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剩下的東西還在裝袋,單戎急急忙忙付了錢,扭頭喊道:“學長等等我嘛。”
文卻思站在店門口,頭也不回地等他。他抓了袋子,幾步過去,剛又喊了一聲學長,忽然聽見背後傳來一聲:“單戎!”
發出聲音的是那個收銀員。文卻思略一偏頭,問:“你熟人?”
單戎好奇地回頭看,對方穿着超市的紅藍色制服,正兇氣滿溢地瞪着他。那人有點矮,留着刺兒頭,五官不突出,只是右邊眉骨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單戎想了幾秒,記不起來自己對這張臉有什麽印象,轉回頭聳聳肩:“不認識诶。”
“——我操!”那人爆了一句粗口,似乎想追出來,被同事扯了一把。
文卻思不愛多生事端,直接往外走,單戎也跟上去,說着“走慢一點”然後打開了傘。他半點也沒把剛才那人放在心上,他的世界只有“有意思”和“沒意思”兩種區別,後者對他來說,連稍微放在心上一秒也沒有必要,遑論是記住臉。
太陽光毒辣異常,恨不得将一切事物都炙烤得焦幹,傘擋住了部分陽光,卻擋不住溫度。單戎走了沒多久,又犯毛病了,和文卻思靠得更緊,道:“學長,你不熱嗎?”
“嫌熱的話,就離我遠一點。”文卻思道,“你自己用傘就可以。”
單戎笑着說:“學長對我真好。”
文卻思沒糾正他,就這麽直直地往前走。從超市走回公寓花了十來分鐘,單戎始終用傘遮着兩個人,頗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自豪感。
進了門時,文卻思才問他:“你真的不認識那個人嗎?”
“想不起來了,”單戎很無辜,“天熱之後我就沒去過那家超市了啊,沒撞見過這人。”
文卻思只是随口一問,點點頭,又不理他了。單戎去洗了個澡,只在下身圍了個浴巾就出來,相當流氓地坐在一邊看文卻思寫作業,眼神直白,溫度并不比外面的天氣低多少。
最後文卻思還是被他撲倒在沙發上,占了一頓便宜。做倒是沒做,四點鐘文卻思就要離開,時間不夠了。
單戎賣着乖,解開了他的褲頭,撩高寬寬大大的T裇下擺,露出細白有致的腰胯。豔紅的靈巧舌尖從腹部一路尋向上,時而鑽舔,時而啜吸,留下濕濡的透明水痕與點點暧昧的粉色吻痕。
這具身子已經十分敏感了,皎潔皮膚漸漸泛出肉欲的淺粉色,鼻息也逐漸加重。文卻思頭抵在沙發邊緣靠手上,一手遮着臉,另一手虛虛地抓握着空氣,上衣被蹭得淩亂,優美的左肩就此暴露在空氣中,自己渾然不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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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戎像條纏人的大狗,伏在他身上,最後吻到了他的胸口。衣服下擺被推成褶皺擠在鎖骨一帶,那充血的小小乳頭被含住,被人猶如哺乳那樣吸吮含弄,牙齒不經意地蹭過乳尖,令他的軀體顫抖。快感不知羞地與他做了朋友,飛快流竄遍了全身,令下身性器勃起,令他淺淺喘息。單戎察覺到他的反應,着迷地從喉嚨裏笑,将他的乳頭嗫吸得腫脹挺立,離開時水淋淋的,在空氣中成了幾乎接近櫻桃的顏色,情色而勾人。
“好想把學長吃掉……”他的語氣近似感慨,“這樣我就能知道學長到底有多甜,沒被我品嘗到的滋味還有多少,我還能更喜歡學長到什麽程度……”
他爬了上來,進行了一場野蠻渴求的親吻。兩個人的唇舌似追似趕地交纏在一塊,下身性器互相抵着,文卻思心理與身體相悖,不甚情願,抗拒而撩人地發出低喘,單戎卻很是熱切。他們就這般糾纏厮磨,直至發洩。
單戎的精液射在他腰上,他的則落在了單戎手裏。文卻思繃着臉抽紙巾擦,那粘膩觸感猶在,他嫌不幹淨,要再去洗一洗,一站起身,卻看見單戎正感興趣地打量手上精液,眨着眼睛,狀似無知地去舔了一口。
“我還以為學長的這個東西也會是甜的呢。”單戎發表評價。
文卻思本以為自己早已習慣,沒想到單戎還能這般破廉恥,當下竟愣了,片刻後回神,耳根一紅,扭頭就走:“神經病!”
他的學長文明有禮,罵人從來只罵自己,只有自己是特別的。單戎哈哈大笑出來,自己也去洗了手,還稍稍有點兒舍不得。
這一天他送了文卻思回家,頂着炎熱也要送。今天對文卻思的喜愛過于洶湧,不與對方多待一會兒的話,他怕是晚上自習時直接沖過去高二搶人。
他嬉皮笑臉地告訴文卻思,晚上也要一起去學校,一起去上課。為了讓自己的理由顯得充分,他甚至還像模像樣地背了自己的書包,雖然裏面只放了兩根筆和一些吃的,半本書也沒有。
單戎這次下樓學乖了,不挑全是大太陽的路走,而是揪着文卻思一起從有陰影的地方過。有小路就走小路,有小巷就鑽小巷,還想在小巷裏膩歪給學長講一點好聽的話時,巷子前方突然被堵住了。
文卻思沉着地和單戎拉開一點距離,看向身後,身後的路也被人占了。這些人看起來基本上年齡都不大,高一模樣,只有幾個一臉社會氣息,一看便不是還在讀書的人。那個收銀員已經換下了制服,站在前方,與為首的高個子交頭接耳說了幾句話,目光兇神惡煞。
他近期巧合來這裏的便利店打工,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上老對頭單戎,對方還完全記不得自己了,讓他怎麽能不惱火。
“單戎你不認得我對吧?我看你現在還認不認得我!”那人喊,“太嚣張遲早是要還的!”
對方的人加起來共有十一個,文卻思從沒遇見過這種場面,心想不好脫身,眉頭擰了起來。這時身邊的單戎才終于“啊”了一聲,想起來什麽一般,道:“原來是你們啊。”單戎笑得誠實,“單槍匹馬多沒特色,還是得一大堆人來才能和我玩玩。”
“他們是誰?”文卻思問。
“去年幾個人一起堵我——幾個來着?好像是六個?”單戎輕輕松松,毫無即将開戰的自覺,“有一個被我打成……”他記不得了,眨眨眼向對面的人問,“不小心變成什麽樣了來着?我記不得了,好像是腦殘?”
那人徹底被激怒,咬牙切齒道:“重、度、腦、震、蕩!”
空氣中硝煙味濃重,仿佛一觸即發。文卻思眼神不動聲色地游移,尋找說不定可以用上的武器和逃跑的路。只不過一個晃神,單戎突然手臂擡起,橫在他額前,擋下一顆速度飛快、棱角尖銳的石頭。
“打我不就好了?”單戎放下手,笑眯眯地說,“先說好哦,誰打他的話,誰就可以準備排隊去陪那個腦震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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