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九

人民教師是個光輝偉大的形象，但工作卻是實打實的不容易，肖沃攤在床上過了不知道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大概是星星幼兒園大一班的歌聲。

“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幾十個小蘿蔔頭板板正正的坐在自己的小坐位上，奶聲奶氣的齊唱着昨天肖沃老師教給他們的兒歌。

一首歌曲唱閉，兩個老師稀稀拉拉的掌聲響起。

“哇～，小朋友們唱的太棒啦，給你們掌聲。” 肖沃用着極其浮誇的語氣誇獎着底下的小孩子們。

肖娜娜難為情的看了旁邊的人一眼，肖老師，您這也…太誇張了吧，難道這是演員的職業病？我們跟小朋友打交道這麽久，也沒這麽浮誇……

肖沃還在給他們鼓掌，完全不知道旁邊的娜娜老師內心的吐槽。

楊野昨天很晚才睡下，這會吃着早飯站在導演室的後排，聽見監視器裏那個浮誇的男中音，嗓子眼裏嗆了一口粥差點噴出來。

董懂那邊倒是一派和平，園長大人有事要忙，只得讓董懂一個人帶着全班的孩子，美名其曰，鍛煉。

節目組或許低估了董懂這個文文弱弱的男青年，又或許，收到了某位秘密人士的打點，特意照顧一下。

小二班的教室裏，董懂老師懷抱着一個頭發卷的亂七八糟的小男孩兒，坐在蘑菇造型的小椅子上，身邊圍着一圈其他孩子。

“子銘告訴老師，你為什麽要哭呢？”

董懂的聲音低低的，卻不沉重，溫柔的詢問懷裏還在抽泣的小男孩兒。

泰迪卷子銘小朋友依舊哭自己的，完全不care董懂還有旁邊的小夥伴們。

董懂一邊拉着子銘小朋友的手一邊安撫他，還要照顧班裏其他孩子，十足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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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好久，下課了，圍了一圈的孩子很快被下課鈴吸引，噠噠的跑出去玩。

“欸，要小心哦。”

已經哭完了的小男孩兒趴在董懂懷裏，胳膊攀着董懂的脖子，這才抽抽搭搭的說出話來。

“媽媽，媽媽，走了。” 聲音細若游絲，十分可憐。

聽到原因的董懂先生眉頭一緊，後又反應過來。

摸着小男孩兒的一頭亂卷毛。

“媽媽是出去工作了嗎？”

“唔，嗯”

小男孩兒的軟下巴在董懂的肩膀上磕了磕。

“沒關系的，媽媽過幾天就會回來接子銘了，對不對？”

董懂柔聲安慰小男孩兒，眼睛還瞟着外邊跑來跑去的孩子們，別再磕着碰着。

“唔，我不要媽媽工作，媽媽總是不在家，只有阿姨。”

肩上的孩子又有大哭的架勢，董懂從口袋裏搜刮了一番，掏出一根棒棒糖來，是昨天蘇萌送給他們班的。

拆了糖紙引誘着小男孩兒吃糖，繼續盡力的安撫。

“媽媽會在家的，但是媽媽如果不工作，怎麽讓子銘能夠吃到糖呢……”

相比董懂，葉天明的情況就很糟糕了，小三班的孩子一個賽一個的皮，小小年紀，人小鬼大。

一只只小皮猴搞得體育專業畢業的葉天明和剛剛工作的斐琦十分頭疼。

上課吵着要老師講故事，看動畫片意見不統一，自發舉手表決到底要看哪集，班裏的兩個小霸王差點打起來。

還真是一山不容二虎。

好不容易挨到下課，十分心累的葉天明跑過來和肖沃抱怨，那邊自己班裏的孩子就磕到膝蓋了，斐琦一個人招應不來，他又騰騰地快點跑回去。抱着受傷的孩子去醫務室。

三天的“實習”時光很快就過去，四個嘉賓連帶着節目組，繃的像一根弦，時緊時松。有歡樂也有憂愁。

周一到周三的節目錄制完畢，剪輯人員拿到原片加工剪輯，等到周末，就要在電視上還有合作影視平臺上播出了。

肖沃在這三天裏，不知道給他們班裏的孩子擦了多少次鼻涕，還要照顧小男生上廁所，感受頗多，打心裏對他爸媽還有自己小時候幼兒園的老師感激不盡。

周四下午有一個雜志的棚內拍攝，蘇萌開着肖沃的車載着倆人回京。

“其實吧，我覺得，當老師也還行。”

百無聊賴的路程，肖沃躺在後排和蘇萌聊天。

“嗯，唉，其實做什麽都不容易，心累。” 蘇萌握着方向盤，從後視鏡瞅了一眼她家老大。

“那你做本帥的助理，心累嗎？”

“超心累的好嘛，大哥。”

“……”

躺在後面的人沒了聲音，手裏擺弄着手機。

蘇萌看了看導航，大概十多分鐘，就到家了。

由于肖主任和林老師中午不回家，行動不便的肖男神去了助理家，方便下午工作。

可憐的小助理，又當司機又當保姆，還得做自家老大的馬屁精。

董懂坐着訂好的車回了京市，侯煜城的別墅。

似乎是知道董懂回來，侯煜程早早的下班。

董懂閑了大半天，把別墅上上下下打掃了一番。候煜城不喜歡家裏有外人，打掃一直叫臨時工。

拖完一樓的地板，董懂又開始做晚飯。四菜一湯，水果拼盤。

餐桌上安靜的很，時而有一兩聲筷子碰到碗的脆聲。董懂有話不敢開口，默默地吃着碗裏的飯。

“湯不錯。”

主位上的冷峻男人開了口，董懂端着飯碗的手抖了抖。

“那多喝一點。” 放下碗筷，董懂欲給男人盛湯。

侯煜程把湯碗遞給董懂，放在手邊的手機響起。

董懂站起來盛湯，看到了手機屏幕上的聯系人，雨涵。

乍響起的鈴聲冷冰冰的在大大的空間裏回響，卻烙燙的董懂心底一陣抽痛。

手機的主人不緊不慢的接通電話。

“雨涵。” 聲音好像比剛剛溫柔了許多。

董懂把碗放到侯煜程身前，坐下來靜靜吃飯。

高端手機洩出小小的聲音，卻都被董懂聽進耳朵裏。

“在別墅，我家。” 侯煜程用筷子夾了口野山芹，脆嫩的嚼動在口腔，微苦的汁水擠出來流動在舌頭上。

董懂也夾了一塊。

“明天，我去接你”

“想吃什麽？我訂位子。”

董懂戳着碗裏的米飯，嘴裏的菜沒了滋味。

“嗯，明天見。” 男人背靠在椅子上，做應允。

摁斷電話，侯煜程繼續喝湯，董懂用極其快的速度看了他一眼，又開始重新吃飯。

收拾完一切，董懂去洗澡，侯煜程呆在書房。

處理完公司事物的男人推開卧房的紅木門，便看到給自己做飯盛湯的男人，或者說，男孩兒。

董懂剛洗完澡，發梢還帶着些水珠，身上只穿一件侯煜程的白襯衫，衣擺下垂到大腿根，正好蓋住那人的臀尖，露出一雙又細又白長腿，要是光看下半身的話，被認做是女人也不好奇。

男人單手揣兜關上門走到床邊，把那俏生生的尤物推坐在床上，單手擡高那人的下巴。

眼尾暈着些紅，溫柔的眼睛恰似罩着一層薄霧，對上侯煜程黑曜石一般的眼，像是水遇見火。不知道是火化了水，還是水溶了火。

褲兜裏的手不知道何時掏出來，把人摁倒在床上，大掌伸進董懂的腿根，往後摸了摸那穴口，濕滑軟嫩。

“自己弄過了？” 聲音低沉如同剛出地獄的修羅，另一只手游走在董懂的身上。

身下人被這三兩下的挑逗弄軟了身子，暗自嘲罵自己。

董懂啊董懂，真是活該你這麽賤。

“唔…弄過了…”

再無多言，侯煜城三下五除二除去兩人身上衣服，颠倒在床上，抱着/低/喘/嬌/吟/的人兒/抽/動。

第二天，董懂醒過來，已經上午十點了。枕畔身旁，已經沒有了昨晚身上人的氣味。身下那裏微微的腫痛提醒着他昨天的瘋狂，董懂扶着腰下床，離了這恩怨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