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一回,毫無經驗,擺的pose生澀到不行
“不是室內硬照,你別拘束了,就當是出來玩的吧,該怎麽玩就怎麽玩,我抓拍。”于峰看着她那僵硬得像木頭人似的動作,忍着笑教她。
徐宜舟得了命令,不再強扭矯情的姿勢,在梯田裏自己玩起來,慢慢也就習慣了有鏡頭的跟随。拍了一會,于峰覺得梯田的照片夠了,便召喚徐宜舟往山上換個景色再拍。
走走拍拍,倒也不累,徐宜舟到山頂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看夠天池準備下去。
于峰卻不看天池,反倒拿着相機對着某個飛凸的石岩不斷看着。
“怎麽了?”徐宜舟有些奇怪,便問他。
“這石頭上的角度和光線,都很好,要能站在上面拍個飛翔的動作,一定很棒。”于峰把拍到的純景照拿給徐宜舟看。
照片很漂亮,由下往上的角度,背景就是無雲的天空,她幾乎可以想像人站在上面像要飛翔的模樣。
“我上去試試。”徐宜舟看了看山勢。
“別!太危險了!”于峰馬上拉住了她。
“沒事,不難爬。我不往外頭走就沒事。”徐宜舟笑笑,安慰他,“你放心吧,我不會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
大概是對攝影的熱情占了上風,于峰猶豫着同意了。
徐宜舟便跑到山岩下。
要上去并不難,徐宜舟費了一點力氣就站到了上面,抖了抖身上的圭,她高聲朝于峰喊:“好了。”
于峰找好了角度,很快指揮徐宜舟
快門“咔嚓咔嚓”按着,最後一組動作是徐宜舟坐在山岩上,仰頭望着天空的造型,被日光渲染得格外溫柔暖心。
“好了,下來吧,你小心點。”于峰終于放下相機,叫徐宜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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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就發生在她回身之際。
徐宜舟的腳,踩到了岩上青苔,打滑了。
她的身體一斜,失衡重重倒下,岩石傾斜,面積又小,徐宜舟一倒就滾了下來,半個身子全都懸到了岩石外。
“舟舟。”于峰大吼一聲,立刻沖到岩邊想攀上去拉她。
徐宜舟卻咬了牙沒有叫出來,她的雙腿在空中蹬着想找個着力點,手緊緊抓住了岩縫,保持着一個扭曲而艱難的姿勢。
山岩下方是個斜坡,離山岩的高度倒不是很高,但坡度很陡,徐宜舟要是掉下去,便會接着滾下坡,就非常危險了。
重力的作用之下,徐宜舟只覺得自己越來越沉,手指疼得厲害,她漸漸撐不住,還沒等到于峰,她的手就一松,整個人失重地往下墜去。
“啊——”她終于叫了出來。
腦袋一片空白。
就那麽一兩秒的時間,她即将落到斜坡之時,有道人影沖了過來,把她抱到了懷裏,斜向上着一起倒到了坡上。
一陣砂石滾落的聲音響起,徐宜舟被人抱着重重倒地。
“你沒事吧?”驚急的聲音響起,幾乎讓徐宜舟以為是幻聽。
救她的人是蕭嘉樹。
她倒在他懷裏,擡頭的時候,他眼裏的驚色被她一覽無餘,眉宇之間全是恨不得把她捧到手裏好好檢查的急切。他的懷抱,堅實安穩,無風無雨,像她一直尋找卻始終未能如願的那把大傘。
那一瞬間,心像琴拔狠狠拔動了一下。
各種各樣的情緒湧上來,五味雜陳着,忽然間都彙到一起,成了醇厚的甜,像他送她的巧克力,幸福愉快并且帶着感動的滋味,如同世上最動人的驚喜。
徐宜舟忽然間意識到。
她……愛上他了。
“沒事。”徐宜舟坐起來,用深呼吸來平複心情,她分不清自己跳動不安的心是因為這場意外,還是因為突如其來的醒悟。
蕭嘉樹卻快被她吓死了。他正坐在離他們沒多遠的石頭上休息,冷眼看他們親親熱熱的拍照。見到意外發生,他本能地跑向了徐宜舟,生怕跑慢一步,就救不到她。
好在,他救下了她。
否則,那後果他無法想像。
他沉着臉上上下下地檢查着她的情況,又扶她站起。
确認無礙之後,蕭嘉樹才終于爆發。
連着這一個多月來壓抑的郁結,通通爆發。
“你發神經嗎?為了拍幾張裝腔作勢的照片,跑到那上面去?”蕭嘉樹用力地抓着徐宜舟的手臂,眉攏成結,眼裏是凝結的寒光,“你知道剛才如果滾下去,是什麽後果?”
“對不起。”徐宜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道歉,“我看那上面光線好,才上去的。”
“光線好?是于峰跟你說的吧?”蕭嘉樹眼裏寒光又深了點,“就因為那上面拍出的照片光線好,所有你就拿命去冒險?”
“跟于峰沒關系,是我自己要求上去的。畢竟我也收了平模的錢,而且照片拍得漂亮點,對你們雜志也有好處。”徐宜舟試圖向他解釋。
但蕭嘉樹的怒氣卻明顯加重了。
“你收了多少錢,要這麽賣命?真是敬業,敬業得我都快忘了你原來是個作家了。”蕭嘉樹沒打算放過她,“命都差點沒了,你還維護于峰?”
“我沒有!”徐宜舟覺得蕭嘉樹變得固執瘋狂,她開始掙紮,想要脫離他的手。
“我太佩服你了,這邊剛和前男友和好,那邊又和于峰膩歪,把他當成備胎?為他去死啊,太偉大了。你就這麽喜歡和男人搞暖昧嗎?那你不如考慮一下我,我想我可以滿足你所有要求。”蕭嘉樹不顧一切地說着心頭惡意的猜測,仿佛要将這段時間的所受的折磨通通發洩幹淨。
“你在說什麽?蕭嘉樹!”
才剛剛升起的那點感動和幸福,忽然都一點點被凝成冰塊。
徐宜舟不敢相信這些話會從蕭嘉樹嘴裏說出來,她擡頭看他,表情愕然
蕭嘉樹看着眼前這張臉,圓潤的臉頰,溫柔的眉眼,還有微張的瑩潤的唇。
壓抑了太久的欲/望再難克制,很多奇怪的念頭像毒蛇一樣四處竄動着。
蕭嘉樹忽然間攬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胸前一壓,另一手按在了她後腦的發間,俯了頭狠狠吻了上去。猝不及防之間,徐宜舟被他吻個正着,腦袋再度空白,蕭嘉樹的氣息似乎與四周草木清香混成一體,鑽入她的口鼻,化作蝕心蠱。
他的唇微涼,唇上有些泉水的甘甜,貼着她的唇肆虐着,齒間輕咬便嘗到她唇瓣果凍一樣的滋味,簡直叫人瘋狂。
輕輕咬開她的唇瓣,他無所顧忌地觸碰她的舌尖,引得她舌尖一退再退,最終還是被他纏上。
徐宜舟眼裏,只剩下他的臉,焦距模糊,全部的感知麻木,只剩下唇間難言的滋味。
這個吻,像懲罰,又像誘惑,讓徐宜舟的心失了方寸,毫無反抗。
不知多久,蕭嘉樹才結束這個吻,眼裏是乖戾的眸色,視線落在她唇上。
“感覺不錯吧?只要你願意做我的女人,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把你捧成大神,讓你成為最紅的作者,怎麽樣?”
他的聲音低啞慵懶,充滿調情的意味,聽起來迷人,入耳卻化成利劍。
徐宜舟臉頰通紅,疑惑地看他,眼裏迷茫一片,好像分辨不清眼前的人是誰。
“舟舟!”蘇黎歌的叫聲忽然響起,她來得太晚,只聽到了最後一句,便已是怒意滿心。
“這個白癡!”秦揚風站在蘇黎歌後面,暗罵了蕭嘉樹一聲,臉上表情不太好。
徐宜舟被黎歌叫醒,轉頭看去。
不知何時,外面已經站了一圈因為意外而圍過來的風品員工,他們都呆滞驚愕地看着自家boss和徐宜舟間上演的言情大戲,于峰也站在其中,臉上的表情晦澀難明,看不出是何情緒。
徐宜舟低了低頭,再擡頭時,眼裏的迷茫已去。
“蕭嘉樹,我……真後悔認識你!”
只一句話,就摧毀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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