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老娘喜歡得寸進尺

“這一回合,老娘贏了。”她洋洋得意,一身狼狽髒污,抱着他,全蹭在他那素白的衣上。

精致美豔的容顏冰寒,他眸間已見森然:“這麽不聽話,爺想拔了你的爪子。”

擡手,他掌心融了內力,對着她心口。

“你想試試嗎?”聞柒淺笑嫣然,“是你的手快?還是老娘的簪子快?”

話間,她摟着他脖子的手一轉,冰冷的玉簪對準他動脈。

強強對決,拼的,是身手,當然,還有心狠。

她聞柒,向來不心軟。

這個女人啊,果然叫人頭疼,叫他心癢難耐,恨不得撕了,卻忍不得這莫名其妙的玩心。他擡手,拭着她唇角妖豔的血色:“左肩疼嗎?”

他看她,絕致的眸,冷漠薄涼裏,似乎多了什麽,耐人尋味又無處可尋。

聞柒微愣,推開男子的手:“怎麽,懷柔?”

嗯,這個男人殺人出招的時候可怕,溫柔暖媚的時候,更可怕!聞柒一分不敢松懈,她雖愛美人,卻更愛生命。

脖頸的血,還在滲着,他輕拭,漫不經心:“方才爺只用了一成力,竟叫你這小東西反咬了爺一口,你覺着這次爺要用幾分力?乖,莫要任性。”薄唇抿着,似乎不耐,又似乎哄着,他輕道,“女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一分力?聞柒動動肩,媽的真疼!這變态!她咬牙,毫不服軟:“偏生我喜歡得寸進尺。”

話音落,她指尖一轉,擦過動脈,對準男人的掌心,一股灼熱的內力襲來,玉簪,瞬間成灰,散在空中,煙灰迷蒙裏,她張嘴,一口咬上了男人的唇,舌頭一伸……牙齒嘶咬,從裏到外,如此厮磨,沒有半分暧昧,全是狠辣,是攻城略地的侵占。

他身子一僵,唇上火辣,女子淡然的氣息順着那舌頭,蹿進四肢百骸,麻木了他整個人,甚至,一動不能動。

“這一回合,”她含着他的唇,啃咬,“我又贏了。”

說完,她擦了嘴,一把狠狠推開他,縱身一躍,跳上石棺,一手提起棺材裏的屍體扛在背上,借力一躍,越過男子撲向門口,動作,一氣呵成。

這一回合,果然,她賭贏了,比起紮他心口一簪子,顯然,咬他一口,更能反擊他,贓死他!她不懷疑,若是那一簪子,對的是他的動脈,他那一掌,碎的就不是簪子,是她的心髒。

賭命,她從來沒輸過。

聞柒回頭,背着屍體,看着還在怔忡的男子,她狠狠道:“贏了一回合,還有第二回合,相信我,也會有第三回合,你給老娘等着。适可而止?狗屁!适可而止的女人那是蠢,老娘不懂,老娘只懂有朝一日,将你變作老娘的腳下之臣,然後讓一幫蠢女人來教教你丫的什麽叫适可而止!”

說完,吐了一口血水,纖瘦的身影紮出門外,不見了蹤影。

她敗給他兩次,她咬了他兩口,不虧。她怕疼,挨了他兩掌,他怕髒,受了她兩口,她還是不虧。

要她聞柒吃虧!做夢!

人走了,靈堂毀了,滿地的祭祀品,還有一個久久未能回神的男子,一身素白裏衣髒污了,脖間,唇上,都染了血,紅得至極,紅得妖嬈。

唇角一揚,他笑了:“這貓兒,爪子利,牙齒更利呢。”他伸手,抹了唇上的血,用舌頭舔舐,如此不經意的動作,讓他做出了一股子魅态,勾人心神。

門後,程大躊躇,好一番掙紮,小心着請示:“爺,屬下這就去拿人。”

這廂,藏着掖着半天,硬是不敢出來,眼珠子和心肝兒這會兒都還沒歸位。

那姑娘,那彪悍勁,他都不敢看。

這會兒,瞅瞅爺的臉色,不喜不怒若有所思,那唇角勾了一絲不明寓味,程大拿捏不準了,再三小心:“爺,人都跑了,要不要屬下這就去——”

“鏡子。”

額?程大愣住。

“爺的話,不聽?”語态,添了了些許不耐,清光妖冶的眸,絲絲不動聲色的危險。

不聽?怎敢!又不是活膩歪了,不聽爺話的,有幾張臉皮夠剝。

程大牙關一抖,從袖子裏掏出面銅鏡,手抖得遞上去,低頭思忖着:這當口,貌美如花比乘勝追擊重要?爺的心思,他還真是不敢猜。

“剛才看到了什麽?”問的漫不經心的,如玉的指執着暗沉色的銅鏡,鏡中容顏美得妖冶,黑瞳點漆深不見底,本就緋紅的唇沾染了血色,越發紅得極致。

這等血色,那姑娘咬得狠呀,再往下看,那脖子……

哎呀媽啊,程大心肝兒疼,膽戰心驚的:“那聞家姑娘膽大包天,竟敢碰了爺的貴體。”

鏡面一轉,映着他半面容貌冷峻:“還有嗎?”

竟敢親……哦,不,咬了爺,真真是夜中挑燈照茅廁,找屎得緊。

當然,這話借了程大幾個膽子也不敢說,回:“隔了流蘇,屬下沒看真切。”

要看真切了,這眼珠子還能留得住?爺的便宜能随便占嗎?能随便看嗎?

“你的眼睛,爺暫且留着。”

語氣聽着,不算愠怒,總攜了抹玩心。

程大呼了一口冷氣,真呀嘛真蛋疼。

“聞家姑娘實在不知天高地厚,剛才爺怎麽不讓屬下出手?”

“你出手,”似乎思考着,男子從鏡中擡眸,“她會咬你嗎?”明眸搖光,掠過程大的脖子,然後,是唇。

程大下意識縮縮脖子,嘴皮子抽疼得很,狐疑了半天:“不、不會吧。”

男子似笑:“爺也覺得,你哪有爺幹淨。”對着鏡面,又照了照,指尖拂過唇角,帶出一抹愉悅。

程大嘴角一抽,咬定:“爺最幹淨!”尋思着,又問,“那爺,您剛才嫌棄不?反胃不?有千萬條蟲子在爬不?惡心不?”依照爺喜淨程度,他覺着會。

那個好奇喲!

“很想知道?”

爺今兒個心情不錯,鏡子裏的映出的眼角些許飛揚,嗓音也帶了笑。

程大趕忙點頭。

“爺允了。”

程大眼珠子撐大,豎起了耳朵,探聽一番爺難測的心思。

铛!

一面銅鏡,砸得程大眼花缭亂,耳鳴中,傳來爺冷幽幽的聲音:“回去給你找些女人來試試。”

試試?被咬?被女人咬?

程大搖頭,很果斷:“爺,小滴不想知道,絕對不想!”一本正經地補充,“誰想誰傻叉!”

他家爺眼眸微擡,一眼,攝人。

程大咬牙,冒汗,回:“是,屬下是傻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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