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主線劇情镖(五)
春蘭,一個外院的婢女,此時的出現頻率卻如此高,讓人想不懷疑都不成。
顧西詞還在想怎麽套她的話,林易直接讓人擡了木凳子來,叫親信的兩個健壯侍從一人拿了一張大板子。
書童前去喊她,春蘭心裏也猜到了是什麽事情,但心裏早就想好了說辭,因此也不緊張,跟在書童身後去了林易院子。
沒進院子就能感覺到裏面的氛圍很沉重,春蘭的心提起了一點,又把說辭仔細在心裏過了一遍,但是進了裏面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被人抓住摁在了凳子上。
“少爺?!”春蘭驚叫一聲。
“把她嘴堵上,這種吃裏扒外的婢女就該打死。”林易臉色寒的很,看的春蘭心裏一驚。
侍從不知道從哪裏撈起了一塊布子,捏住春蘭的嘴塞進去,春蘭驚悚的掙紮,但她的力氣哪比得上兩個壯漢,很快就被綁到了長凳上。
“你們兩個使勁打,誰敢手下留情就跟她一樣的下場,吃裏扒外、謀害主子,打死還要問她家尋個說頭。”林易仿佛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問也不問春蘭,直接讓拿板子的健壯侍從使勁打。
這些侍從打起人來沒有一點放水,也不敢憐香惜玉,春蘭想喊又喊不出來,挨了幾板子,心裏怕的不行,生怕自己就這樣被打死了,又怕死了林易尋到她家裏把壞事告訴她父親。
聯想聯想林易的話,再看看跪了一院子的婢女,春蘭想招想求饒請罪,但是沒有辦法發出聲音。
板子打的生疼,十幾下後皮肉就破了,但還是沒有停止的跡象,春蘭感覺自己真的要被打死!要白白做一個替死鬼!
春蘭吓出一聲冷汗,然後瘋狂的掙紮起來。
林易讓人按着她,一直打到裙子上出現了鮮豔的一丈紅才讓人停止。
“叫醒她。”
“是,少爺。”侍從把帕子從春蘭嘴裏扯出來,掐她的人中把她掐清醒。
春蘭眯瞪瞪的睜開眼,視線從林易腳下然後緩緩上移,崩潰的眼淚鼻涕糊了一臉,“少爺,奴婢錯了,奴婢不該吃裏扒外,求求少爺放過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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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你的罪行如實交代一遍,講好了就放你一條生路,若還敢隐瞞,直接打死。”
春蘭被一陣毒打,哪還敢隐瞞,原先想好的說辭一下子忘了個幹淨,一把鼻涕一把淚幾乎是哭嚎着把知道的都說了,“是李小姐,都是李小姐指使奴婢做的!”
“那天走時,她交給了奴婢一條帕子,讓奴婢找機會拿給馬小姐用了,奴婢不願意,但她逼奴婢今天動手,還讓奴婢支走院子裏的人,奴婢……奴婢錯了,奴婢被豬油蒙了心,幹了吃裏扒外的事情,求少爺放過!”
林易拳頭憤怒的握起,強壓着怒氣說:“還有呢。”
“沒有了,少爺,真沒有了。”春蘭哭嚎,“奴婢沒想過害馬小姐,都是李小姐讓奴婢這樣做的!她說她才是林府的女主人,許諾奴婢事成之後給奴婢一個身份……”
春蘭哭哭啼啼再也說不出來什麽,林易看着更加生氣,“拖下去,留她一條賤命,派人好生看着。”
“是,少爺。”侍從把春蘭從椅子上解下來,拎着領子拖了出去,血磨到地上,成了一條暗紅色的血跡。
春蘭頭發淩亂的披下來,臉色慘敗,一副将死之人的樣子,一點也沒了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鮮活樣子。
“哼。”林易冷哼一聲,旁邊跪着的丫鬟立馬慌張的把視線移回來,低着頭不敢再有動作。
“我今個最後告訴你們一次,你們的主子就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馬桂芬!這府裏的大小事務能說話的只有她一個,她若不要你們了,林府自然不會有你們容身的地方。”
“若是被發現吃裏扒外,就是這樣的下場,連自己主子都搞不清楚是誰的人,留在林府也是個禍害。”
“把她們都帶下去,護主不力、玩忽職守,杖責三十,今日值班的多加二十。”
“是。”
侍從來拖地上跪着的丫鬟,有些膽小的丫鬟臉色慘白腿腳發軟直接就癱倒在了地上,但沒一個人敢哭鬧,生怕再觸了少爺的黴頭。
院子裏無關的人都走了,林易的怒氣再也控制不住,但是四周也沒有可以再被他摔出去的東西了,一團火憋在心裏,只得無助的看着顧西詞,滿腹委屈。
氣的想哭,眼睛裏都是水潤潤的,臉頰鼓起,一點也沒有剛才駭人的氣勢,顧西詞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的和現在的是同一個人。
“這李小姐是什麽身份背景,為什麽要給桂芬下藥?”顧西詞問,“那天桂芬來找我們,也有提起,這李小姐是不是喜歡你?然後覺得桂芬取代了她的位置,因愛生恨才決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綁走了。”
“我不知道,我一直把她當妹妹。”林易心裏也難受,“她是我來西湖這麽多年,唯一知心的朋友。我一直把她當成知己,她應該明白我有心上人。”
“李小姐,李地主,都姓李,莫不是他們有什麽關系?”林韻寒突然開口問,因愛生恨,直接去人府裏擄人,這位李小姐的行事不像一般的大家閨秀所為。
“他們是父女。”林易答道。
“父女?!”顧西詞驚訝,“這麽重要的事,上次買房時你見到了李地主為何不說!”
若是如此,她們鼓動馬桂芬勇敢,豈不是害了她?!李小姐是李地主的女兒,必定也是血修羅教的人,桂芬的花拳繡腿哪裏鬥得過她,若是被她擄走,此時定是兇多吉少。
“我也是第一次見她父親。”林易苦笑一下回答。
“你仔細講講他們的事情。”林韻寒也嚴肅了起來。
林易剛想開口,但是仔細回想了一下,突然發現自己對李小姐知道的并不多,除了知道她叫李源,其他家裏的等情況他一概不知,甚至連李父他都是第一次見。而李源來林府卻好像來自己家,甚至來林府擄走一個活生生的人都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讓府裏的丫鬟主動幫她做事……林易背上突然驚起一片涼汗。
林易嘴裏也說不出來什麽,顧西詞嘆了一口氣,“你帶人沿着窗戶處的痕跡仔細找找,我和你師母一會直接跑一趟李地主家,到那裏,我們盡力找。”
顧西詞的語氣不是十分肯定并且十分嚴肅,林易心裏慌的更加厲害,在他心裏師父和師母的武功非常高強,現在卻如此不自信,一種恐慌蔓延開來,“師父,芬姐姐她還平安對吧?”
“嗯。”顧西詞勉強笑了一下安慰林易,“我們現在就過去,還沒有多久應該沒事,我們盡快找找。”
“我跟你們去。”林易開口。
“你去做什麽?進了李地主的宅子可能就是白白丢了一條性命。”林韻寒絕對沒有打擊林易的意思,只是現在那裏實在是特殊,據傳能進墓陵的除了他們本教人,餘下的都是死人。
林韻寒抓捕肅清過血修羅教的人幾次,但和這次比起來以前的就像小打小鬧,那些人甚至還不能嚴格的稱為血修羅教的人,而這次他們應該是真的誤打誤撞找到了他們的大本營。
“你也是福氣大,和李小姐做了這麽久的朋友,也沒有被騙去種蠱,大概她是真的愛你。”顧西詞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再問問找找桂芬,從窗戶那裏找過去,多尋些沒人的地方,看能不能找着她。下午時,我和你師母若是還沒回來,你就帶足人馬鎖了李地主的宅子,我們的安危就系你身上了。”
“是。”林易臉色沉重。
顧西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別這麽緊張,我們就是偷偷進去看看,應該是沒事的。”
從林府出來,顧西詞和林韻寒臉色沉重,直奔李地主府裏,一般擄人的往自己府裏藏的很少,何況若真是李源擄的人,她不為圖財,以血修羅教人的性格,肯定是直接讓人殺死。顧西詞她們也只是賭一賭,賭李源覺得馬桂芬還有一些用,比如獻祭時可以取活血,所以還讓她活着。
自從上次後,顧西詞就沒再去過李地主那裏,說來其實也就三天那裏,但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就好像過了很久似的。
還沒靠近李地主那一片區域,就聽得很喧嘩,很多佃農就在家門口坐着,幾個人幾個人的圍在一起聊天,整個李地主府周圍,到處都是人。
好像很平和,但是卻總感覺有些不對,這些佃農都不需要工作嗎?
但無疑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去更加難了。
顧西詞就是在市井裏長大,周身若有若無帶着一股憨厚的氣息,她比林韻寒更懂得應對這種情況、過去也更不容易讓人起疑。
顧西詞給林韻寒打了個手勢,讓她靜觀其變,然後左顧右盼帶着好奇仿佛在找人樣的走過去,靠近了還不待人詢問就主動插到了一堆聊天的人裏。
“大哥,今天不做工嗎?”顧西詞這幾日費的心思多,看起來還真有些憔悴,又一身不顯眼的衣服,确實就像一個樸素、勤勞的普通人家女孩,“你認識劉二狗嗎?他是我大哥,我回家找不到他,聽鄰居說,他來這裏做工了,想看看他。”
“劉二狗?沒聽說過,是新來的嗎?”
“應該是的,街坊說他過來還沒有幾天。”
“新來的不住這。”被問的人搖搖頭,“這裏都是簽了十年地的人,你找錯地方了,趕快回去吧,讓主子看到了又要發怒了。”
“那大哥知道他們住哪裏嗎?”顧西詞有些着急,“府裏好不容易才放人出來一次,錯過了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了。”
“姑娘你在哪個府做事?”旁邊的一個人問。
“在水路通镖局裏給人洗衣服。”顧西詞不好意思的一笑,“有時候府裏人手不夠,也被派去刷一下恭桶。”
“怪不得我聞着身上一股臭味。”那人嫌棄的捏着鼻子往一邊挪了一下,“快走快走,別在這呆着,掃了爺的興。”
顧西詞如法炮制又問了幾堆人,但他們都說不知道,不讓她往裏走。通過觀察,顧西詞發現這每一堆人裏都有一個管他們的人,每當這些佃農想跟她說什麽的時候,這些人就催着她趕快離開,并且很警惕的看着她,顧西詞試了幾次也不能打消他們戒備的心思。
不過顧西詞也不失望,她本來就沒想着要這樣進去,之所以這樣做是存着別的心思。
問了幾堆人後,顧西詞才裝作受挫的樣子離開。
“怎麽樣?”待顧西詞離開了那些人的視線,林韻寒才出來問。
顧西詞往四周看了一下,确認沒有別人後,開口:“戒備很嚴,那些佃農都是人看着的,隔不了多遠就有一個小頭目,在旁邊待久了就會被驅趕,很難進去,也得不到什麽信息。侯正的人真的在裏面嗎?”
“沒有具體消息。”時間太短,林韻寒也不能确定侯正的人有沒有插進去,裏面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她也不清楚。
完全不清楚裏面的情況,冒昧的進去風險太大,顧西詞剛才走那麽一出,是希望侯正的人能看到她,然後和她們交換一下信息。
但是她們在外面等了一刻鐘也沒人過來,顯然顧西詞這一趟是白走了,侯正的人壓根就沒混進去,或者是混進去了壓根就沒有辦法出來,到底是哪一種情況,也說不清楚。
顧西詞和林韻寒對視一眼,決定不再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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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