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番外 無題

經過晚上的談話, 秋樹覺得自己開始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總是懷疑游芒是不是重生了。

随後大概是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神經, 最後倒是變得坦然起來。

自問上輩子最對不起游芒的, 可能就是那一場車禍了，如果游芒真的重生了, 感覺無法接受自己，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可漸漸感到不安也是事實。

她和舒馨聊天, 說起了這件事, 只是換了個形式。

舒馨說：“朋友的故事，就是自己的故事。要不是你說的這個太玄幻了, 我都懷疑你說的是自己的事。”

秋樹：……

舒馨：“對了, 你之前說的那個喜歡的男生，怎麽樣了？”

秋樹看到站在舒馨背後，正朝着自己和舒馨越走越近的游芒, 她不慌不忙地露出疑惑的表情：“我什麽時候說過我有喜歡的男生了？”

舒馨一愣，随後笑起來：“又在逗我？上次啊, 你自己說的, 我還問了……”差點說漏嘴的舒馨及時止住了話題。

秋樹依舊笑吟吟地看着舒馨, 這時候游芒也走了過來，她臉上沒有什麽多餘的表情，只是問道：“你們在說什麽？”

生怕游芒說漏嘴的舒馨連忙道：“沒說什麽呢。”

游芒眼皮一掀，頗有點吓人，她說：“我剛聽媽媽說, 小球有喜歡的人？”

舒馨：……

秋樹：……

舒馨頓時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了，幸好張姨過來叫她，她連忙找了理由走了。

秋樹也想走，偏偏小黑這時候跳到她腿上來，游芒順勢坐在了她旁邊，對方垂着眼問她：“喜歡的人？”

秋樹默默把小黑放在了游芒的腿上，低垂着腦袋做可憐巴巴的樣子，試圖把自己說得可憐一點，以此博取同情：“那時候，不是剛發現自己喜歡你嗎？所以人生有點迷茫，不知道該怎麽辦。”

反正是怎麽凄慘怎麽說。

本以為游芒會不高興，結果游芒突然問出另一個問題來：“你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秋樹想了想，跟她玩文字游戲，說：“不知道。”

游芒又問：“那你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喜歡上我的。”

秋樹：“還沒‘上’到。”

游芒眼睛一斜，那目光似乎有刀光閃過，秋樹一下就老實了：“就是你還在游樂園打工那天，你對我笑了下。”

游芒努力回憶了下，說：“你去游樂園找過我太多次了，你說的是哪一次？”

秋樹有點明白游芒的意思了，她把小黑往游芒懷裏一塞：“你自己都想到了，還問我？”

游芒摸着小黑的毛：“我就是想聽你說。”

秋樹往廚房那邊看了下，發現舒馨正在往這邊看，對上自己的目光後，立刻就縮回了廚房，顯得很內疚一般。

秋樹就說：“我喜歡你，想和你過一輩子。”

然後游芒親了下小黑。

秋樹：“……不是該親我嗎？”

游芒：“會被媽媽看見的。”

在家裏度過周末，兩人又返校了，因為高三學習緊迫，所以下一次返校的時間就有些不确定了。總之，秋樹算是終于把自己的心态給放平整了。

也終于迎來了——在主席臺上領操的第一次。

說是領操也不算，交誼舞又不能真的當做是體操。

在臺下同學們還在找自己的位置集合時，秋樹和游芒已經在臺下等候了。等大家站好以後，兩個人才上臺。

接着才是音樂。

開跳後，秋樹真的是想把游芒給趕下主席臺，這家夥自從音樂響起後，就一直說個不停，還說的全是那些讓人耳紅面赤的情話。

“我喜歡你”都只是入門級的情話了。

跳完舞，秋樹的臉都已經紅到不行了。

在最後一個動作收尾時，秋樹也回了一句。

于是兩個人臉紅紅的一起下臺了。

事後游芒說：“你怎麽能在跳舞的時候說那樣的話？”

秋樹簡直覺得生氣：“你說說，你自己都說了多少？”

游芒就不吭聲了。

當然，兩個人都沒有預料的是學校的騷操作，竟然把兩個人跳交誼舞的情景給錄下來了，還放到了學校官網上當做是宣傳。

秋樹：無言以對。

游芒：心花怒放。

最離奇的是，被樹德學校的學生給發現了，主要是他們發現交誼舞上面的簡介很有意思——交誼舞表演者：校草和校花。

更神奇的是，拿給外校的同學看，沒有一個人把校花和校草搞錯的，因為游芒的那一頭短發實在太犀利了。

也不知道是時代發展的太快，還是她們進步的太慢，現在學妹明目張膽地給游芒寫情書了，秋樹摸游芒的抽屜都發現過好幾封了，也跟着生氣了。

游芒有些無辜：“你都收了那麽多情書，我從來沒有生氣過。”

秋樹開啓了無理取鬧技能：“你還敢說？”

游芒不說話了。

但是收情書這個事情真的是沒法兒控制的，秋樹也不可能真的因為幾封情書生氣，她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并且也相信游芒。

她自己沒有放在心上，偏偏游芒放心上了，她跑去論壇發了個帖子。

主題：請不要給我寄情書了。

秋樹收到葉靜發來的帖子地址時還有點懵，點進去一看，就見發帖人是游芒，主樓只有簡單的幾個字：校花會生氣的。

秋樹：……

雖然大家經常開玩笑說她倆形影不離，是對模範夫妻。實際上，人家只是把這些當成一個玩笑，要真的成事實了，還不一定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葉靜還跟秋樹說過，現在已經有人說她和游芒肯定是真的一對。

葉靜：“她們還在說你倆誰上誰下，還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但求一睡秋樹和游芒的。”

秋樹默默聽着葉靜講這些，等葉靜講得口幹舌燥抓起杯子喝水時，才抽空問了句：“那我和游芒，她們覺得誰上誰下？”

葉靜一口水噴了出來，連忙找紙擦卷子，秋樹幫她一起擦卷子。

好不容易收拾好，葉靜一臉無語：“你覺不覺得你的重點有問題？”

秋樹沒應答，葉靜又說：“她們說，是游芒在上面，你在下面。”

秋樹：“為什麽？”

葉靜指了指腦袋：“發型。”

秋樹：“這個不大科學。”

葉靜不慌不忙補充：“還有個子。”

秋樹無法反駁，不到半年的時間，也不知道是不是營養太好了，游芒竟然一下高出她半個腦袋了。

葉靜還沒說完：“還有體力、耐力，成績……”

見對方越說越離譜，秋樹不得不打斷她：“成績也算？”

葉靜：“當然算了，攻受之間的差距是很明顯的。”

秋樹盯着葉靜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說道：“你怎麽知道‘攻受’這個詞的？”

葉靜：……看同人書被發現了。

最後秋樹從葉靜那兒下了好幾部小電影，還有一些小說書籍和漫畫。兩個人就和地下-黨工作者一樣，偷偷摸摸地交接，直到把這些東西給帶回宿舍後，秋樹才松了口氣。

先把東西找個地方藏起來，然後才放輕松地拿出一本漫畫看起來，剛翻了沒幾頁就看到一些勁爆場面，她不由自主地将這些人物換成了游芒，然後鼻子一熱，感覺差點流鼻血。

下一秒，門就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秋樹沸騰的獸血一下又被冰凍起來，直到看清楚進來的是游芒，她才感覺自己重新活過來了。

游芒問她：“怎麽了？”

秋樹也不知道該不該把漫畫給收起來，最後等游芒走過來時，她都沒能回答出來。還是游芒自己看到了漫畫，還把漫畫名字給念出來了：“百合花開？”

秋樹嗯一聲，盡量鎮定道：“要一起看嗎？”

游芒笑了下，秋樹說不上來那是什麽意思，只聽游芒說：“好啊。”

秋樹心中擂鼓，想着游芒怎麽不問一下是什麽漫畫，就說要跟她一起看？很快，游芒就為她解答了。

游芒：“有一陣子我不是在看小說嗎？”

秋樹頓時有了猜測。

游芒：“說起來，我都不知道，百合花開還有漫畫版的。”

想到漫畫上的那幾個勁爆畫面，秋樹的聲音有些不穩：“那，那個小說……”

游芒神态自若：“沒想到你還喜歡看小黃-漫畫。”

秋樹：……

秋樹沒什麽說服力地說：“其實，也不是你想想的那樣……”

漫畫和小說秋樹都看過了，晚上兩個人擠在一張床上睡覺，秋樹只覺得自己渾身燥熱得很，第二天就和游芒商量，還是分開睡覺比較好。

游芒也沒拒絕，她點頭說：“也好，我也擔心。”

秋樹不明所以地看她。

游芒：“萬一沒忍住，那你第二天不是該請病假了？”

當天晚上，秋樹就琢磨起小電影了，争取早日考上駕照，在游同學身上當一回真正的司機。

并且将“增強體魄”重新提上日程。

然而鍛煉沒幾天後的秋樹，果斷放棄了，實在太難了。尤其是你的“競争對手”還不斷在你身邊刷着存在感。

更讓秋樹郁悶的是，當她想要放棄的是，游芒還在旁邊勸她：想要鍛煉好身體，那就該堅持不懈，你這樣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怎麽行？

秋樹被她念叨得不行了，便幽幽地把自己鍛煉身體的目的告訴了游同學：我鍛煉就是想要壓你。只要你不反抗，我不想鍛煉也就沒什麽了。

聞言，游芒默默将運動服給換下來，重新穿上了校服，開始做作業。

秋樹将床上的小玩偶朝着游芒那邊扔過去，見小玩偶砸中游芒後，對方依舊不為所動，她就說：“說話。”

游芒：“嗯。”

秋樹心中一涼，明白了過來，再一聯想到葉靜說的攻受，頓時整個人躺在床上都沒了意義。

過幾天後，秋樹又活蹦亂跳的，葉靜問她小電影看得怎麽樣了。

秋樹答道：“我給游芒看了。”

葉靜哦一聲：“你不學習技術了？”

秋樹：“我和游芒一起看了一部，發覺在上面還挺累人的，還是躺着舒服。”

葉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不知道說你什麽好。”

秋樹卻認真地跟她說道：“争做上面其實也沒多大意義，愛情不該是如此膚淺，我們應該是從靈魂到身體的——”

葉靜打斷她：“我看你是争不過，開始自欺欺人了。”

“……”秋樹忽然微笑道，“今天天氣真不錯。”

開學第四周，分班了。

秋樹去找關系，把自己和游芒分在了一個班級上，葉靜則是去了文科班，兩個好朋友分開了。

游芒：“葉靜總算走了。”

葉靜：……你當着我的面說這樣的話好嗎？

想了想，游芒說：“以後還是不要給小球看那些東西了，她還小。”

秋樹哦了一聲，伸手讓游芒把那些東西還給葉靜。游芒看她：“等我學習完，就還她。”

秋樹跟葉靜說：“這日子沒法兒過了。”游芒真的是越來越皮了。

高三的生活比以前更緊張，兩個人确認好以後想上的大學，就以此為努力目标激勵自己。大概是氣氛帶動了整個班級，沒想到這一班級的整體成績竟是有了一個很大的進步。

秋樹本來還以為自己和游芒一個班級後，兩個人會膩歪，然而事實上是沒有的。未來有工作狂，那她倆就是學習狂了。

國慶放假，兩個人也只是回了秋家，沒有出去玩。

返校後又開始刷卷子。

直到年底，兩個人放輕松一回。

是秋庭荭送的跨年演唱會的門票，還是VIP內場票，這是某個上星衛視舉辦的演唱會，邀請了很多明星歌手過來。

秋樹和游芒剛一回家，放下書包換了身衣服就去了，意外的是，孟席也在。

孟席對于她倆的目光有些無奈：“見到我有這麽驚訝嗎？”

游芒嗯了一聲，沒有多說。

不管認識了有多久，游芒似乎對孟席天生就帶有敵意一樣。

秋樹想了想，說道：“到時候我和游芒一起，可能顧不上你，你要不要再找個伴？”

聽到這話，孟席有點不好意思，他咳了一聲：“我和我女朋友一起。”

不等秋樹和游芒揶揄，他自己搶先道：“說起來，你們倆要是再這麽黏黏糊糊的，我估計你們也不用找對象了，直接湊合過一輩子算了。”

游芒難得回應了他一次，非常認真道：“不是湊合。”

孟席卻以為她是在說：不要和秋樹湊合。

他也不放在心上，只擺擺手跳過這個話題。

三個人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就見一個女生從隔壁那棟別墅出來，她對着孟席揮了揮手，然後小跑着過來。

秋樹覺得這個女生有些眼熟，巧合的是，對方一見自己和游芒，立刻驚訝道：“這不是我們學校的校草和校花嗎？”

秋樹想要捂臉：校花和校草這個梗，怕是這輩子都過不去了。

游芒倒是顯得很坦然，她看了那個女生幾眼，問道：“校友？”

女生笑起來，模樣很可愛：“剛轉校過來這邊的，算是同校。”

旁邊的孟席有些懵，問自己女朋友：“你怎麽認識她倆的？”

女朋友笑着看他說：“你怎麽連你朋友什麽情況都不了解啊……我們學校官網不是有個宣傳視頻嗎？你上去看看就知道了。”

秋樹不想讓孟席看那個視頻，就打斷孟席的動作，說現在時間差不多了，也該過去了。

四人就上了車。

由孟席開車，他女朋友就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秋樹和游芒就坐在後面。女朋友感慨道：“校花和校草感情還真好。”

孟席笑了下：“還是叫名字吧。”

女朋友就沖他甜甜一笑：“啊，平時叫習慣了。不好意思啊。”

秋樹和游芒倒沒覺得有什麽。

一路上，女朋友問了很多關于秋樹和游芒的問題，到後面孟席都有些郁悶了，半開玩笑道：“你怎麽也不關心關心下我？”

女朋友：“哦，你怎麽了？”

孟席剛要開口，女朋友就又轉向秋樹和游芒：“你們平時也是睡一起嗎？”

孟席：……

孟席：“等下，你……”

女朋友瞥他一眼：“又怎麽了？”

孟席：“……沒怎麽。”

游芒嗯了一聲。

孟席的女朋友眼睛頓時一亮，又問：“那你們會親親嗎？”

孟席：“你這都什麽問題？她們兩個都是女孩，親親不是很奇怪嗎？”

女朋友：“不啊，我們班以前的女生就很親昵，這又沒什麽。”

秋樹卻像是察覺到什麽，孟席女朋友對她和游芒之間的事也太感興趣了點吧？簡直像是第二個葉靜一樣，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