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衛修慎沉默地吃了一頓飯, 菜裏的骨頭都被他咬得嘎嘣作響,嚼碎了咽下去。
——心裏只恨不得那就是周瑕。
蕭祁嘉看得都牙疼。
他到底還是有事兒,吃過飯後, 就提着食盒又匆匆去了。只是人走前, 還是沒忍住, 湊近了偷了個香。
唇瓣貼在頰上,一觸即離, 在蕭祁嘉反應過來之前, 他人已經幾步走遠了。
蕭祁嘉怔了一陣兒, 擡手緩緩摸到自己的側臉。
——明明一看就在生氣的模樣, 可這親吻, 卻仍舊帶着小心翼翼的溫柔,像是生怕傷到她一樣。
蕭祁嘉抿了抿唇。
……不行, 衛府、衛修慎身邊,不能再待下去了。
至于,那個願望……
不能和主線任務相關。
蕭祁嘉眼神看向遠處,似在思索。良久, 才默念道:【蒙汗藥……我要蒙汗藥。】
賭一把,那簪子應該就再書房之中。
幾乎是她話音剛落,腳下立刻出現了一個箭頭的虛影,五彩斑斓地閃爍, 好像是劣質的彩燈。
蕭祁嘉:……
雖然不是第一次遇見,但這個系統的審美,還真是……叫人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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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 在一陣五毛錢特效的發光中,蕭祁嘉在那窗後的拐角,找到一個褐色的紙包。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為什麽非要搞這麽一個尋寶游戲?
——直接一點不好嗎?
雖然一肚子槽要吐,蕭祁嘉最後還是小心地将那紙包收進了懷中。
傍晚,衛修慎書房。
原本該是議事的桌上,整齊地擺着數道菜肴。
蕭祁嘉暗自吸了口氣,小心地斟了一盞酒,要給衛修慎遞過去。
她這會兒真的萬分感謝當年點滿氣質屬性的自己,要不然她斟酒的時候,手絕對不可能這麽穩。
——怕什麽……又不是毒.藥……只是睡一覺罷了。
等他睡醒了,自己也該走了。
心底這麽自我安慰着,蕭祁嘉總算是稍定下神。一擡眼,卻對上衛修慎的目光。
……深邃幽暗,裏面像是藏着什麽一般。
正打算往前移的酒杯一頓,杯中平靜的酒面顫了一下,但很快就恢複了平穩。
蕭祁嘉抿了抿唇,盡量讓自己的笑顯得自然一點,輕聲問道:“侯爺?”
衛修慎輕輕地笑了笑,蕭祁嘉莫名就覺得危險,她抓着酒盞的手緊了緊,呼吸不自覺的屏了住。
衛修慎唇角弧度又大了些許,那點危險感又一下子散了,他嗓音低啞,還帶了點笑,“你喂我。”
蕭祁嘉頓了頓,應着頭皮答道:“……好。”
衛修慎眼睛稍眯了眯,臉上的表情卻沒多大變化,仍舊是笑吟吟地盯着蕭祁嘉看。
蕭祁嘉本就心裏有鬼,這會兒被盯着,更是緊張,全身上下都不自覺地繃了緊,往前湊的動作慢得不能再慢。
等蕭祁嘉走到跟前,衛修慎卻半旋了身,側向着桌面,直接伸手,将蕭祁嘉撈到了懷中。
蕭祁嘉手裏的那酒,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晃動,幾乎灑了半盞。剩下的那點,被衛修慎擒住她的手,就着一飲而盡。
酒盞被扔了出去,衛修慎抓着她的手卻還沒松,細細密密的吻沿着方才酒液灑下的地方往下。
手背上一陣濕濡的癢意,蕭祁嘉漲紅了臉抽手,卻被他咬了住。
牙齒抵着指骨輕輕地磨,漆黑的眸中反着幽幽的光,蕭祁嘉登時生出一種……自己真的會被吃掉的悚然感。
……字面意義的“吃”。
磨蹭了許久,衛修慎才松了嘴,那白皙纖長的指上,留下了一排分明的牙印。
他攬着蕭祁嘉的手臂用力,将人扶坐在懷中。濕熱的氣息在耳邊噴灑,蕭祁嘉聽見……他說……
“你喂我的……就算是毒酒,我也……心甘情願。”
察覺到懷中的軀體陡然僵住,衛修慎臉上卻又染上了笑。
——他的祁嘉……
當真是好騙極了。
心甘情願……再度把她拱手讓人……
怎麽可能?!
放手這種事情,這輩子他只做過一次,也只會做那一次。
如今,他只恨不得把人關在屋裏,日日夜夜、只對着他一個人。
蕭祁嘉當真是被吓出了一身白毛汗,等到身後許久都沒了動靜,她這才慢半拍地意識到,大約是那藥起效了。
她小心地從那硬邦邦的懷抱裏起身。原本環着她的那人,因為沒了懷裏的支撐,結結實實的砸到了桌子上。
那……聲音,蕭祁嘉聽着都疼。
壓低聲音道了句歉,蕭祁嘉有忙到他的書櫃旁翻找。
【系統,你快看看,這有什麽機關沒有?】
系統:【系統038竭誠為您服務。親親,左邊第三個格子,是可以按下去的喲~】
蕭祁嘉照做,書櫃突然翻轉,露出一道密室的門來,許是久未打開,那機關轉動,揚起了一陣嗆人的灰塵,撲了蕭祁嘉一臉,惹得她掩着唇咳嗽了好幾下。
擡眼看去,裏面确實是間密室,不過空空蕩蕩的,除了灰,就是蜘蛛網了。
被這動靜驚動,蕭祁嘉分明看見一直碩大的花紋蜘蛛在蛛網上爬動。
!!!
手臂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蕭祁嘉連忙又拍了一下那機關,重又關了上那密室。
【還有別的沒有?】
【親親,右手邊,十點鐘方向的那個擺件,可以轉動的喲~順時針45度。】
……
又接連開了幾個機關,蕭祁嘉終于尋到點蹤跡。
在一個書櫃的暗格裏,半個虎形的銅鑄,下面壓着一個雕刻粗糙、和這一整個精致書架都格格不入的木盒。
蕭祁嘉一手拿起那銅鑄,另一手打開了那木盒的蓋子。
盒子裏幹花堆疊,上面靜靜躺着一個木簪。
那簪子簡單樸素極了,只有簪尾雕了幾一朵梅花,花瓣還并不勻稱。
蕭祁嘉連呼吸都屏住了,小心翼翼地伸手,觸到那簪身之上。
【锵锵锵~】
系統應景地給出了一點背景BGM,腦中突然出現的聲音,吓得蕭祁嘉顫了一下,差點都把手裏的東西扔出去。
【恭喜親親,找到任務物品“木簪”。】
蕭祁嘉小心地将胸腔那口氣吐出,默念了一句【回收任務物品】,在成功将任務進度推到2/4之後,臉上露出些如釋重負的笑來。
終于……
天色稍暗,屋外的燈被家人點上。一道影子投了來,蓋在了她的腳面上。
蕭祁嘉慢半拍意識到這是什麽,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緩緩、緩緩地轉過身去……
本該趴在桌上的衛修慎,這會正抱臂站在窗邊,唇邊噙了點笑、定定地看着她。
蕭祁嘉張了張嘴,卻發現,這人贓并獲的情況,怎麽解釋都解釋不清楚啊……
衛修慎幾步走上上前,身高帶來的壓迫感更足,似乎連空氣都稀薄了幾分。
蕭祁嘉看見他手臂微微擡起,那手掌寬厚到、幾乎能把她整張臉罩住。
等人湊近些,蕭祁嘉忍不住閉上眼。
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到來,那手輕輕落在了她的發上,往下順了幾次。
頭頂穿來一聲低低帶笑的聲音,“你想要這個?”
明明是帶着笑音,可蕭祁嘉莫名從中聽出幾分森然的寒意來。
她莫名想起,在東宮的時候,那瘋子挑斷她手筋腳筋的時候,似乎也是笑着的。
【“祁兒,你這麽不乖,真是叫人頭疼。”
“你若是再乖巧些,又何必遭這罪?”
“乖,再忍忍……”】
他說這些話時,眼中的疼惜寵溺都不似作僞,可手中的動作,卻沒有一絲猶疑。
被強壓在心底的回憶突然翻出來,蕭祁嘉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了下去。
衛修慎卻并不在意她的答案,擡手包住了她握着虎符的那只手。
“就用它……做聘禮,如何……”
最後那兩個字,被他說的平鋪直敘,絲毫沒有詢問地意思。
……
第二天一早。
蕭祁嘉的房間,就在她反對無效的情況下,被從聽雪閣搬走了。
她搬房間的那一日,正巧是何凝離開衛府的那天。
何凝抱着自己的包裹,看着那來來往往搬動的家具、裝飾——
那家具是一整套的紫檀木、就看一眼成色就知道不凡;裝飾的花瓶是兩個小厮合擡,陽光照射下,瓶身泛着細膩的光輝;有些個小些的玉瓶,更是晶瑩剔透,一看便是上好的玉質……
何凝定定地站在原地,手裏的布料差點被她生生撕了碎。
——憑什麽?!就憑那張臉嗎?
當初……就不該下藥,該直接一盆沸水潑上去,毀了容,看誰還看得上她?
何凝咬了一會兒牙,又想到什麽,臉上的神情突然一松。
……那個孫公子,像是對那小賤人很感興趣。
到時候……奸夫淫婦,最好捉奸在床……
想象着那時候,那小賤人狼狽的模樣,何凝終于神色稍霁。
最後看了眼這氣派的侯府,由着小丫頭扶着,款款登上了車。
——她等着那一天。
那小小的車隊離開洛京。
卻在将近秦州的地方,遭了劫匪,所幸官府及時調兵援助,車隊諸人都無性命之憂。
只是,聽聞倉皇逃竄時,何姑娘臉上被刀劃了傷,傷口不淺、怕是要留疤。
那消息傳到衛府,只惹得丫鬟小厮們嗟嘆幾聲,到底也沒鬧出人命來,說道幾天,這事兒便被放了下。
倒是何氏,還特意吩咐,又給秦州的年禮中,多加了一層,算是給那侄女壓驚,之後,也沒有再提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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