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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在去機場的路上,曲易也是昏昏沉沉的。上了飛機,更是沒有幾分鐘就睡着了。一直到飛機在A市降落,曲易才稍稍清醒了點。
景若遠見她眸光微亮,周身精氣神都回來了,就問道:“睡醒了?”
曲易點點頭,擡頭問他:“剛剛我在飛機上睡得很沉?”
景若遠伸手攬住她腰身,笑了,“何止是沉,跟小豬一樣。”就連他和空姐拿了小毛毯幫她蓋上,她也不知不覺。
曲易撇了撇嘴,問道:“怪誰?還不都是因為你……”
景若遠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明知故問,“因為我什麽?”
曲易憋了口氣,沒敢說,只能“哼”了一聲,轉了話題,“不愧是因為國慶節,機場這麽熱鬧。”
放眼望去,烏泱泱的一大片,人頭攢動。
景若遠點頭,“嗯,黃金周。”
兩人打車回曲家,結果好不容易等了十多分鐘才有了空車。坐在後座上,曲易問:“你緊不緊張?”
景若遠伸手将她的手牽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腿上,不停摩挲着。
對于這樣親密的小動作,曲易已經見怪不怪了。她也沒有收回手,由着他把玩。
景若遠笑着回她:“要是我說緊張,那你要怎麽幫我?”
曲易一愣,想了好一會兒,才說:“不然,我們回小區,給你點時間準備準備,晚點再回我家?”
景若遠心裏卻明白,曲易生日前後在源江市那邊待了不少日子,可能不止曲裴有意見,她爸媽心裏大概也不舒服。如果回來了沒有第一時間去曲家,只怕事情更糟糕。
他說:“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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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易眨着眼眸看他,“那要是你覺得有什麽的話,你要記得向我求救啊!”
景若遠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無奈問,“我就這麽沒用?”
曲易伸出另一手搭在他的腰上,軟綿綿地小聲說:“我這還不是因為擔心你。”
“別擔心。”景若遠說,“你得相信你的眼光。”
曲易狗腿道:“當然了!”
曲易快到家時給曲母打了電話,說自己快要到家了。曲母只冷淡回應:“嗯。”
“媽,”曲易急急喊道,“我、我……我帶他一起回來了。”
曲母那邊好久沒說話,最後只給了三個字:“知道了。”
曲易聽着曲母這态度,心裏有些慌亂。她轉過視線,看了看景若遠。景若遠回視她。
曲易默默地嘆了口氣:擔心也沒有用,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吧。
車子停下後,景若遠将後車廂準備的禮物拎在手中。景若遠什麽時候準備的禮物,她并不知道,還是早上出門看見了,她問了一聲:“這些是什麽?”他才回道:“給你爸媽的禮物。”
曲易低頭往家裏走,一邊琢磨着,那過兩天去見他爸爸媽媽,她是不是也得準備好禮物?
穿過曲易家那條長長的鵝卵石小徑,才看到精致的歐式別墅。還未走到客廳大門,正在忙活着給門口那兩盆綠色大盆栽澆水的鄭嫂就看到了曲易還有她身旁高大俊俏的男人。
瞧着小兩口,走這段路都是手牽手的。
鄭嫂立馬停下手裏的動作,朝裏喊了一聲,“老爺夫人,小姐回來了。”然後又笑着迎了上去,“小姐,你終于回來了。”
“鄭嫂。”曲易笑了喊了聲,問道:“我爸媽在家吧?”
鄭嫂點點頭,“在在在!”
曲易這才給鄭嫂和景若遠互相介紹了一下,“這是鄭嫂,這是景若遠。”
景若遠也跟着曲易同樣喊:“鄭嫂。”
“景先生好,長得可真俊。”鄭嫂笑得眉眼都擠出了皺紋。
曲易也跟着笑。嗯,可不是嗎?
景若遠今天穿了黑色長褲,裏面搭了件簡單的白t,外面是長到膝蓋處的黑色薄款風衣。乍一看,整個人顯得玉樹臨風,儀表堂堂。曲易早上頂着濃厚的睡意還多看了兩眼。
兩人進了屋,曲易朝着坐在長沙發上的兩人喊了一聲:“爸,媽,我回來了。”
曲銘手裏拿着報紙,鼻梁上還挂了一副金絲邊眼睛,聽到曲易的聲音,這才擡頭看過去。
曲母坐在一旁,頭也沒擡,“哼”了一聲,“你還曉得回來?”
曲易忙跑過來,坐在曲母身旁的位置上,身子緊挨着她,哭着臉道:“媽媽,你都不愛我了,媽,你別這樣,我害怕,媽媽……”
那賣萌撒嬌的無賴模樣,曲母瞪了一眼,半晌,又忍不住破了功,伸手推着曲易的額頭,“走走走,別挨我這麽近,還要不要形象了?”
“媽,只要你不生我氣,我要什麽形象!”曲易說完,又搖晃着曲母的手臂,“爸媽,給你們介紹下,這是景若遠,我男朋友。”
客廳中央,高俊挺拔的景若遠一直含着淡淡的笑意,禮貌地微微欠身,“叔叔阿姨好,我是景若遠。”
曲銘雙眼透過下滑的金絲眼鏡看着他,問道:“所以前幾天,這丫頭去找你了?”
景若遠沒有否認,“叔叔,是我思考不周。”
曲易聽了,倒是愣了,這明明不是他的鍋,他怎麽背了?曲易急了,“爸,不是那樣的,我……”
“你先別說話。”曲銘轉過視線看她,“真的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曲易有殺手锏,“嗚嗚,媽,爸他兇我……”
曲母也聽見了,回頭瞪曲銘一眼,“說話就好好說話,兇孩子做什麽?”
曲銘一口老血哽在喉間,不是!不是剛剛誰說要唱白臉的嗎?怎麽這麽快就出爾反爾了?
曲母看着景若遠,卻是越看越覺得好看,人長得不錯,氣質也出衆。
景若遠見狀,輕笑着遞上禮物,“這是給叔叔阿姨的,不知道叔叔阿姨的喜好,下次一定再準備。”
曲銘“嗯”了一聲,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老婆怎麽可以當了叛徒!
曲母卻是招呼着人,“來吃飯就好,不用那麽客氣的,快坐啊,別站着。”
曲易見狀,忽而松了口氣,嗯,正常了。
景若遠應了聲:“好。”然後在曲易身旁的單人沙發坐下。
曲易看着他,不禁笑了,景若遠也回以笑容。
兩人這動作,在長輩眼裏,那可是眉來眼去了。
曲母大概也明白了,熱戀中男女,可以理解,誰還不是過來人!她問景若遠:“你和易兒是怎麽認識的?”
景若遠如實回答:“同學。”
曲母:“那這麽說來,你們認識很多年了?”
“快十年了。”景若遠不假思索道。
曲銘卻是雙眸一瞪,“所以你們當初讀書時就早戀了?”
景若遠還未回答,曲易就喊了聲:“爸!我都單身多少年了,您不知道?”
曲銘不服氣,“誰知道你們有沒有背着我們談戀愛?”
曲易氣炸了。老媽正常了,老爸不正常了!
景若遠倒是雲淡風輕地回道:“沒有,我們今年六月份才在一起。”
曲銘又不滿意了,“你的意思是,當初你沒看上我女兒?今年才看上的?”
曲易真覺得她爸爸是故意找茬的,嗆聲道:“你女兒又不是國色天香,怎麽可能誰見了都喜歡?哦,不是,應該說又不是人民幣,還非得人人喜歡了?”
曲銘要被自己女兒氣死了!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了。
他氣呼呼地回道:“我女兒當然什麽都好!”
曲易:“那是因為你愛屋及烏。”
曲銘還想說話,景若遠倒是笑了聲,“嗯,您說的沒錯,她什麽都好。”
突然被誇了一句的曲易,莫名地有些小害羞,一時沒了話。
曲母再看自己女兒嬌羞的小模樣,心裏跟明鏡似的了。瞧着,曲易很喜歡他啊!
曲母繼而問了些景若遠的家庭情況,景若遠如實說道:“我是獨生子,爸媽健在,我爸開了公司,我媽平時培養些興趣愛好,兩人感情很好。”
曲母又問:“那你爸媽知道你交了女朋友?”
景若遠點頭,“本來還想等會求得叔叔阿姨同意後,明天帶曲易回家見見我爸媽。”
曲銘面無表情,問了句:“你們打算結婚嗎?”
曲易一愣。景若遠倒是從善如流地回道:“當然,只是這還得經過曲易的同意,我尊重她。”
曲銘問曲易,“你的想法呢?”
“爸,才第一次見面,你別吓走人家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拐來的男朋友,我容易嗎我?”
曲母忍不住伸手打她手背,“女兒家,你害臊不害臊?”
曲易咬咬唇,“本來就是事實。”
曲銘又問了景若遠的工作,聊了兩句,他又突然問起:“東陽科技認識嗎?”
景若遠笑着說:“嗯,東陽科技的負責人是我舅舅。”
曲銘看着他,忽然就有些明白了,難怪前個月在某個商業晚會上遇到了古政亮,一向不怎麽打交道的人竟然給他敬了酒,還扯着聊了好一會話。
曲銘看着景若遠,說了句:“你竟然是古為民的外孫。”
景若遠臉上并沒有多大的表情變化,依舊含着淺笑,“是。”
曲易聽着兩人的對話,不太明白,她爸爸怎麽就認識了景若遠的外公呢?
曲銘接下來并沒有怎麽為難,甚至還和他聊起了商業上的事情。曲易聽得雲裏霧裏,景若遠卻是都能接上一兩句話,說得簡短,可又好像曲銘挺滿意的。
廚房裏,鄭嫂在忙活午餐,曲母站起身,叫上曲易,“跟我一起去廚房幫忙。”
曲易不太願意,她看了看景若遠,“媽……”
“過來。”曲母說,“你還怕他被你爸吃了不成?”
“媽,我不是那個意思。”
景若遠在一旁笑着說:“沒事,你陪阿姨過去,我陪叔叔喝會茶。”
曲易猶豫片刻,低聲問他:“真沒問題?”
“沒事。”
曲易聽了這才不情不願地跟着進了廚房。
曲母當然也是拿幫忙當幌子,她随意找了個借口,打發鄭嫂出了廚房,低聲問曲易:“你這幾天,睡他那裏?”
正挽着手袖洗菜的曲易驟然聽到這話,雙頰發熱,沒回答,轉了話題,“媽,這個菜要怎麽切?”
曲母一看,哪裏還有不明白的,氣得跺腳,“你就認準他了?”
曲易動作沒停,但卻很認真地說了句:“就他,這一輩子,只有他了。”
曲母恨恨地伸手戳她光潔的額頭,“你這丫頭!”
“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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