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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易問起景若遠大學時候的事情。他很冷淡地說:“太久的事情了,忘了。”
曲易忍不住想打他,“你這記性是不是不太好啊?”
景若遠笑:“不該記住的沒記住的,不該忘的,沒忘。比如你。”
曲易別過臉,“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還得很高興你還記得我?”
“不不不,是我該高興才是!高興你還記得我!”
曲易:“……”
景若遠伸手揉她耳垂,“幹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曲易仰起頭看他,“那個……我能說實話嗎?”
“什麽?”
“其實我真沒記住。”
景若遠臉色微變。
曲易趕緊為自己辯解,“人和名字我是記得的,但是讀書那會有關你的點滴都記不起來了,當初你不說你初三那年還和我同班,我都快忘記這回事了。”
景若遠冷冷地說:“那成曉森你怎麽就記得?初三那年,我們可是同桌。”
“呃……”曲易說:“那是因為初二那年他和我也是同班啊!”
“初二那年我剛轉學,我們也同班。”
曲易:“……那肯定是因為每年同學聚會他都有過去,見面的次數多了,怎麽也就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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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若遠笑了一聲,睨着她,“說起聚會這件事,我聽他們說,每次聚會,通知班裏同學這事都是你負責的。”
曲易沒察覺到危險,“嗯,是我通知的。”
“所以,每一年,你都沒有記起我?”
曲易:“……”這事大條了。
景若遠湊近她臉龐,“我記得沒錯的話,從畢業後我就沒有收到過你類似的通知。”
曲易:“……”
景若遠問:“還有什麽想說的?”
“那個,真不是我的錯……”
“那還是我的了?”
“誰讓你從來不和我聯系?”
“我……”景若遠一口氣憋在喉間,上下不得。
他當時哪裏敢找她?就怕一旦找了她,一旦看見她,那情感就如泛濫的江水,怎麽收都收不住。
景若遠瞬間焉了,“是我的錯。”
曲易不明所以,“嗯?”
景若遠抱了抱她,低聲道了句:“還好我們最後在一起了。”
曲易笑,擡手搭在他腰間,“嗯,我也很意外。”
下午,曲易一直在景若遠的畫室裏這裏看看,那裏瞧瞧。曲易問:“所以你現在很少畫畫了嗎?”
“設計稿不算的話,有時候心情不好或者壓力太大的時候,都會用畫畫調節情緒。”
曲易由衷道:“我特別欣賞會畫畫的人,因為我畫畫特別糟糕。”
景若遠笑着說:“沒事,以後孩子的畫畫技術我教,你教他們唱歌跳舞就行。”
曲易不自然地避開他灼熱的視線:“……”嗯,不帶這麽快進的。
晃悠了好一會兒,景若遠帶她回卧室午休。曲易并不想睡。景若遠說:“等會你還要搭飛機,養足精神。”
曲易說:“到家剛好是晚上,我正好可以睡覺啊!”言外之意就是不想浪費現在的時間休息。
景若遠說:“那陪我睡一會?”
“嗯?”
景若遠一手搭在她的細腰處,一手牽着她的手,他将頭埋在她肩側,悶聲說:“你都要回去了,就讓我抱着睡一會?”
曲易沒表态。
景若遠保證道:“我什麽都不做,就只是抱着你睡。”
“嗯?”
景若遠用苦肉計,“客房的床太硬了,這兩天睡着不舒服。”
曲易無奈,“你保證不做其他的事情?”
景若遠信誓旦旦:“保證。”
“好吧。”曲易想着,睡一覺,醒來收拾一下,兩人又得分別了。
曲易特意調好鬧鐘,唯恐睡過了頭。景若遠笑了,“要是誤了登機的時間,我重新幫你買明天的機票。”
曲易回頭看他,這哪裏是機票的問題啊!問題是曲裴啊!她提醒道:“我哥說晚上沒見到我人,就過來逮我回去,他這人言出必行的。”曲易笑着問:“你确定要在這個時候和我哥搶人?”
景若遠猶豫了,怎麽說兩人剛确定關系不久,曲裴算起來還是他的大舅子。嗯,為了長久的未來,忍一時,值得。
景若遠捧起她的臉,微微擡起身,側過去親她。
直到曲易氣息不穩了,他才松開,說道:“遲早有一天讓他搶不了。”
曲易哭笑不得,這孩子氣般的話,是怎麽回事啊!
因為今天非回不可,景若遠也不肯讓她待到天黑才走,給她訂的機票是在下午四點。到A市下飛機,肯定天還沒黑。
景若遠帶她去吃了飯後,送她到機場那會才說起:“狄志鳴知道你過來了,一直說要和你吃飯,被我拒絕了。”
“嗯?為什麽?”
景若遠說:“我們過二人世界的時間那麽短暫,不需要有個電燈泡,以後有的是吃飯的機會。”
曲易不禁笑了,“那狄志鳴有沒有吐槽你?”
“吐槽我什麽?”
“嗯,比如霸道啊,不講道理啊等等這些。”
景若遠只說:“他最多也是背後吐槽,不敢當着我的面。”
曲易笑,“誰吐槽別人當面吐槽的,你傻啊?”
景若遠伸手抱她,“是挺傻的,到嘴的鴨子就這麽任它飛了。”
曲易打他,“你說誰是鴨子呢!”
景若遠笑着盯着她,“嗯,你不是,你美若天仙。”
曲易:“……”這人,油嘴滑舌哪裏學的啊?
曲易過了會兒,說:“哼!別以為睜眼說瞎話我就放過你。”
“嗯,那為了賠罪,親一個。”
“唔……”
曲易真是沒想到,這人這麽肆無忌憚,這大庭廣衆之下的。雖然他蜻蜓點水般輕輕一碰就分開了,曲易還是緊張地左顧右盼,發覺四周沒有異樣,這才松了口氣。
“這在外面呢!”她說道。
景若遠說:“嗯,好,下次注意了。”
曲易才不信他。
景若遠又說:“放心,真沒人看到。”
“哼。”
“你就要回去了。”
“嗯。”她看着他,“就只是一段時間,你不是說你月底會過去嗎?”
景若遠點頭:“到時候等我回去。”
“好。”
兩人依依惜別了許久,直到廣播提醒登機,景若遠才松了牽着她的手,說道:“自己要小心,到了給我電話。”
“好。你回去路上小心。”
“嗯。”
曲易過安檢的時候不由得想,以往都是她送他登機,現如今,角色終于調換了。她突然就明白了一開始舒瑞說的,這熱戀中的人分居兩地,真的很麻煩。
曲易回到A市,曲裴過來接機。他看了幾眼,說道:“我以為自己得大老遠跑去撈人呢!”
“哥,你這樣其實有點不厚道!”
“哪裏不厚道了!”曲裴幫她拎行李。
曲易還是企圖給他洗洗腦子,“我們相隔這麽遠,我過去一趟容易嗎?結果除去來回飛機時間,我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都沒有幾十個小時!”
“幾十個小時,夠了!”
曲易:“哥,你真的是憑本事單身。”
曲裴冷笑:“呵呵,那是因為你哥我願意單着,你也不瞧瞧,追我的女人隊伍都排到哪裏去了。”
“隊伍我是沒有看到,一只單身狗我就看到了。”
“曲易,你皮癢了。”
“我就事論事。”
曲裴都不想和她說話了。曲易上了車之後,就給景若遠打電話。曲裴聽着她那麽溫柔地說話,不禁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好在曲易的電話沒有講多久,他見她挂了電話,故意說:“我怎麽就從來都沒有聽你這麽和我說過話?”
曲易:“自家人不說兩家話。”
曲裴笑:“他是外家的,嗯,沒毛病。”
曲易:“……”曲裴對景若遠這麽大意見?不應該啊?兩人也沒有什麽交集啊?
送曲易回了公寓,曲裴還要回公司加班,曲易象征性地說了一句:“真是辛苦你了。”
曲裴:“就這一句話?”
“不然呢?”曲易反問。
“我以為還有實際性的舉動,比如送飯、送禮物、幫忙加班什麽的!”
曲易:“那你真是想多了!”
曲易回屋洗了個澡,就開電腦登陸了作者後臺,發現這兩天收到了不少留言,曲易高興地一一回複,然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存稿,回顧了一下故事情節,又開了新文檔準備碼一會字,存一點稿。
景若遠因為這兩天陪曲易,積下了不少工作。他從公司離開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他看了看手機,曲易并沒有找他。
景若遠無奈笑,“這個小家夥,一回去又把人忘了。”他邊往車庫走,邊給她打電話,過了會兒,她才接電話。
景若遠問:“忙什麽呢?”
“沒有啊!”曲易情節捋順了,這會兒正寫到順暢處,所以手機響的瞬間,她是不想接的,可是因為是景若遠,她只好停了下來。
景若遠問她:“沒忙什麽,你一個晚上都不找我?”
曲易笑:“你這會兒剛加完班吧?”
景若遠有些意外。
曲易又說:“這兩天你推了工作陪我,我回來了,你肯定要回去加班的,你現在打電話給我,是回家了?”
景若遠不得不說:“剛找到車子,準備回去。”
曲易說:“所以,我不找你是因為你忙,不想打擾到你,并不是因為其他。”
“你什麽時候找我,都不是打擾。”
曲易樂了,“真的?”
“嗯。你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好!景若遠,這話我記住了,你以後可別耍賴。”
“永遠不會。”他承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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