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阿嚏!”
淩樾然剛進家門,打算保持一個禮貌又不覺得尴尬的微笑,就被陌生的氣味沖擊了下,打了個噴嚏,眼淚都要飚出來了。
一擡頭,擦了擦鼻子,就看到木綿系着圍裙出來,目瞪口呆看着她,手上還拿着一盤菜。
“你吃的也不早啊。”淩樾然尴尬笑了下。
木綿扯了扯嘴角,看着她問:“剛才沒給貓買貓砂,我給噴了點香水,是不是不習慣。”
淩樾然擺擺手,車鑰匙揣回兜裏,“沒有,慢慢就好了。”
說着朝貓那走,有了新的貓砂盆和窩,舒服地趴在那打滾,她嫌棄的伸出手指戳了下貓的皮毛,“我奶奶這是眼神不好,當豬養了吧。”
木綿忍不住笑了下,“可以給它減減肥,太胖了不好。”
淩樾然嘆息聲,故作悲傷揉着貓咪,“巧巧啊,你看看你身上的肉啊,以後沒有小男貓要你了。”
貓兒沒好氣抓了她一下,木綿詫異道:“它叫什麽?”
“巧巧啊。”淩樾然慵懶掀了下眼皮,木綿臉色詭異一變,呵呵笑道:“哦哦,是個……漂亮的小孔雀。”
淩樾然臉色一僵,尴尬濃郁直撲,木綿進去端菜了。
那天淩樾然在木綿家借宿,确實以為趴在身上的是貓咪,結果木綿那麽一問,她也沒打算以後有多少交集,随口一說的,現在搬了石頭砸自己的感覺有點痛。
“吃飯吧。”木綿端飯出來,淩樾然起身湊到桌前瞅了幾眼,來回徘徊道:“我家沒這些餐具吧?”
“是沒有,櫃子可新了,一塵不染,我自己去超市買的。”
淩樾然恍然點頭,坐下接過飯菜,“我不會做,而且不經常在家。”
“我就炒了幾個菜。”木綿覺得拘謹,明明兩個人也不是第一次面對面吃飯了,怎麽感覺都挺怪怪的,氣氛也怪。
淩樾然只覺得味道不錯,比外面的餐館的都好吃,安心的感覺。
平常說了沒兩句話就掐的兩個人今天格外安靜。
中途,木綿去廚房盛湯,她的電話響了,淩樾然歪頭看眼在廚房的木綿,起身掃了眼手機上的人,目光一怔,繼而翻了個白眼,真掃興。
“我電話響了。”木綿盛了湯出來,看眼手機,忍不住笑了下,接了起來。
“喂,許前輩。”
淩樾然翻了個白眼,伸手拿勺盛湯。
“明天?”木綿吃驚開口,淩樾然涼涼看眼她,手下不停。
木綿赧然笑了起來,“明天七夕,我有個活動,晚上?晚上約了人。”
許栖一聽,語氣帶着失落道:“好吧,本來還帶了禮物給你的,看來有很重要的人陪你了。”
“沒有沒有,就淩總,我欠她一頓飯。”木綿掃了眼淩樾然,後者給了她一個怒其不争的眼神,怎麽什麽事情都跟人說,沒點眼力見!
“那你明天如果改變主意了随時聯系我,我等你。”許栖聲音柔柔的,像夏日冰鎮的冷風拂過焦躁,木綿漲紅了臉,“好吧,你沒人一起嗎?”
許栖嘆了口氣,“人太多的地方不太想去。”
“好吧。”木綿蹙眉,面帶擔憂挂了電話。
淩樾然咬着排骨上的軟骨,嘎嘣嘎嘣響,“她要幹嘛?”
“許栖她明天沒有人一起吃飯。”木綿放下手機繼續吃飯,“感覺她挺失落的。”
“沒有人叫你嗎?你是她誰?陪飯的?備胎?”淩樾然沒好氣開口,木綿瞪了她一眼,“你不要把話說的那麽難聽呀,人家沒有這個意思的。”
“你是她嗎?你知道她沒有?”
木綿嘆口氣,無奈道:“我知道你跟她不對付,我不跟你争行了吧?”
“是,我是跟她不對付,我看着她就煩,你可憐她就去跟她吃飯,我明天忙着呢。”淩樾然蹭的一下起身,丢了筷子,進了卧室甩上門。
木綿張大嘴巴看着她緊閉的卧室,氣的胸口悶,她跟淩樾然肯定八字不合,就沒有不吵架的時候,她有點後悔搬進來了,這樣不得天天吵架了。
等她收拾好碗筷,洗完澡淩樾然都沒有出來,她沒辦法,在網上搜了下,給貓咪裝上水和糧食,這才回去睡覺。
第一晚,她以為自己會失眠,最起碼跟淩樾然吵架的事情,也會讓她煩躁一會的,結果一覺到天亮,睡得很死。
等她起來的時候,都早上九點多了,淩樾然早走了,客廳沙發上是她亂丢的衣服,應該是在發愁穿哪件又來不及整理。
木綿打了個哈欠,坐在沙發上晃神,慢悠悠幫她把衣服折好。
汪熏讓她下午兩點之前到,這次周南都不知道的活動,如果是周南,這個機會早就給其他人了。
木綿出門後去銀行查了下餘額,自己去造型室找人安排妝容衣服。
等到了地方,汪熏看到她不贊同地看眼她身上,她要讓她做的是乖寶寶,不是一個成熟豔麗的女人,木綿不屑,自己都快三十的人了,可做不到汪熏這麽裝。
被陳家承認自然有好處,汪熏帶她出面也不用遮遮掩掩的了,不過也沒有承認多少,只說是認的養女,木綿聽着就覺得作嘔。
只要快點結束這個活動,比什麽都好。
後來的舞臺表演,木綿沒有上去,畢竟自己沒什麽名氣,也不夠格。
淩樾然七夕還在上班,公司其他員工都放假了,她一個人在錄音棚剪輯,張璐也早早下了班去相親了,樓上幾個高層還在喝茶,作為吉祥物擋箭牌的何竟,自然是賠笑在旁了。
她疲憊地摘了眼鏡,揉着鼻梁。
“七夕快樂。”有人進來,清脆聲音笑着,她奇怪蹙眉看過去,“你……”
她看着面前小巧可愛型的女孩子,腦子堵了下,“你是哪位?”
女孩子一愣,手裏的幾朵玫瑰花尴尬顫了顫,“我叫邱欣欣,就上次酒吧,見過的,你還帶我朋友回家的。”
淩樾然想了想,沒想起來,“有事嗎?”
“送你的。”女孩子笑着把玫瑰花遞給她,淩樾然掃了一眼,笑了聲,“我不太喜歡玫瑰花。”
“玫瑰花象征着喜愛啊。”女孩子也不管,放到了她工作臺上。
“我跟叔叔一起來的,原來你在寰志上班啊,我還找了好一會呢。”女孩子坐到後面沙發上,“一會叔叔他們去吃飯,你去嗎?”
淩樾然此時腦子很亂,聽到她是某個高層的親戚,忍住發火的沖動,哼聲道:“不好意思有約了。”
邱欣欣立馬失望地耷拉着肩膀,抓了抓身上的雪紡裙,“這樣啊,很重要的人吧。”
“不好意思,你打擾到我工作了,能不能回避下。”淩樾然微微側頭。
邱欣欣立馬道:“我就坐在這,不吵你的。”
淩樾然深吸口氣,“不好意思啊,呼吸聲太重。”
女孩子臉上尴尬了,咽了咽口水,看着她的後腦勺愣了下,“好吧,那我走了,你別忘了,我叫邱欣欣。”
淩樾然像是沒聽見,女孩子失望出去了。
她滿心都是煩躁,昨天跟木綿說了氣話,轉頭就後悔了,有些生氣自己沖動,是許栖故意這樣跟木綿說話的,木綿也是不知道的,自己還把氣出在了她身上。
一但開了口的東西,尤其是人情這種東西,再去開口後悔,是萬萬拉不下臉的,她放下耳機,看着手機發呆,越想越氣。
老媽打了電話過來,問她七夕怎麽過,她敷衍帶過,拒絕帶淩一時出去吃飯,七夕一個人吃飯也總比帶弟弟去吃要好多了。
木綿那頭結束了,打了個車走,卻不知道去哪,只好在江邊停下。
高跟鞋有點高,她靠在江邊欄杆上,吹着江風,天色一點點變暗,路過不少情侶,手捧玫瑰,親昵地摟在一起,說說笑笑。
許栖又打電話過來了,木綿擡頭看到江對面的大屏幕,不知道哪個富豪給女朋友做了個七夕剪輯,在屏幕上放映了三遍。
“木綿,你在嗎?”許栖問,她回過神,“我在,你說。”
“你在哪?吃飯了嗎?”
木綿抿了抿唇,躊躇道:“我在路上,準備去吃飯,你……”
“跟你們淩總啊?”許栖似乎虛弱笑了下,木綿‘恩’了聲,“你也早點吃飯吧。”木綿心跳的奇快,很心虛,用力吸氣。
“那你們用餐愉快。”許栖很幹脆挂了電話,木綿松了口氣,挂了電話。
她明明很喜歡許栖的,人家七夕邀請她吃飯,她居然會覺得不開心,如果去了會不開心,所以拒絕了,還撒了謊,明知許栖現在可能不好受,她還是殘忍的拒絕了。
許栖扔了手機到茶幾上,瞪着手機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雙眸放空。
“淩樾然,你個大笨蛋,你個小屁孩,就你能。”木綿奔潰踢了下欄杆的石柱子,氣得直罵。
等天色徹底暗了,她無可奈何準備回家,路過買花的女孩子,對情侶賣花,看到木綿,很自覺讓路,把她氣得頭頂冒煙。
淩樾然在收到幾個好友的瘋狂騷擾電話後,果斷關機了,後來想了想,還是開機了,順帶看眼未接來電,很好,沒有那個借宿的。
頓時氣結,領着公司發的莫名其妙單身蛋糕回家,上面還寫着‘祝願明年脫單’幾個字。
木綿本來想在家等淩樾然回來的,結果矜持抵不上饑餓,況且這家夥八點了還沒有回來,估計是出去鬼混了,她決定泡面吃。
于是當她在那喝泡面湯的時候,淩樾然推開門,領着蛋糕聞到充斥着整個客廳的老壇酸菜牛肉面的味道。
擡頭對上木綿一嘴油漬臉。
作者有話要說:
星連泡面都沒得吃,我得去找點啥吃了,明天繼續……昨天沒更新,以後每天打卡,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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