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幽靈傳說
第二天, 白曉他們一行人就朝着荒漠邊界出發了。
因為國王的身體的緣故,國王夫婦沒有跟他們一起走,而是随後趕到,免得拖慢他們的行進速度。
這一次白曉他們也是坐的星艦,從王宮到荒漠邊界的距離, 跟人類居住區到伊索城的距離差不多。
明明速度比那一次來的時候還快, 但白曉卻并沒有暈機。
啓程後第二天下午, 星艦就抵達了目的地。
星艦停在一片草原之上,後邊就是山巒, 前面不遠處能看到高聳的客棧樓。
這裏距離客棧樓還有段距離, 但是客棧樓被小城廢墟包圍着,所以星艦沒法靠近停靠, 只能停在這裏, 他們要走過去。
下了星艦, 臧鋒就把僞裝器貼上了。
白曉打量了一圈周圍, 發覺這裏的景色其實很普通。
但是茍勾跟熊烈也都興奮得很:茍勾像春游的小孩一樣跑在前頭,熊烈則在白曉的另一邊, 給白曉和臧鋒當導游。
在他們身後, 巨大的雞崽挪着步子跟着——雖然雞崽如今的腿還是短,但是好歹體型變大了, 走起來一步能抵上白曉三四步。
——其實雞崽還是願意用蹦的,但奈何它現在的體重跟以前不是一個量級的, 一蹦的話, 對周圍的人不太友好。
他們很快就走到了小城廢墟的邊緣, 熊烈指着一個殘缺的拱門說道。
“這裏就是當初的小城入口了。”
白曉打量了一眼,然後看到在拱門的旁邊,還有兩尊雕塑——雖然現在那兩尊雕塑已經只剩下一個底座和兩條腿了。
但那兩條腿不想是人的,倒像是兩根倒放的圓錐——當然也可能不是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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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小城廢墟,白曉往周圍一看,處處荒涼。
但奇怪的是,這裏明明已經荒廢了百年,廢墟中卻沒有任何雜草、藤蔓的痕跡。相反的,廢墟還保留着剛被風暴襲擊過後的景象——只是裏面的廢棄垃圾被整理了,不至于看上去髒亂。
唯一能證明這裏歷史的痕跡的,只有那些倒下的斷壁殘垣上,被腐蝕的褪色的牆壁、瓦片,以及被風化的牆面和腐朽的木頭。
白曉看着這些斷壁殘垣,大致在腦海中勾畫出小城緣由的規劃。
這裏雖然殘破,但是整潔得過了頭。
“這裏是有人定期清理嗎?”
白曉走了一段,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熊烈搖搖頭:“不清楚。不少人都認為這是客棧樓負責人清理的,畢竟現在來這裏的人,有不少一部分都是奔着小城那個傳說之地來的。
但是我問過負責人,他一直否認。但這裏有些傳說——”
熊烈說到這裏就不說話了,白曉看了他一眼,熊烈對他挑眉。
白曉無奈,只好問道:“什麽傳說?”
熊烈咧嘴,這才繼續說道:“那些老板們說,是幽靈們清理的,因為這片小城廢墟,是幽靈們的家。”
白曉:“……”
熊烈攤手:“你別這副表情啊,又不是我編的,客棧樓裏的人都這麽說啊。”
白曉卻是幹笑了兩聲,說道:“凱斯特……真的有幽靈啊?”
熊烈立刻明白了白曉在想什麽,嘿嘿嘿了起來。
“你怕鬼啊?”
白曉的嘴角一抽,聲音越發幹巴巴了:“凱斯特……還有鬼啊?”
熊烈哈哈大笑:“那都是你們人類搞出來的,哪有的事。”
白曉松了口氣。
熊烈繼續說道:“不過幽靈是真的有的。這點你也知道的吧。”
白曉:“……”
他現在對凱斯特也了解了不少,是,他知道有靈魂的存在。但是書上都說,凱斯特的靈魂就是一種能量介質,類似于神跡裏的守護精靈們一樣的存在。
但幽靈這個概念卻有個不同的是,它是有自己意識的,甚至是有複仇心理的。
臧鋒見白曉真的有點被吓到,擡頭橫了熊烈一眼。
熊烈無辜,說真話也有錯咯?
臧鋒看向白曉,輕聲道:“別怕,我在。”
白曉擡頭,笑了:“嗯。”
熊烈:“……”
啧。
臧鋒又看向熊烈,問道:“幽靈又是怎麽回事?”
熊烈撇撇嘴,這才老實把自己之前來探聽到的情況一一說了。
“那一場毀滅小城的風暴過後,不是很多人都失蹤了嗎?那次災難過後,留在這裏的人就認為,他們都變成了幽靈,這些幽靈們會守着這個小城,并且在晚上的時候,幽靈們還會創造出一個毀滅前的小鎮,在裏面照常生活着。”
臧鋒問熊烈:“有真實度嗎?”
熊烈聳聳肩:“我之前特意在這裏住了一晚上,但是什麽都沒有。我也問了這裏的老板、負責人和一些經常來打獵的人。但是他們有的說自己看到了,有的說沒有這回事。
所以我想,這個恐怕也是客棧樓現在用來拉客的噱頭。”
這裏自從那次風暴災難後,因為幸存者的話,在整個凱斯特都掀起了一陣探險浪潮。雖然後來熱度退卻,但是浪潮留下的影響卻一直存在。
而這裏的這個客棧樓,正是靠這個影響存活。
所以如果是他們想出的這個噱頭,也是有理有據,且情有可原的。
白曉跟臧鋒也都傾向于這種說法——比如這條從廢墟通往小城中心的客棧樓的街道,就是很明顯特意被清理過的。
這個客棧樓,是真的很認真在經營這裏。
一行人走過小城廢墟,終于到了客棧樓的跟前。
這是白曉第一次近距離看到客棧樓。
客棧樓的面積有五百多平米,一共有二十九層,由下往上不斷減小,最高一層大概只有一半的面積。
就熊烈這個經常走南闖北狩獵機铠材料的人說,這在他住過的客棧樓裏,算是最小的一個了。
客棧樓整體是黑色的,呈正六邊形,每一個角都有向外延伸的飛檐,飛檐下挂着一個鳥籠狀的東西,但是它沒有底板,中間還挂着一個小鈴铛。倒像是一個造型別致的風鈴。
客棧樓的大門大開,裏面雖然亮着燈,但相比起外面的陽光,裏邊還是顯得十分昏暗。
“這裏面有人嗎?”
白曉看了一眼安靜的客棧樓,門裏門外似乎都沒什麽動靜的樣子。
老實說,有些滲人。
如果是他一個人,恐怕有點不敢進去。
“當然有,客棧樓都統一在第一層登記住宿和信息,不過主要的活動和住宿區域都在上面。”
熊烈一邊跟白曉說着,一邊就擡腳往裏走去。
熊烈跨進客棧樓的大門,就立刻大聲喊道:“嘿,羊胡子老板,我和朋友過來了。”
白曉他們也跟着走進去。
一走進客棧樓,就能感受到一股撲面而來的涼氣。
就好像忽然走進了一個空調房。
客棧樓的樓層都不算高——比起凱斯特的建築而言,——它的天花板上零星挂着一些燈,但是這些燈只集中在進門到樓梯口這一片,其餘地方都是一片黑暗。
白曉往黑暗深處看了看。
然後他發現,在整個一樓裏,其實被劃分了很多區域,有點像人類的商場那樣,不過沒割得太碎——比如在不遠處,白曉就看到了一個至少占地百平的位置裏,擺放的全是桌椅。
這些大概都是很久前的東西了,因為客棧樓的生意蕭條,所以現在其他區域都關閉了,只留下了一個登記臺。
白曉想着,人已經被臧鋒帶到了登記臺跟前。
他們就站在熊烈斜後方的位置,沒有太上前。
登記櫃臺這邊的燈光比其他地方的燈光要強一些,能把整個登記臺都看清楚。
這個登記臺有些像是吧臺,前邊一個長櫃臺,櫃臺後邊則是一排陳列架,架子上有着放酒的酒格,不過現在酒格裏只有兩個瓶子,都喝了一半了。
而整個登記臺,除了那兩瓶酒,餘下的唯一東西,就只有櫃臺上擺放着一盆蔫噠噠的墨綠色小草,中間有一個粉白色的花骨朵,也蔫蔫的,不知道能不能順利開放。
登記臺的工作人員,是一個有着山羊胡的老頭。
老頭看着年紀很大了,整個人都佝偻着,身高比櫃臺還要矮一些;他的須發皆白,但是卻穿着很整齊的酒保制服——看來這個登記臺之前真的是個吧臺,——老頭的眉眼都是耷拉着的,擡頭的時候,白曉看到了他鄒巴巴的皮膚,以及眯起的眼睛——白曉都懷疑他是不是沒有睜開眼。
“哦,是大熊啊!”
羊胡子老頭雖然看似眯着眼,但顯然他的視線是沒有障礙的,聲音還很洪亮清晰,能聽得出他的身體應該很健康。
熊烈像是跟羊胡子老頭很熟稔——也是,這可是十年間每年五次不間斷過來的“老顧客”,——熊烈大笑兩聲,回答道:“哈哈,沒錯。我前幾天定的樓層打掃好了嗎?”
羊胡子老頭挑了挑眉,哼了一聲,他微微擡起了下巴,有點驕傲的樣子:“當然打掃好了,你可別小看了我們客棧樓,這可是凱斯特最早一批的客棧樓,該有的規矩都有,可不是那些新興的玩意兒能比的。”
熊烈又樂了起來,趴在櫃臺跟羊胡子老頭唠嗑。
不過他好歹還記得臧鋒也在後頭,只說了兩句,就要到了樓層的鑰匙,并登記了他們一行人的信息,然後跟老頭告別了。
“等等。”他們正要離開的時候,羊胡子老頭叫住了他們。
白曉幾人回過頭,然後白曉就看到那羊胡子老頭睜開了眼。
他的眼睛是紅銅色的,在燈光下,像是一顆偏暗的紅寶石,在那鄒巴巴的臉上顯得非常得明亮、好看,甚至還有些老頭子不應有的神采。
不過還不等白曉細看,就見老頭又閉上了眼,然後他把腦袋微微往旁邊轉了點,正面對準了跟在白曉他們身後的巨型雞崽。
羊胡子老頭砸吧了下嘴巴,像是對熊烈這個“老人”居然壞了規矩有些不滿。
他提醒道:“魔獸坐騎要拴到客棧樓後頭去。”
白曉:“……”
雞崽憤怒了,甚至企圖蹦起來:“啾!啾啾啾!”
你才是坐騎!我是我媽的大寶貝!
白曉抿嘴忍笑,伸手拍了拍雞崽的翅膀尖,算是安撫。
熊烈對羊胡子老頭說道:“這可不是魔獸坐騎,這是我朋友養的兒子。”
羊胡子老頭似乎被這個說法震住了,然後他伸長了脖子,大概還踮起腳了,腦袋從櫃臺後邊冒出來,幾乎擱在櫃臺上,那雙眯着的眼睛“盯”着雞崽看。
大概是在想這個“兒子”是個什麽品種。
“行了,這真不是坐騎,也不會攻擊人,我拿自己的公民號保證,出事兒你可以去投訴我。”熊烈拍着胸脯跟羊胡子老頭保證。
羊胡子老頭沉吟片刻,然後縮回了腦袋,大概是放棄了鑒定雞崽的身份。
他妥協道:“好吧,只要讓它在你們包下的樓層,別下來就行了。畢竟雖然這裏有很多去荒漠捕獵的獵人,但也有很多見到只黑刺蟲都要吓到尖叫的‘小冒險家’們。”
熊烈再次保證:“沒問題。”
羊胡子老頭撇撇嘴,不再說什麽,轉身拿了個灑水壺,踮起腳開始給櫃臺上的那盆植物澆水。
熊烈回過頭來,晃了晃手裏的鑰匙,說道:“咱們上去吧。”
熊烈給他們定的房間在七樓,原本的客棧樓,是五樓往上,每一層樓都有“客棧”和各種商店的。但是自從荒漠通商路改道後,這裏生意蕭條,自五樓以及五樓往上,就全部變成了住所,其餘的商鋪則全部集中在二、三、四樓。
樓梯是在側面,每一層都有一個大布簾隔着的。他們這一路倒是沒碰見什麽人,也避免了雞崽可能引起的騷動——雖然白曉已經在出發前,就想好了解釋雞崽的所屬物種的各種說辭,但能少撒謊還是少撒謊的好。
七樓進門,先是一個寬闊的大廳,這裏還有不少桌椅和隔起來的店鋪,但是都已經廢棄了。
這些地方都被打掃過,并沒有積灰——只有這裏原本擺放着的盆栽還沒處理,裏面有幹涸的泥巴,徒增了幾分蕭條。
過了大廳,再往裏走,就是鱗次栉比的住宿房間。
熊烈走到一間靠邊的房門口,對臧鋒和白曉他們說道:“殿下,白曉,這是你們的房間。蛋黃現在這個體型,裏面大概塞不下,讓它睡你們旁邊吧。”
“啾!”
蛋黃不樂意地叫了一聲,表示要跟媽睡。
白曉沒立刻回答,而是先打開門看了看他跟臧鋒的房間。
這個房間靠着客棧樓的牆壁,牆上開了窗,采光很不錯,總算不那麽逼仄了。
不過這個房間的确不算大,兩個人住倒還好,要是再加上一只體積十幾立方的雞崽進去,那就有點挪不開腳了。
白曉看完房間回過頭,對雞崽宣布道:“你睡大廳吧。”
雞崽不敢置信:“啾——!”
媽你不要我了?!QAQ
白曉:“……”
這熊孩子的戲真是一天比一天多了。
白曉:“我們來理智讨論一下,首先,這門你能擠得進來嗎?”
這個客棧樓的大門、樓梯什麽的,大概是為了原本客流設計的緣故,都是比較大的,所以雞崽進出都沒問題。
但是到了這裏的房間,卻都是按照凱斯特人的正常體型來設計的,房門自然也不會設計到跟大門一個比例。
熊烈也似乎才剛發現這個問題,一拍腦門:“對哦,它太肥了,進不去。”
雞崽:“?!!”
肥?太肥?
雞崽轉頭看着熊烈,豆豆眼裏都是兇光,憤怒咆哮:“啾!啾啾啾——!”
熊烈被吓了一跳,連忙跳開兩步,生怕雞崽來啄他,一邊扭頭跟白曉求助:“它咋了?”
白曉幽幽道:“它說你瞎。”
熊烈:“……你們這麽教育孩子,是要出問題的。”
白曉懶得跟他們鬧,牽着雞崽的翅膀尖,拉着它走回大廳,然後讓親衛幫忙把窗邊的桌子挪開了,又從空間鈕裏拿出了給雞崽新買的巨型窩。
“你就睡在這裏吧,反正這層都是咱們包下來的,乖。”
雞崽委屈,站在原地不動彈。
于是白曉又從兜裏掏出團成一顆球打盹的球豆,把球豆的窩也拿出來,放到大窩旁邊的桌子上。
“讓你哥陪你。”
才醒過來就看到自己的窩被放桌上的球豆:“???”
有了伴陪,雞崽才不情不願地叫了聲,“啾。”
那好吧。
球豆:“……有沒有人想問下我的意見?”
白曉:“你還想不想騎你弟的後脖子了?”
那塊的毛軟和、位置還穩,雞崽走路都不會掉下來,球豆昨天發現那裏後,昨晚都是窩在那裏睡的。
球豆立刻啞口了。
搞定了別扭的兩個兒子,白曉回到房間,把空間鈕的一些行李放下——他們不知道要在這裏待多久才能進入機械之城,所以一開始做的就是長住的打算。
放好東西後,白曉就跟臧鋒一起出門,打算看看這個客棧樓,了解一下——雖然有熊烈的介紹,但很多東西,他們還是想自己看看。
熊烈勾着茍勾的肩,對他們說道:“那行,我之前跟茍勾已經逛過客棧樓了,我帶他去廢墟裏溜一圈,上次沒看完。”
幾人于是分頭行動。
白曉跟臧鋒先下了樓,到二三四層的公共區去。
之前熊烈已經跟他們介紹過這幾層。
四樓是個休息廳,主要是提供食物和娛樂的地方;三樓是交易所,主要是獵人們的活動區,他們從荒漠或者森林捕獵的魔獸,會在這裏跟中間商看貨交易;二樓則是情報處,主要提供給來探險的人,說是情報處,其實就是販賣附近的小地圖、魔獸分布圖、植物藥草圖鑒,以及記錄一些這裏傳說故事的地方。
白曉跟臧鋒去的就是二樓。
路過四樓的時候,因為現在快到吃飯時間了,能聞到食物的熱騰騰的香氣;路過三樓的時候,有着之前上樓時候沒有的喧嚣聲,大概正在進行競買。
白曉看臧鋒,有些好奇地提議:“一會我們看完了,就來這裏看看?”
臧鋒點頭同意了:“好。”
兩人到了二樓,掀開門簾走進去,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個巨大的幕牆。
那幕牆作為隔斷,伫立在這層樓的房間中間,一進門就看得到,也是整層樓最顯眼的東西。
幕牆上是一副畫。
畫裏的,是這個小城沒有被風暴摧毀前的畫面。
整個幕牆的畫面顏色都很豐富,雖然畫的是一個小城的完整圖,但是從左到右卻是春夏秋冬的四季景色。
畫裏的小城,街道縱橫衆橫交錯,房屋白牆黑瓦,但是牆上都有各種各樣的彩色圖案,一眼看上去整個小城都是“繁花似錦”一般的鮮豔漂亮。
一年四季的小城都是人來人往的,幾乎每家每戶都開着店鋪,各色各樣;街道上都是商隊來往,還有不少魔獸坐騎。
在畫面裏,還穿插着各種不同的節日畫面,有煙火、有祭祀,有巨大的全息投影在荒漠上奔跑,也有古老的舞蹈在人群中翩翩。
即使只看着畫面,仿佛耳邊都能聽到從時間那頭傳來的歡聲笑語。
白曉看完了整個幕牆的畫面,有些被驚豔到。
“原來那時候的小城這麽繁榮啊。”
再想想之前進客棧樓時看到的廢墟,白曉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些遺憾。
臧鋒是來過這裏的,但是那時候的他并沒有游玩的心思,來這裏也只是為了種子力量的蹤跡,只住了一晚就離開了。
這也是臧鋒第一次看到這個幕牆。
臧鋒想了想,說道:“我不太了解這裏,但是荒漠通商路的兩端小城,的确很繁榮——現在新建的那個城鎮,規模比這裏大,以後有空可以去看看。”
白曉轉頭對他笑:“好。”
兩人看完了幕牆,又逛了這層樓裏其他的地方。
這層樓的店鋪,基本都是做“冒險者”們的生意的,地圖、圖鑒、故事畫本都有的賣,還有不少特制小商品——這些基本都是機械小玩具,大概也是為了符合機械之城的名號。
總的來說,基本就是哄“冒險者”們玩的。
白曉跟臧鋒對這些東西沒什麽興趣,最後兩人尋到了一個小店鋪,準确說,是一個類似讀書角之類的地方。
這裏有幾個書架,上面放滿了紙質的書籍。
這些書籍都很老舊了,邊沿都起了毛,也沒有任何類似圖書館的那種分類标記,大大小小都不同,就是随意放在那裏一樣。
只在角落放了個牌子,寫着“不要損毀,可掃描”。
白曉随意抽出了一本書,發現那是一本種植方面的教材。
翻開來,扉頁上還有人名,教材裏面也有各種各樣的筆記備注。
“這是,用過的教材書?”
白曉翻看了兩頁才明白,這是一本私人注解過的書。
“我這是一本故事書。”
臧鋒也抽了一本,翻開看了兩眼,說道。
白曉湊過去看了看,發現臧鋒手裏的是一本兒童故事書,故事書的頁面上,還有彩色蠟筆胡亂繪畫的痕跡,顯然是小孩子的手筆。
白曉看看臧鋒,臧鋒也是有些疑惑。
之後兩人又翻看了幾本書,然後發現在這個角落裏的書架中,這些書的種類千奇百怪、不一而足,但是它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曾是別人的私有物品。
白曉翻看着,漸漸有了個想法。
他說:“這些,會不會是小城裏的人的……遺物?”
畢竟這層樓的性質來看,這些書是肯定跟小城有關的。
臧鋒的手一頓,想了想,點頭:“很有可能。當時因為這個災難很大,本來是想在這個小城遺址上建個紀念館。但是幸存下來的人沒同意,依舊保留了小城災後的樣子,而小城裏面的東西,官方也沒有整理的地方,都是他們自己處理的。”
白曉把手裏的書都放回去,退後一步,看着這些滿滿的書架,仿佛看到了這些書架主人的音容笑貌。
他的心裏沉沉的,最後輕輕嘆了口氣。
臧鋒說道:“走吧,我們下樓去。”
白曉有些疑惑,“怎麽了?”
臧鋒邊走邊解釋:“剛才看了下,這層樓的老板,基本都是這些年才過來的,但是樓下的櫃臺的那個老人,應該是這個小城的人的後裔。”
白曉更加疑惑了:“你怎麽知道?”
臧鋒停下來,指着幕牆的畫說道:“看那裏。”
白曉順着臧鋒的手看過去,發現他指着的是一片花田。
那是距離客棧樓不遠的地方,一戶有着很大的院子的人家;那戶人家的院子裏種滿了同一種白色小花,因為顏色和規模的問題,即使在整個小城的整體圖裏,也有一個并不能被忽視的面積。
白曉看了兩眼,然後忽然明白過來:“那盆花。”
臧鋒點頭,“剛才路過的店鋪裏,我看到了他們的植物圖鑒,那種花是這裏特有的品種,曾經小城的居民常服用它,在過節的時候也會用它布置家,有祈福的意思。”
白曉看看畫裏盛放的花海,再想想櫃臺上那盆蔫得跟草一樣的花。
“……”
這兩種看上去還真是無法讓人産生聯想。
臧鋒繼續說道:“我也聽過這種花,叫白華草,是一種藥材,對長期居住在荒漠邊界的人來說,用來淨化環境、或者泡水做菜吃掉,對呼吸系統很好。
不過種植它需要特殊的手法,即使在小城繁榮的時候,我也沒聽說有其他地方産出過這種花。
所以我想,能種它的那個老人,應該是小城的人的後裔。”
白曉瞪大了眼睛,露出崇拜的眼神看着臧鋒,小聲道:“殿下好厲害,我都沒注意到這麽多細節。”
臧鋒看着白曉的表情,片刻後,忽然伸手戳了下白曉的臉,然後他沒說話,轉身朝樓下去了。
白曉摸了摸自己被戳的臉:“???”
※
兩人到了樓下,走到了登記臺跟前,探身越過櫃臺朝裏看。
那個羊胡子老頭正蹲在櫃臺後面,撅着屁股在陳列櫃裏拿出了一個小木箱子來。
白曉輕輕扣了扣櫃臺的臺面,怕吓到羊胡子老頭,輕聲道:“老人家。”
羊胡子老頭的身體頓了頓,然後抱着木箱子站起來,回頭看過來。
“哦,是你們啊。”羊胡子老頭認出了白曉他們,問道,“有什麽需要嗎?”
白曉露出個讨乖的笑容來,說道:“沒,我們就是想了解一下這個小城的傳說。”
羊胡子老頭似乎有些詫異,他費勁地把手裏的箱子挪過來,放到櫃臺後面的桌面上,然後擡頭,又掀起了眼皮,懶洋洋地露出一條縫的紅銅色的眼珠,看了白曉一眼。
“奇怪了。”羊胡子老頭又眯了眼,嘀咕道,“那只大熊難道沒跟你們說過?他可是這裏的熟客了,這裏該有的故事,他都知道。”
白曉聞言,想了下,說道:“是這樣的老人家,我們是第一次過來這裏,雖然熊哥說了些,但他主要是給我們說荒漠裏的魔獸,但我們對這裏的傳說之地也很感興趣。
對了,我還聽熊哥說,外面的廢墟裏的雜草什麽的,都是這裏的幽靈在打理,真的假的啊?”
羊胡子老頭伸手捋了捋胡須,卻是笑了起來:“你們要問傳說之地的事,二樓整層樓都是這個相關的店鋪,今天雖然來的冒險者比較少,但也有幾個老客,你們可以跟他們聊聊。”
白曉挑眉,這羊胡子老頭雖然已是耋耄,但卻精着呢。
白曉看了臧鋒一眼,臧鋒臉上帶了笑,轉頭看着羊胡子老頭,單刀直入。
“雖然我們不了解這裏,但是我們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上面的東西,除了那個幕牆和那些搜集來的書架,其他的店鋪裏都是糊弄人的。
要問這個小城歷史的真實故事,還是要從您這位後裔嘴裏聽到的才算數。”
羊胡子老頭似乎沒想到自己的身份會被拆穿——當然他也從來沒有刻意隐瞞過什麽,只是他在這裏工作這麽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直接說出他的身份。
羊胡子老頭也來了點興趣:“你們怎麽知道我是小城的後裔的?”
臧鋒側頭,看了眼那盆放在櫃臺上的,蔫噠噠的小花。
羊胡子老頭立刻就明白了,然後他快活地笑了起來:“不錯,你們不錯。”
白曉見羊胡子老頭似乎沒有不愉的樣子,立刻趁熱打鐵,問道:“老人家,您能跟我們說說這個小城的事嗎?特別是關于那個傳說之地的?”
羊胡子老頭笑了笑,然後從桌下邊拖出一個梯凳,他爬上去坐好,高度就差不多跟站着的白曉他們持平了。
羊胡子老頭吐出一口氣,悵然道:“已經很久沒人跟我來聊這些事了,我都忘得差不多了。
你們要問的傳說之地,這個其實我也沒進去過,所以我不好說真實性,但是關于它的傳說,我還是可以跟你們說說的。”
“早在傳說之地聞名凱斯特之前,它就在這個小城裏流傳了很多年了。不過最開始的時候,流傳的不是傳說之地,而是幽靈之鄉。”
聽到這最後四個字,白曉原本興致勃勃的表情,瞬間就是一僵。
臧鋒側目看了眼,抿了抿唇,然後收回視線,當沒看到。
羊胡子老頭繼續說道。
“在很久很久以前,荒漠中曾經出現過一棵生命樹,那時候凱斯特還沒有成為宇宙強國,也還沒有開拓星域,只是剛剛統治了整顆凱斯特星,建立了帝國。
當那棵生命樹涅槃之後,幽靈就在這裏出現了。”
“那個幽靈小小的,說話的聲音是咚咚的,看見客棧樓上的那些風鐘了嗎?”
羊胡子老頭伸手指了指樓外。
臧鋒問:“是樓外每層屋角挂的那個嗎?”
羊胡子老頭笑着點點頭:“對。當幽靈出現的時候,它們都會發出聲音,跟幽靈的聲音一模一樣,咚咚的,可好聽了。”
咚咚?
快慫進殼裏的白曉聽到這裏,又伸出了腦袋,他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問道:“那個幽靈,是不是這樣巴掌大,圓頭圓腦的小小人樣子?”
羊胡子老頭卻皺眉道道:“大概吧,我也沒有圖鑒,只是從前就傳下來的故事是說它很小。不過,後來它就長大了。”
白曉一愣,他以為是在生命樹範圍內的小精靈,但是……
“還能長大?”
羊胡子老頭點頭:“是啊,長得可大了。它只在晚上出現,也不是每晚都出現。但是它一出現,就會幫助小城裏的人。修修窗戶啊、除除雜草啊——我家以前就是種白華草的,據我家祖上傳下來的說法,它給我家的花草園裏除過蟲呢。”
羊胡子老頭有些驕傲,“可不是每戶人都有能被幽靈幫助的經歷的。”
白曉失笑,捧了老頭幾句,心裏覺得羊胡子老頭這點跟熊烈倒有些像。
羊胡子老頭滿意了,又說道:“後來,幽靈長得太大了,有一次弄壞了一戶人家的門。雖然沒有人怪它,但是它之後就不見了。
隔了好久,幽靈才再次出現,但是這一次,它不是一只了,而是一群,又變成了小小的個子。它們晚上一起出來,幫助小城裏的人修理東西,再沒弄壞過什麽。
自此後,小城裏的人把夜裏的小城,就叫做幽靈之鄉。”
“再後來,就是那場風暴災難。”
羊胡子老頭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不再說話。
凱斯特人的壽命很長,他很可能就是那場風暴的經歷者,又或者,聽了經歷過那場風暴的父母的敘述。
羊胡子老頭沉默了好幾秒,才重新開口。
“那次之後,就有了傳說之地的說法。
實際上,我們也是這麽相信的,那些在風暴裏失蹤的人,只是被接到了幽靈之鄉。所以我們拒絕了在廢墟裏修建遺址的做法,因為那樣的話,幽靈之鄉可能也會消失的。”
白曉猶豫着小心翼翼問道:“真的有人在晚上看到過?”
羊胡子老頭卻一點沒有因為被質疑而生氣,反而哈哈笑了起來。
“我也這樣懷疑過,不過我有證據的。”
說着,羊胡子老頭就伸手拍了拍他剛才從櫃子裏拿出來的木箱,說:“就在這裏。”
羊胡子老頭打開木箱,拿出裏面的東西來。
他把那些東西都在櫃臺桌面上拍開,動作小心,像是生怕弄壞了它們。
那是一些照片。
照片很舊了,但是都有一層新的保護膜,顯然羊胡子老頭很寶貝他們。
白曉還沒來得及細看,就見羊胡子老頭伸手一指,熟練且準确地指中了一張照片,說道:“這個就是證據。”
那張照片裏,是一個夜色裏的街道,似乎是什麽節日的慶典,人群喧鬧。
照片的主人翁是一個小姑娘,她戴着白華草編的花環,手裏拿着一個小小的圓燈籠,笑得很開心。
而在她的背後,在旁邊小攤的招牌上,一個小小的,半透明的影子背對着鏡頭,正看着空中碩大的全息投影,似乎入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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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