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陳秉安上樓換衣服,他看見床上被疊得像豆腐塊一樣的新被子,床單也新換了,挑着眉毛吹了聲婉轉口哨。
吃過晚飯他在花園裏剛溜達半圈就撞見陳萬。陳萬和聲問他今晚為何不外出約會?陳秉安扔下一句‘關你屁事’就嫌沒意思又調頭回去。一天都不如意,下午兇了窦小清,改日還得好好去哄,白天跟人叫場子累了,也無心再出去晃蕩。一個人着實呆不住,他突然想起昨晚像只小狗一樣睡在腳邊的元霄,竟不自覺地勾了勾嘴角。他在廚房找到元霄時,少年正蹲在地上将一個個洗好的碗碟擦幹淨放進櫃子。陳秉安懶得彎腰,用鞋尖戳了戳他,“一刻鐘後來房間找我。”
元霄第二次敲門進來時已不像昨日那般局促。“三少爺叫我。”
陳秉安此時正在搗鼓大哥前幾月送他的一架相機,見元霄進來,沖他招手。“過來,見過照相機麽?”
“沒見過……”元霄小心翼翼走到相機旁邊,好奇打量着半人長的黑金屬相機架,“這東西真好看。”他忍不住就想摸上一摸,手伸到一半自覺失禮,立馬又縮回去。
陳秉安見他扭捏得像個姑娘,打趣說,“想摸哪裏就摸,你還擔心自己給摸壞了不成?”
元霄望着他晶瑩銳利的眼睛愣了愣,這雙眼睛是這屋檐下最溫柔的眼睛,他見三少爺這般縱容自己,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可怕念頭,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心想,若是摸哪裏都可以,真想摸摸三少爺的眼睛啊。
陳秉安一把抓起他縮回的手腕,将元霄的手翻覆看了兩遍,“誰讓你碰水的,出膿了疼死你。”
少年怯怯埋下腦袋,不敢作聲。
陳秉安雖不是善類,但也不屑欺負弱者。在外可以為所欲為,回家了對待自己人,尤其像元霄這種手無縛雞的小孩反而更和氣。他嘆了口氣,揉揉元霄腦袋,“今晚留這兒我教你玩兒相機。”陳秉安越看他越喜歡,他羞澀低頭的動作簡直就是窦小清的翻版。元霄脾氣還軟,溫潤乖順,也合自己胃口,若他是女人,陳秉安怕是已經動心思想将他往床上哄了。
元霄卻搖搖頭,“不好……今晚還有事情做。”
陳秉安一挑眉,“你能有什麽事情?”
少年聲音小如蚊蠅,“陳……陳管家吩咐的事情。他說做不完不讓休息……”
“他們欺負你了?” 陳秉安見他期期艾艾,估摸着他新來該是沒少被欺負。自己早上出門少交代一句,元霄帶着手傷就被他們使喚了一整天。
“沒有。”
他挑起少年下巴讓他看着自己,“說實話,真沒有?”
“真沒有……就是讓做做家事,不是欺負。”
陳秉安也不知信不信他,順手将元霄圈進懷裏,“你願意聽他們說話還是聽我的?”
少年像受驚的小兔子,臉蛋卻紅撲撲,“當然是三少爺的。”
“那不就得了。今晚的活兒一個都不準做,明天的也一樣。誰讓你洗碗你讓他來跟我談。”
元霄睜着大眼睛看他,受寵若驚,十分詫異。
“怎麽?我罩着你還不樂意?”
少年的臉更紅了,搖搖頭,“謝……謝謝三少爺。”
“來,站好了。我教你這玩意兒如何使。你在家閑了沒事,願意的話就拿去花園裏玩玩兒。”陳秉安也沒多想,只是用慣常哄女孩子的方法,熟練又技巧地将少年匡在懷裏愛護着。他樂意身邊有這樣乖巧聽話的小東西。
元霄的手被他溫柔地握在手中引導着,他突然轉頭看着陳秉安,“三少爺,您人真好。”
陳秉安笑了,“嘴真甜。”
陳家的下人裏,丫頭們跟他關系都不錯。元霄長得秀氣,低頭颦眉更比女人楚楚可憐,陳秉安便破天荒偏愛他一些。如今突然曉得他對自己也存好意,對他的保護欲不禁又多了幾分。
陳秉安洗澡出來準備睡覺時,元霄敲門問他今晚上要不要揉腿。陳秉安見他眼裏像貯了一汪春水,亮得吓人,笑着捏了捏他肩膀,“不揉了,好好休息。”
第二天出門時,他吩咐司機先繞路去了藥鋪,買上最好用的雪花膏讓司機給捎回去。
元霄給丫鬟們搭手曬好棉被,又問陳萬自己今天需要做些什麽。陳萬上下打量他一遍,語氣平平,“三少爺說你帶着傷,不讓給你安排。”
元霄低頭不語,猶豫片刻,他正想說自己可以做些不沾水的活計,卻聽陳萬又說,“我不會給你安排,若是你自己非要做那也沒人會攔着。”
陳萬剛離開,元熹又從一旁竄出來。他看了看元霄的手,笑着說,“元霄哥哥可真好,有三少爺護你。”臉上笑意漸濃,他又說,“可惜。要是先來一天的不是你,他寵的人就該是我了。”
陳秉安跟本城幾個不學無術的富家纨绔從小認識,他們有個少爺圈子,每天總能約上一波惹是生非的閑人。如今年紀上來,太鬧騰的事他們自己沒精力去做了,于是包了個畫舫當作據點,沒事就在船上厮混一天。陳秉安自己好歹念完高中,裏面有的少爺連自己名字都認不來。
陳秉安上船時,正見劉成跟幾個新認識的朋友倚在貴妃躺椅上抽大煙。劉成見陳秉安來了,放開懷裏摟着的人兒,熱情招呼他。劉成就是那個連自己名字都寫不出來的圈內第一老文盲。
陳秉安瞥了一眼這濃妝濃墨的佳人,跟劉成打趣,“這個月第四個了吧。劉公子,你這朝三暮四的好雅興還兜着呢。”
劉成吐出一圈白煙,眼神慵懶,咧嘴一笑,“二爺我可是按着名聲辦事。”說完,将煙杆子斜在躺椅扶手上磕了兩磕,沉沉灰。
劉成是城西劉家的次子,跟他大哥一樣都是混吃等死的公子爺。這些個纨绔少爺們大多都名聲在外,劉成的名聲就不如陳秉安好聽了。
三天兩頭在床上,兩天三頭溫柔鄉。
這就是說啊,此人好色又好嫖。
兩人毫無營養交流了一會兒,劉成問他今兒個怎麽有空上船來?
陳秉安直言不諱,“幫我查個人。”
“哦?是誰惹三少爺不愉快了?嗨,要我說,查什麽,直接端巢裏……”劉成用空着的那手作手刀,對着一旁佳人的脖子比劃兩圈,“做了。”
佳人不願意了,嘟着嘴,故作嬌嗔與他推攘兩下,“二爺讨厭,欺負人家。”
“哈哈哈。”劉成也不顧及周遭,當衆就掰過她臉來與自己親嘴。末了又補上一句,“二爺我怎麽舍得呢,今晚上還得睡在你身體裏。”
陳秉安見怪不怪,敲着椅背的手指突然停了,“陳二。你回去給我查查。”
劉成伸了個懶腰,“我當是誰呢,自己人你都不放心吶?”
陳秉安也不回答,“讓人查仔細一點,查好了給回個消息。”
小事一件,劉成随口便答應下來。陳秉安正事說完起身欲走。
“這才來就要走了?”劉成問他。
“我今兒一人來的,與你們這些身邊有人摟抱的比不上。你讓我坐這裏看你們纏綿啊?”
“哈哈哈。三爺別急,人馬上就來了。”一旁的簡子濤插進來。此人年紀比劉成和陳秉安小一輪,如今剛二十出頭,是簡家獨子。“人不僅要來,還是個新花樣。”
陳秉安不解,“不就那一碼子事兒,還有新花樣?”
簡子濤神秘一笑,“三爺馬上便知道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