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恩重如山(1)
這是恩情,原身如果不這麽做就是忘恩負義。
最終原身再次妥協了,畢竟他真的欠了弟弟。
原身回家把一切都告訴了梅新蓮,梅新蓮也理解,就說這是最後一次了。
原身沒有說話,因為他太了解陸翊了,這絕對不會是最後一次。
後來也證明了他的猜測。
先是彩禮房子,後來是弟弟的孩子讀書學習問題,再後來是弟弟進了火鍋店工作。
再後來,弟弟嫌累,不工作了,幹拿工資。
再後來是賭博,債務越欠越多,陳莉要帶着孩子離婚。
原身已經沒錢了,陸父陸母讓原身把火鍋店賣了,火鍋店是原身一家生活的根本啊,怎麽可能賣?
原身不答應,陸父陸母就指責他忘恩負義,說原身欠了弟弟一條命。
好巧不巧,弟弟剛好聽見了,于是沖着原身要錢要的更加理直氣壯。
原身只要拒絕,陸父陸母和弟弟就會發動周圍的人指責他。
陸父陸母指責他不顧父母之恩,不孝,弟弟指着他忘恩負義,對不起他的親生媽媽。
最終梅新蓮受不了了,帶着孩子和原身離婚了,火鍋店原身給了梅新蓮。
原身以為自己沒錢了事情就結束了,沒想到高利貸追債,弟弟的女兒不小心受了傷住了院,弟弟這次真的怕了,于是綁架了原身的女兒讓梅新蓮給錢。
為了女兒的安全,梅新蓮同意給錢把火鍋店賣了,給錢給弟弟還了債,等女兒接了出來,梅新蓮要報警,陸父陸母不同意還到她娘家大鬧了一場,甚至逼迫原身去求梅新蓮不要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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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身身心俱疲,不想答應,結果陸母直接吊死在了原身家門口。
這下好了,輿論的指責死死的壓的原身喘不過氣來,陸父罵他害死了陸母,罵他白眼狼,沒心肝。
陸父還去梅新蓮家裏鬧,梅新蓮都快被逼瘋了,天天哭。
這時候弟弟的女兒檢查出來腎衰竭,需要換腎,陸父陸母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原身的女兒符合條件,要求原身把自己女兒的腎換一個給弟弟的女兒。
原身受不了了,是,他是被弟弟的親媽救了,但那就意味着他要搭上自己的一輩子和他女兒的一輩子去還嗎?
父母之恩要還,弟弟救命之恩要還。
到底要還多少才夠?
是不是要把這條命還給他們才夠?
原身學着陸母在一個晚上靜悄悄的吊死在了陸父門口,留下遺書說既然這條命不屬于他自己那他就還給他們。
原身死後遇見了616,他這一生太苦了,萬事不由自己,就像為自己活一次,哪怕當一只白眼狼。
他受夠了!
還有他的妻子和女兒,他想照顧好她們,是他對不起她們。
接受完記憶,陸澤睜開眼,從衛生間出來。
他穿越過來的時間剛剛好就是陸翊娶妻湊不出彩禮錢,陸父陸母跪求原身出錢的時候。
這個時候陸父陸母還沒有說出是陸翊親生母親救了原身的真相。
原身怕陸母真的跳河,心軟了同意,正要從家裏拿錢給弟弟沒想到被梅新蓮發現了,兩個人大吵了一架。
然後梅新蓮太過傷心失望就躲進了屋子裏哭。
其實這時梅新蓮已經懷孕了,試問一個母親如果不是對父親太失望怎麽會動了去醫院拿掉孩子的想法?
陸澤嘆了一口氣,原身的性子就是太軟了。
大概是從小就沒得到親情的緣故所以格外希望得到父母的認可,父母的感情,以至于一忍再忍。
陸澤把存折拿出來,敲了敲卧室的門,在梅新蓮身邊坐下,抓住她的手,把存折交給她,然後緊緊的握住她的手,“老婆,陸翊早就成年了,他的人生應該由他自己負責。我是你的丈夫,我以後不會糊塗了,我會守護好我們的家。”
梅新蓮愣了愣,臉上的淚痕還沒幹,她深深的望着陸澤,“你真的是這樣想的?”
“嗯。”陸澤點頭,“以後我會為了這個家奮鬥,不會再讓你傷心了。”
兩個人本來感情就很好,聽到這話梅新蓮的心也軟了,她抹了抹眼淚,“我也不是說爸媽和小叔那邊的事情我們什麽都不管。爸媽的養老,小叔那邊有什麽困難,力所能及的我們都可以幫。可是阿澤,彩禮和買房是一大筆錢,也不是說借,就讓我們送給他們,難道我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梅新蓮想着就心疼,火鍋店是能賺點錢,可是那也是他們夫妻兩個沒日沒夜的幹出來的啊。
公公婆婆也不想一想,阿澤天天窩在廚房裏炒火鍋料,悶的滿頭大汗,一身汗臭味,腰酸背痛的,這可都是血汗錢啊。
而且,三十萬加首付款,他們根本沒那麽多錢,要出就得借。
憑什麽小叔子娶媳婦一分錢不出,一毛錢外債沒有都要他一個當哥哥的出去借錢包辦了?
到底誰娶媳婦啊?
“我知道,我知道。”陸澤輕輕的将梅新蓮抱在懷裏,“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是我犯糊塗了,爸媽那邊我會好好解釋,如果他們不聽,我也絕對不會再妥協了。”
“可是,公公婆婆,他們……”梅新蓮擔憂的說。
“我想過了,爸媽溺愛弟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老了,我可能沒辦法扭轉他們頑固的思想,以後養老的時候盡義務就好,其他的不用管我們有自己的小家,就算是被說自私也好,總不能一味的委屈你……”和孩子。
和孩子三個字,陸澤留在了心裏。
“好,公公婆婆那裏,其實不管是病痛還是養老,我是願意當一個好兒媳婦的。”梅新蓮也不是什麽冷心腸的人,只要不做的太過分,她也樂于做一個孝順的媳婦。
“以前的事情,我好像沒告訴你,既然已經聊到這了,我就都告訴你吧。”
陸澤把原身從小到大的經歷一點一滴詳盡的和盤托出。
梅新蓮死死的皺着眉頭,根本沒辦法相信這是親生父母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們怎麽能這樣?”梅新蓮憤憤的說道:“難道只有陸翊是他們的兒子嗎?”
陸澤嘴角揚起一個苦澀的笑容,搖了搖頭。
是啊,按照一貫的邏輯難道不是父母更愛自己的親生兒子嗎?
結果陸父陸母真的是無私而偉大的為了恩情寧願委屈自己的兒子,逼死自己的兒子也要成全陸翊。
見陸澤一臉對父母的失望和沉痛,梅新蓮心疼的回抱了抱他,“阿澤,以後我會好好愛你的,我和孩子都會好好愛你,不會讓你受委屈。”
“孩子?”
“嗯。昨天檢查出來的。”說到這裏,梅新蓮覺得有點心虛,是她不相信阿澤所以才故意隐瞞了,她是想看一看阿澤是不是能承擔起一個父親的責任。
畢竟,以前失望過太多次了。
不過陸澤似乎根本沒忘這方面想,他只是激動的抱住她,高興的像個孩子,“我有孩子了,我當爹了,老婆謝謝你!”
梅新蓮不由自主的也跟着他笑了,其實只要他心裏有她,有這個家,願意為了這個家而努力,她就什麽都不怕。
她不怕苦不怕累,只是怕生活沒有了希望。
還好,他這一次選擇了她和孩子。
梅新蓮現在懷着孕,如果陸父陸母逼上門又哭又鬧,加上鄰居之間的風言風語,心情如果受了影響,只怕會影響身子。
陸澤想了想,把梅新蓮暫時安頓在了岳父岳母家,每天晚上過去陪她,打算等事情告一段落,再把她接回家,或者實在到了無法解決的态勢就帶着梅新蓮直接搬家。
而這三天,陳莉那邊是催了又催,陸翊想娶媳婦,沒錢就催陸父陸母,陸父陸母只好安慰陸翊,“你哥哥答應了,已經在籌錢了,等等,再等等。”
終于,連陸父陸母也坐不住了,兩個人拎着一袋子水果,佝偻着身子來到了陸澤的火鍋店。
現在才剛過中午,火鍋店的生意要下午臨近晚上的時候才開始,所以店內顯得冷冷清清的。
陸澤把炒的火鍋料交給店內的老師傅,給老兩口倒了茶,笑着說:“爸媽,你們怎麽來了?”
陸父陸母瞧陸澤笑的溫文爾雅有點懵。
這孩子怎麽一點也不着急的樣子?還笑呵呵的問他們來幹什麽?
他們來幹什麽還有問嗎?
陸母渾濁的眼睛動了動,“小澤啊,錢湊夠了嗎?”
“錢?什麽錢?”陸澤一臉不解的看着陸父陸母,“我這裏不缺錢啊,爸媽,你們要給我錢?”
啪!
陸父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那綠色的茶水瞬間飛了出來,四濺在紅色的桌子上,“我看你根本是裝瘋賣傻!不想給你弟湊彩禮錢!”
“爸,您消消氣,這說的哪兒的話啊。”陸澤端起一旁的茶水又給陸父倒滿了,“再說了,弟弟結婚娶媳婦跟我有什麽關系?”
“他是你弟。”
“又不是我兒子。”陸澤攤攤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怎麽的?我當了哥哥就得管他吃管他喝管他一輩子啊?”
“小澤,媽求你了!”見陸澤沒有絲毫動搖,陸母眼淚突然就落了下來,她膝蓋一彎就跪在了陸澤面前,“小澤,你弟弟他沒錢,你是哥哥啊,你就不能幫幫他嗎?你幫他過了這一次,以後他也會幫你的啊!當媽求你了!”
陸母老淚縱橫,一邊哭着一邊磕頭,“小澤,媽給你跪下了,媽給你磕頭,你不能忘恩負義啊。”
“媽。”陸澤站了起來,卻沒有扶陸母起來的意思,“你說什麽忘恩負義呢?我怎麽就沒聽說過當弟弟的結婚,哥哥還得出彩禮錢,出房子的?”
“小澤,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弟弟,他沒錢!”陸母抹着眼淚哭道:“你是哥哥,你有錢,你們是親兄弟啊,你難道就不該幫一幫你弟弟嗎?”
見陸澤一副鐵石心腸不為所動的樣子,陸父氣的漲紅了臉,他怒氣沖沖的一把抓住陸澤的領口,“臭小子,你還有沒有良心?你媽都給你跪下了,你還想怎麽樣?”
陸澤微微一笑,“要不,爸,你也跪一跪?”
陸父瞳孔放大,愣了。
眼前的這個人明明和他們的兒子長得一模一樣,也叫着他爸,可是越看越陌生,越看越心驚。
說出的話更是狼心狗肺到了極點。
陸父大怒,“我是你爸,她是你媽!我們生你養你,你的命都是我們的!你怎麽能一點都不聽話?我們是你父母啊,當爸媽的難道會害你嗎?”
陸母嗚嗚的哭着,眼睛又紅又腫,“小澤,你以前很乖很聽話的,現在怎麽變成了這樣?我們是為你好啊,你不懂……你弟弟他……他……總之,這是你欠你弟弟的……”
陸母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有把真相說出來。
她不是怕說出真相陸澤心裏會難受,她怕說出了真相陸翊知道了自己不是陸家的孩子會傷心,會不認她這個媽。
陸澤推開陸父,給自己點了一支煙,似笑非笑的說道:“我欠弟弟什麽了?”
陸澤環顧了一下四周,雖然店裏人少,但是還是有一桌客人的。
那一桌是一男一女兩個人,加上兩個店員,四個人全都好奇的打量着這邊。
他們看着他的眼神充滿了鄙夷,仿佛他是什麽罪大惡極殺人放火的死刑犯。
其實,也難怪,看到親生父母跪在兒子面前苦苦哀求,誰都不會對那個高高在上的兒子有任何好感。
可是,世界越是如此,陸澤越是不想走虛僞路線,就想硬剛。
為什麽父母和孩子之間就一定是孩子錯?
難道父母是神,不容置疑嗎?
陸父嘴角動了動,沉默了,陸母癱軟的坐在地上哭,“小澤,你是要逼死媽才高興嗎?”
“我就是問問我欠弟弟什麽了,怎麽就是要逼死媽你了呢?”陸澤反問,“如果這樣就能逼死媽你,大概這個世界以前對媽你太溫柔了,讓你忘記了它的殘酷。”
“好了,別瞞着了。”陸父總算開了口,他眼眶也紅了,記憶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是一個夏天。
陸母生病了,他要帶她到省城去看病,只好把小兒子托付給了鄰居家照顧。
沒想到他們剛到省城,這地震就來了。
他們兩口子拼了命的往回趕,一顆心都挂念着兒子,可是交通癱瘓了,根本沒有車。
他們只好買了一輛摩托車自己走。
一路的斷壁殘垣,一路的廢墟,一路的屍體,一路的哀嚎。
他們都已經放棄了,都已經絕望了。
沒想到趕回家之後居然聽見了孩子的哭聲。
救災的士兵幫着掀開了倒塌的牆壁,孩子就在裏面。
他們的兒子就在裏面。
他們哭了。
不僅僅是為找到孩子的喜悅,還為了裏面死去的陸翊親生母親。
她死死的護着兩個孩子,一邊奶着一個孩子。
原本她可是只顧自己的兒子的,這個時候沒有人會怪她,可是她沒有,她牢牢的保護好了兩個孩子,用自己的身體給兩個孩子撐起了一片希望的天空。
陸父陸母跪在她面前給她磕了頭。
後來,他們知道,陸翊的父親也喪生了,陸父陸母絕對收養這個孩子,并給他改名為陸翊。
他們在心裏發誓要把一切最好的都給孩子,要報答陸翊的母親,要一輩子把陸翊當親生兒子。
聽完這一次,周圍圍觀的人們也都沉默了。
陸翊的母親有情有義,對陸家可不是一般的恩啊!
陸母哭着說:“小澤啊,你的命是人家媽媽救回來的啊!你本來就欠了你弟弟一條命,這是命啊,一條命啊!就算是再多的錢也買不回來!你幫你弟弟娶媳婦是應該的啊,你不能自己日子過好了就忘了人家的大恩大德……”
“所以這恩德要還多少呢?”
這也是原身一直想不明白的。
他欠了弟弟一條命,欠了父母一條命,那麽要還多少才夠?
陸澤冷淡的問,“按照你們的想法,如果一直還不夠是不是我還得搭上一條命?”
聞言,陸父陸母沉默了。
須臾,陸父說道:“這是條命,你照顧你弟弟一輩子也是應該的。”
“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陸父給陸澤的問題噎住了。
陸母繼續說道:“因為他媽媽救了你。”
“那我報答他媽媽不行麽?”陸澤嘴角勾起一抹惡意滿滿的笑,“既然是他母親救了我,我不能報答她嗎?為什麽一定要按照你們的想法報答給陸翊?他本人又沒有救過我。”
“你弟弟他媽媽已經死了……”
“身體雖然死了,精神永不滅!”陸澤大義凜然的說道:“你們放心,我會每年以王純美女士的名字給紅十字會捐款。不僅如此,我還會努力賺錢,賺百萬,千萬,以王純美女士的名字捐希望小學,給各大高校大學認捐教學樓,并且以王純美女士的名字命名,讓她享譽全國,成為全國無私奉獻的偉大精神楷模,讓她的名字流芳百世!報答她在地震中大而無私的精—— 神—— ”
“……”
圍觀者瞠目結舌。
陸父陸母一時語塞。
他們總覺得這話有問題,可是又說不出哪裏有問題……
就是覺得不對,不對……
終于,陸母讷讷的開口,“你做這些她又享受不了……”
“我花錢給陸翊娶媳婦,王純美女士也享受不了。”
“你強詞奪理!”陸母急了,她是帶着任務過來的,是來給陸翊要錢的,怎麽能就這麽空手回去?
“媽,你先別急,我知道你肯定是因為不相信我會捐款在懷疑我,您放心,我這就捐十萬給紅十字會。”陸澤說着拿出手機,兩秒過去,他把手機給陸父陸母看,一臉驕傲,“爸媽,你們看,我以王純美女士的名字捐了十萬,以後每年我都會捐錢,等我賺了大錢,還會進行國際援助,讓她的名字享譽全球。”
噗——
陸母氣的心口痛,她捂着心口,一臉受傷的指責陸澤,“你寧肯把錢打水漂了,都不肯幫你弟弟。”
“媽,你怎麽能這麽說呢!”陸澤十分失望指責她,“做人要講良心,別人救了我的命,救了爸媽你們的兒子,十萬款怎麽夠?紅十字會幫助的可都是貧困兒童,他們也有爹有媽,我們幫助他們是應該的!難道爸媽你們就這麽自私只顧自己的兒子,不顧別人嗎?”
陸澤仿佛從來沒想到自己父母是這種人一樣的悲傷且痛苦的捂着心口,“哎呀,我的心好痛!爸媽,從小你就教我要知恩圖報,國家教育了我們,給我們提供了安定的生活,你們怎麽能忘恩負義,不願意回饋一點點給社會?只顧着自己的小家,心裏完全沒有家國天下!”
“難道弟弟媽媽的恩就是恩,國家的恩就不是恩嗎?祖國母親,是我們所有人的母親啊!我捐款給紅十字會既報答了王純美女士又報答了祖國,難道不正是你們多年教育的結果嗎?”
“你你你……”陸父連說了三個你,卻愣是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
能怎麽說?
難道說祖母不是他們的母親?
難道說國家的恩不是恩?
“你嘴厲害,你讀書多,現在會頂嘴了!”陸父急了,“我和你媽生你養你,供你吃供你穿,你一點不聽話,還把你媽都氣病了……”
“爸,您的教誨我一直不敢忘,您說,您覺得我哪裏說的不對,我改。”
陸澤一臉純真無邪的看着陸父,陸父氣的更狠了,胸口一上一下劇烈的起伏,“你弟弟娶媳婦的事情,你到底幫不幫?”
“爸,你說錯了。”
陸澤微微一笑,“弟弟在法律上是你們的兒子,不是還有你們嗎?”
陸澤說着,把還坐在冰冷地上的陸母扶了起來,“媽,你說說你坐地上做什麽呢?這多冷啊。有什麽好生氣的呢?不就是你和爸沒本事,太窮,拿不出錢嗎?何必跟自己個兒過不去呢?”
“你你你……你現在嫌棄我們窮了……”
“是弟弟嫌棄。”陸澤淡淡的笑着,“你看啊,弟弟的媽媽救了我,對我有恩,對你們也有恩,你們養大了他對他有恩,他頂替我的名字上了大學,我對他也有恩,這事兒怎麽算呢?”
“你這個逆子!”陸父罵道。
“哦,對了,冒名頂替上學好像是要判刑的。”陸澤仿佛才想起似的,在陸母耳邊說道,“爸媽,你們再在這鬧下去,萬一警察來了……”
話不用說透,心裏明白就行。
陸母身子一顫,唯唯諾諾的拉了啦還在暴怒邊緣的陸父,“娃他爹,我們走吧。”
陸父也知道陸澤是鐵了心,這一時半會也奈何不了他,只能回家再想辦法,點了點頭,扶着陸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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