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聽說你告白被拒(捉蟲)
“哧——”車子一個旋轉,差點出了意外。
駕駛位的保镖手抖啊抖啊,攥緊了方向盤,再不敢掉以輕心。但腦袋有片刻的空白,一個聲音大吼着:程小姐,你家程先生被一個男人吻了,還……還貌似樂在其中……
副駕駛位上的保镖顯然跟他一樣,看着後視鏡裏接吻的兩人,車中淩亂了。
其實,這不能算是一個吻。
陸安森比他之前的吻還要霸道強硬,帶着似要把他拆吃入腹的狠厲。
程朗感覺舌頭被他吸得疼,可想推開他,卻又舍不得。這是男人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失控,他有種說不出的貪戀。
其實,從第一眼見他,就很想揭開他的面癱臉,想要這張英俊的臉染上憤怒、悲傷、歡喜的情緒。
程朗回應他的吻,靈活的舌頭勾着他纏纏繞繞。彼此的吻炙熱如火,唇齒間的津液流轉,順着他的下巴往外流。
到最後,是陸安森推開的他,滿眼複雜。
程朗沒有笑,事實上,笑不出來了。
尼瑪,他起反應了。他緩緩喘息,想要平複身體的躁動。但越想壓抑,這種渴望就越來勢洶洶,一時間,他有點招架不了。
額頭沁出薄薄的細汗,本來瑩白如玉的臉滿是紅暈。
陸安森看着他,腦海裏閃出一個詞:粉面桃花。
啪!心中又塌了一角,轟轟隆隆,震得他頭皮發麻。
完了!
他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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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安森看着程朗,聲音低沉中帶了絲無奈:“程朗,你贏了。”
程朗沒有絲毫勝利的喜悅,嬉笑的容顏難得的正經嚴肅。他眉眼微垂,低聲回:“不,我沒贏……不過,也沒輸。”
陸安森不懂他話中什麽意思,閉上眼,靠着車座,不再說話。
一路疾行,終于到了晴天咖啡廳。
兩位母親坐在靠窗的位置,動作一致地攪拌着面前的咖啡,空氣中兩道視線相聚,噼裏啪啦冒着火花。
程朗去養老院彈鋼琴的新聞,又上了微博熱搜。
孫瑛各種不服氣,見程朗來了,低聲道:“我說程朗啊,你怎麽幹什麽都去彈鋼琴?就是彈得再好,也不能老這麽去賣弄吧?這要是落入有心人眼中,會罵你會彈鋼琴了不起啊!”
程朗:“……”
的确挺了不起的啊!
但是,這話不能說。真說出來,兩位母親會撕的更厲害。
程朗坐在母親旁邊的空位上不講話,程岚自不會讓兒子吃虧,火速支援:“我真覺得會彈鋼琴了不起。”
孫瑛撇撇嘴,不悅地哼:“有什麽了不起?我們阿森彈得那個好,可也沒……”話說到半路,她及時剎住了車,捂住了嘴。
這可是兒子的痛點啊!
她怎麽就踩上來了?
孫瑛心裏後悔,餘光看了眼身邊面無表情的兒子,忙轉了話題:“哼,彈的再了不起,不還是個娛樂大衆的?跟古時候的戲子有什麽兩樣?行,我這就讓我兒子用錢包你兒子。”
可以啊!可以啊!求之不得。
一旁的程朗那個激動啊,眼裏的狂喜差點迸射出來。好在,他忍耐力過人,勉強維持了淡定,茫然天真地問:“孫阿姨,你剛說什麽?”
孫瑛臉色微變,自知失言,畢竟一個小輩,她那話有些過分了。
正自責間,程岚炸了。她剛剛聽到孫瑛說自己兒子是戲子,就已經氣炸了心。又聽說要包兒子,哪裏還有理智可言?因此,可謂當場撒潑,拍桌質問:“你剛剛給我說什麽?你再給我說一遍!你個老不休,你也不怕老鷹叨了你的嘴!”
孫瑛自知理虧,但也死不認賬,好在急中生智,拍桌而回:“我說啊!哼,包你兒子的場,讓你兒子專給我彈鋼琴。”
程岚翻白眼,指着她譏笑:“你包不起!”
孫瑛不服氣,反問道:“我倒要看看什麽身價,我包不起。多少錢?你說來聽聽!”
程岚獅子大開口:“三千萬!”
那堪稱天價的出場費了。
就不信這老妖精敢這麽敗家。
程岚以為勝券在握,可惜了,孫瑛敗家娘們生活過久了,當即拍了板:“好,兒子,給錢。”
陸安森:“……”
他沒動作,程朗卻是笑着說:“阿姨,瞧你說的什麽話?給您彈鋼琴是我的榮幸,我怎麽能要您的錢呢?您別氣,要是想聽鋼琴曲,我現在就給你彈。”
孫瑛拉下臉,伸手攔住他的話:“小朗啊,別說話,不要阿姨錢,就是瞧不起阿姨。”
程朗:“……”
那是三千萬。
一個面子真的這麽值錢嗎?
照她這個敗家速度,陸安森有多少家産夠她敗的啊?
程朗開始為陸安森憂心了,心想自己是不是該哭個窮,把陸安森的財産轉移過來?不然,早晚折在他這老娘手裏。
陸安森不知他所想,見氣氛有些僵,便道:“這樣吧,我媽後天五十歲生日,我包你的場,你過來給她彈鋼琴。我要求不高,随便彈彈,用點心,不要太商業化就好。”
巴拉巴拉一通要求,程朗聽得臉都黑了。
尼瑪,字裏行間都是對小爺鋼琴水準的鄙視啊!
程朗心裏不爽,卻也沒有擺到明面上來。畢竟是自己技術不到家,別人諷他兩句,實屬正常。真玻璃心,傷不起,也忒丢人了些。
程朗這樣安慰自己,又一想,這可是陸安森有求于我,多好的勒索籌碼啊!
所以,絕逼不能輕易答應。
于是,他抱歉一笑,露出為難的表情:“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來,那天我滿檔,有幾個大型商業演出,需要我到場。”
這是被拒絕了?
花大價錢,也請不到他來彈鋼琴?
孫瑛看着程岚那張得意的臉,心裏氣得牙癢癢。她轉頭看向兒子,撒嬌無賴的語氣:“阿森,我不管,生日當天,我要見到程朗給我彈鋼琴。”
陸安森頓覺頭疼。他看着面前男人玩味的笑,知道他是故意的,或許正想着怎麽折騰他。也不知自己哪裏惹到了他,明明今天是他一再吃癟,還被他打得渾身疼。
陸安森想不通,便不想了,只低聲問:“你寧願去商業演出,也不願來給我母親祝壽?”
程朗點點頭,萬分惋惜的樣子:“沒辦法,我也很忙的。有幾個商業演出推不開呢,雖然價錢沒有您出的高,但是,信譽這塊,也很重要。您身為商人,應該也知道誠信為本吧?”
一條條理由擺出來,合情合理,無可辯駁。
但陸安森一個字也不信,對方的語氣、表情,就差沒說,老子是故意的了。
瞧那唇角掩不住的笑,得,一個白眼狼!
陸安森冷冷看他,氣得不想說話。
程朗站起來,微微點頭,攬着母親的腰,告辭離開。他揚長而去,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陸安森知道,這個事到現在,已經不是兩個母親間的小攀比了。它已經上升到程朗跟他之間的鬥争,母親生日宴的鋼琴演出,就看誰先低下頭。
“程朗這小子故意的。”孫瑛臉色亦不好,身份地位越高,越在乎顏面。程家母子今天是把她的臉往地上踩,她絕不能善罷甘休。
“我知道。”陸安森低低應了一句,大腦開始迅速運轉。
耳邊,孫瑛還在氣怒中,喋喋不休:“阿森,無論如何,你都要把他請過來,竟然還在咱們陸家面前耍起大牌了。瞧這小子輕狂的!”
陸安森低聲應了:“我知道。”
他知道,無論如何,自己必須贏。并不是起了争強好勝的心,而是,程朗這個人,需要忌憚他。不然,會越發無法無天。
被看做無法無天的程朗坐在車裏玩手機,很簡單的單機鬥地主,他輸了八次。正當他勵志第九次使出必殺計時,微信傳來叮咚聲響,一則信息竄入眼簾。
【在拒絕我之前,先打電話征求下你經紀人的意見。】
什麽意思?
正想着,許淵打來了電話,語氣有些冷,開口就是批評:“程朗,你在我心中,一直是個很省心的人。你這些天做了什麽,為什麽陸先生打電話過來,說你騷擾他?”
卑鄙小人!
程朗心中罵了一句,壓着怒火,回道:“無稽之談。”
許淵低喝:“既然是無稽之談,為什麽不肯為陸夫人彈鋼琴祝壽?我聽說是陸先生拒絕了你的告白,你心中不滿,連帶着拒絕了陸夫人邀請你出席生日宴的事。”
程朗:“……”
那男人真是太卑鄙了。
他最近是聯系他勤快了些,好吧,有點騷擾的意思,但告白被拒這種事,純屬虛構。他可是鋼琴男神程朗,男女通殺的好麽?
陸安森是故意的,絕逼是故意的。
許淵見他沉默,冷聲問:“為什麽不說話?難道陸先生說的是真的?你真的看上他了?還想用陸夫人生日宴想請你彈鋼琴的事,趁機逼他就範?”
什麽跟什麽?
他這都腦補了什麽東西?
程朗被許淵的話雷得不行,趕忙解釋:“不是的,我就是看陸安森不順眼,所以,不想去他家彈鋼琴。”
“你為什麽看他不順眼?這種不喜歡的情緒,程朗,以前你很少表達出來。所以……”
程朗:“……”
他篤定,許淵未完的話是,解釋就是掩飾。
得,這次他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程朗不想就這件事再發表任何議論,轉了話題道:“許哥,你還有其他事嗎?我在開車,沒什麽事的話,我就挂了。”
許淵知道他在轉移話題,提高音量,用了命令的口吻:“後天陸夫人的生日宴,你務必到場。”
程朗唇角勾着冷笑,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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