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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示了一番劉青山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後, 傅斐宸才放心帶着人離開,留下還沒緩過勁來的劉青山跪在地上。
“大人……”一直被攔在外面的同知走進來,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劉青山。
“我這條命,可算撿回來了。”劉青山任由同知擦着他額頭的鮮血,依舊有些驚魂不定。
“對了,你、你趕緊派人去采買糧食和物資, 錢都從我的私庫裏拿, 越快越好!”劉青山刷的一下站起來說道,這件事情可耽誤不得。
“可是大人, 您額頭上的傷……”
“傷什麽傷, 你趕緊馬上去安排, 記住了,其中千萬不要招惹的牧家的人,也不允許引起騷亂!”劉青山急沖沖的吩咐着,“嘉興如果不夠就去其他府購買, 務必要在七天內籌備好十萬石的糧食!”
“遵命!”同知被吓了一跳, 領命後一溜煙的就跑出去了。
大約過了五六日以後,四海鹽幫的事情徹底塵埃落定,嘉興知府直接把事情定性為幫派內鬥,順便讨好一般的把大半的鹽場都送給了傅斐魚。
美名其曰, 四海鹽幫名下立的起來的就只有牧家了, 與其讓鹽場荒廢不如讓牧家接手。
對于這個意外之喜,牧輕塵确定了沒有什麽陷阱後就愉快的接了下來,直接從蘇州調來了一大批親信幫忙管理鹽場。
消息宣布後牧家的地位一下又拔高了許多, 牧老爺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手底下的産業也齊刷刷的過戶給了牧輕塵,讓她再接再厲好好經營。
得知這個消息後,牧康寧氣的又撕碎了好幾篇文章,同時和劉子照之間的來往也密切了很多。
牧輕塵這個心腹之患,他一定要解決掉!
轉眼又是半個月,在交接了一下産業後,牧輕塵就陪同傅斐魚一同趕往了京城。
三月的京城已經迸發生機,街邊林立的樹木也都有了新的枝丫,嫩綠的幼芽顯得格外盎然。
傅斐魚的馬車一停在傅府門前,聞若雲就在丫鬟的擁簇下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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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傅斐魚咧開嘴,輕輕的抱了一下自家娘親,牽着牧輕塵的手介紹道:“娘親,這是輕塵,你未來的兒媳婦。”
“伯母好。”牧輕塵努力的維持的臉上淡定的表情,标準的行了一個晚輩禮。
“你就是輕塵啊,這個模樣俏的很啊。”聞若雲笑眯眯的說着,對牧輕塵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那可不,除了娘親以外就是輕塵最好看了。”傅斐魚在一邊拍着馬屁,調動着氣氛。
一番簡單的寒暄後,三人都進了府,面對面的坐着。
因為身份的關系,聞若雲身上一直有着一股說不上來的威嚴,隐隐的壓着牧輕塵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輕塵是比小飛魚要大上幾個月吧?”坐定後,聞若雲就率先打開了話題。
“是的,我生辰在十一月,比斐魚要大上半年左右。”牧輕塵把腰板挺直筆直,說起話來帶着一絲小心,生怕自己說錯了導致留下不好的印象。
“那你對婚期可有意見?”聞若雲接着問道,對于一般的女人來說,超過十八歲不成親就已經是老姑娘了,如果牧輕塵要等到和小飛魚成親的話,她都已經二十多了。
牧輕塵眨眼,話在腦袋裏過了一圈才說出來,“明年十月是個好日子。”言下之意就是對婚期并沒有什麽反對的意思了。
就這樣,聞若雲和牧輕塵就進入了一問一答這種比較其妙的循環裏。至于坐在一邊的傅斐魚,自然就是充當添茶倒水的人了,如同背景板一樣一點聲音也沒有,全神貫注的聽着兩人的對話。
這兩個人一個是她的娘親,一個是她未來的媳婦,她可不敢随意的打斷兩人的對話。
對話大概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一番問答下來聞若雲對牧輕塵的情況就了然于心了。家裏産業頗多,從小就進學,如今已經掌握了大部分家業,底下有一個幼弟在讀書上頗有天分,心思聰慧,護短。
“小飛魚,你怎麽在一邊都不吱聲了?”聞若雲端起茶杯小啜了一口,笑睨了傅斐魚一眼。
“嘿,娘親不是和輕塵聊得正開心嘛。”傅斐魚狗腿的笑了笑,“怎麽樣,輕塵是不是如同我說的那樣?”
聞若雲不輕不重的哼了一聲,“輕塵是個好姑娘,以後你可別辜負了人家。”
在剛才的交談中,聞若雲對牧輕塵的回答大體上還是滿意的,能扛得住自己的盤問還不卑不亢的,也是有一定的底氣的。
如果牧輕塵真的可以陪傅斐魚走下去的話,聞若雲也還算放心,怕就怕在及冠之後兩人的感情會因為身份的轉變而變得不那麽純粹。
“那是必須的。”傅斐魚拍着胸口保證,“我這輩子會好好守着輕塵的。”
聽着傅斐魚難得的直白,牧輕塵心裏也和抹了蜜一樣,甜絲絲的。
“好了,輕塵難得來京城一次,你可得帶她好好去逛逛。”坐了半個多時辰後,聞若雲也有了一些倦意。
傅斐魚點頭,“好嘞,娘親有什麽需要的嗎,我出去幫您采買一些。”
“不用,你們兩個去吧,有什麽想要的買下就是。”聞若雲拍了拍傅斐魚的肩膀。
一轉眼小飛魚也有喜歡的人了,真是長大了啊。
京城的街道很是熱鬧,來來往往的人群臉上表情各異,如果有人願意在街上停留一天的話,大概就會明白什麽是衆生百态了。
走在街道上,傅斐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己以前經常吃的私房菜館。可當她興沖沖的到那邊時,得到的卻是主廚不在,菜館暫時歇業的消息。
“那你們主廚什麽時候會回來?”傅斐魚有些遺憾的問道,她還想和輕塵分享一下呢。
“這個咱也不清楚,可能十天半個月,也有可能一年半載都不回來了。”守門的小二彎腰答道。
傅斐魚點頭,遺憾的拉着牧輕塵的手離開。
“沒事,這家不開門不是還有其他家。”牧輕塵笑着安慰道,有了喜歡的人陪在自己身邊後,那些口腹之欲也就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嗯,城中心也有一家酒樓不錯,我帶你去。”傅斐魚很快就重新燃起鬥志,帶着傅斐魚去了京城最大的酒樓。
天下第一樓,牧輕塵擡頭看着酒樓的牌匾,在心裏默念着。
“客官裏面請,兩位是需要在大廳用餐呢還是包廂?”一進門就有小二哥迎了上來。
“包廂。”傅斐魚拉着牧輕塵的手,一邊走一邊點菜,“你們這裏的招牌烤鴨、煎魚、咕嚕肉什麽都給我來一份。”
“好嘞。”小二哥一聽就知道傅斐魚是個大方的熟客,馬上引着兩人到了視線非常好的包廂,只要推開窗往外看就能瞧見遠處巍峨的皇城。
這個酒樓敢打出天下第一樓的名號,就代表它具有一定的實力,撇開菜色的味道不說,這個服務和上菜速度都是在同行裏極為出色的。
莫約一炷香不到的時間,傅斐魚剛才點的菜就一道道的擺在了桌面上。
“輕塵,這些都是酒樓的招牌菜,你試試看。”傅斐魚調整着菜肴的位置,把牧輕塵最喜歡吃的幾眼擺在了她的面前。
牧輕塵拿起筷子,直接夾起魚肚部分的肉放在了傅斐魚的碗裏,“你也吃。”
傅斐魚咧嘴笑,乖巧的應了一聲。
莫約過了一刻鐘左右,牧輕塵就已經七分飽,放下碗筷後端起了一杯清酒慢慢的品嘗着。
還沒等她開口說什麽,窗外就傳來的争吵的聲音。
牧輕塵和傅斐魚的位置都是靠窗的,稍微轉個頭就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街道上發生了什麽。
兩輛裝飾華麗的馬車相向而行,最後堵在了路中間,你不讓我,我也不讓你的。
“夫人,程府的馬車不讓道。”左邊馬車上的丫鬟掀開簾子回禀,“說是讓我們往後退。”
柳岑溪淡淡的嗯了一聲,“那我們就往旁邊避讓一下吧。”
命令傳達下去後,李府的人心裏都憋着一股氣,随後磨磨蹭蹭的往左邊挪了一下,留出一臉馬車可以經過的寬度。
“李夫人真是大方的,這樣窄的地方我的馬車可過不去。”李玉秀直接掀起簾子說道,似乎對柳岑溪的讓路行為很不滿意。
“不知道程夫人想要如何,難道要我往後退到岔路口不成?”柳岑溪也掀開了簾子,直接和李玉秀對話。
“李夫人果然聰慧,不需要我多說也能明白的意識。”李玉秀哼了一聲,視線緊緊的鎖住柳岑溪。
這才沒過幾個月,怎麽就瘦成這幅鬼樣子了,真是蠢貨。
“那就如程夫人的願。”柳岑溪臉上的表情頗為平淡,并不願意和李玉秀發生争執,“來人,把馬車掉個頭,我們換一條路走。”
“是,夫人。”底下的護衛心裏固然不滿,但依舊照樣柳岑溪的話說了,默默的調轉車頭,準備換一條路。
“柳岑溪!”李玉秀大聲喊着,手緊緊的攥着馬車的邊緣,“你可真是個沒出息的人!”
柳岑溪扯了扯了嘴角,沒有回應李玉秀的話,直接放下簾子隔絕了她的視線。
真是可惡!李玉秀氣到咬牙。
“夫人,我們要過去嗎?”在一邊的丫鬟慢慢的問道。
“過去,當然要過去。”李玉秀咬牙說着,看着漸漸遠去的馬車憤憤的放下了簾子。
柳岑溪,你既然這樣一步步忍讓,就不要怪我的野心一點點的放大了。
你給我好好活着,等到秋閨過了,我就來接你。
到時候,哼,給我等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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