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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牧醒來的時候眼睛還沒睜開就側了個身，他憑着感覺微仰起頭，睜開眼，果然宇文千正看着他。

“醒了？”宇文千問。

“嗯……”祁牧應了，然後大了個大大的哈欠，但忽然地，他發覺嘴巴有些幹，便捂住自己的嘴。

“怎麽了？”宇文千問。

祁牧依然捂着嘴道：“你是趁着我沒起床，去刷了個牙嗎？怎麽一點口氣都沒有？”

宇文千好笑：“沒有。你怎麽在意這個？”

“以前被人嫌棄過。”祁牧依然捂着嘴，不放手。

宇文千在他的額頭落下一吻：“我不嫌棄。”

“我自己嫌棄。”祁牧坐了起來，掀開被子，坐了起來，下床，對着明亮的窗戶伸了個懶腰。

宇文千眼中是那個光溜溜的小屁股。他也下床，攬住了祁牧的肩，低下頭，側過臉，在他的頸側落吻。

“謝謝你？”

祁牧放下伸着的手，問：“謝什麽？”

“謝謝你喜歡我。”

祁牧打趣：“怎麽？你求我了？”

“求你的話，你會一直喜歡我嗎？”宇文千這一吻，落在他的發頂。

“會。”祁牧很重視承諾，因此不想做不一定能做到的承諾，但口卻比心快。

“那我求求你，拜托了。”宇文千走到祁牧面前，吻在他的鼻尖。

祁牧低着頭：“……好，我答應了。”

突然，祁牧推開宇文千，繞過床，從衣櫃裏挑好衣服，穿上。

宇文千也穿上浴衣。

“怎麽了？”宇文千問。

祁牧套上內褲：“如果不想做的話，就別光着身子，貼那麽近。”

宇文千輕笑：“想做了？”

“……我作為學生還可以翹課，你作為老師還能翹班？宇文老師。”祁牧穿好衣服，走向洗浴間，而後探出頭來，“但是，等我刷完牙，我要吻你。”說完他關上了洗浴間的門。

宇文千開眉眼笑，路過洗浴間，他将手輕貼在門上，過會，他出了門，向自己房間走去。

……

“今天怎麽坐這麽後面？”黃傑問，他和陳興東坐在了祁牧前一排的位置。錢萬偉老樣子坐在了祁牧旁邊。

這四個人在大一的時候當過一段時間的室友，關系也很好，但是因為祁牧晚上時常會夜不歸宿，偶爾趕上宿管查房，那可是大事，所以沒熬過半年，祁牧幹脆申請了外宿。

“視力太好。”祁牧道。

黃傑道：“那我們可沒有你那麽好的視力。”

“你專業課不是挺積極的嗎？”錢萬偉問。

祁牧反問：“坐後面就不積極了？”

“喂，那個外語系的美女問我你為什麽不加她？她都申請了很多次了。”錢萬偉道。

“什麽？”

“微○。”

“哦，我不怎麽玩微○。”除非是為了聯系特定的人物。

“你Q○也沒加她啊。”

祁牧幾乎無語：“你怎麽不把我的電話也給她啊！”

“可以嗎？”錢萬偉問得真誠。

祁牧用胳膊圈住他的頸部，狠狠勒住：“她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這麽賣隊友？”

“喂，這怎麽能是賣隊友？”錢萬偉雙手拽着祁牧勒着他的胳膊，“那可是大美女啊，我用雙眼檢查過的！”

“小爺不要，你要是再敢瞎給人我的聯系方式，我就弄死你！”

錢萬偉突然發現端倪：“嗯？你有對象了？”

祁牧松手，胳膊還挂在他脖子上：“咋，沒對象就不能拒絕美女？”

錢萬偉扒開他的手，看向他，正經道：“以你騷的程度，确實是不會拒絕的。”

黃傑突然回頭：“加一。”

陳興東也回頭：“加二。”

祁牧：“……”

“班游，去嗎？”錢萬偉轉問。

“嗯……去吧。”有得玩，他通常不會拒絕，而且——聽說有學生想邀請宇文千一起去，如果可以，那就有意思了。

“英語二班和我們班一起，你知道吧？”

“嗯。”

“那女生就是那個班的班長，這件事還是她聯系我們班長的。”

“這都行？”

黃傑補充：“誰會拒絕啊？我們班就幾個女生，他們班女生占多數，這不是剛好互補嗎？求着她們來都來不及呢！”

黃傑又道：“看在人家這麽主動的份上，要不你從了吧！”

“我有交往的人。”祁牧道。

錢萬偉：“靠！我就知道！說，長什麽樣？”

陳興東興致勃勃：“有沒有照片？”

祁牧有些得意道：“特別好看——所以不給你們看。”

“切。”陳興東和黃傑轉回身。

錢萬偉又換了個話題：“女生們說要邀請宇文老師，你怎麽說？”

祁牧揶揄：“那就邀請——他那麽有錢，說不定還能投資一下我們。”

“切，人家還不一定樂意跟我們一起‘窮游’呢！而且，怎麽說，人家也是老師，女生平時花癡就算了，把人請過去不是破壞氣氛嗎？到時候誰還玩得起來？”

其實不單單是女生有這樣的提議，其中還有不少男生附議，原因是他們都很喜歡這位優秀的新老師，但下學期開學就不是宇文千教課了，何況宇文千本來就是代替休産假的楊老師來上課的。因此在換老師之前，他們希望能和宇文千一起過幾天班游，算是留下紀念。另一方面，和如此負有盛名的設計師、工程師打好關系，以後必定受益良多。

但同時也是有不少人不提倡讓老師加入。

“不一定。”祁牧話音剛落，宇文千進來，打開了多媒體設備。很快上課鈴就響了。

“他怎麽又是踩着上課鈴進來的？”

祁牧也問過這個問題，宇文千說是不想來太早，被學生逮着“被聊天”，還有一個問題就是——下課時間更容易被偷拍，所以他盡量會減少下課時間出現在教室的時間。

祁牧問宇文千為什麽他不喜歡被拍照，宇文千只道：“只是不喜歡。”

就因為這樣，祁牧手機裏并沒有宇文千的照片——既然他不喜歡，他也不會偷拍。

宇文千的視線對上了祁牧的視線，祁牧微張嘴，吐出舌頭，舌尖滑過門牙，抵在嘴角。

宇文千別開視線，并沒有什麽不自然的地方。

但祁牧笑了。宇文千看着笑得神采飛揚的祁牧，嘴角勾起不易被察覺的弧度。

下課，祁牧收到宇文千的一條短信：認真上課。

祁牧回複：好。

他本來還想發多“老師”兩個字，但轉念間，他把“師”删掉了，改成了“公”，發送。

他擡頭看宇文千的反應，宇文千面無表情地看着手機，但祁牧就是知道他很高興，所以祁牧作為講情話的一方卻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