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不然呢

似乎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蘇柔迎着目光看了過來,是郎祁的父親,她從看見他的那一刻起心就莫名的疼,難道他們以前認識,要不然他為何這麽看着自己。

蘇柔的頭微微疼了起來,逃避似的收回目光。場地中央那兩對熱吻的新人已經分開彼此,衆人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也井然有序的向花園深處走去,那裏是宴會現場。

蘇柔拉着狼崽的小手,站起了身,米若拉擦着哭紅的眼睛,扶了一把她。

“怎麽樣?好些了嗎?”

“沒事,不想以前的事頭就不疼。”

狼崽一手拉着奶奶一手拉着外婆,心裏美得不行,從今以後母後就是郎家的一員,他們再也不會分開。可他有些不明白,為啥奶奶和外婆臉上明明挂着笑,眼中卻有淚水。

知道今天大人都忙,他把疑問埋在心底,到時候問母後就知道了。

蘇柔無意間一撇,剛好看見正欲離開的溫皓然。

“石頭!”這個名字脫口而出,溫皓然暮然回首,是誰在叫已故叔叔的小名。可喊自己的這個人他并不認識。

喊完這聲後,蘇柔眼前一黑,人也昏了過去。

一直關注着她的郎昊天一把扶住險些栽倒的蘇柔,對自己保镖厲聲吩咐道:“去喊醫生!”

溫皓然對這個姑父有很大的成見,但見喊小叔叔的人昏了,也不能袖手旁觀。上前一步打算搭把手把人先送回酒店。

“我來。”郎昊天冷冷的說完,攔腰抱起蘇柔:“親家,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給孩子們,你先去招呼客人,一有消息我就讓人去通知你。”

米若拉點頭,她很想跟着去,但女兒的婚禮一下子不見了兩位母親,孩子們會着急,人一輩子只有這麽一次,她也明白郎昊天的心意,他們都不想影響孩子的心情。

溫皓然冷眼望着遠去的郎昊天,眼中露出一絲不屑,這人就是老了還這個德行。

“她是誰?”溫皓然垂眸看向米若拉。

米若拉擡頭看了眼溫皓然,這個男人真的好冷,比她的大姑爺還要冷上幾分,正當米若拉想如何回複他時,狼崽仰着小腦袋說道:“那是我奶奶。”

溫皓然看着沒比兒子大多少的家夥,眼中現出少有的柔情。這孩子不用問也知道是郎鄂的兒子,他們長的實在太像:“狼崽?”

“對呀,可你是誰?”這個叔叔他不認識,可他怎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我是你伯父。”狼崽什麽時候有了奶奶?溫皓然蹙眉看向郎昊天離去的方向。

“她是蘇柔,我女兒樊攀的養母。”米若拉看出他的困惑,輕聲解釋了一句。

溫皓然颔首輕哦了一聲,轉身離去。

宴會的場地足有千平,中央是十幾層高的香槟酒塔,侍者不停的穿梭在各式各樣的客人中間,郎祁的身份自然沒人敢逼着他敬酒。郎鄂卻一個人喝了兩個人的份。樊迪也不得不跟在他身後應對着。

郎鄂喝的有些多,扭頭看見哥哥嫂子正在一邊悠閑的喝些小酒,吃着自助的食物。壞心眼的拉過樊迪,兩人嘀咕了幾句,便牽着手走到樊攀面前。

“二郎你夠悠閑的啊。我替你擋了這麽多酒,現在該換你上了,你也該把你嫂子還給我了吧。”郎鄂學着哥哥的樣子,蹙起眉頭。

郎祁微楞,可看到他身邊一臉壞笑的樊迪時,便知道這兩人是串通好了的。舉起酒杯輕輕搖晃了下,郎祁冷冽的眸子落在郎鄂的臉上,似乎要把這張妖孽的臉戳穿。

郎鄂對哥哥的犀利目光視而不見,含笑看着樊攀:“老婆,你被二郎騙了那麽久,還不過來。”

樊迪低頭憋着笑,樊攀淡淡一笑:“二郎,我自己的老公我還是能認出來的。你該幹嘛就幹嘛去。”

“喂,有你這樣的麽。”郎鄂子認為自己裝的很像,哪曾想一眼就被嫂子認了出來。

“迪兒,二郎的袖扣是紅色的,你姐夫的是粉色的,自己看仔細了別鬧出笑話來。”這是在化妝間,郎祁告訴自己的。那會人多,她還沒來得及告訴迪兒:“我的耳環是粉鑽,你的耳環是紅鑽。”

“難怪姐夫一眼就認出你。”樊迪拉起郎鄂的袖子看了眼,如真像姐姐說的那樣。

四人說笑間,溫浩然、費莫逸塵、紫睿還有一個長發及腰的男人已經走了過來。

郎祁闊步迎了上去:“表哥,逸塵,紫睿,塵少感謝你們能來參加我和二郎的婚禮。”

紫睿溫和的笑笑,看了眼與郎祁并肩而站的郎鄂:“我是分不清他們兩,你們能分清嗎?”

“懶得分清他們,不管是誰,他們都得跟我叫聲表哥。”溫浩然臉上現出一絲暖意。

長發的塵少臉上挂着如夏日湖水般溫暖的笑容,搖了搖頭,這兄弟兩他是認不出來的。

費莫逸塵仔細的看了看兩兄弟,眨着藍眸無奈的笑道:“我很擔心你們的夫人萬一認錯了人怎麽辦?”這幾天他一直在Z國,還沒來得及親自招待郎家兄弟,開過玩笑後,拍了拍郎祁的肩頭道:“我這次回來暫時不走了,餘下的日子我全程招待。”

“安德烈沒少招待我們。你還是忙你的事吧,不用管我們,下午我們就要離開這去度蜜月。”

樊攀拉着妹妹的手也走了過來。這幾個男人個個出類拔萃,身上散發着強大的氣場。這樣的氣場讓兩個小姑娘微微有些不适應。

“攀兒見見表哥。”郎祁轉身拉過她家妞兒。

塵少驚訝的看着郎祁:“你确定你沒拉錯人?”

“沒錯,我是樊攀,你們好。”樊攀得體的笑笑。

三個紳士颔首同兩姐妹打着招呼。

溫浩然微微蹙眉,除了戀兒外還沒這麽近距離的和女孩子說過話,不過面前這兩個弟媳婦,他貌似還能接受。

郎祁知道溫浩然的怪癖,推了他一把,兩人離開了這個圈子。

溫浩然抿唇,眸光閃爍了下,最終還是把遇到蘇柔的事講了出來。見郎祁眼中難以掩飾的擔憂與驚慌,淡淡的問道:“那人是誰?她怎知道你小舅舅的名字?”

郎祁環顧了下四周,兩個站的位置比較偏僻,再加上他們兩身上無時無刻散發出來的冷氣,自然沒人敢靠近。這才開口說道:“她是我媽。”

“你說什麽?姑姑沒死!”溫浩然怒氣沖沖的看着郎祁,這家夥這麽大事他竟然敢瞞着自己。

“她失憶了,這件事只有我和攀兒、二郎知道。她可能看你像舅舅才下意識的喊了舅舅的名字。”郎祁解釋了一句:“我現在要去看她,你要一起來嗎?”

“走。別驚動他們。”

……

酒店套房,郎昊天見蘇柔已經蘇醒,懸着的心這才落了地。剛才醫生診斷只是說蘇柔受了刺激,才會昏倒。而他在她昏迷那會,看了她的耳後,沒有那塊胎記,但他卻對蘇柔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蘇柔把視線緩緩地移向坐在床邊的郎昊天,淚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你怎麽樣?”郎昊天關切的問道。

“我沒事。”蘇柔的嗓音啞啞的,但并不很難聽。說完這句,她慌忙的移開視線。

郎昊天眸子微眯,盡管她和婉兒有很多相似之處,但這張臉,這聲音……

“媽,你沒事吧?”郎祁人未到聲音已經傳了進來,蘇柔突然昏倒,他很擔心。

房門大開,郎祁幾步就到了床前,溫浩然緊跟其後,看了眼臉色有些蒼白的蘇柔,姑媽出事那年他還小,記憶中的姑姑是個溫柔的女人。

“大郎,你怎麽來了,我沒事,你趕緊回去招呼客人。”蘇柔掙紮着想坐起來。

“媽,你別起來,那面還有二郎在照顧。”郎祁按住蘇柔的肩頭,安置她重新躺好。蘇柔定定的看着他,眸子變的柔柔的讓郎祁微微一愣。

蘇柔意識到自己失态,看了眼溫浩然,淡淡一笑:“剛才認錯人了,對不起。”

“或許我們認識也不一定。”溫浩然禮貌的颔首,随後冷眼看了下一直坐在床邊的郎昊天。

“郎大,她真的只是攀兒的養母?”郎昊天被溫浩然瞪的回了神。

“不然呢?”郎祁自然不會給老頭子好臉色。

“呵……”郎昊天自嘲的笑笑,緩緩起身,動作異常的艱難,是啊,這女人不是蘇柔難道還會是婉兒嗎?他這真是老糊塗了。

蘇柔看着郎昊天遠去的背影,一行清淚悄無聲息的流入耳旁的青絲中。

郎祁微微一愣,看着母親。

“我是高興的流淚,你們終于成了家。”蘇柔擦拭了下眼角的淚水:“這位先生看着面善,貴姓啊?”

溫浩然挑眉:“免貴姓溫。”

“媽,他是我表哥。”郎祁覺得醒來後的蘇柔有些不同,可卻又找不出哪裏不同。

“溫……好好,你們都去忙吧。我休息一會兒就出去,千萬別讓攀兒和客人等急了。”

郎祁見蘇柔一直讓他走,喊來鴻鶴照顧母親後這才和溫浩然返回宴會。

“大郎你去哪了?”郎祁走時都沒和自己打招呼,樊攀有些擔心。

“和表哥去辦了點事。”郎祁把人擁進懷中,還好,給母親做整容手術時,特意囑咐把她耳後的那塊胎記一并出去,老頭子就算有所懷疑,他也找不到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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