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露絲和露比辯論

“媽媽從不騙我, 你這不可能！沒有任何條件成立！”露絲面對她的征讨, 面色逐漸冷卻, 眼中含着一些警惕。

“是真的, 我父親才是卡裏艾。”露比看着認真了的露絲，“我沒有必要欺騙你, 這是我父親親口與我說。”

“你別胡說八道，你有什麽證據證明你父親所說的是真的？又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媽媽說的是假的？我那克拉倫斯家族的血統又是從何而來？”露絲倏地站起來, “你要是再胡說八道, 我這就離開。”

“你別走！”露比拉住她的小手, “你是我的表妹，我不需要欺騙你, 你慢慢聽我說。”

露絲掙紮她的拉扯, 冷哼一聲，往着山洞走去，露比見此一個閃身擋住她的去路, 恢複曾經的冰冷：“露絲你怕啦，害怕我說的是真的？”

“誰、誰怕你！”

“那你為什麽要逃？”

“誰逃跑！”露絲咬咬牙, “好啊, 你來跟我證明證明你說的是真的, 要是有說謊的嫌疑，我絕對對你不客氣！”她坐下視着她。一時間，山洞內氣氛壓抑，風起雲湧，流歌和伊文婕琳皆不敢說話。

露比搬出一個小箱子, 打開：“我這裏面都是證據，關系我父親是卡斯尓敦王國王子的證據，裏面各種身份證明，你媽媽那裏有嗎？”

露絲翻開她小箱子，發現果然是，不過她還是不相信：“誰知道這是不是你爸爸從我爸爸那裏搶過來的，然後冒用我爸爸的身份。”

“你不相信，那我可以跟你說我爸爸的各種狀況，比如魔法屬性什麽的，身體有什麽特征，還有和姑姑小時候曾經遭遇的事件，相信這些事件只有我姑姑和爸爸知道，你可以回去問一問。”露比說。

“問就問！”

“回去問你姑姑，還需要一點時間，我現在來問你一下，你媽媽有跟你說你爸爸的事情嗎？”露比認真盯着她的眼睛。

“這個……”露絲目光游移不定，“沒說過。”

“一點都沒說過？”

“那、那又怎樣，這就是證明？”露絲咬着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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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露比哼道，“一個媽媽從來不跟孩子說過爸爸的事情，這是不是也太奇怪啦？雖然在你媽媽的設定裏，你父親死的早，可是怎麽說也有在一起的吧，有戀愛的吧，就不跟你說父親的一些曾經嗎？”

露比的話可謂是一針見血，在露絲的記憶中，關于父親的信息确實低的可憐，甚至幾乎是不提起的情況，她的記憶中，只有媽媽和姑姑，還有爺爺奶奶。

“你、你這并不能證明……”

“也許單單一點不能證明，那加上這些證件呢，是不是更加真确？”露比繼續追擊，“你也知道的，我可以和你一樣使用克拉倫斯的天賦神通——天使之翼，雖然是半天使，但也可以證明我身上流有克拉倫斯的血統，再加上剛剛的，就更加确信了。”

“你——”露絲無法反駁，咬咬下唇：“你這證明不怎麽樣，我雖然不知道我爸爸的曾經，但至少我小時後跟他長的很像。”

“難道我不想嗎？你有水晶映像，我難道沒有？而且我頭發和眼睛都是克拉倫斯家族的。”露比也好不想讓，繼續和她争執。

兩人互相瞪眼，山洞中氣氛壓抑，一股□□味在洞裏蔓延出來，露比瞪眼睛想繼續給她解釋起，一道黑影卻慢慢在山洞裏現出身，接着傳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露比小丫頭，你說你是卡裏艾的孩子，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

“你……是誰？”露比戒備。

“我是克萊斯——”

“克萊斯特爺爺，”黑袍老者話音還未落，露比瞬間打岔，“我知道您，您是姑姑小時後的貼身護衛，名叫克萊斯特·奧爾·克拉倫斯，姓氏是老國王陛下在出發聖天魔武學院前賜予的，和保護我父親的艾爾維斯爺爺是一對好朋友！”

“你竟然知道我？！”老者一雙精明的眼睛閃過一絲亮光。

露絲看着他們，慌亂。

“當然知道，我爸爸都跟我說過。”露比正色道，“我還知道您還教過父親和姑姑的鬥氣，而且還是用倒身法，還經常跟艾爾維斯爺爺因教導方式不同而大打出手。”

“确、确有此事！”老者暗暗震驚，“老朽那些陳年往事，除了兩位小主之外，還真沒有人能知道。這些年我歸隐暗中，以保護家族子女，世界上根本就不知道有我此人。”

“我還知道您很多事情，還有我爸爸小時後的特征，他多次和我說過，他的後腰上有個黑色的星型印記，那是因為他擁有黑暗魔法的資質，只不過害怕光明教廷查看，一直隐瞞下來。”露比接着說。

“唔唔……”老者微微點頭，看着低着頭的露絲，又看着露比，“這件事情确實是無人知道，當時因為害怕光明教廷，所以被列為國家機密，二十年來還第一次看到有人提起，看來……你還真有極大的可能是卡裏艾的孩子。”

“所以說，我不會騙人，特別是露絲。”聽到确信，露比也松了口氣，反之，露比拳頭緊握，下唇幾乎咬破。

黑袍老者撫摸長長的胡子，緩緩說道：“你的這份記憶，似乎比露絲她媽媽所說的失憶論更加真實，但是露絲媽媽所說的事情，也确實有理有據的，我覺得還是當面質問比較好。”

“就、就算不是真的，那、你們又該怎麽解釋我的身份！”露絲咬咬唇發起最後一擊，“如果我的爸爸不是卡裏艾，那你又該怎麽解釋我的血統問題以及我和姑姑最為接近的容貌？媽媽所說的生日和名字，那都是和卡裏艾爸爸最為接近的，你們要知道，那個時候已經沒有卡裏艾王子啦，媽媽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情！更不知道當時戴面具的是姑姑本人！”

“很簡單，因為你是姑姑的女兒。”露比緊緊盯着她慌亂的眼睛，“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你為什麽和姑姑長得那麽像，為什麽血統如此純正，為什麽你爸爸的生日是姑姑的生日。”

“不可能！”露絲甩了甩小腦袋，目光呆呆視着篝火，崩壞般喃喃自語，“你們別胡說八道，我是姑姑的女兒，這你們也能想得出來？如果是這樣，那我媽媽呢？”

“只有這個說法才可以解釋這一切的所有！”露比厲聲說道，“艾麗卡姑姑她肯定是懷孕過的，只不過她是光明聖女，所以就把孩子讓給你媽媽來寄養——”

“你別胡說八道，這根本就不可能！”露絲猛地站起來，含着淚大聲辯解道，“雖然我小時候的記憶不深，但卻可以肯定我就是媽媽的女兒，你要是再胡言亂語，我絕對跟你不客氣！”

“但我才是卡斯尓敦王國的公主，這是事實！不管是身份證明還是血統證明，我都可以擁有，這點我何必騙你？不信我們找到你媽媽，我們當面問問她！”露比也站起來。

“管什麽公主不公主！你要當就去當！媽媽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去問她！”露絲瘋狂對她怒吼，推來礙事的伊文婕琳，闖了出去。

“露絲！”露比跺了跺腳着急追了出去，加速拉住了她的手臂，“你要去哪裏！”

“我去哪裏關你什麽事啊！”露絲回頭沖她大吼，大力掙開她的限制，“就算我不是卡斯尓敦王國的公主那又怎樣，我是媽媽的女兒就是媽媽的女兒，我得到的卡斯尓敦王國的一切我自然都會加倍全部還回去，你是公主你是公主好吧！你以為我想要啊！”

她大怒着，又要逃跑，結果露比一個虎撲過去把她抱住，撲倒在花海之中，不管她怎麽掙紮，她不都不放開。

“你快放開我，不然別怪我不客氣！”露絲掙紮幾分，但她抱的緊緊的，如果不用鬥氣，那還真沒有用。

“我不放不放不放！就算你殺了我也不會放的！”露比閉着眼睛緊緊抱住她，“外面太危險，你這樣子出去會受到傷害的。”

“你、你真以為我不敢打你嗎！”露絲拳頭緊握，咬咬銀牙眼眸都是眼淚。

露比雙眼也是一片通紅，死死把她壓制住，“你要打就打，反正我這條命是欠你的！”

“放開！”露絲使勁把她推開，但是并沒有用，露比黏的超級緊，不把她打成重傷，那真不可能脫離控制，可是她要把她打成重傷嗎？

怎麽可能！

弄來弄去，露絲只能崩潰大哭起來，而露比呆呆看着哭泣的她，鼻子莫名一酸眼淚掉落。

“再沒跟小露絲你之前，我一直跟在艾麗卡身邊，所以艾麗卡懷不懷孕我非常清楚，小露絲确實不是艾麗卡的懷下的女兒。”老者出現在她們身旁，看着包成一團的她們，而身旁哭了的流歌靠在伊文婕琳身上。

“克萊斯特爺爺，您這話當真？”露比抱着哭聲逐漸變小的露絲，擡頭看着黑袍老者。

“老朽所說字字屬實，當時艾麗卡發現露絲時，自己也是很吃驚的。”

流歌在邊上低語道：“如果是這樣子的話，那是露絲媽媽欺騙公主，聲說露絲是——”

“胡說八道！我媽媽才不是那種！”話音未落，露絲一口聲否決，她一把擦幹眼淚，惡狠狠道：“我不許你侮辱我媽媽，否則我不客氣！”

流歌縮了縮脖子，不說話。

“露絲，你冷靜一些！”露比牽着她的小手，認真安慰并解釋，“流歌沒有侮辱你媽媽的意思，她只是心直口快，真的！”

露絲抽泣一聲，死死咬咬唇說：“那要怎麽辦才可以解釋啊，嗚嗚哼……嗚……”

“露絲……”露比看着她，愣愣的。這樣的露絲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明明以前都是悠然悠然的樣子，仿佛什麽事情都胸有陳竹，可是現在……

黑袍老者緩緩道：“小丫頭別傷心，你是你媽媽的孩子這是真的，看她對你的樣子就明白，至于你媽媽為什麽承認你是卡裏艾的孩子，那只能過去問她啦，我想她應該有自己的苦衷。”

“嗯嗯，克萊斯特爺爺說的是。”

“那我……去問媽媽。”露絲咬咬牙，想要起來，結果被露絲拉住，聲說現在絕對不可以，你的狀态很不好。這樣，露絲也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回到山洞裏，坐在篝火呆呆吃着火腿了。

所有人都不說話，氣氛安靜，只能聽到火燃燒木材發出來的霹靂響，還有享用食物的聲音，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沉重的一天就要結束了。

“露絲，這好好吃的，伊文婕琳烤的肉，絕對是天下第一！”露比把削好的一竄肉遞給她。

露絲安靜接過她的烤肉，一小口一小口吃着，火紅的光照在她那漂亮的小臉上，一雙美眸顯得呆滞，就見她朱唇輕齒：“如果媽媽真的說謊，那我會帶着她向姑姑道歉的，不會再要卡斯尓敦王國的一絲一毫，我會幫媽媽把所有的所有全部還清，将來也會一生保護着卡斯尓敦王國。”

露比呆呆看着她。

“孩子別想那麽多，好好吃飯。”伊文婕琳又給她好幾根烤成金色的烤肉，“我想你媽媽一定有自己的苦衷——我們暫且就先休息，養好力氣再回去找你媽媽。”

“不過說來也奇怪啊，”露比定定心神道，“如果姑姑和露絲沒有關系，那露絲為何會有如此純正的天使血統？而且跟姑姑長得那麽像……”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黑袍老者沉聲但，“維特斯國王擁有的三個孩子，排除另外兩個王子，也就僅剩下艾麗卡了，而且露絲越長大越像艾麗卡，不想承認她和艾麗卡沒有關系都難。”

“确實呢，跟少女時期的艾麗卡也是長得很像。”伊文婕琳也摸着下巴思考。

露絲小口吃着肉，目光呆滞，不說話。

“但是不管怎麽樣，露絲就是露絲，卡斯尓敦王國真正的公主，我一個黑暗魔法師的壞蛋，也沒有那個資格。”露比笑着。

“公主殿下，不許說這種話！”流歌不滿扯着她的衣服，伊文婕琳也是如此。

黑袍老者摸着胡子思考，那灼熱的火光映照在他蒼老的臉頰上：“其實有件事情如果能成立，那露絲的身份定然可以确定，就是這個事情太過匪夷所思！”

“什麽事？”露比問，露絲也停止吃肉。

“黑袍老者沉吟着，認真看着她們，目光帶着一絲猶豫。

“克萊斯特爺爺，您請說。”露比補充。

“這件事情啊！”黑袍老者沉吟，“如果說露絲是艾麗卡和奧蘿拉的親生女兒，這點就可以說得通啦！”

此話一說，全員呆住。

露比一歪頭，不解：“克萊斯特爺爺，女孩子可以和女孩子生寶寶嗎？”小露絲也偷偷看着他，大眼中含着一點點亮光。

“這個……”黑袍老者臉色僵硬，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有點後悔了。還好伊文婕琳幫他緩解尴尬，只聽她道：“女孩子和女孩子是不可能生孩子的，這是常識，克萊斯特閣下可別騙小孩。”

确實，露比露絲雖然都很早熟，但是才十四五歲的她們，對于這種方面，還是茫然的。

“所以說如果這一方面成立的話，露絲的身份也就可以說的通了。”老者緩緩說道，“十五年前，艾麗卡因為不小心中了邪毒，莫名其妙和露絲的媽媽發生了關系，那一年好是98年的1月末尾，露絲呢，你的生日是幾月？”

露絲小聲說道：“98年11月9日，但是媽媽跟我說，我是早産。”

“且先不論早産不早産，”伊文婕琳忽然插嘴，“如果按照正常孕期生理反應，1月末尾到11月9號，這是最正常的十月懷胎，總共有280天以上，露絲完全符合……”說完這句話，伊文婕琳自己也驚住了，旁邊的流歌和黑袍老者也是如此。

相比大人們觀念的成型，孩子們就不一樣了，露比雙眼發光：“如果說露絲是姑姑和露絲媽媽的女兒，那所有的事情确實能說得清。”

“确實是這樣子！”黑袍老者認真盯着露絲，“金色的頭發随着媽媽，眼睛和臉蛋是随着艾麗卡的，還真像她們的融合體，以前竟然沒有發覺。”

露絲聽聞，摸了摸自己的長發，大腦陷入回憶，那是她媽媽跟奶奶趁着她一起讨論屬于她的事情，是關于她的身份，只不過她那時候太小啦，記不清。

她奶奶說：“對啦寶貝，關于孩子的問題，你真的不打算和艾麗卡公主說一說麽？”

她媽媽說：“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說出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就算艾麗卡公主真的相信，那也沒有什麽區別……”

“也許……真可能是真的！”沉默一會，露絲的一番話瞬間讓全員都靜默下來，她捂着自己光潔的額頭，“雖然小時候的事情我記不清，但是媽媽和奶奶在讨論我和姑姑的事情，還是有點印象，她們說‘不能跟公主殿下說’以及‘匪夷所思’之類的關鍵詞。”

“可是這怎麽可能，女孩子又沒有……”

“也許真有可能，”伊文婕琳打斷，“女孩之間确實不能生孩子，但是如果有神的幫助，那就不一定啦，萬能的光明神，無敵的黑暗之神，連憑空造人皆可，讓女孩子能生孩子，有什麽不行的呢？”

“也許真有可能！”黑袍老者沉吟，“你們可知道人魚與公主的傳說？”

所有人都搖頭，伊文婕琳卻說道：“傳說遠古的海洋生存一種生物，喚做人魚。古時候又有一個國家，裏面有個美麗的公主，公主帶兵出海禦敵時不小心船破人翻，被美人魚救下，因為服用人魚的靈珠，公主能在海底生存，并且實力越來越強。”

“人魚和公主相戀，因不舍得分開被公主帶回國家，結果被世人知道，聲讨同性同族不可婚戀，将人魚暗暗燒死，公主知道後大怒，力量暴走欲要殺氣天下人，直到天宮十二元素主神下凡才可以壓制住。”

“命運主神憐惜公主命運，把人魚公主複活，安放在主神殿中，并賜予她們擁有繁衍的能力，傳說現在的北海人魚族就是她們的後代。”

“是故事書嗎，我們怎麽也沒有聽說過？”流歌驚異。

“圈外之人自然不知道這個傳說。”伊文婕琳笑道，“如果按照這個神話傳說，女孩子和女孩子能生孩子，也是正常。”

“當年，我和公主殿下不小心來到北海人魚族部落，這才知道這個傳說。”黑袍老者感慨。

“人魚和公主雖然沒聽說過，但我知道媽媽的項鏈叫就公主項鏈，而姑姑的項鏈則叫做人魚項鏈，也許會有關聯。”露絲摸着小嘴，思考。

“想那麽多幹甚麽，露絲就是姑姑和露絲媽媽的女兒，這是肯定的啦，這麽多的證據下來，什麽可思考着。”露比湊到露比身旁，牽住她手，兩人小手十指相扣，“露絲的媽媽是姑姑，那露絲本身自然也是。公主，不存在什麽欺騙，我露比只希望能在露絲當上女王的時候，回歸祖國而已。”

露絲看着牽住自己無助心靈的小手，呆呆視着她：“謝謝你，露比。”她開口。

“沒關系，我們互相幫助，爸爸經常跟我這樣說的。”露比甜甜笑。

“可以請你跟我一起去尋找媽媽嗎？”露絲緊緊牽住她的小手，輕聲詢問。

“當然可以。”露比斬釘截鐵道，“明天，我們去找你的媽媽。”

“嗯。”露絲緩緩露出可愛的笑容，她看着周圍的人，乖巧吃着烤肉，她一剛張口咬一塊，猛然間神經斷裂，小手是不住捂着唇：“好、好好吃！”她大眼睛眨了眨，不可思議，這麽美味的東西她剛剛竟然沒有感覺到。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章六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