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不生氣嗎

兩人從朗朗晴空做到月懸中天，夜深時，室內漆黑一片。讓俞相思有些恍惚。

想起那些年，偷偷爬上白祁風床的日子。

白祁風打破這份沉默，“怎麽了？是不是在想。少帥會不會開燈？”

俞相思去按床頭的燈，燈涼了。看清了白祁風捉弄的眼神。瞬間明白了，“你——”感情，她緊張兮兮。第一次爬上他床的時候，他就知道了。

“相思啊，現在回想起來。知道那是你的第一次。我真的很開心的，開心的即便現在死去都是帶着笑的。”

“第一次？白祁風，你想什麽了。那天我來葵水了。”

現在的俞相思很好懂。撒謊的神情。一看就清楚，“是不是很想知道我為什麽會娶雲舒雅。想問又不敢問？先給你一個獎勵，我不愛她。至于剩下的，別再對我撒謊，我就告訴你！”

“……”

“那天。你是不是第一次。”

被白祁風這麽盯着，就像被剝光了，看穿了一樣，不過，她現在的确也是被剝光了，白祁風嘴中說過的無數句，“舒雅，我愛你。”的确讓她在意，“好啊，是第一次，滿足了吧，那天，我都疼的要死了，你撞我的時候，幹嘛使那麽大的勁。”

“想這個代替新娘來圓房的傻子，什麽時候不打自招。”

“那時，我不是不打自招了嗎？”明明就說過了一句，“白祁風，我也愛你。”

他那時的确沒有睡着，完全可以把她擰起來丢出去，可是不知為何，選擇了裝睡，也許，“這麽簡單，就沒意思。”也許，舍不得她帶給他的熟悉感。

呵，可真夠腹黑的，“那現在可以說了，為什麽娶舒雅了吧。”

“因為約定！”白祁風細細道來，“你不是曾經絕望過，因為你被所有人欺負的時候，我沒有跳出來保護你嗎？而我早就因為自己的無能，爛醉如泥，等我清醒過來的時候，報紙上已經刊登了你被淹死的消息，那具看不清臉的屍體身上有我給你的槍，我認定那是你，以為你已經死了。”

無論這些話，是白祁風現在的安慰，還是事實，俞相思已經不在乎了。

至少這些話，都是她愛聽的。

“所以，你重新出現在我面前，我才沒能認出你。因為我知道的相思，已經死了。那時，你無親無故，沒有人為你下葬，也沒有人為你守靈。我想為死去的你做些什麽，可是被爹拒絕，我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哪怕以死相逼。”

俞相思伸手，溫柔拂過那道疤痕。

她清楚這道傷的由來了。

“而自從你死了，我的心也跟着死了，唯一的念想就是想着你死了能有個好去處，于是，我爹便提出了一個要求……不用想你也知道了。”

“娶妻生子，為白家延續血脈。”

白祁風點點頭，“我也只有白家血脈這點，還有點用處。”

“你不生氣嗎？那時，那個叫俞相思的，其實也是被我利用，因為我最愛的人已經死了，我跟誰都無所謂了。”

俞相思笑了笑，道：“你都說了，這些事你不知道，娶妻生子，也是以為我死了，至于俞相思，若是那晚你沒有，我們現在也不會在這裏了，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我安心輪回，都是為了我，那我為什麽要生氣？”她的時間不過了，愛都不夠，怎麽會傻傻地用來生氣。

“相思，我剛才的話是真的，現在，即便死在這張床上，我也是笑着的，所以，相思，讓我精盡人亡吧。”

俞相思明白了白祁風的意思，“別——”，“鬧”字被白祁風堵在了口中，這一次的吻很瘋狂，也許因為說了太多的話，想起他們逝去的，總是亟不可待的想要彌補回來，哪怕死在這張床上。

感受着白祁風的瘋狂，俞相思回應着。

身體被幸福填滿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啊。

幸福的想要哭。

她的話語帶着絲絲哭腔，感覺自己半夢半醒的，是不是說過一句，“白祁風，我愛你啊。”

是不是聽到一句，“傻瓜，我早就知道了。”

“白祁風，我愛你啊……”

曾經，她覺得卑微，不敢當着他的面說，這次，在這半夢半醒，這在虛幻的感覺中，終于毫無顧忌地說出來，說上無數遍，“白祁風，我愛你啊。”

白祁風将頭埋在她的肩頸，動作更加用力。

相思覺得有淚落在了鎖骨……

是自己的淚嗎？

随後，白祁風溫柔的話語落在了耳畔，“我也是，愛你在很久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