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太委屈

朱志成在肖沃家喝了半杯水，便匆匆離開。

聽到再次關門的聲音，肖沃家的樓上下來一個人，楊野扶着牆順着樓梯一階階的走下來，滿臉憔悴，眼睛裏的紅血絲漫布的如同蜘蛛網。

腳踢開橫在地上的酒瓶，頭頂在門上，手握成拳頭捶着門。

肖沃聽到敲門聲很快開了門，他以為是朱志成又折了回來。

漫不經心道:“小朱，你還有什……” 擡頭并不是料想中的模樣，楊野帶着隔夜的青胡茬和紅眼睛，垂頭看着他。

“才剛分開就想他了？” 楊野推開肖沃的家門，長腿邁進他的家裏，一手擒着肖沃的肩膀。

防盜門被粗暴的合上，發出巨大的響聲，楊野手抓着肖沃的肩膀把他推到門板上，肖沃的後背撞在冰冷的門上，他右臂的傷口離楊野只有不到一拳頭的距離。

酒意洶湧，楊野接着質問他，“說話啊，你是不是想着他還會回來找你，嗯？” 他居高臨下，以絕對優越的姿勢看着肖沃，口腔和身上散發的酒精味道包裹着兩個人。

“你喝酒了？” 不僅喝酒，還發瘋了，楊野身上的煙味也着實熏到了他。

“說啊，你說啊。” 楊野狠咬着牙，像是對待自己的仇人一樣抓着肖沃，“你是不是喜歡他？是不是？你是不是和他睡了？” 說道最後，他的語氣接近哀怨，像是自己心愛的玩具未經過他的允許，便被別的小朋友搶走。

肖沃只能用一只手推搡楊野，他離他越來越近，嘴裏的酒氣重的讓肖沃迷失理智和勇氣。

“你喝多了…啊…” 他的褲子拉鏈被楊野抓住，楊野的一條腿頂在了他的雙腿之間，以絕對侵入的态度欺負着他。

“卧槽！你他媽瘋啦？” 肖沃一只手去阻止楊野的動作，他現在有什麽理由觸碰他，？他又有什麽理由站在他的家裏？

楊野的大手把肖沃的手打到一邊，三下五除二解開了他的褲子，一只大手想要伸到裏面去。

肖沃一只手顧不過來他的動作，頂起膝蓋撞他的下半身，“楊野！你他媽知不知道你在幹嘛啊！神經經啊…啊！卧槽…”

楊野的腦子裏已經亂成了一團，他昨天在車裏看到肖沃的側臉，那雙好看的眉眼正對着朱志成綻放笑意，就像以前他們倆還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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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了神，醒了心，他以為肖沃還是喜歡他的，兩個人的誤會因為當時的時機沒有說開，從而導致肖沃離開了他。

他以為肖沃不會喜歡上別人，但是看到車裏的那一幕，他還是怕了，停電的夜晚讓他腦袋更加的清醒，渾噩的心思卻讓他亂了心智。

拎着白酒爬到十八樓的肖沃家，卻發現那個人根本沒回來。

他害怕肖沃以後都不會回來了，帶着酒又下去了一趟，走樓梯走到一半，心裏有個聲音告訴他或許不會，或許只是因為停電他才去朱志成家，透過沒有燈光的漆黑樓道，再一次爬回十八層。

打開酒瓶，守在他家門口，早上醒來卻發現自己在十九層，順帶着聽到了朱志成和肖沃的聲音。

他終于瘋魔了。

淡藍色的牛仔褲本就低腰，被大手一扯，肖沃半個屁股暴露在空氣中，後面是冰冷的金屬大門，“啊…楊野…混蛋！ ”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啊！

“你憑什麽碰我？傻逼吧！” 肖沃還在用一條胳膊掙紮着，楊野捉住他的手反扣在後面的門板上，另一只手摸向肖沃的底穴。

掉了腰的褲子使他伸不開腿攻擊楊野，他現在就像一只待宰的兔子，“你放開我！混蛋，醒醒啊！”

楊野的手還是沒有摸到那裏，肖沃的褲子太緊了，他又死命的往後貼着門，“穿着麽緊的褲子，是想讓他看看你的翹屁股麽？嗯？”

大手轉移到腰側，摩挲着上面的細肉，手感并不好，肖沃太瘦，四處作惡的手觸摸到了十突出的肋骨。

肖沃扭動着腰擺脫楊野的觸摸，眼睛裏已經蓄上了淚，如果可以，他現在只想給楊野兩個大耳光，好讓他看看，自己到底都做了哪些好事。

“說話，為什麽裝啞巴了，嗯？” 嘴裏吐出溫熱的氣息，鑽到肖沃細巧的耳朵眼裏，肖沃條件反射的歪着腦袋貼着自己一側的肩膀。

“楊野，你他媽夠了…” 肖沃仰着頭看着楊野，那雙讓他着迷的黑眸現在猙獰的注視着他，像是在審判犯人一樣，他不知道，自己又哪裏得罪了他。

楊野看着肖沃的巴掌臉，慘白慘白，眼眶濕潤，淚汪汪的看着他，告訴他，他夠了。

手下的動作頓住，肖沃頓時放下胳膊，一個巴掌快準狠的打在楊野的臉上，楊野被他瞬間打的失了神，歪着臉，眼睛看着地下。

“清醒了沒？” 肖沃的聲音低到極限，看着沒有反應的楊野，順手又反方向給了他一巴掌，楊野的臉兩側慢慢浮現出五指印來。

“清醒了沒？” 他已經放下了手，提着褲子拉上拉鏈，“這是你逼我的。”

楊野站在原地沒有動，肖沃看着他也沒有動。

“我們已經分手了，你也同意了，為什麽？” 肖沃擡頭，氣勢洶洶地盯着回神看着他的楊野。

楊野就這麽站着，雙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他聽見肖沃說:“為什麽你又來沒事兒找事兒？”

“我他媽不喜歡你了！” 肖沃聲嘶力竭地沖他喊了一嗓子，喊完之後，眼淚奪眶而出，一點都不想留在臉上，迅速的砸向地板。

楊野聽到他這樣說，後背僵住，雙手和雙腿像是灌了鉛。

“你是不是還以為，即使咱倆分開，我心裏還想着你？啊？” 肖沃還在繼續質問他，聲音殘酷無比，“你是不是還覺得，我向高中的時候一樣，對你愛而不得？”

“還是想以前一樣愛你愛的死去活來？是不是？”

“你說話呀，你怎麽不說話了？怎麽也和我一樣啞巴了？” 他向前推了楊野一把，楊野的重心不集中，被他推的往後踉跄了兩步，面部僵硬的看着沉浸在悲傷中的肖沃。

“我他媽最煩你這張面癱臉！ 你就不能換個表情！” 肖沃越看他越暴躁，簡直要把眼前的人撕掉撕毀。

楊野張了張嘴，還未組織好語言，肖沃又堵住了他的嘴，“憑什麽就你這張面癱臉我還要看上你？憑什麽我們在一起之後你還是這張面癱臉！”

“你他媽季信不是喜歡你麽，你去找他啊！ 到我這兒來找事兒算什麽意思，嫌我現在殘疾了好欺負是嗎？”

肖沃還有傷口在身，楊野的酒徹底醒了，皺着眉盯着肖沃的胳膊。

“我不用你他媽關心！ 愛看誰看誰去！好好去看看你那個季信的胳膊，別讓他摔着！” 肖沃大叫着，游走在崩潰的邊緣，他終于把這些委屈倒給楊野，終于不用再忍着那一口難以下咽的氣。

“千萬看好他！別他媽跟我一樣，去醫院還能遇到前男友跟別人在一起！”

韓陽看着他朝自己大吼大叫，肖沃的眼淚一直沒停，後來話都說不全了，斷斷續續的還在罵他，鼻涕流在人中接近好看的薄唇。

“滾！給我滾出去。” 肖沃向前一步抓着楊野的襯衫，拉着他就往外面推，門還盡緊關着，他又拽不動楊野，只好又放下手，“你他媽傻逼是不是？沒聽見老子讓你滾啊！滾蛋！從我家滾出去！”

肖沃閉着眼睛吼他，嗓子因為過度高亢而有些喑啞，身子顫顫發抖，像是要把全身的毛都豎起來。

“別激動，你的傷…”

“我他媽不用你管，你趕緊給老子滾蛋！”

“肖沃，我覺得我們…”

“別喊我名字，趕緊給我出去！” 肖沃聽見楊野喊他的名字，轉身去開開家門，眼淚又掉到自己的手上，“滾出去！” 他也不管鄰居能不能聽到了，愛怎麽着怎麽着吧，他已經沒有理智了。

楊野怕他再激動下去傷到自己，沉默着走出肖沃的家門，腳步沉重的讓他擡不起步子。跨離門檻，大門“哐”地一聲被關上，險些撞倒他的鼻子。

“肖沃，我跟你道歉，我錯了，确實是我錯了。”

隔着門聽到裏面的回應，肖沃好像已經離開門口了，“滾！別呆在我家門口！滾的遠遠兒的。”

嘆了口氣，楊野不死心的拍着門，“肖沃，我是喝多了，你聽我說完話我就走，好不好？”

裏面沒有回應。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我有話要對你說。” 楊野繼續拍着門，他猜肖沃已經聽不到他說話了。

楊野呆在肖沃家門口半天，絮絮叨叨的左右不過那幾句話，裏面再也沒有人回應過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我胡漢三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