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不如以身相許?

陸安森:“……”

程朗見他不說話,自己巴拉巴拉說個沒完了。

“陸安森,如果有一天,你沒錢了,就帶着這只狗兒去賣藝吧。古時候,有耍猴的,你就去耍狗,哈,到時候你這狗,還可能一舉成名,成為明星狗呢。想想就有趣!說不準比你開公司掙得還多呢。”

陸安森:“……”

都什麽跟什麽,越說越沒譜了。

他黑着臉,又給他冰敷了會,便把他推坐起來,低聲訓斥:“程朗,你能不能別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

程朗面上挂着晃瞎人眼的燦爛笑容:“別不耐煩啊,你以後要是喜歡上我這吊兒郎當樣,臉得打多疼啊!”

這對話進行不下去了。

陸安森把毛巾扔到一邊,站起來,往外走。

程朗哪裏肯讓他走,直接從沙發上翻過去,往他背上一跳,雙腿屈起,勾住了他的大腿。這等姿勢,簡直分分鐘撩死人,偏他還貼着男人脖頸吹熱氣,笑聲溫柔:“陸哥,你剛剛對我那麽好,又給我冰敷,又讓莎莎讨好開心,我無以為報,不如以身相許吧?”

誰讓莎莎讨好他了?

剛剛他那是見他身體太敏感,影響他冰敷,才讓莎莎逗他、轉移他注意力。

這人明明心裏清楚,偏要給自己長臉,簡直厚臉皮厚出結界來了。

陸安森冷着臉,低聲訓:“不需要!快給我下來。你能不能懂點自重?”

“我60公斤。”

“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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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朗笑着給了迷之解釋:“自重,自我稱重,哈,我估計體重60公斤。”

陸安森:“……”

這對話又進行不下去了。

陸安森知道程朗嘴皮子功夫好,也不跟他語言交戰了,躬身想把他甩下來。而程朗像是料準了他的動作,雙腿卡住他雙腿卡的那叫一個結實,跟鐵焊上似的。

陸安森快要崩潰了:“程朗,你是不是欠艹!”

這下換程朗無語了。

一直以來,陸安森都走的冷漠貴公子路線,雖然偶爾也會罵人,但基本保持紳士素養。此刻,聽着這聲“欠艹”,野性的聲音仿佛帶着電流劃過程朗的身體,電的他心魂大亂、電的他頭皮發麻、菊花一緊。

程朗終于戀戀不舍下來了,俊俏的臉難得染上了點點羞紅,低聲道:“陸哥,文雅點,你突然獸性大發,吓到我了。”

陸安森冷冷瞪他,黑眸放射出的寒氣凍得程朗顫了顫小肩膀。而他這無意識的顫肩膀,連帶着襯衫也扯開,先前莎莎抓壞襯衫的口子顯露出裏面白皙的肌膚以及一點茱萸,豔若朱砂。

美景一晃而過,因為陸安森下意識地避開了視線。他咳咳了兩聲,低聲道:“你襯衫壞了,就打算這麽出去?”

程朗聽了,低頭瞥見襯衫裂開的位置,心知肚明。他眼眸閃過亮晶晶的光,咧嘴一笑:“你要是不介意,我也不介意。”

他介意個鬼!

被人看的又不是他!

陸安森冷着臉:“站這裏別動!”說完,迅速轉身出了書房。

至于他去哪裏?

程朗知道,必須是卧室。

心是口非的家夥,明明心裏在意的要死,就會裝。不過,他愛死了這種裝模作樣,簡直呆萌可愛極了。

恩,跟他家莎莎一樣。

程朗一邊想,一邊彎腰抱起圍着自己腳踝打轉的莎莎。

鑒于莎莎已經跟他問了好,出于友好禮貌,他們就算是朋友了。

“莎莎,你好,我叫程朗,朗朗乾坤,前程似錦的程朗。你聽懂了嗎?懂得話,點點頭。”

莎莎怒瞪眼:主人,我逮着一只深井冰!

程朗見她不點頭,自言自語着:“好吧,就知道你不會配合。”語罷,用手按下莎莎的頭。按罷一次還覺不夠,又按了一次。

莎莎怒瞪:爾等凡夫俗子,竟然敢亂碰本汪的貴頭。

程朗用手強行按了兩下莎莎的腦袋,笑着點頭:“恩,聽懂了就好。那麽,以後我在的時候,不要圍着他打轉。否則——哼哼——”

莎莎怒瞪:汪汪,這只深井冰,好黃好暴力。主人,快救本汪!

程朗跟莎莎鬥智鬥勇了三分鐘,陸安森拿了件白色襯衫回來。看到他跟狗交流感情,唇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便把襯衫遞了過去。

襯衫很新,衣料精致、做工精細,标牌還沒拆。

其實,他穿過的,也沒關系。

程朗心裏有種迷之遺憾,然後,把莎莎放下來,接過襯衫,當着陸安森的面就開始脫衣服了。

陸安森氣的臉又黑了,看他動作,手握的咯吱咯吱響,這禍害不趁早弄死,他早晚死他手裏。

程朗不知陸安森心中所想,動作坦坦蕩蕩,脫了襯衫,露出漂亮的胸膛,以及窈窕的小蠻腰。

很少有腰細的男人,程朗就是其中之一。

也許,因為他本來就是偏瘦體質,也許是他長期練瑜伽的原因,他的腰細的跟女人有的一比。

陸安森轉過身,手背上的經脈動了動,連帶着手指也在動。

如果有人看到,或許隐約能猜出,陸安森很想摸摸那小蠻腰。

怎麽就那麽細?

也不知道怎麽長的,他要是用點力,是不是就給捏斷了?

等等——他在想什麽?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念頭?

陸安森甩甩頭,想要甩開這些撩人心魂的绮念,可越想丢開,這念頭越像是藤蔓在他腦袋裏紮根。他甚至想,聽說程朗是練過瑜伽的,那柔韌度又是怎樣驚人?

真特麽想嘗試!

陸安森臉黑黑的,覺得自己被程朗給帶的越來越歪了。

一旁換襯衫的程朗就沒有陸安森這麽多花花心思了,當然,他有的話,也會直接說出來。

比如:

“陸哥,你這件襯衫真不錯,穿上之後,感覺和你又親密了不少。”

“陸哥,我這件襯衫,送你當紀念吧。這可是鋼琴男神程朗的襯衫,拿出去拍個幾百萬沒問題的。”

“陸哥,你還有沒有同款?咱們一起穿吧,當情侶裝。我活這麽大,還沒談過戀愛呢。雖然第一次戀愛給你這種不解風情的木頭,有些可惜了,不過,誰讓我對你是真愛呢?”

……

陸安森對于他的這些廢話,甩了個背影走人了。

程朗:“……”

他換好衣裳,美滋滋跟着下樓了。

孫瑛在樓下,看着兩人一前一後出了書房,不禁想,他們是有什麽話要說,怎麽鑽書房還鑽出瘾來了?等等,程朗那件襯衫是怎麽回事?沒看錯的話,似乎是她給兒子挑的吧?

孫瑛心裏想七想八,但到底沒想到腐路那條道上,只是不解地問:“怎麽換衣服了?”

程朗回得很快,像是在掩蓋什麽,解釋道:“孫阿姨,我襯衫被莎莎抓壞了。”

孫瑛想到莎莎愛抓東西的習性就想通了,點點頭表示理解,還笑着說:“那狗兒被阿森寵壞了。”

程朗點頭笑:“沒,我要是有這麽可愛的狗狗,我也會寵着它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竟還扯起了養狗心經。

陸安森一旁聽着,時不時看向程朗,眼裏染上絲絲冷意。虛僞的男人!前一秒還對他說着甜言蜜語,下一秒就各種掩蓋躲避。其實,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外人知曉他們的關系。不,他們有什麽關系?連暧昧也算不上,可他就開始怕了。

這麽膽小的一個人,竟然還口口聲聲說跟他是真愛。

真是諷刺啊!

陸安森苦澀地笑笑,程朗根本不敢愛他,而他明明清楚,卻還是被他三言兩語勾亂了心。

真真是自讨苦吃!

陸安森心中忽然湧出無法言喻的難受,這讓他端過仆人托盤裏的各種名酒,一杯杯喝個沒完。

白色香槟酒、橙色威士忌、五顏六色的雞尾酒……

混着喝,據說容易醉。

程朗跟孫瑛對話,餘光一直注意着陸安森的動靜。看男人寒着一張臉,把各種酒混着喝,他眉頭皺得緊緊,薄唇也抿起來,滿面不悅。

這是怎麽了?誰惹他了?

程朗皺眉,又跟孫瑛閑扯幾句,便走了過去。此時,男人把一仆人托盤的酒喝光了,就走到擺滿各色美食、甜品與美酒的長桌旁,繼續喝着。

他走到男人身邊,也沒說話,而是掃了一眼衆賓客,尋找自己母親的身影。他已經好久沒見母親了,怕她喝多了沒人照顧。好在,很快看到母親,她在客廳裏側的沙發上坐着,旁邊坐着不久前向他發出生日邀請的女生。叫什麽名字,他已經忘了。

看來是挺喜歡那女孩的。

程朗沒有多想,視線才收回來,手上一緊,驚訝間,人就被陸安森拽着往後花園的方向走了。

陸安森很氣啊,在他面前,亂瞅美女,簡直太可惡了。

他必須給他點顏色瞧瞧!

程朗被男人握住了手,驚訝只有一瞬,甚至還沒感覺到喜悅,頭腦就被恐慌占據了。

這是在宴會呢?還當着這麽多人的面?

他、他竟然抓住他的手!

程朗恨恨甩開,兩眼染上怒火:“放手!陸安森,你是不是喝醉了?”

陸安森盯着他染上怒火的眸子,心間冷笑一聲,抓住他的手,就把他拽出了大廳。這次,他手上用力,程朗甩了好幾次沒甩開,臉色臭的能熏死人!

故意的!

陸安森是故意的!

程朗心中氣悶不已,暗暗告訴自己,忍着,忍着,鬧大了,都不好看。

就這麽安慰着,程朗當着衆人面,被陸安森拽走了。

他不知道,在他走後,有的人驚訝,有的人不解,也有人心中隐隐明白了什麽,高興的又多喝了幾杯酒。這人是馬成功,他高興地連喝三杯威士忌,渾濁的眼睛閃出算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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