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真實的她

樊攀“趕”走武子蓓,回到ICU病房門外時,郎祁剛挂斷手機。

“謝謝你,郎少。”

樊攀擡眸看着比自己高了大半個頭的男人,她有一米七,看這個男人還需仰視,看來上帝總是偏愛某些人。給了他俊美的容顏,還給了他令人仰視的身高和地位。她雖不知道郎祁是什麽人,但連院長都要聽他的,她自然也想到了他定有不凡的身份和地位。

“律師來電話了,這場事故,你姨媽全責。”郎祁直奔主題,他向來不愛說廢話。

“我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這件事不能怨人家。”

姨媽無緣無故的跑到機動車道,人家正常駕駛,她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律師為你姨媽争取到了五萬塊的賠償。”

“替我謝謝律師,扣掉律師費,剩下的錢直接打到醫院的賬戶吧。我知道想治好我姨媽要用好多錢。”

樊攀的鎮靜讓郎祁有些側目。她讀大四多說也就二十一二歲,這個年紀的小女孩,遇到這麽大的打擊,還能不哭不鬧,不怨天尤人,還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想到這些。

樊攀已經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看來賣房子迫在眉睫。這家醫院有專護,姨媽的病情一旦穩定,她就去接戲,為了姨媽再苦再難她也不怕。還有半年她就畢業,到時候希望老天眷顧她們這對可憐的“母女”。

郎祁深鎖的眉頭緩緩的舒展開來,這個小丫頭比他想象中堅強。那會兒她是吓壞了,這會兒才是真實的她吧。

郎祁側目,第一次仔細的看着眼前的小丫頭。

她精致的小臉上有着與她年齡不符的驚人的美麗,長長的睫毛如蟬翼般忽閃着,一雙閃亮的令人炫目的,漂亮的令人心悸的大眼睛,異常的靈動有神,透着那股堅定與頑強。她的粉唇肉肉的微微嘟起,讓人很想品嘗一下她的味道。

她細膩如凝脂般的肌膚,晶瑩剔透的讓人不忍多看,生怕目光落實了,就會戳傷她的小臉兒。她那及腰的長發是天然的栗棕色,他在她的身上看到了異域的風情,她是亞洲人不錯,但卻和Z國人有着明顯的不同。

樊攀感覺到郎祁的注視,擡眸間,郎祁已經毫無痕跡的移開的視線。

“你不回家換件衣服?”郎祁突兀的就來了這麽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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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樊攀小臉兒一紅,剛才神經一直緊繃着,她忘記了她滿身是血。

郎祁很想了解蘇柔這些年的生活環境,接着提議道:“住在哪?我可以送你過去。”

“不用、不用,謝謝你,我自己打車回去。”樊攀的小臉兒又紅了一成。

“你确定司機敢載你?”郎祁淡淡的留下一句話,邁着大長腿,向電梯口走去。

樊攀看了眼衣服和手上的血跡,她還真不敢确定人家會載她。握了握拳似乎給自己打氣,才快步追了上去。她感激郎祁的出手相救,但更多的她有些怕他,怕他那雙鷹一樣陰鸷的眼睛,怕他那一身不怒自威的王者之氣。

聽到腳步聲,郎祁好看的唇角微微的翹起,小丫頭還算識時務。

兩人出了醫院大門,并沒有上先前的那輛邁巴赫,而是坐上了一輛布加迪。樊攀有些窘,大概是姨媽的血弄髒了人家的車。她剛想道歉,郎祁卻冷聲的問道:“地址?”

“銅川路33號,那車……啊!”樊攀的話還沒說話,郎祁已經發動了引擎,這名跑的速度的确不是蓋的,還好自己早早的扣上了安全帶,樊攀拍了拍小心髒,閉嘴不語。

車很快停在了銅川路33號,郎祁看着陳舊的小區,眉頭高高蹙起。就這房子她也敢說賣了救人。

樊攀下了車,看着冷着臉不語的郎祁,猶豫要不要請他上樓坐坐。

郎祁已松開安全帶,蘇柔生活的地方,他怎能不上去看看。

樊攀抿着唇,不緊不慢的在前面帶着路。路過門衛,樊攀甜甜的笑着,露出了雪白的貝齒和兩顆調皮的小虎牙,趴在門衛的小窗口處:“黃伯伯,麻煩您點事。”

“攀兒!你這是怎麽了?”黃伯伯看着樊攀一身的血,吓了一跳。

“我沒事,是我姨媽出了點事,黃伯伯,您幫我和你家娟姐說下,幫我把房子挂出去,我想把房子賣了。”

“攀兒,你姨媽沒事吧?”

“沒大事。”樊攀依舊笑着,她不想大家為她和姨媽擔心。

郎祁看着樊攀臉上強擠出來的笑容,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我回頭就和你娟姐說,讓她在中介給你挂出去。要是為了給你姨媽治病,逼不得已賣房子,那咱就不賣了,大夥湊湊。”黃伯伯邊說邊看向站在樊攀身邊的郎祁,這小夥子一看就不是凡人,黃伯伯硬生生的把下話咽了回去。

“謝謝您,大家都不容易,千萬別麻煩大家了。”

樊攀努力的控制着,不讓眸子中的淚水流出來,轉身進了單元門。

郎祁緊随其後,老式的樓道裏,光線異常暗淡。各家各戶門外都堆放着雜物,散發着刺鼻的黴臭。

“你小心點。”這裏的環境不好,他可能不适應,樊攀好心的提醒着。

郎祁陰着一張俊臉,也不吭聲。

兩人爬到了四樓,樊攀打開了門,郎祁鷹一樣的眸子環視了下房間,這個家比自己家的浴室還要小,但卻很溫馨,經過巧手主人的打扮,處處洋溢幸福的味道。

“你先坐。”樊攀洗幹淨了手,拿出杯子,給郎祁倒了杯水。

坐在廉價的木椅上,郎祁再一次打量着這個小兩居的房子:“這房子,你多少錢買的?”

“十八萬。”,這房子是她接了好幾部戲,今年夏天才買下來的。樊攀把盛滿水的水杯輕輕放在方桌上,她壓根沒指望他這位大少能喝上一口。

郎祁出人意料的端起水杯,一飲為盡,在這個家裏他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樊攀暗自運氣,又添了杯水,才獨自進了卧室。

客廳中的郎祁單手插在褲兜中,在有限的空間裏踱來踱去。

樊攀換好衣服出來時,正聽到郎祁語氣不善的與人通着電話:“那人是我要娶的女人的姨媽。”

郎祁臉上挂着不悅,斜睨了眼樊攀,接着說道:“我還有事,先挂了。”

切斷電話,郎祁看向樊攀:“若是累了,就在家休息,醫院那面你也幫不上忙。”

樊攀搖了搖頭,就是不需要她,她也得守着。由于一直擔心姨媽,她對郎祁剛才的通話內容沒有深入探究,就連郎祁眼中出現的那抹略帶算計的精光也被她直接忽略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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