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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媽,我想留下來和千聊聊,你們自己坐車回去行不?”祁牧合起雙掌,做了個拜托的手勢。
“可以可以,怎麽不行?”祁海兩只手放在胸前,向外甩了三下手,表示:去去去。
“那你留着吧,我和老公先走了。”牧芸笑道。
宇文千上前了一步,道:“伯父伯母,我讓人送你們。”
“別別,”牧芸道,“一去一回多麻煩啊,我家可遠了。”
“好,那麽我下次再登門拜訪。”宇文千稍稍低身。
“好!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讨人喜歡?”牧芸笑顏如花。
這一趟下來,祁海牧芸,特別是牧芸,可對宇文千喜歡得不得了——這孩子怎麽就這麽有禮貌呢?溫文儒雅。她差點一個沒忍住,認了人家做了幹兒子。
待兩人走遠,祁牧嫌晚風都熱,走回屋中,宇文千也就跟在他後面。
祁牧問宇文千:“诶,我說你啊,明明是債主,幹嘛對我爸媽那麽恭敬?修養也好過頭了吧?”
宇文千笑:“我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
祁牧用手肘推了他一下,坐在沙發上:“怎麽?跟我爸媽一見如故?”
他笑而不語,坐在了另一張沙發上。
祁牧環顧四周來往的傭人們:“你幹嘛這麽緊張?這些人都是剛請的吧?”
“你倒是了解我。”他示意讓管家過來。
“不是嗎?”
“是。我不太能應對長輩。”
管家低下身子,宇文千靠在他耳邊,說傭人們打掃完就結算他們的工資,他甚至還給了小費。
“算好總額,告訴我。”
管家依然躬着身:“好的,老爺。”
“謝謝,下去吧。”
一旁祁牧想到他是無父無母,心生同情,等管家走後道:“你其實可以不用這麽誇張。就你平時那樣普普通通地來,我爸媽也會喜歡。”
宇文千看着他的眼,道:“那你喜歡嗎?”
在宇文千說話前,祁牧注意力就突然放在了管家輕晃着的的燕尾衣擺上,沒看到他的神情,也就沒有多想,答:“還行。”
他本來還想問他是不是真的是他們學校的教授,但這下又不想說那麽多了——他的思想向來比較跳躍,他只道:“以後我就住這裏了吧?給我看看房子?”他一直只待在第一層,沒往上走,但他內心可對這房子的布置好奇得不得了——畢竟房主人的品味絕佳。
“好。”宇文千的話音剛落,祁牧就跑進屋裏了。
宇文千看着他雀躍的背影,不住嘴角上揚。
二樓主要是睡的地方,這麽大的面積,但一共只有兩間卧室,其他的都是客廳似的布置安排。
卧室很大,內置超豪華洗浴間和超大的衣櫃,衣櫃有一面牆那麽寬。
祁牧從左手邊的卧室裏出來,探頭問宇文千:“這間是我的嗎?”
他笑:“是。”
得到答案的祁牧飛回了床邊,縱身一躍,跳到了寬一米八的床的正中央,将頭埋在枕頭上,吸了一口薰衣草味的清香。
突然,他又跳了起來,從宇文千身旁跑過,活力滿滿地跑上了三樓。卻見三樓是主體是書房,鋪天蓋地的書還有書櫃。祁牧沒看幾眼又上了四樓……
他被眼前的畫面震撼了,不為什麽,就因建在樓中央從地面直通天花板的巨型玻璃缸,裏面甚至沒養一條魚,但粼粼水世界比什麽都更具有魅力。
祁牧向水箱的頂端看,又問身後的宇文千——他聽到了他的腳步聲:“水箱通到樓上嗎?”
他笑意更濃:“嗯。”
祁牧突然起了興致,道:“你在這裏等我!”然後跑走了。
宇文千不解,看着他離開的身影,但因他的話沒有跟上去。
忽地,宇文千看向水面上層,祁牧僅穿着一條四角黑色底褲,頭在下地從上下潛。
他的身材偏瘦,但不單薄,肌肉線條十分漂亮,寬肩窄腰,胯寬偏窄,但後方弧度誘人……
宇文千沒再往後看,他的視線轉移到祁牧的臉上——
他抿着嘴,嘴角上揚,看上去很是興奮。
他逐漸靠近宇文千的位置,宇文千也向他走近,并把手貼在了玻璃牆上。
祁牧漂浮在水中,臉的位置要比宇文千高些,宇文千看他需要仰頭。祁牧勾起食指和中指,用敲門的手勢悄悄宇文千面前的玻璃牆,牆面發出極小的悶響。
“如果能把你養起來就好了。”宇文千不禁道。
像養魚一樣,把你關在這裏,這樣你哪兒也去不了,你永遠不會離開……
祁牧搖頭,表示聽不見他在說什麽。
宇文千淺笑,一字一頓道:“快、點、上、去。”還比了個“向上”的手勢。
祁牧忽然忘了自己在水中,正想開口說話,卻嗆進了幾口水,在水中不斷咳嗽。
宇文千急忙跑到樓上去,跳進水中,用最快的速度游到他身邊,又把他帶了上來。
終于出了水面的祁牧不斷咳嗽,宇文千抱着他上了岸。
祁牧還在咳個不停,宇文千溫柔地拍拍他的後背。好一會,他才緩過來。
祁牧咳得眼睛都紅了,但他看着宇文千狼狽的模樣又覺得好笑,便笑道:“至少把外套脫了,這樣在水裏多難受啊!”
“要是你死了怎麽辦?”他那表情像是再看一個死過一次的人,着實認真。
祁牧被看得有些心虛:“哪有那麽容易死?”
想了想,他又笑:“我這不是還有你嗎?”
宇文千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看得祁牧心裏有些發毛。終于,宇文千開口:“後院有泳池,你想游泳可以去那。”
“嘁,沒情調。”祁牧嫌棄道。
他就是沒試過在水中透過玻璃看水之外的世界,所以好奇罷了。
他這樣的人,行動力向來很快——感興趣的事馬上就做。
……
離第一節課還有有段時間,路上行人不多,在三三兩兩的人中看見祁牧的黎錦斯跑過來拍他的肩膀:“诶,聽說你找到大腿抱了,對方還是我們學校的教授?哪個教授這麽有錢?兩千萬啊,我怎麽不知道你小子還有這麽一手?”
祁牧撩了下頭發,故作帥氣道:“當然,小爺什麽人?除了一身魅力,人見人愛,我也沒其他特點。”真說不清他這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損自己。
“聽說對方年輕力壯的,怎麽,菊花還受得住嗎?”黎錦斯調侃,下一秒就被祁牧從他身後狠狠勒住脖子:“○你媽的黎錦斯,老子賣藝不賣身好嗎?”
“我開……咳咳咳咳……○你媽,你給老子……咳咳咳放手……”黎錦斯話都說不完整了。
祁牧松開他,道:“你這是嫉妒自己沒我這麽好的人緣!”
黎錦斯不住接着咳嗽,咳得差不多時,他道:“不是你自己說的賣屁股嗎?你自己能說,我就不能開開玩笑?”
“今時不同往日,那時是被時勢逼良為娼。現在小爺有錢了,哪用幹那種作踐自己的事?”祁牧比着蘭花指,捏着嗓子學古代女性說話。
黎錦斯給他豎起了大拇指和小拇指:“你六,六六六。”
他突然正色道:“天下沒有掉餡餅的事——那個人你應該認識不久吧?”
“你怎麽知道?”
黎錦斯白了他一眼:“我連你底褲什麽顏色都知道!”
“什麽顏色?”
“黑色。”
“靠,你怎麽知道!”
黎錦斯又給了他一記白眼:“你的內褲百分之九十都是黑色的,還用猜嗎?”
“我靠,你怎麽記得那麽清楚?”
“你媽○,不是你告訴我的嗎?你嫌其他顏色太騷。”
晉亞故意松了口氣:“诶,原來是這樣,吓得我以為你翻了我衣櫃。”
“○你媽,誰要翻你衣櫃。”黎錦斯的表情萬分嫌棄
“好好說話,小心我告訴我爸。”
“□□。”
祁牧抱住自己:“我要告訴你女朋友。”
“……”
“快滾蛋吧,”祁牧道,“小爺要去上課了。”說着踏上臺階。
“屁!老子也在這裏上課好嗎?”
“幾樓?”祁牧突然問。
“303。”
“靠,我304!”
黎錦斯一愣,道:“孽緣。你說我們之前怎麽沒發現?”這都開學兩個月了。
“不知道,可能是你長得大衆臉。”
“屁,老子帥的一匹。”
“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
宇文千走進教室、走上講臺的時候,聊天的人都講不出話了,吃早餐的都放下了早餐。
“我操,”一個女生瞪着眼盯着宇文千道,“這他媽該不會是我們傳說中的新老師?這麽帥的嗎?”
她隔壁的女生抓着她的手臂,不住用力:“我的媽呀。”
祁牧突然笑了起來,坐在他身邊的錢萬偉問:“你笑什麽?”
他拿着手機給他看:
會○○叔:這天敵軍來襲,花木蘭正在做一件衣服,對戰事充耳不聞,士兵都跪在大營裏對花木蘭說:我求求你別秀了。
(下方為回複。)
啤○○○○鍋:花木蘭從軍後,仍對女紅有興趣,甚是想念母親,每天在軍營中刺繡,縫紉。這天敵軍來襲,花木蘭正在刺家母的肖像,對戰事充耳不聞,士兵都跪在大營裏對花木蘭說:你秀你媽呢?
R○○……-:木蘭說,不行!我就秀!士兵沒辦法,去找将軍。将軍來到之後說:我找個人幫你快點秀。木蘭說:不用,臣獨秀!
起○○……逼:我求求你別秀了
錢萬偉:“……”還以為他在笑什麽呢,原來在看微博,這人還真夠脫線的。
“哈哈哈哈哈笑死了。”
“這梗很老了好嗎?”稍微瞄一下就知道所有內容了。
祁牧笑得正開心,忽然發現教室裏很安靜,不少人還在看他。
“這麽快就上課了嗎?”他看向講臺——
“靠!”祁牧驚吓,“你來這裏做什麽?”不大的聲音缺在鴉雀無聲的教室中顯得格外突兀。
宇文千對他展露微笑,這笑容看得在座的不少人心都化了。
他的笑容淡去:“我想你們應該聽說過了,楊老師修産假去了,所以從今天開始到學期末的結構學都由我代課。我姓宇文,電話……”他把姓氏和電話寫在黑板上。
“沒什麽要緊事不要打我電話,知道嗎?”
“知道了。”學生們齊聲答。
底下還有些人在碎碎念。
“你們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有,”有一個女生舉了手,“老師你幾歲。”
“比你們大。”
不少人都不滿意這個答案。
“有三十歲嗎?”
“有。”
人聲嘈雜,但大部分都在說着差不多的話——“哇,看不出來……”
前排的女生還偷偷交流意見:“這皮膚也太好了吧?”
有人用書擋住嘴,假裝不是自己說的,問:“老師有女朋友嗎?”
“沒有。”
“老師哪裏人?”
“老師什麽學位?”
“老師多高?”
宇文千用食指和中指關節輕輕敲了下黑板,教室裏頓時鴉雀無聲,他說:“如果你們沒有什麽正經的問題,我們現在開始上課。”
他把視線轉移到了投影屏上,道:“這節課我們來看……”
……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日期暫時定在每晚九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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