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世道好玄幻

短短時間,一個賊兒,翻了九章王府的天,果然,妖孽一出,誰與争鋒!

哄哄鬧鬧雞犬不寧的,這亂,傳到了燕都城郊外,擾了瓊樓玉宇裏的叮咚水聲。

“爺,九章王府走水了。”

“哦?”

屏風後,水聲止,傳來一個意味不明的字符,輕笑似有若無。

這态度,程大摸不真切,只得越發小心着,又禀報道:“九章王的金庫也空了。”

“呵。”

一聲真真切切的輕笑,似風散開,帶了淡薄的愉悅。

程大霧水了,這是哪門子的玩心啊?

齊三忽然道:“爺,宮裏炎帝差人來請。”

懶懶的嗓音:“等着。”

大概也只有這位爺敢這麽不痛不癢地搪塞那位大燕君主了,齊三沒說話,便等着。

“再與爺說說,那小貓兒怎生撒野。”這語調,與逗弄小白時一般,濃濃的趣味。

程大愣了一下,小貓兒?

哦,聞家姑娘。果然,爺對這位姑娘,用心不少,立馬回着那姑娘的英勇事跡:“九章王府的寶貝,能掏的,都被聞家姑娘掏空了,剩下的,一把火都燒了。”

說到這茬,程大都汗顏,聞家姑娘才多大啊,十三歲的姑娘,胳膊腿兒都沒長結實,就彪悍到這程度,半會兒功夫毀了人九章王多年建樹,這能耐,他也是醉了,五體投地啊,這要再長個三五年歲,那還了得。

水聲蕩漾,伴着男子淺笑:“這貓兒,可真潑皮。”

偶滴爺啊,哪止潑皮啊,簡直無恥到喪盡天良,黑心到令人發指好吧。程大想想就抹汗了:“還有。”

“還有什麽?”

那些個無恥陰人的勾當,程大有點難以啓齒:“九章王的側妃對外聲稱,九章王不、不行,不過半盞茶功夫,燕都上下都傳九章王得了隐疾,要、要斷子絕孫了去。”

這一遭,也虧得那位姑娘幹得出來。真真是絕了。

說完,屏畫後,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肆意又邪魅。

咚——

齊三一腦門,磕在了門上,傻了半天,小聲問:“六子,我是不是幻聽?”

梁六托下巴思忖,搖頭:“沒有,咱家爺在笑。”

齊三一拍腦門:“媽呀,爺這是中了哪門子的邪啊?太驚悚了,太詭異了。”

可不是驚悚,可不是詭異,爺上一次笑,只扯了扯嘴皮,很細小的弧度,笑過,剝了兩張人皮。

這般張揚純粹的大笑……齊三回頭問程大:“咱家爺沒中邪吧?”

程大一個白眼丢過去:“爺的事少猜,換水去。”

齊三悻悻,不敢妄測,作罷,打水去。

“第幾次了?”梁六問。

程大伸出一只手:“五次。”

梁六思索一番:“爺這又是摸了女人?”這洗漱的次數,想必,摸了不少地方。

程大一時不好回答,想了又想,組織了一下語言,正兒八經地吐出兩字:“被摸。”

梁六驚悚了,壓低了嗓音也掩不住熱血沸騰:“摸哪了?”這麽些年,爺那金貴的身子,別說給摸,碰也沒讓人碰過,更要不得的是,被摸!不知為何,梁六忽然很不道德很沒道理地想到了一個詞:霸王硬上弓。

呸呸呸,想什麽呢,爺是能随便強的嗎?

“快說快說,都摸哪裏了?到那種程度了?”

程大繼續艱難地組織語言:“很多。”想了想當時那場景,又補充,“那姑娘,很強悍。”

“還是姑娘?!”梁六傻了半天,“那姑娘,還有全屍在嗎?”

真不是梁六誇張,這些年,碰着爺的,除了北滄宮裏那位,其餘的都去下面報道了,可就算北滄宮裏那位,那也只是擦擦邊角,性質根本不能比,這程度,片屍也不為過。

這問題程大沒回,換了個問題:“六子,玉石的簪子,咱家爺要幾成力能拈成灰?”

“三成吧,若不止三成,應該灰都沒有。”

“三成。”程大深思了,一臉困惑,難怪玉簪碎成了灰,那姑娘毫發無損,爺果然留了狠手。只是,被咬了脖子,爺居然都沒有動殺心,實在詭異。

三成?即便平日裏他們哥幾個犯了錯,爺也是留五成,難道那姑娘比他們哥幾個都重要?程大覺得不可思議:“咱爺以前可對哪個女人手下留情過?”

“留情?那是啥玩意。”梁六眼睛一瞪,一臉不可置信,“程大,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那摸了爺很多地方的姑娘,爺只用了三分功力碎了人一玉簪,手下留了情。

梁六被這個猜想吓到了。

程大拍拍六子的肩:“就是那個意思。”

“操,誰家姑娘這麽牛?”梁六仰慕敬佩之情,如滔滔江水正在泛濫。

“聞柒。”

這是梁六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他想,怕是這個名字,要撓爺的心了。

梁六若有所思着。

“齊六。”裏邊忽然喚了一句。

梁六嘴角一抽:“屬下梁六。”爺啊,屬下跟了您十年啊,十年啊,連屬下的姓都沒記住,那姑娘才見了兩面,都開始手下留情了。梁六那個怨念。

“多嘴。”

主子話很少,就賞了兩個字,冷冰冰的。

诶,自讨沒趣不是,能和人聞家姑娘比嗎?人家可是有能耐摸爺的。梁六不敢造次:“爺可是要換水了?”

“你随爺進宮。”

一句話落,男子從屏風後走來,披散着潑墨的發,還泛着水汽,多了些随性的慵懶,披了一身瑩白的袍子,襯得沐浴過後的容顏微着顏色,唇紅似血,格外得妖媚。

爺這張臉啊,美得讓人不敢看。梁六垂了垂眸子,視線往下移,眸子突然一定:“爺,脖子。”

那是……牙印?梁六覺得他眼花了,這是咬的呢?還是咬的呢?梁六覺得他腦子都不好使了。

今兒個,很玄幻。不然,怎麽爺拂着那牙印,還一臉愉悅呢,蔥白的指尖反複摩挲着,唇角弧度上揚:“取爺的狐裘來。”

“那嘴巴?”

梁六鬥膽,細細地瞧,哎呦喂,咬得狠啊,聞家姑娘膽兒肥啊。

指尖,又落到了唇上,拂着那咬痕,男子笑得竟很風情,沒有半分怒氣,調笑一般:“若別人咬了你,你該如何?”

梁六脫口就回:“咬回去。”

咬哪裏?

一邊,程大給齊三交換了個眼神,齊三擠眉弄眼:咬嘴巴!

這回答一出,梁六想咬自個舌頭了。

然,爺笑了:“爺不是狗。”

留下一句,他轉身,似乎舔了舔唇,一個動作,盡是魅惑。

身後,三只木雞呆了,好半響,程大收回眼珠子:“我以為爺會說他嫌髒。”

梁六問:“剛才爺洗了幾遍?”

齊三想:“五遍?六遍?”

程大一拍腦門:“出大事了,上次洗了八次了。”

梁六一針見血:“我覺着爺早晚有一天,要被聞家七姑娘染指,而且爺,還不嫌棄。”

這話,戳中要害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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