕了擁抱而感到難為情,“悅悅,我們也算是共同經歷過生死的人了,我跟你講哦,我深哥吊炸天了,他不光不怕鬼,他還會抓鬼呢!”雖然後來跟鬼正面剛的一幕徐向陽看不見。

胡悅:“……”我覺得這個可能才是幻覺。

胡悅站起身走過去,檢查了下自己老板确實沒受什麽傷害,而且車子也都完好無缺的,胡悅回頭把兩輛車的司機都去找了一遍,得出結論:“可能是晚上吃的東西有點問題,有迷幻作用。”

鐘倫扭頭看亓深,亓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拍了拍胡悅的肩膀:“小胡,辛苦你了。”

這裏的鬼數目太多,亓琛不想一個一個浪費自己的引魂符,他走到女鬼面前,打算暫時先把女鬼和她的三個小弟給放了:“明天晚上的這個時候,我會叫你們來的。”

女鬼別無選擇,只能點頭,識時務者為鬼傑。就是明天晚上?有沒有命活到都是回事,女鬼反而有點同情這幾個年輕人了,這麽好的皮相,真是太可惜了。

胡悅:“……深哥你,跟誰說話呢?”

亓深擡頭看了看天色,琢磨了下:“這樣吧,天色晚了,今晚休息好明天天亮了我們再好好解釋下今晚的事。”

胡悅聰明的腦瓜在今天徹底的死機,只能機械一般看着自己老板,還有和老板牽着手的亓深,無比的陌生。

徐向陽剛想點頭說好,順着胡悅的目光,也看到了兩個大明星握在一起的手。

如果最開始還可以理解為亓深怕鐘倫害怕,那麽現在呢,他們應該有無數個理由可以松開了,但是他們牽上了,就他們這個姿勢,告訴人第一次牽,沒有人信的。

一晚上叽叽喳喳的徐向陽徹底的說不出來話,眼神看看鐘倫再看看亓深,在之前的震撼之後,他面臨了一輪深刻的靈魂拷問,來自自己。

這兩個人是怎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上的?我深哥以前是直的直的筆直的!鐘影帝居然是彎的,他還掰彎了我們家的直男!

天色黑沉,他們繼續上路,徐向陽的心底是一片黑暗,他第一次開始深刻的認識到,他的确是個不稱職的助理。

去酒店的車上,胡悅反而不适應了,“陽仔,你怎麽不說話了?剛才是發生了什麽,你跟我講講?”

徐向陽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我該說的都說了,你都不信還要我說什麽……”他們到底是什麽時候好上的?

胡悅:“……”不說拉倒,他反正這會兒頭還疼着呢。

就是那個幻覺也太真實了,比他看3D電影還有感覺,差點就要相信徐向陽那一套話了。

車子駛到酒店之前,鐘倫的手機收到了幾條遠房親戚的信息,這個遠房親戚是他母親那邊的,隔了差不多三代,目前這位應該是鐘倫的三表叔,他問了鐘倫到哪裏了,讓他們開車到鎮子裏面直接去家裏,不要住什麽酒店。

本來以為這句話可能是怕招呼不周一定要親自接待的,結果最後一條信息剛剛發來,鐘倫的三表叔公說:尤其不要住什麽路邊的豪華旅店。

鐘倫拿着手機給亓深看,亓深眯了眯眼睛,對這個酒店的興趣愈加的濃厚,“你問問他是不是還知道什麽?”

鐘倫去問了,答案是三表叔公家出事的兒子宋翔就是去了一趟這裏,第二天就出事了。

父親宋峰就這麽一個孩子,老婆早就離異了,一直是父子兩個共同生活,兒子那天送幾個朋友去機場,回來的路上遇到了堵車,就叫老爸不要等自己了,讓他先睡,他在路上的酒店随便住一晚,天一亮就回家。

當時宋峰覺得可行,男孩子嘛,在外面住也沒多少不放心,就叮囑挑正規的酒店住,然後就放心休息了,他第二天醒來時,看到兒子夜裏發來的信息,說夼川崗去市裏的路上居然新開了一家五星級酒店,之前都沒有注意到。

當時宋峰就有點奇怪,五星級酒店蓋起來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他們雖然常年生活在鎮上,一年到頭去市裏兩三回,也不至于從來不知道那個什麽新蓋的酒店啊,等到了兒子回來,宋峰本應放心的,卻發現一切奇怪的事就開始陸陸續續的發生了。

宋翔會經常覺得口渴難耐,而且白天更願意睡覺,晚上反而會精神一點,去醫院檢查,醫生也只說身體虛,要多補補,宋峰還想着去市裏再檢查下,兒子宋翔忽然就醒不來了。

亓深知道了大概,打算好好會一會這個酒店,進去之前,擔心兩個司機和助理會遇到狀況,提前給他們一個人塞了一個“紅包”,亓深說:“這個紅包比較特別,是我給你們的小驚喜,等我們離開了夼川崗你們再拆,提前拆的人扣工資。”

胡悅拿這紅包的手一頓,确定是驚喜不是驚吓,還有扣工資是什麽鬼?

停好了車,他們一行人一起去了酒店前臺,前臺坐着個長相普通的姑娘,二十來歲上下,看着跟普通人沒有什麽區別,看到他們進來,還站起身來給他們鞠了一躬:“歡迎光臨!”

預訂時登記的是鐘倫的名字,鐘倫掏出來身份證,“三間套房,之前預定好了。”

前臺姑娘不好意思地說 :“對不起呢先生,你已經過了預定的時間,我們的房間就在半個小時前有客人住進去了,請選擇別的規格。”

半個小時前,三個套房全部出出去?亓深笑,好巧啊,這窮鄉僻壤的地方。

鐘倫想了想:“那就雙人房吧,最高規格的哪種就定哪種。”

前臺姑娘又不好意思地笑:“抱歉呢,最高規格的也沒有了。”

鐘倫表情沒什麽變化,探了個頭想去看一眼這個前臺的電腦,這種鬼話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不能信,亓深一直喜笑顏開的,聽了姑娘的話後擡手按了下鐘倫的手,笑眯眯地說:“沒事,那單人間總有吧,給我們一人一間就行。”

鐘倫:“……”他之所以選擇晚上來然後在酒店過夜……計劃趕不上變化,泡湯了。

前臺姑娘給他們挨個辦好了入住手續,“祝你們有個愉快的夜晚!”

徐向陽預感一點也不會愉快,他不是鐘倫和亓深,沒有聽到那個女鬼大佬的話,但是直覺這個地方不會是好地方,誰家好地方前面有那麽鬼出現的。

坐電梯上去的時候,沒有人說話,更顯得這個酒店安靜的不像話,電梯打開,他們走出來,入眼處就是走廊,左右兩邊都是房間,走廊到頭還有拐彎,徐向陽看了眼自己的房間號,1256。

看樣子,這層房間不少,但是……太安靜了,徐向陽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主動又往胡悅身邊靠近了一點,“那麽安靜,怎麽可能是都住滿了的樣子?”

胡悅也在思考這個古怪之處:“誰說不是呢……”

大家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亓深格外叮囑兩個司機晚上沒事不要出來,我們住一晚就走,司機沒覺得怎麽樣,就是胡悅多想了一點,為什麽要特別這樣說呢?

徐向陽死活想跟胡悅擠一間房,他說:“悅悅你看啊,咱們倆都不是胖子,擠一起更暖和,你看——”門啪的一聲在他面前關上。

亓深又給了徐向陽一張符紙,讓他戴在身上,“別怕,睡一晚而已,不會有事的。”

鐘倫等着亓深也給自己點什麽,別的人都有,他什麽也沒有,最後亓深說了句晚安,跟他眨了眨眼就關門回自己房間了,鐘倫輕輕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他進房後關上了門,發現房間裏窗戶開着,緊接着聽到了什麽動靜,他剛準備走到窗戶邊,那裏嘻嘻索索一陣後,窗戶上露出來亓深的臉來,亓深帥氣的翻了個身,從窗戶外面跳了進來。

鐘倫眉眼都笑開來,仍舊不忘說他:“這是十二樓。”

亓琛:“那裏有個陽臺,小意思。”

亓深伸出手摸摸鐘倫的,“我怕你一個人害怕,所以還是決定過來陪着你。”感覺這趟旅行只有自己很享受了,這怎麽行?

鐘倫很不要臉地點頭:“嗯,還好你來了。”

兩個人洗漱完就抓緊睡覺了,如果白天這個酒店就消失了,不知道晚上會發生點什麽,但是他們一覺醒來天早就大亮了,他們還在床上躺着,并沒有發生什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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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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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