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同住
“确實好看。”許昕朵說完還要親童延一下,這次奔着的是嘴了。
童延擡手擋了一下,順便敲了一下她的額頭:“別耍流氓。”
他也不管許昕朵了,直接退開指着褲子說道:“你自己穿!我去給你要一份醒酒湯。”
童延說完走出房間,找傭人準備一份醒酒湯。
他又走到了門口,看着許昕朵帶來的購物袋蹲下身翻找,想要看看許昕朵有沒有買內衣,确定沒有後就放棄了,安排人将購物袋放在門口的置物櫃裏。
再次上樓的時候就看到許昕朵睡衣已經穿好了,躺在被子裏似乎要睡覺了。
這不是能自己穿嗎?
就是看到他在旁邊,想跟他撒嬌?
他無奈地坐在一邊看着許昕朵躺着半夢半醒的狀态,擡手摸了摸自己被親過的臉頰,又好氣又好笑。
不過想到許昕朵說他帥,還百看不厭,他就忍不住笑起來,這點倒是讓他挺開心的。
不跟她計較了。
轉念一想,他擡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真不知道該怎麽和尹婳解釋了。
發了一會呆,傭人端着醒酒湯過來了,餐盤上有勺子,還有吸管,準備得很齊全。
童延叫醒了許昕朵,扶着她坐起身來,端着醒酒湯吹了吹說道:“你把這個喝了,不然你一準頭疼。”
許昕朵還是迷迷糊糊的,主要症狀就是困。
童延用勺子喂她,她有點吞咽不進去,就只能讓她用吸管喝,結果喝到一半又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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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延看着她這副樣子真無奈,放下醒酒湯幫她擦了擦嘴唇,盯着她嘴唇看了半晌,突然在想,是不是電視劇裏都是對嘴喂的?
想了想又很快搖了搖頭,想什麽呢,被親得飄了是不是?
許昕朵又睡着了,他也不打算讓她喝剩下的那碗醒酒湯了,随手放遠了一些,怕許昕朵晚上碰到。
他在衣帽間裏拿出自己的衣服後,走過來幫許昕朵蓋被子,聽到許昕朵含糊地說:“沒洗幹淨……想洗澡……都是汗。”
“你別洗了,剛才差點淹死。”
結果許昕朵又要堅持着爬起來,睡的一點也不安穩。這貨喝醉酒之後真磨人,童延這輩子,也就能耐着性子伺候許昕朵了。
童延趕緊把許昕朵按住,想起許昕朵洗澡就覺得後怕,本來都準備去客房睡了,又不敢離開了。
他只能換好睡衣後,留在這個房間裏睡,又怕他睡着了之後許昕朵自己去了洗手間裏洗澡。
想了很久,他最後決定反手戴手表,用一根繩子系在他的手表和許昕朵手表的表帶上,接着躺在許昕朵身邊。
這樣許昕朵晚上如果爬起來他能知道。
躺下之後關上了燈,房間裏陷入黑暗。
童延仰面躺在床上,聽着身邊的呼吸聲,居然有點睡不着了。
他真的不習慣睡覺的時候枕邊有人,就算他換到鄉下去,許昕朵也有自己的房間。
許久後,他才側頭看向許昕朵。
此時眼睛已經能夠适應黑暗,讓他能夠看清許昕朵的輪廓,熟睡時沒有平日裏清冷的模樣,多了幾分乖巧。
讓她清冷的是那雙眼睛,閉上之後就會溫柔許多。
此時她睡得很沉,氣場全無,就是一個缺乏安全感,需要人照顧的小女孩而已。
他許久都沒能入睡,能夠清晰地感受到許昕朵翻身,接着朝他靠過來。
他的房間裏很暖和,許昕朵還是習慣性地朝着溫暖的東西湊過去,被許昕朵摟着手臂,臉頰也依靠在他肩頭後,他更難以入睡了。
呼吸聲就在他的頸窩間散開,噴吐在他的皮膚上,在他的紋身上環繞,癢癢的,柔柔的。
原本他已經迷迷糊糊要入睡了,突然感受到了不安,側頭去看就看到許昕朵在蹙眉。
估計又是腸胃不舒服了吧?
她的破腸胃就算沒吃不幹淨的東西,自己也會時不時犯病,這點童延也都了解。
童延伸手去幫她揉肚子,讓她能舒服一些,随後打了一個哈欠,也睡着了。
……
……
清晨,許昕朵睜開眼睛,就看到童延的臉居然近在咫尺。
她怔了一瞬間,低頭看了看,她穿着童延的睡衣,此時,她的手抱着童延的右手,他的左手還環着她的腰。
她緩緩往後移身體,成功脫離童延的懷裏,結果起身時就感覺拖拽了什麽。
回過頭就看到她的手表上系着一根繩子,她剛才用力後,拽着童延的身體平移了兩個身位。
童延本來睡得就晚,一大早就被人用這種方式弄醒了,忍不住啞着嗓子說:“許昕朵,我就應該給你扔出去!”
許昕朵趕緊道歉:“我不知道這裏有繩子,我現在就解開。”
在她解開表鏈,去解繩子的時候,不由得覺得奇怪,坐在床邊問童延:“我為什麽在你這裏?我記得我回家了啊。”
童延依舊躺在被子裏,等待許昕朵解開繩子,同時回答:“我也想知道你為什麽突然就跑過來了,還在樓下彈鋼琴,最可怕的是當時我媽也在。”
許昕朵完全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苦惱得不行,問:“我沒幹什麽吧?”
“我還想問你呢!”
許昕朵終于解開了繩子,無奈得直揉臉,問他:“我們之間為什麽會系着繩子。”
“你鬧呗。”童延回答完就翻了個身,“別吵,我再睡會。”
許昕朵自知理虧,也不敢招惹童延了,進了浴室裏獨自洗漱。
童延房間裏牙刷沒有備用的,她就在櫃子裏找到了電動牙刷備用的頭換上了,洗漱用品就用童延的,反正她平時也總用。
洗漱完畢後,她在房間裏找到衣服,穿好了之後走出來,童延還在睡回籠覺。
她的校服在另外一棟房子裏,得叫德雨過來接她,接着再去上學,也不知道時間來不來得及。
在等待的時候有人來敲門。
許昕朵猶豫了片刻後,走過去開門問:“怎麽了?”
“夫人叫二位下樓吃晚飯。”
“好,知道了。”
許昕朵只能去叫童延了,童延打着哈欠起身,去浴室裏準備洗漱,許昕朵趕緊追進去:“牙刷的頭記得換一下……”
童延正在擠牙膏,扭頭看了她一眼後反應過來了,于是低下頭去換牙刷的頭。
許昕朵這才注意到,童延洗漱的時候是光膀子的,她趕緊退了出來。
兩個人一起下樓,到了餐廳裏吃早飯的時候,許昕朵伸手拿來的醋,倒進了雲吞的湯裏。
童延無精打采地用勺子一個勁地攪,覺得有些燙。
尹婳在這個時候走過來,坐在了兩個人的對面。
許昕朵立即正襟危坐,跟尹婳道歉:“伯母,我昨天喝醉了,失态了,實在抱歉。”
尹婳微笑着說道:“沒事,我沒在意。”
兩個人開始悶頭吃早餐,尹婳突然開口:“延延今天又不喜歡吃醋和香菜了嗎?”
童延吃飯的動作一頓,接着擡眼看向尹婳。
童延不吃醋和香菜,然而這些都是許昕朵的最愛。
家裏的小少爺時而喜歡,時而不喜歡,家裏這些東西都是裝在小碟子裏,如果想吃了,小少爺會自己加進去。
現在去看童延和許昕朵的兩碗雲吞,畫風分明。
童延只能伸手去拿醋:“哦,就是還沒來得及加。”
尹婳說道:“不喜歡就不要加,這個強求不來。”
許昕朵和童延同時安靜下來,偷偷去看彼此。
他們都已經感覺到了,尹婳發現他們的秘密了,只是沒有明說,似乎是在等待他們先開口。
不然童延的家裏突然來了一個女孩子,兩個人還在一個房間裏過夜了,作為母親,尹婳的确太平靜了一些。
許昕朵看着面前的雲吞面,突然覺得這個也是尹婳特別安排的,從口味這種小細節找破綻,也是尹婳能做出來的。
她又偷偷看了看尹婳,就看到尹婳還在對她微笑,笑容溫柔,和記憶裏的尹婳沒什麽兩樣。
母親該有的樣子。
尹婳見兩個人都不吃飯了,這才說道:“你們先吃吧,我今天還有戲要拍。白天你們可以先串通好說辭,等我有時間了再來問你們,我覺得這會是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故事。”
兩個人一起點頭。
尹婳站起身朝外走,走到了一半才回過頭來說道:“房間我也在準備了,許昕朵下個月初就可以搬到我那裏去,我們一家人一起過年。”
童延和許昕朵再次對視一眼,接着點頭。
尹婳很開心地離開了,這是尹婳難得心情非常不錯的早晨。
等尹婳離開了,餐廳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許昕朵放下餐具嘟囔:“我覺得媽媽是猜到了。”
“估計是的。”童延還有心情繼續吃早飯,吃了一口後扭頭問許昕朵,“你為什麽愛吃醋呢?我就不愛吃,我從來不吃醋。”
許昕朵嘆氣,有點搞不清楚尹婳的态度,心裏不安:“會不會被送去研究切片?”
“不至于,我是她兒子,親生的。”
“奶奶知道我們的事情,我就不會害怕,媽媽知道我就很害怕,這是怎麽回事?”許昕朵扭頭去問童延。
童延笑道:“媽知道我不害怕,但是奶奶知道的時候我是真的挺緊張的,坐立不安的。”
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童延擡手揉了揉她的頭:“放心吧,昨天媽還給你買酵素呢,都是調理你身體用的,她是想對你好的。”
許昕朵點頭,知道這是瞞不住了,尹婳太了解他們倆了。她要回家裏去換校服,随便吃了幾口就準備走。
童延十分不解:“你穿我的校服不就行了?”
“可你的校服是男款。”
“男款怎麽了?男款的不是校服嗎?學校規定周一必須穿正裝校服,誰規定必須穿男女款了嗎?之所以大家都按性別穿,是因為他們沒有異性校服,學校不發他們。”
歪門邪道的理論,童延總是說得特別理直氣壯。
到最後許昕朵還是穿了童延的男生校服。
周一穿的是正裝,女生是白色襯衫,藍色的西服外套,下身是藍色的百褶裙。到了秋冬季節,西服外套可以換成毛衣外套,她們可以自己搭配打底褲。
男生則是白色襯衫,藍色的條紋領帶,藍色的西服外套和西服褲子,同樣是外套可以換成毛衣外套。
童延手裏有幾套校服,主要是人傻錢多,覺得有點舊了就不想穿了,幹脆買了幾套。要知道嘉華國際學校的校服加一起十幾套,費用超過幾萬元,一般沒人會存幾套。
許昕朵到房間裏穿上了童延的白色襯衫,套上了西服褲子,褲子有些松,穿上腰帶就好多了。她将褲腿卷了一下,看起來有種工裝褲的感覺,順眼了一些。
把襯衫掖好,領帶系上,穿上毛衣外套,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居然覺得還挺帥的。
為了這身衣服,許昕朵特意紮了一個馬尾辮子,看起來幹淨利落,有幾分中性的帥氣。
加之她本身氣場就很強,走路的時候自帶A爆全場的氣勢,竟然難得的合适。
許昕朵下樓後套上了嘉華的羽絨服,小跑着出了門,德雨已經在等她了。
童延收拾好之後下樓,就看到許昕朵早就已經走了。
許昕朵是先到學校的,她走進學校後就引來了一群人紛紛側目。
許昕朵并未在意,走進教室裏看到魏岚正坐在桌子上朗誦莎士比亞的詩,正說到:“When lofty trees I see barren of leaves……”
看到許昕朵之後就噤聲了。
魏岚其實就是在學東歐口音,在用東歐口音讀詩別有一翻風味,結果被許昕朵轉移了注意力。
他看了看許昕朵身上的衣服,最後目光落在袖扣上,藍色的圓形袖口,印着的字母是童延的名字,是童延定制的袖扣……
魏岚有點受不了了,走出教室等童延。
等童延到學校就攔住了童延,拽着童延到了一邊。
童延站在欄杆邊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魏岚問:“幹什麽?”
“朵爺在你那裏過夜了?”
“她和你說了?”
魏岚立即翻了一個白眼,跟童延說道:“你能不能行了?她才多大啊,啊?還沒成年呢,身體都還沒長好呢,你是不是有點混蛋了?”
“……”童延臉色漸漸難看。
“延哥,我知道你是初戀,你又是一個荷爾蒙爆表的人,但是咱不能太過了。”
童延擡手扣住魏岚,壓低聲音說:“老子什麽也沒幹!”
“你們倆在一起過夜了,然後什麽都沒幹,你信嗎?”魏岚居然還能反駁。
“我怎麽可能對我兄弟下手。”
魏岚都震驚了,看着童延問:“延哥……原來你……這麽遲鈍的嗎?”
“我怎麽遲鈍了?”
“全世界都知道你喜歡朵爺,只有你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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