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大師倪楚河

秦越驚訝:“怎麽回事?說詳細點。”

“不是哥們兒,你這段時間住山裏去了?沒網啊?這麽大的消息你都不知道,第一個在開機的當天晚上出車禍腦震蕩,第二個在自己家衛生間也能摔斷腿,還有一個剛試鏡完走出試鏡棚,樓上的空調外挂機掉下來砸腦袋上了,當場砸得那個頭破血流,前前後後不過一個月,娛樂圈傷了三個女演員,每個都是我們這部劇的女主角,你竟然不知道?”馮嘉安難以置信地喊。

“我這一個月都陪着我們家鹿鹿,還真沒注意過。”秦越聽得目瞪口呆,“都這樣了你們還拍?還有誰敢來演?”

“沒辦法,前期投資太多,原本第一個出演的那個喬麗,都拍了一半了,卻出了事,要是半途放棄損失更多,而且除了女主這個角色的飾演人員,劇組裏其他人什麽事兒都沒有,所以投資人和導演覺得還是巧合。”

“什麽巧合能到這地步,這投資人是鑽錢眼裏了,誰啊?”秦越不屑罵道。

“那人你應該很熟悉,薛家老二家的薛玉!”

秦越一句“媽的”沖口而出,簡直新仇舊恨一起湧上來,薛玉,正是先前算計過秦氏的薛哲晟的兒子!

“該!賠死他!”秦越恨恨罵道,原本自己還想讓鹿九看看這劇組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呢,這下連這點心思也歇了,最好讓這劇拍不下去,賠死薛哲晟的兒子!

“你接什麽劇不好,接他們薛家的戲!”秦越不滿道,“就這麽饑不擇食啊!”

“祖宗!”馮嘉安叫道,“我一個演員,只看劇本好不好,導演負不負責,我管他投資人是誰,你看不慣你倒是投資個戲給我拍,我不收你片酬給你拍!不投資,你導部戲我也給你拍。”

秦越輕“哼”一聲:“你來也只能給你男二號了,我的男一號可是為我家鹿鹿保留的。”

”唷,剛陳導可跟我說了,他想請你朋友在劇裏串個角色,你可是死活不同意。哎,”馮嘉安捅了捅秦越的胳膊,“你朋友是不是不太愛說話?”

秦越也看了看鹿九:“他不怎麽跟陌生人說話,不過他在我們家是很活潑的,那是跟你不熟。”

秦越那近乎炫耀的口氣讓馮嘉安聽得都牙酸,也更加重了他的好奇:“這人什麽來頭?能進你們家門肯定不是一般人。”

“那是!”秦越剛想炫耀,又想起秦钊交代過不許在外面顯擺關于鹿九的一切,只好又咽下來,“反正你只要知道這是我們秦家的人就行了,別的不要多問了......鹿鹿,你吃飽了嗎?要不要我讓安子再去領一份?”秦越看見鹿九放下空飯盒,趕緊問道。

鹿九搖了搖頭,看向不遠處的劇組門口,那裏剛停了一輛車,一個年輕女子正走下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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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九用只有秦越一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這個女子,不久将會有血光之災。”

秦越吓了一跳,趕緊看過去,那款款走來的年輕女人不是田萌萌又是誰!

田萌萌身後跟着三個年輕人,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子三十出頭的模樣,穿着一身中山裝,帶着眼鏡,在田萌萌和導演說話的時候背着雙手四處探看。

秦越鹿九和馮嘉安離得距離近,田萌萌和導演交談的聲音便聽得很清楚。

田萌萌道:“導演,我對甘顏這個角色非常喜歡,但是您也知道,為這個角色出了好多事故,我是不太相信這些啦,不過公司實在不放心,特意請了位大師來幫我看看,就是這位倪大師。”

那姓倪的聽見自己的名字,走過去與導演握了握手,遞了張名片:“鄙姓倪,倪楚河,略通風水命理之術,家師三霄觀觀主一聞道人。”

秦越“咦”了一聲:“原來是那個話特別多的一聞的徒弟啊,他師父也就那樣,這個徒弟也不曉得靠不靠譜。”

陳導的臉色其實不是很好看,本來就是人心惶惶的特殊時期,還來了個職業搞封建迷信的,但是出演或即将出演甘顏這個角色的人确實又都出了意外,田萌萌小心些也無可厚非。

于是陳導帶着倪楚河田萌萌把劇組裏裏外外全都查看了一遍,最後又回到原先他們站立的地方,田萌萌輕聲問:“大師,您看怎麽樣?”

倪楚河神情嚴肅地搖頭:“此處風水大有問題!”接着倪楚河開始滔滔不絕,什麽坤位缺角什麽純陽不化什麽五鬼廉貞星,除了他本人沒有誰聽懂他在說些什麽。

秦越悄聲問鹿九:“這人說的對不對啊?我怎麽一個字兒聽不懂啊?”

鹿九抿了抿唇:“我也不懂。”

鹿九完全不通風水,以前阿蒙山倒是有教陣法的師父,鹿九從來都是暴力破陣,青龍慣着他,從不理會師父告狀,後來師父也就懶得再教了。

田萌萌聽完倪楚河的一番高見後吓得花容失色:“大師,那有沒有破解的辦法?”

倪楚河一本正經道:“我既然在此,必然要重新布置此處風水。”

田萌萌和導演都是大喜過望,于是整個劇組頓時人仰馬翻起來。

鹿九有趣地看着,也想知道這人重新布置風水後究竟能不能化解田萌萌的災劫,這時那田萌萌卻往鹿九等人的方向走過來,跟馮嘉安打着招呼。

田萌萌已經是國內的一線花旦,但是人卻沒有架子,她并不認識秦越和鹿九,對他們卻十分和氣,一番交談後秦越對田萌萌好感倍增,還要了個簽名。

其他人還在忙得團團轉,田萌萌跟着導演去試鏡了,秦越悄悄跟鹿九說道:“這個田萌萌人還挺好的是吧?要是就這麽出事了,也怪可惜的。”

鹿九看着秦越:“你是想幫她嗎?”

因着馮嘉安也一直在邊上,秦越不好說什麽:“咱們再看看,說不定這改了風水就真的能化解了呢?”

等到試鏡結束,劇組裏的人也都按照倪楚河的吩咐做好了新的擺設,倪楚河又在整個劇組裏轉了一圈,最後滿意地點頭:“不錯,此煞已破,可以高枕無憂了。”

田萌萌和導演都欣喜萬分,當下決定簽約,即日就進組。

秦越拉了拉鹿九的袖子:“怎麽樣?化解了嗎?”

鹿九搖了搖頭道:“此煞未破,血光之災仍在。”

因為秦越問話的時候沒有刻意降低音量,鹿九答話的時候也是正常回答,以至于站得近的,比如馮嘉安,比如導演田萌萌和倪楚河,都聽到鹿九這句話了。

幾個人都驚訝地看着鹿九。

倪楚河見是一個乳臭未幹的男孩兒說這等不識好歹的話,當即冷笑:“小子無知,家裏人也不教教在外面怎麽說話嗎?”

秦越立刻就捋袖子了:“嘿你說誰呢?你說誰無知,誰沒家教?把你師父叫過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麽教的徒弟,學了半吊子就出來瞎擺弄,人命關天的事兒你不知道啊!”秦小爺多跋扈一個人啊,敢罵鹿九無知,敢罵他沒有家教,不知道鹿九是他秦家的人嗎!

倪楚河見是另一個更年輕的小子,比前一個更猖狂,真是氣得冷笑都發不出了,他轉而向導演發作:“導演,你劇組裏的人,竟都是這般沒有規矩嗎?”

陳導訝異地看了看鹿九,又看了看秦越,秦越是電影學院的學生,陳導又是知名大導演,自然認得這位正兒八經的皇太孫,他原本也以為鹿九是秦越關系好的朋友,可是眼下這情形卻讓他不得不思考。

鹿九但凡是個沒眼力勁兒的,秦越都不會這麽維護他,秦越既然能這麽相信鹿九,那鹿九所說的“此煞未破”,就很值得深思了。

陳導沒有理會倪楚河,而是走向鹿九,恭敬地問:“鹿小先生這話,能不能跟我詳細解釋一下?”

鹿九還沒開口,倪楚河又是一聲冷哼:“田小姐,我為你消災解難而來,可是你這些同事一個個竟如此無禮,這是何道理?我倪楚河自己的聲譽受損沒什麽要緊,但我不能辱沒了家師的名聲,我師父是天師協會的副會長,在這京都是何等德高望重的人物,今日這兩個黃口小兒必定要留下說法不可!”

田萌萌看看倪楚河,看看導演,不禁兩面為難。

秦越也“哈”地冷笑:“我說你一會兒的功夫,跟導演告狀,跟田萌萌告狀,等下你師父來了是不是還要跟你師父告狀,誰還不會告狀啊?小爺也不跟你廢話,今兒教你好好做人!”

秦越說着拿起電話,直接打給了秦朗:“朗叔,我跟鹿鹿被一聞那個道士的徒弟欺負了,你讓一聞過來一趟,我在**影視城**劇組裏。”

那倪楚河雖然不知道秦越打給了什麽人,但他真的被秦越的颠倒黑白驚住了:“你你你!明明是你二人無禮在先大放厥詞,怎麽污蔑我欺負你二人!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倪楚河氣得直哆嗦,話還沒罵完整,兩部手機同時響起,一部是倪楚河的,他接起來,一聞在那頭跳着腳罵:“你小子闖了什麽禍,怎麽欺負到鹿天師和小秦爺身上去了!你給我等着,我馬上就來!”

另一部響起的手機是鹿九的,秦钊打來的:“小九,你跟小越怎麽被欺負了?”

鹿九誠實道:“我還沒有太明白,那個人算錯了命數,就跟秦越吵起來了......你們不用過來,秦越應該是吵贏了......好,應該不會打架......”

不得不說鹿九真是個天然黑,秦越明明幫鹿九出頭的,最後竟成了挑事兒的,雖然他确實也挺能挑事兒。

不過當着外人的面,秦小爺是一點不落氣勢的,即使倪楚河在接到師父電話後深受打擊一臉懵逼,秦越依舊保持着惡狠狠瞪視着倪楚河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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