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054、步步為營,一層層陷阱1
将軍府。柴房內。
梨書幽幽轉醒,輕輕的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極為的酸澀。
掃視了一眼周圍,居然将她關起來了?
梨書穩了穩心神,她知道,肖武一定是因為皇後,才會将她抓到這裏來,但是,既然知道她的身份,至少,她還不會有什麽生命危險才是。
只是,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麽。想替皇後教訓她,打算一直把她關在這裏不成?
屋子裏面只有一扇極小的窗戶,月色從窗戶外面透了進來,灑在了梨書的面前。
梨書縮了縮身子,昏昏沉沉的感覺再一次席卷而來,呼吸也開始變得微微的急促起來。
難受,她突然的感覺十分的難受,就像是從骨子裏透出來的,癢癢的,就像是有着千萬只螞蟻,從內到外,一寸一寸的噬咬着全身的肌膚。
唔。梨書趴在地上,指甲死命的扣着地上的泥土,死死的咬着嘴唇,試圖減輕一些那一波又一波的噬咬之感,全身上下,不僅有東西在撕咬,還像是密密麻麻的螞蟻,慢慢的,不停的爬過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啊——救,救命。”
那種猶如置身蟻窟的感覺,非但沒有因為梨書的壓制而減輕,反倒是越來越強烈了。
為什麽會這樣,梨書慢慢的朝前,挪動着自己的身子,一點一點的,接近門口。
“嘶——”一股劇烈的疼痛,猛然的傳來,像是要将人的身子撕扯開來。
痛意來得快,去得也快,梨書滿頭大汗,剛喘口氣,又是一陣奇癢難忍的感覺,想抓,都不知道往哪兒下手。
梨書趴着身子,一只手垂在前方,離柴房的大門不遠,神情有些恍惚。
幾番折騰之下,梨書已經沒了力氣,意識也有些開始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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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約約之間,似乎,有着一股熟悉的檀香香味,竄進了梨書的鼻尖。
身上的奇癢難耐,瞬間的去了大半,随即而來的,是一波又一波的睡意。
梨書的眼皮都沒有睜開,慢慢的,終于失去了意識。
一個隐在暗處的身影,終于慢慢的走了出來。
龍紋衣袍,雲錦緞面龍紋靴。
是帝乘兮。
帝乘兮走到梨書的面前,緩緩的蹲下。
已然昏睡過去的梨書,滿頭大汗,面色蒼白,一頭秀發也是胡亂的粘在了臉上。
帝乘兮伸手,将梨書輕輕的抱了起來,修長的手指拂開鬓發,一一拭去臉上的淚痕汗水,随即,只是将梨書輕輕的擁在懷中。
夜色深沉,看不清帝乘兮臉上的表情。
唯有拖着梨書腰際的右手,似乎,有着微微的顫抖。
“帝乘兮。”一聲小小的呢喃,從梨書的嘴裏溢出。
帝乘兮一驚,低頭,才發現不過是她的夢呓。手下,不自覺的緊了緊,并不在意梨書肮髒的衣物,污了他的袍子。
天色已然大亮。帝乘兮悄悄的離開了将軍府,就像是,從沒有人來過一樣。
皇宮中,尉遲陌早在九華殿外恭候了多時。
“皇上,公主并無危險。除去不能出門,倒也是好吃好喝的供着。”這肖武雖是綁了兩人,到底是氣急攻心,卻也不敢怠慢了公主半分。
至于那梨妃娘娘。
真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三天。
肖武是一介武夫,皇後肖明珠,也是個跋扈的性子,兄妹兩個,這點倒是很像,做事不走腦子,魯莽沖動。
不外乎皇帝用這樣的方法除了肖家。
“朕知道。”
他授意秦妃辦宴會,然後由帝雲深和帝雲舞二人,将梨書帶出宮。
梨書一向不喜宮中無聊的生活,一定會出去,然後,由雲舞出面。
相國寺,鬥詩會。
不過都是他的計謀。
為的,就是要在恰當的時候,恰當的機會,讓肖武與梨書碰上。
在那之前,他更是将肖武宣進皇宮,言語之間,有意的激起肖武對梨書的憎意。
然後,帶走梨書,給她吃下苦頭,替皇後出氣。他更可以坐收漁翁之利,治肖武的罪責。
只是,本來是安穩留在皇宮中的他,在秦暮煙的宮中,終究最後還是忍不住,去了将軍府。為了找到梨書被關的地方,他甚至出動了自己的暗衛。
在屋頂一直守着她,卻在梨書瘾症發作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現了身。
“皇上,咱們是否在明日給秦相發密函?”一個後妃,一個公主,被朝中大臣關上三天,這罪名,足矣。
明日?
帝乘兮皺了眉頭,昨夜梨書痛苦的表情,絲毫不拉的映入了帝乘兮的腦中。
心裏,生出了絲絲不舍。
從來沒有過的感覺,明明是他一手策劃的,他卻,開始舍不得。
舍不得,那個叫梨書的女人。
“來人。”帝乘兮的腦中,就像是有着兩個小人兒在打架。
一個,是朝堂上的那種淡漠,胸有成竹,說着,三天而已。
另一個,卻是棠梨宮中的輕松,心有悸動,她的巧笑嫣兮。
終于,第二個小人還是戰勝了第一個,在他的腦海中叫嚣着。
“主上。”暗衛是皇帝的影子,也像影子一般,從暗處冒出來。
“将這密函,給秦相送去。”
一個小物件,被丢到了影子的身上。
“奴才領旨。”
“皇上,您這是?”正欲阻攔,暗衛已經不見了。
“一日,也足矣。”
“皇上三思!”尉遲陌跪下,表情頗為的凝重。只一日功夫,這勝算,可生生的折了大半。
若是這次不成,這後果,可是不堪設想。
帝乘兮不耐煩的擺擺手,十分的厭惡尉遲陌質疑着他的決定,“朕自有分寸。下去吧。”
“皇——”尉遲陌還預備着說些什麽,帝乘兮已經甩了袖子離開。
他跟在帝乘兮身邊這許多年,從沒有見過,這個狠辣的帝王,擅意更改了自己的抉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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