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佞臣(5)

從書房出來,陸鑰叫住陸錄,“哥哥。”

她知道父親敲打的人是她。

她的謀劃,可能父親全都知道,只是沒說。

她恭恭敬敬的對着陸錄行禮,“哥哥,以前的事,是我做錯了,我向你賠不是,對不起。”

聽到這聲對不起,陸錄竟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微微一笑,“我錯的比你多,我們都錯了。”

就算當初陸玥做錯了,他身為哥哥也不該視她為仇人。

他們是一個家族,擔負的是陸氏家族興盛的責任。

他摸了摸陸鑰的腦袋,“父親說的對,我們是兄妹,是一家人,永遠的一家人。”

陸鑰心頭一熱,“哥,不管過去,也不管将來,你永遠是我哥。”

“好。”

兩人相視一笑,陸鑰挽着他的手臂,“我們去看看阿江,阿晉吧。阿晉說阿江很有武學天分,學的很快。”

“好。”陸錄點點頭,“以後我和阿江會保護你。”

聞言,陸鑰睫毛輕顫,抿唇一笑,“哥,我也會保護你,這是承諾。”

陸錄微怔,總覺得這句話陸玥說的格外慎重。

但是,轉瞬,她就是一派天真爛漫的樣子,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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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阿晉正在慢動作比劃招式,阿江是一個一根筋的人,做人一根筋學東西也一根筋,這種人最适合練武,因為他們心無旁骛,只專注于一件事情。

陸錄目光飄向練武場中央,阿江坐在那裏,仔仔細細的看着阿晉舞劍,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阿晉舞完就會問,“記住了嗎?”

阿江答,“記住了。”

過目不忘,真的是個天才。

若不是出生貧家,大概早就少年揚名了吧?

陸錄走到阿江身邊,“身子還沒好,就別太累。”

阿江乖乖的點頭,“好。”

第三日,玉雪梅出嫁,聘禮嫁妝都很寒碜,就連皇家宴會都沒有。

送玉雪梅出了府門,玉侍郎提着的心才總算放了下來,現在好了,這禍害終于脫手了。

可是千算萬算,沒算到玉雪梅女主光環大開,丫鬟就跟失了智一樣竟然頂替出嫁。

很快,新娘被發現逃了,整個迎親一片混亂。

小皇帝都快急瘋了,他知道梅兒與衆不同,他愛的就是她的與衆不同。

也願意在容忍範圍內縱容她的狂妄。

可是這不代表別人也會啊。

梅兒逃婚,這是攝政王打擊他的好機會啊。

攝政王肯定會以此發難,逼迫他下令嚴懲玉家,甚至會讓暗衛追殺梅兒。

小皇帝跪在地上求太後,“母後,你可要幫幫兒子啊!”

太後本就不喜玉雪梅,現在玉雪梅膽大包天竟然逃婚,更是不悅,雖然心裏覺得她開口陸澤會放手,但還是說道:“攝政王已經今非昔比,皇帝,母後也沒奈何。”

“說白了,您就是不想救梅兒一家!”小皇帝不高興了,傷心了,“您一開始就不喜歡梅兒,找盡借口羞辱梅兒,現在就連梅兒的家人都不放過。”

小皇帝站起來,流着淚說:“母親,在你心裏第一的是江山,第二的是你自己,兒子和攝政王都不過是您掌控權力的工具。梅兒和她的家人,朕一定會救。”

“皇上,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傷娘娘的心!”芙蓉看不下去了,“她是您的親生母親,是全天下最愛您的人!”

“呵呵。”小皇帝扭頭就走,全然不顧太後立刻召集了張閣老和一幫臣下連夜商量對策。

第二天上朝,小皇帝和一衆大臣全副武裝提心吊膽,準備迎接攝政王的攻勢。

坐在皇座旁邊,閉着眼睛看起來胸有成竹的陸澤正在打瞌睡。

陸澤其實特別讨厭上朝,他一個懶人真受不了這麽早起床折騰。

真正需要他拿主意的奏折在遞交給皇帝之前就給他了,上朝就是做做樣子。

陸澤動了動,很困,為何朝會還沒開完?

小皇帝立刻坐直身子,來了,他準備發難了!

陸澤換了只手撐着頭,繼續眯覺。

小皇帝:“……”

許久,朝會散了。

準備了一夜,眼下一片烏青的小皇帝:“……”

事後才知道整件事情的陸澤:“……”

他有病啊?

不說國法章程,弄死玉家對他有什麽好處?

還派人追殺玉雪梅?

好吧,原著中是有追殺這一段。

但是!

殺了玉雪梅對他有什麽好處?

玉家一個四品侍郎,連左侍郎都沒混上,權力鬥争中都沒有選邊站的能力的家族,弄死了對他有什麽好處?

還浪費人力物力財力。

殺了玉雪梅除了能讓小皇帝傷心流兩滴眼淚,增加相互之間已經滿級的仇恨之外還有什麽用?

陸澤表示他是個正常人理解不了主角思維。

其實這麽想的除了小皇帝還有玉雪梅。

玉雪梅一逃走就躲起來了,她料定自己得罪了皇帝,得罪了攝政王,追殺的人肯定很多。

可是等她毒性散了,出來了才發現,根本沒人在找她。

玉家躲過一劫,吓飛了半條命的玉侍郎立刻公告天下和她斷絕了關系。

大概是為了劇情發展到玉雪梅接觸到二號男配,小皇帝覺得他現在和攝政王水深火熱中,玉雪梅不出現就是安全的也沒找人。

至于陸澤,他表示毫無興趣。

于是玉雪梅光明正大的站在街頭晃蕩,然後感覺很難受,特別難受。

有一種被全天下忽視的憋屈和痛苦。

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應該是所有事情的焦點,是攝政王和小皇帝對壘争奪的核心,是世界的中心,可是陡然之間,她發現,她什麽都不是。

根本沒人在意她。

這種失落感讓她簡直恨不得立刻沖回京城抓住陸澤和皇帝一邊搖晃着他們一邊質問,“為什麽!”

與此同時,太後因為小皇帝的叛逆傷了心,病了,芙蓉多次透過宮內的人暗示陸澤,陸澤也沒有回應,太後病的更重了。

很快,在陸澤和小皇帝勢力膠着的時候,新一屆的科舉開始了。

考生們陸陸續續的進去。

陸錄用特權送阿江破格去參加考試。

陸錄給阿江整理着文房四寶,“去了之後別緊張,你才學了幾個月,別人寒窗苦讀十年,中不了很正常。”

阿江道:“我知道,我只是想感受一下。”

這是阿江說話最長的一次,陸錄感動的差點掉眼淚,在冷風中送別了阿江。

陸鑰噗嗤一聲笑了,“哥,我有種你是阿江老母親的感覺。”

“一邊去。”

“哈哈哈。”陸鑰笑着翻身上馬帶着阿晉去玩去了。

郊外,陸鑰騎馬騎累了,拉着馬和阿晉聊天,“阿晉,你跟着父親多久了?”

“十二年。”

“十二年啊。”陸鑰喃喃,“那真的好久了。阿晉,父親對我什麽态度?”

“王爺心思,無人可知。”

陸鑰笑道:“我知道,父親是想我和哥哥都能獨當一面。”

阿晉:“我也希望郡主能獨當一面。”

嗯?

陸鑰扭頭不解的看向阿晉。

阿晉一臉冰冷似乎并無異常。

這時,不遠處傳來哭聲。

陸鑰悄悄靠近一看,長安郡主抹着眼淚,質問面前俊俏的男人,“你憑什麽退婚?”

男人面色為難,态度看起來十分恭敬,眼底卻透露着鄙夷和嫌棄,“郡主國色天香,小生配不上。”

“什麽配不上,還不是借口!”長安郡主語氣尖銳的說道:“你不就是聽說上次宴會我清白沒了,名聲已毀,所以才退婚的嗎?”

“郡主,為女子者貞操為首,清白勝于性命,恕小生直言,郡主若能以死明志,或可成全庸親王府名聲。”

“你你你……”

長安郡主萬萬沒想到,當初她用來侮辱陸鑰的話轉頭就應驗在了自己身上。

自打她上次名聲被毀,爺爺父親就開始四處為她張羅婚事,可是京城子弟大多聽說過那件事情,就算不為清白為了攝政王也不敢應允,好不容易才找了一個外地的官家配婚,結果人家進了京城聽到了流言就直接退了婚。

長安郡主身子搖搖欲墜般,她抓住一顆大樹,哭的很慘。

啪!

一馬鞭。

阿晉直接給了那男人一鞭子,喝斥道:“哪來的書生敢對郡主不敬?”

陸鑰驚訝的看着阿晉,阿晉還是一樣的冰冰冷冷面無表情,但是總覺得她對這種事情格外介意。

否則她沒有必要幫長安。

那男人見阿晉丫鬟裝扮,正要還手,陸鑰說道:“本郡主在此,何敢放肆?”

長安郡主扭頭擦掉眼淚,她才不想讓陸鑰看見她狼狽的一面。

男人看向陸鑰,誰人入京不是被千叮咛萬囑咐京城中誰都能得罪,萬萬不能得罪攝政王府。

陸鑰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男人一眼就認出了陸鑰,立刻行禮,“小生拜見明珠郡主。”

他肩膀挨了一鞭子,已經見血,卻半點不恭敬都不敢有。

陸鑰上前,捏着他的下巴,擡起他的臉,“倒還算俊俏。若是本郡主看上了你,你還敢退婚嗎?”

男人膽寒,只覺得掐住他下颚的那只手冷不斷冒着寒氣,駭人的緊,立刻答道:“小生不敢,得蒙郡主看中,是小生全家之幸。”

“呵!”陸鑰放開他,看向長安郡主卻對男人說道:“可惜你太醜了。”

陸鑰吹了一聲哨子,白馬疾馳而來,她靈活的翻身上馬,目光灼灼落在長安身上,“看到了嗎?他敢退你的婚,卻不敢退我的,這——就是權力。”

說罷,陸鑰和阿晉一前一後飛馳而去。

路上,陸鑰問:“阿晉,你為什麽幫長安?”

阿晉道:“奴婢衷心希望郡主能獨當一面。”

為期三天的科舉很快結束,禮部批閱考生試卷。

安靜的試卷批閱處在沉寂了三天之後,傳來了一陣嘈雜,但又很快歸于寧靜。

張閣老悄悄将那份本該銷毀的試卷藏了起來。

不久,三甲列出,交由小皇帝聖裁。

小皇帝看得厭煩,三分試卷都挺有文采的,就是談及國事,呵呵,華而不實。

這時,張閣老将另一份試卷從袖子裏拿出來遞給小皇帝,“皇上,你看這份如何?”

小皇帝打開一看,連聲喝彩,“好好好!”

這才是他想要的!

小皇帝激動的說道:“如此方才為國之棟梁,朕要好好看看此人姓甚名誰……楚鴻風……好名字!”

張閣老說道:“此人所提方法确實有大格局,只是皇上,攝政王那邊……”

小皇帝猶豫了一會兒,“先招此人觐見。”

“是否需要先請示太後?”

“太後都病了這麽久了也不見好,不用了。”小皇帝很煩張閣老提到太後,在他看來太後和陸澤都是一樣的,都只是想讓他當個傀儡皇帝,自己掌權。

很快,楚鴻風秘密進了宮。

可是小皇帝和張閣老不知道的是,莫說楚鴻風,就說張閣老剛把試卷給了小皇帝,小皇帝身邊的太監就将消息遞了出來。

陸澤聽聞消息,笑了,自言自語道,“這古代世界雖說衣食不愁,到底娛樂項目還是少了很多,想念電影了。”

張閣老和小皇帝讓楚鴻風講解一下自己在試卷中所說的策略。

楚鴻風說了幾句,無外乎就是打通科舉之路,取消保薦信,招納更多人才,開設地方免費學府,開設武科舉。總而言之一句話,讓更多底層的人有機會出仕為官。

楚鴻風說道:“攝政王如今的爪牙多數都已經在軍中和朝堂占據一席之位,這些人衆多卻臃腫,如果能更多的吸納底層人才為皇上所用,定能集結天下百姓之力一舉鏟除攝政王。”

“說得好,有理!”小皇帝一聽要滅了攝政王更覺得有理,而且吸納底層人才可以打破攝政王用保薦制度迫使其他人歸附與他的僵局,小皇帝拉着楚鴻風促膝長談。

張閣老也十分贊同吸納人才的主張,三人談了一夜。

楚鴻風在殿試中被欽點為新科狀元。

小皇帝仔細觀察了陸澤,确定他沒有什麽察覺到什麽這才松了一口氣。

不久,陸澤開始稱病。

這可是一個好機會!

趁着陸澤不在,小皇帝趕緊命楚鴻風把早就準備好的奏章在朝堂上上奏。

小皇帝做在高高在上的龍椅上,俯視着底下站着的朝臣,沒有了陸澤在旁,連空氣都格外清新。

可是讓小皇帝預料不到的是,奏章一出來,攝政王這邊的黨派毫無反應,反而倒是他的人一個跳的比一個厲害。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賤民就是賤民,開學授課會加重他們的叛逆之心。”

“皇上,祖宗法訓,萬不可違背啊!”

“皇上,我朝以文治國,增加武科舉,廢除保薦信是對聖祖不敬啊!”

……

諸如此類,一聲比一聲高。

不止小皇帝蒙了,連一向身份尊貴的張閣老都蒙了。

小皇帝很生氣,他好不容易提出一個主張,結果所有人都不支持他,什麽祖訓,祖訓難道就不能改嗎?

小皇帝盛怒之下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回宮之後,楚鴻風又鼓吹此政策可讓小皇帝成為千古一帝。

太後又在病中,陸澤下了命令沒人敢傳消息到太後宮內,小皇帝牛脾氣上來了,只想趁着陸澤病中落實政策,讓一切塵埃落地,到時候他反對也來不及,不顧所有人的勸阻,強勢公布了政策。

陸澤在家裏安安心心的賞花畫畫,陸鑰和陸錄也都盡量不出府陪着他。

陳管家帶人回來禀告了宮內的詳情。

陸澤落下最後一筆,萬裏江山圖畫完了。

“可笑竟然連張閣老都沒看出問題。”陸鑰忍不住搖頭,心裏開始懷疑自己當初到底是怎麽看上小皇帝的?

陸錄說道:“張閣老是清流,自然想不通其中關節。”

陸鑰點頭,如今她已經快要收服陸澤分給他的州郡的大半了,不再是曾經紙上談兵的人了。

陸鑰說道;“張閣老是清流,可惜他底下的人不是。”

“廢除保薦制度,皇上只想到了動搖父親的勢力卻沒想到這也是動搖世家門閥的根本。每年科舉考試,參考人員都必須選擇一個世家依靠獲取保薦信才能參加科考,還未考中就已經是投靠世家了。這是世家門閥保持自己家族興旺和勢力擴充的根本。如此動搖,他們怎麽可能同意?”

“政策是好政策。”陸澤微微一笑,将萬裏江山圖挂了起來。

陸錄笑道:“可惜時機不對。皇上根基未穩,注定失敗。”

果然,陸錄話音剛落,很多以前不曾拜訪過攝政王的官員都陸續送來了拜帖。

從來只有背叛階級的個人,沒有背叛利益的階級。

小皇帝高高在上,只以為那些跟随他的人是天生該效忠于他,卻不知道別人到底為什麽效忠于他。

陸澤直接讓陸鑰和陸錄去處理去了,繼續在屋內烤着暖爐看雜書。

他讓人新找了幾本小說,看得正起勁呢。

所有的一切都發生的悄無聲息,潛移默化,一點點,積少成多,水滴石穿。

等小皇帝反應過來的時候,朝堂之中大半以上都已經站在了陸澤這邊。

而剩下的那一小半人要麽忠心卻無實力,要麽就是不頂什麽用的中立派。

小皇帝不懂,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惶恐的找到太後,吓得太後藥碗都翻了。

太後問道:“怎麽了?”

小皇帝大哭,“母後救我,母後救命。”

待小皇帝将一切細細道來,太後也看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只知道壞了。

暴風雨前的寧靜,太安靜了。

太後抓住覆在身上的被子,腦中靈光一閃,“快,去找庸親王。”

“庸親王?”

太後額頭沁着薄汗,眼神無奈卻堅毅,“早些年我與庸親王就商定好,若到了萬不得己之時,還有最後一步棋。”

“什麽?”小皇帝問。

“庸親王最信任的親屬就在距離京城最近的雷州,一直很得攝政王信任,那裏有一萬兵力,只要趕得及,就還有幾分勝算!”

“是,兒臣這就派人去找……”

“不行!你哪兒的人已經不可信了!”太後想到了什麽,說道:“你去召集大臣,召開選後宴會,就說哀家要陪着皇上親自選後。屆時,你去拖住陸鑰,哀家親自将信物交給庸親王府。”

“是是,兒臣這就去辦。”

選後宴會在倉促中熱熱鬧鬧的開始了。

陸鑰是最後一個到的,也不是她想擺架子,而是按照本朝法律,她已經是不潔之人了,根本不可能入選。

陸鑰到了之後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着,也不搭話,打量着各家的女兒,除了少數幾個盛裝打扮的,大多數打扮的都很一般。

太後時不時的與人交談。

歌舞助興,表面一片盛世繁華的景象。

陸鑰正看的開心,突然,小皇帝把她交了上去。

陸鑰是女子,沒有诏令幾乎不會入宮,小皇帝本來就對她不上心,自然也不會召見她。

這一算,竟然有小半年沒見過了。

這陡然之間突然看見,小皇帝不由得驚了一下。

陸鑰好像長高了,膚色沒有以前白皙了,偏黃,卻透着一種強勁幹練的氣質。

就站在那裏,身形挺拔如松柏,明明在笑,那勾起的唇角卻沒有溫度,目光之中冷靜克制。

高高在上,驕傲卻又不給人以冒犯和狂妄的感覺。

似水一樣沉靜,又似冰一樣冷。

這種氣質他很熟悉,曾經在一個人的身上看到過,卻一時想不起來。

小皇帝這一下沒想起來就用力的想,可從旁人的角度就像他被陸鑰迷住了一樣。

突然,水袖在小皇帝眼前一舞,小皇帝回了神,正準備說點什麽,中間的舞女旋轉着就跳了過來,在小皇帝身邊繞了一圈。

陸鑰眼神一凜,嘴角微翹,玉雪梅逃婚後,居然自己回來了?

顯然,小皇帝也認出了她,精神恍惚,目光癡迷的随着玉雪梅的舞姿而動。

畢竟是太久沒見的一對小情人了。

陸鑰沒興趣打擾兩人就悄悄離開了,她現在有更愛的東西了,小皇帝早就不重要了。

玉雪梅離開後浪跡了一圈又回了京城,一回來就聽見小皇帝要選後,一氣之下就扮成舞女混了進來。

沒想到又看見小皇帝和陸鑰眉目傳情,這下是怎麽都不能忍了。

立刻就把水袖甩了過去,果然小皇帝又被勾了回來,她得意的看向陸鑰,那眼神分明在說:“看到沒有,在皇上心中最愛的人始終只有我,你永遠都是失敗者。”

陸鑰:“……”

難道女人的成功就是男人的愛嗎?

玉雪梅和小皇帝勾勾搭搭,太後忍無可忍,在把信物交給庸親王妃之後立刻把小皇帝叫了回來,板着臉讓人把玉雪梅帶下去。

宴會本來就是明目,事情辦完,很快結束了。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降智光環,說下構思的時候的邏輯:

先說原,原男女主,也就是皇帝和玉雪梅戀愛腦,毋庸置疑,圍繞在他們身邊看似很有用的人,基本是為男女主感情服務的,例如閣老,例如太後。

所以,男主在商談州郡人選和分派收攏州郡任務的時候,皇帝那邊,身為元老的閣老,超越六部存在的,和皇帝提的建議是讓太後利用舊情牽制陸澤,讓皇帝用愛情牽制陸玥。

如果按照原文邏輯發展,後面的故事應該是,陸澤因為太後一退再退,陸玥和皇帝親親我我,玉雪梅誤會,産生三角戀,然後又是一堆三角戀,你追我趕的故事。

原是愛情線為主體的,自然主要人物都以愛情為思考出發點。

其次,閣老是清流,所謂清流,一心忠于皇帝,不貪污不受賄不占門閥利益,自然想不到。

皇帝年紀還小,從來沒實際掌過權,他是皇帝,是原身攝政王推上皇位的,不是名正言順繼承人,也不是最可能登基的人,自然而然沒有人教他,太後沒想過他會當皇帝,先皇沒把他當繼承人,并沒有從小接受帝王之術的教育,就算當了皇帝也才幾年,又被攝政王把控朝局,經驗能力自然不足加上又是戀愛腦,在他看來忠于他的人都是應該忠于他的,攝政王是叛臣。

然後是,為什麽忠于皇帝的大臣反對,卻沒有人去提醒他。

原因很簡單,沒有背叛利益的階級。

天然的門閥世家都需要維護自己的利益,但是這是不能明說的。

你不可能沖到皇帝面前說,皇上,你這個政策會讓我們家族以後不能把參加科舉的人變成我們的自己人,傷害了我們的利益,這麽說就算小皇帝一時放棄了這個政策,以後弄不死其他門閥世家,也必然想弄死他,所以他們只能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勸告小皇帝。不說透,閣老也好,皇帝也好,太後也好都想不透。

政策是好政策,小皇帝不做,以後陸澤也會做的。

其實,很簡單的一個劇情後面有設計它的內在邏輯在,當然,這只是我一個人設計這個故事時的邏輯,其中可能也有很多疏漏,畢竟才學有限。說這麽多,只是不希望大家把陸澤的勝利簡單的歸結為降智光環。

因為如果想不透這個邏輯,我家男主也不會用這麽一招,(^_^)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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