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争寵

張小花無奈嘆氣, 趕緊挽住董海寧,哄騙道, “端木羽沒來找我, 是我貪玩忘了時間。”說着, 張小花舉了舉手中的蜜餞,“你看,我半路上還遇到了四叔, 四叔還給了我蜜餞呢。”

“她真沒來找你?”董海寧氣焰消了大半, 可她依舊一副不相信張小花的樣子, 将張小花愣是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

張小花被看得渾身不自在, 最後只能撅着嘴巴撒嬌道,“幹娘這是不相信我嗎?我……我怎麽會騙幹娘呢?幹娘別胡思亂想了……”

若只是一兩句, 董海寧尚且還能承擔,偏偏張小花撒嬌起來沒完沒了的,董海寧根本扛不住、

“好了好了,反正我警告你啊, 你和老狐貍離遠一點兒。我不是阻止你倆見面,就是……就是以後你倆要見面,我必須在邊上,不然我怕她……”

董海寧忽然欲言又止了半天,最後嘆息了一聲, “我怕你吃虧,你知道麽?”

“不會的。”張小花忍不住想:今個兒送上門,端木羽她還不樂意吃呢。

可董海寧卻是十分堅決道, “你是不知道,她是寂寞了二十多年的老古董,什麽事情幹不出來啊!你還小,你不懂,你不能離她太近知道嗎?你還在長身體呢,可不能讓她胡作非為!”

“知道了知道了。”張小花回答的敷衍。

不知道為什麽,張小花總有一種端木羽和董海寧是自己老爸老媽的感覺。就像“長身體”這件事情,這倆人在她耳朵邊念叨了好多遍。

長身體真這麽重要麽?

再說了,還能怎麽長啊?

張小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前,忍不住嘆息自己就是個豆沙包的命了。

不過再仔細想一想,這玩意捏捏端木羽的過過瘾就可以了,不然自己每天還得背着這兩坨東西,多沉吶……

“小花啊,多吃點,不然長不高。”董海寧一到晚上的點就想着給張小花加餐。

張小花捏捏肚子上的肉,有點兒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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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一身黑衣的男子立于屋頂之上,遙望遠望着京都方向。

“大兄弟,你這傷可得好好養着,不能亂跑啊!”

粗犷的聲音打斷了那人的思緒。

那人負手而立,目光深遠,滿眼悲涼地搖了搖頭,“不了,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查……”

此後的幾天,張小花憑借自己雖然長得醜,但嘴巴甜這件事,成功說服涼茶鋪子的老板在入冬那會兒将鋪子租給她十天。

而因為天氣漸涼,老板轉賣熱茶之後生意冷清,所以張小花用了十分低廉的價格盤到了涼茶鋪子。

接下去就是準備材料了。

質量還算上等的紅茶葉,張小花收了近十筐,才花了十兩銀子!就算加上發酵紅茶的人工費,也沒超過十五兩,光是這個,在某種層面上已然是大賺了一比。

然後張小花讓四海幫那群光長肌肉不長腦的人去郊外砍了一些竹筒回來當奶茶的杯子。

再然後……

“幹娘,你有道袍麽?”張小花忙活了好半天,就瞧見董海寧捧着個酒壇子回來了。

董海寧一聽張小花的話,立刻豎起眉毛,“要死啊!能不能盼老娘點兒好的!我這還想浪跡紅塵呢,你竟然盼着老娘成道姑!”

“哎呀,讓你假扮假扮的嘛……”

次日,寧陵山。

郎振山帶着夫人如往日那般上山朝拜,結果馬車行至半路的時候,車轱辘撞到了石頭,只能停至路邊。

“這出行遇困,不是

好事啊。”郎振山手握念珠,遙望山巅的同時,愁容滿面地搖了搖頭。

恰逢此時,有幾個村民背着幹柴下山,郎振山的注意力一下子落到了那幾個人身上。

“聽說妙法仙姑又來京都了?”

“是啊,我剛在廟裏瞧見妙法仙姑和方丈在那喝茶,方丈似乎很是敬佩妙法仙姑呀。”

“那是當然了,妙法仙姑不僅道法高深,而且為人樂善好施,方丈對她自然敬重。”

……

目送村民離去後,郎振山獨自一人伫立原地,陷入了深思之中。

不多時,馬車修好,一行人朝山上進發。郎振山就和往常那樣,送上香油錢之後,便去後院廂房找方丈聊聊,卻不想方丈不在那兒,卻有一個身穿道袍的仙姑正站在院子裏欣賞着滿地梧桐。

佛與道雖不沖突,但郎振山平日深信佛理,對于道教多有避嫌之态。所以見方丈不在,郎振山便想直接回去了。

結果這時,仙姑忽然衣袂翩翩地轉過身,聲音缥缈,悠悠而來,“有緣人,既然來了,何不喝口茶再走?”

聽到此話,郎振山腳步一頓,回頭看,就瞧見做道姑打扮的董海寧,樣貌雖然并不傾國傾城,卻別有韻味,讓人忍不住就轉過了身。

董海寧将郎振山上下打量了一遍,然後照着張小花之前說的,微微搖頭嘆氣。

郎振山一想到面前這人可能就是之前他人所說的妙法仙姑,頓時有些緊張,“仙姑有何指點?”

“先生眼底泛黑,必然子嗣單薄,且命衰體弱,需要好好積善行德才是。”

“仙姑知道什麽?”郎振山就只有朗溪一個兒子,如今聽到董海寧的話後,他直接走到了董海寧的身邊,很是鄭重道,“望仙姑指點一二。”

董海寧故作深沉地點頭,“先生眼下無肉,本就是子嗣單薄之相,縱使有子,也是個福薄命薄之人。依我所見……他近日似有血光之災!”

“當真?”

“此災并不會傷及性命,但……往後就不一定了。”

“仙姑何有如此一說?”

“命數将至,大限之日,話已至此,已不可多言。”說罷,董海寧施施然走入了廂房內。

郎振山有心想追,可礙于身份,只能作罷,

而董海寧進屋之後,立刻朝着屋內的張小花眨了眨眼,“閨女,我這演技怎樣?”

“妙!奧斯卡金像獎都得頒給你!”張小花一邊緊盯窗外郎振山的動作,一邊給董海寧比了一個“贊”。

董海寧卻是擰眉,“奧……奧卡……什麽東西?”

“就是最厲害的意思。”眼看郎振山滿臉愁容地走了,張小花收回思緒,沖着董海寧笑道,“幹娘,你要去演戲,肯定是個影後!”

“影後?要死啊,又拿老娘開玩笑!什麽後不後的,老娘是看不上端木羽那老騙子的。”

……

好吧,你開心就好啦。

三日後,在端木羽的幫助下,朗溪成功在賞花的時候不甚落水,手腳被池中碎石劃傷多處,只能靜卧宮中養傷。而更絕妙的是,端木羽把所有的事情都栽在了戚曜身上。

一時之間,朝堂之上,郎振山與戚家人的矛盾越來越大。

端木羽安靜看戲,而張小花更是安靜等着郎振山上鈎。

郎振山念着當日董海寧的話,如今應驗之後,他怕朗溪真有個三長兩短的,便四處尋覓妙法仙姑。

如此,也就到了董海寧再一次上場的時候。

董海寧按照張小花交代的,說郎振山的農場

位置不佳,需要散財免災,便讓郎振山變賣農場,然後将農場中的東西随手贈予回京都路途上所遇到的行人,直到贈完為止。

如此,郎振山所遇到的所有行人,都是張小花和董海寧事先安排的四海幫幫衆。

另外,就連買下農場的人,也是張小花提前安排好的人。

以一千兩的極低價格,購入一片農場外加白撿一堆的牛羊牲畜。

舒服!

可還沒來得及開心一陣呢,張小花就遇到了一個大問題——自從郎振山發現牛奶不能強身健體之後,他便将那些奶牛随意飼養在農場裏,而農場裏那些人對奶牛也不上心。

如今,奶牛不産奶了!

真是解決了一個問題便接着一個問題。

張小花頭疼,董海寧更加頭疼。畢竟這一千兩銀子,是實打實丢出去的了……

“四海幫裏沒人會養牛嗎?”張小花托着腮,一臉惆悵。

“有啊!”董海寧提着個酒壺,砸吧了一下嘴,“可他們那群大佬粗養的都是用來耕地的牛,誰會養那些産奶的牛啊。”

這種時候,張小花悔不當初應該多看看農經頻道了!

“算了,先去農場看看吧。”

倆人一同奔到郊外的農場一看——

嚯!

這破敗的。

“郎振山見這牛奶對朗溪沒用,就自然對這不上心了。”董海寧剛一走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糞便味道,頓時擰眉,退開三步,“閨女啊,咱走吧,我怕臭死在這!”

“不行。”張小花搖頭,“來都來了,得了解清楚情況才行。”

這一次,張小花是下定了決心要做好這件事的。不說為了端木羽,單說證明一下自己的能力,縱使有千難萬險,她都絕不退縮!

有點臭,又怎樣——

嘔!

張小花是真的沒想到這地方能臭成這樣,要換她是奶牛,她也不在這種環境下頭産奶啊!

“得找人趕緊把這裏修繕好,該處理的也處理好。”張小花趴在農場外頭大喘氣,“農場很大,牛羊可以圈大一些,另外找幾個會照顧這些牲畜的人留在這兒幹活,咱每個月給足薪水。”

“閨女啊,這錢……”

“錢該花的都得花,這都是本金,別太擔心,會賺回來的。”

至少張小花有這個信心!

此後的幾天,張小花趕緊找了一批人,日夜趕工地将農場修繕了一遍,當然,費用也是很驚人的。光物料就花了三百兩,外加人工費一百兩。

“這破農場花了咱一千四百兩啊!而且這一個月一來,又給四海幫的兄弟們發了六百兩銀子,咱……咱不剩多少錢了。”

是啊,還剩一千兩了。

而且因為四海幫的農田都收回來準備自己種了,所以今年份的佃租也沒有了。

也就是說,如果她不能趕緊賺錢,四海幫的財政便直接落入赤字狀态。

愁!

可奶牛不産奶,那能怎麽辦?總不能打吧!

張小花走到牛棚,看到那些奶牛灰撲撲的,她心裏煩又沒事幹,就打了一盆水,慢悠悠地給奶牛搓澡。

“你是沒辦法給我搓澡,所以這會兒拿牛練手了?”端木羽來的時候,張小花正給牛搓的起勁。

一聽見端木羽的聲音,張小花立刻笑盈盈地扭過了頭,“你來啦。”

“聽紫蝠說你把郎振山整個農場都騙過來了,就過來看看。”端木羽環顧四周,忍不住揚了揚眉,心想幾日沒見,沒想到張小花

倒是長了能耐,竟把這裏收拾的妥妥當當的。

不過張小花聽了端木羽的話,忍不住蹙眉,“什麽叫騙,我可是正兒八經買的,有地契作證。”

“人家郎振山花了八千多兩買的農場,轉手賣你一千兩,這還不叫騙?”

“那是他着急轉手,心甘情願答應的。”張小花撅了撅嘴後,忽然想起一件事,“對了,朗溪還好麽?聽說他身體本就不好,如今這麽一折騰,他不會……”

“放心,死不了。”端木羽摸了摸奶牛,然後從邊上拿起了另一把木刷,跟着張小花一塊兒給奶牛刷毛。她道,“郎振山這麽寶貝兒子,怎麽可能讓朗溪這麽容易就死了呢?倒是戚曜,最近日子過的不是很舒坦。”

“怎麽了?”一聽說戚曜日子不好過,張小花頓時來了興趣。

端木羽眼睛一彎,心情也格外的好,“聽說是前些日子吃壞了東西,臉腫的和豬頭一樣。他爹給他找了好多秘方都不管用,不過還好這幾天好像消腫了。”

“那你去看他了嗎?”

“我去看他作甚!死了拉到。”

“當然是去看看他有多醜啦!”張小花眉飛色舞的,“腫成豬頭哎!我倒是很好奇,他成豬頭的時候,會不會還擺着那副小妖精的樣子……”

“小妖精?”端木羽成功被逗笑了。

而就在這時,去找酒喝的董海寧忽然出現,一瞧見端木羽,她便立刻叉着腰,伸長了手臂道,“端木羽!你沒事又跑來這裏幹嘛!要是被我那群兄弟看見了,你讓我怎麽解釋!”

“殺了堵上嘴不就行了?”端木羽悠哉地刷着牛背,連看都不看董海寧一眼。

董海寧咬牙切齒地上前就要掐架,張小花趕緊出面擋在了她們倆面前。

這倆人,加起來好幾十歲的人了,怎麽成天跟中二病犯了似的,一見面就掐架。

真是沒誰了。

張小花忍住內心滿滿的吐槽欲,沖着董海寧笑道,“幹娘怎麽來了?”

“我不來看看,鬼知道這老狐貍會對你幹什麽呢!”董海寧提着酒壺,往邊上一靠,啥也不看,就緊盯着端木羽,“老狐貍,我警告你!你別想對我家小花有任何非分之想,不然……呵!撕了你臉。”

“你有這本事麽?”

“怎麽?不服?想試試?”董海寧揚手将酒壇子丢到房梁之上後便撸起袖子準備動手。

端木羽卻不動作,只懶懶丢了“莽撞”兩個字之後,便繼續刷牛背。

張小花在邊上,一臉生無可戀。

眼看董海寧氣瘋了正要動手,張小花也懶得管這倆人,只冷漠道,“要打出去打,牛棚打壞了又要花錢修的。”

一聽到錢的事,都已經快頭頂冒火的董海寧,頓時就好像被潑了一盆冷水似的,立刻沒了脾氣。

可董海寧卻并未因此罷休,她走到了張小花的面前,“小花,那你是幫她,還是幫我?”

……

???

如果有一天老婆和老媽同時掉進水裏的送命題?

告辭了!

張小花二話沒說,丢下木刷直接朝外跑去,“我……我肚子疼,去茅廁拉!”

屎遁,躲過一劫。

而被留在牛棚裏的兩個人,兩股強烈的氣場互相撞擊着。

“端木羽,我警告你,我家小花還沒及笄……你……你不能對她有非分之想!”

端木羽嘴角勾起,雲淡風輕道,“我倒是比較害怕她對我有非分之想。”

“端木羽!”

“咚

!”

剛走到茅房的張小花,忽然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再回頭看——樹,倒了?

“我之前常聽人說,産婦會因為心情不好而産不出奶。”董海寧坐在草垛子邊上,邊說邊拿着雞蛋,小心翼翼地揉着自己腫起來的臉頰。

邊上的張小花手握鋤頭,默默看向了邊上的端木羽。

這一回,端木羽也沒占到什麽好處,肩膀被董海寧狠狠撞擊了一次,又酸又疼的。她一邊揉着肩膀,一邊看向張小花。

張小花一臉漠然,她同情面前這兩個人,她就是小狗!

才上個茅廁的功夫,就打架!

嘴上說說是家長,可有一點兒家長的樣子嗎?

張小花倒是看她們兩個人,像極了小學生!

“我好歹還給出了點辦法呢,老狐貍在這有什麽用啊?”董海寧換了個坐姿,酸溜溜道,“怪不得我家小花就給我煮了雞蛋消腫了,我家小花就是懂事,知道心疼幹娘。”

???

咋的還沒完沒了,玩上挑撥離間了!

“你們倆今天不給我想個辦法出來,我誰都不喜歡!”張小花氣鼓鼓地揮了揮手裏的鋤頭。

端木羽在邊上看着,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別動來動去,揮到自己了!”

張小花頓時縮了縮肩膀,趕緊停下手裏動作。

一邊的董海寧卻怒了,“老狐貍,你兇家小花幹什麽!她——”

“你倆趕緊給我想辦法!”張小花絕望了,怒吼着阻止了她們兩個人新的一輪嘴仗。

最後在長久的沉默過後,終究是端木羽沉聲道,“奶牛産奶很大一部分和吃的糧草有關系,關外的草水分足,京都的草則沒有那麽肥沃。而且如今要入冬了,動物本能就會減少奶量吧。”

“我覺得還是心情的關系,心情不好,肯定就不産奶了。”董海寧固執道。

仔細一想張小花倒覺得,端木羽和董海寧兩個人說的話,都有些道理。

想想之前,她似乎有看過科學家為了提高奶牛産量,而給奶牛聽輕音樂放松心情的報道。

如此,便有了打算——

“幹娘!你和青樓關系好。”張小花打了一個響指,猛然回神,“你去青樓請最好的樂師過來。”

“幹什麽?”董海寧一臉奇怪地看向張小花。

張小花笑眯眯,“讓那人給咱家奶牛彈小曲兒……”

“啪嗒!”

董海寧手裏的煮雞蛋摔到了地上,裂開了。

董海寧所幸撿了起來,剝了殼,直接吃了,“小花,你請個大姑娘過來給牛彈琴,不合适吧。”

“哎呀,對牛彈琴說不定有用呢?”這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張小花嘆息,“總比什麽都不做的好。”

此外,張小花認真想了想,“回頭找人把牛棚做嚴實些,讓裏頭暖和點,另外糧草的事情,讓人把草打碎了,然後混着水做成濕糧,興許能讓奶牛好好産奶。”

……

交代完所有的一切後,董海寧就被張小花踹去青樓找琴師了。

回頭看着還在揉肩膀端木羽,張小花乖巧地走了過去,悄聲道,“肩膀還疼呀……”

端木羽沒答。

張小花便伸手搭在了端木羽的肩膀上,糯糯道,“我幫你揉揉,你……你別生氣呀。”

端木羽收回手,面無表情地搖頭,“我有什麽好生氣的,反正我也沒有雞蛋來消腫。”

“哎呀,幹娘傷在臉上,用雞蛋消腫比較方便嘛。”張小花忍不住在心

裏頭吐槽端木羽是小氣鬼的同時,她推了推端木羽,嘟囔道,“那你解開衣服,我拿藥酒給你揉一揉嘛。”

“又要脫我衣服?”端木羽揚眉,“你對我真有非分之想?”

……

“你這人怎麽老這樣!”張小花忍不住手上用了點兒力。

端木羽立刻擰着眉頭,露出了痛苦之色。

張小花心慌慌地松手,剛準備開口問端木羽怎麽樣了,結果端木羽已然一手扣着她的手腕,将她拽到了懷裏。

“沒事。”端木羽輕柔吐氣,“我就是不爽那老東西而已。”

……

“你幹嘛和幹娘總過不去啊。”張小花真是鬧不懂了,“你倆以前不是好朋友麽?”

“誰跟你說我和她是老朋友?”端木羽不屑冷笑,“我的手下敗将而已。”

“哎呀,不管怎樣,你以後能不能別和幹娘吵架了啊。”張小花真是受夠了這兩個人,“你讓着她點兒嘛,她現在是長輩的呀……”

“是哦。”端木羽冷笑,“讓這麽人當長輩,我好虧。”說着,她偏過頭沖着張小花淺淺一笑,“你得好好賠償我一下才行。”

随後不等張小花反應,端木羽的吻已然落了下來。

張小花沒來由地覺得,又緊張,又刺激。

小心髒更是噗通噗通的——

哎呀,可不能給董海寧看到呀!

張小花一陣臉紅,可她自己明明快三十了,卻和端木羽搞得像個未成年在偷情似的。

什麽鬼?

而膩歪了一陣後,張小花生怕董海寧忽然回來,就趕緊催端木羽離開。端木羽滿臉哀怨,直到張小花答應過幾天約她去小酌客棧後,她的臉色才緩和些許。

後來晚些時候,董海寧将京都第一琴師——鳳瑟帶到了農場。

當鳳瑟聽說要給牛彈琴的時候,她頓時露出了不太情願的表情。

董海寧在邊上喝着酒,無奈道,“都這麽多年的老朋友了,幫個忙嘛,反正彈琴給這幾頭牛聽和彈給我聽的效果是差不多的。”

“彈琴好說,錢呢?”鳳瑟冷漠,“之前媽媽那的房費都是我墊付的,你、該、還、錢、了!”

“談錢多傷感情啊。”董海寧摸了摸鼻子,然後回頭沖張小花招了招手,道,“小花,來來來,快給你鳳瑟阿……姐姐!打個招呼!”

張小花乖巧,上前就是甜甜一笑,“鳳瑟姐姐真是人美聲甜,琴技又棒!”

鳳瑟聽了,卻是睨了一眼董海寧,“這馬屁功夫,和你學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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