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皇宮注定血雨,京城注定腥風
更新時間2015-4-17 18:33:04 字數:5936
東皇宮耀看向崔公公,“禦醫也治不了朕這病啊!”說完,身子一軟,便朝身後倒去。
崔公公立即扶住他,“皇上……”
“不要聲張,讓朕休息一會,休息一會就好!”
崔公公扶住東皇宮耀坐到龍椅上,“皇上,奴才吩咐禦膳房,給皇上煮些養氣的補湯歸來吧!”
東皇宮耀搖頭,“此時此刻,饒是山珍海味,長生不老藥,朕吃着,也是索然無味的!”
崔公公驚。
那密函裏,到底寫了什麽,為什麽皇帝瞧了之後,變得這般自責,無力?
“皇上,可是您的身子?”
“無礙……”東皇宮耀說着,看向崔公公,這個跟了他近四十年的老奴,“小崔子,你說,魅軒真的是朕的孩子,當年,是朕誤會了夜妃,你說,這真的可能嗎?”
“皇上……”
崔公公答不出來。
沉默好一會,才繼續說道,“皇上,當年之事,會不會是皇上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這事兒,就是別人設下的圈套,而有的人想從中得利……”
東皇宮耀聞言,看向崔公公,“繼續說!”
崔公公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氣說道,“皇上,張貴妃,梁貴妃進宮已久,她們會不會知曉什麽?”
東皇宮耀眯起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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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向崔公公。
心思微轉。
崔公公的猜測,不無可能。
當年,夜魅軒早産,但是,禦醫診斷,夜魅軒又是足月,偏生他和夜妃在一起,只有九個月,卻生下一個十月的孩子。
而,夜妃第一夜,并未落紅。
一切的一切,在他心中,就像是一根刺,刺得他生生的疼。
喘不過氣,幾乎要窒息。
“擺駕去張貴妃宮殿!”
“是!”
張貴妃宮殿。
張貴妃因為宮碩,宮恒被押入宗人府等候發落,心緒大亂,連忙召見了娘家兄長,商量對策。
只是,皇帝知道的太多,弄得很難收拾。
“皇上駕到!”
一聽東皇宮耀來了,張貴妃吓得摔倒在地,朱釵歪在一邊。
宮婢立即扶起她,迎上前,給東皇宮耀福身,“臣妾參見皇上!”
東皇宮耀看着張貴妃,擺手,“都下去,朕有事兒要問貴妃!”
宮婢,太監,立即退下。
大殿裏,只剩東皇宮耀和張貴妃。
東皇宮耀坐在主位,張貴妃立在東皇宮耀面前,越來越無助。
“皇上……”張貴妃低喚。
“你告訴朕,當年,夜妃到底是不是早産!”
張貴妃聞言,面色一僵,“皇上,臣妾,臣妾……”
“你知道,朕,不喜歡說謊的女人,機會只有一次,今日,你若是知道什麽,隐瞞不報,他日,也不必再說,若是今日說了,恒兒和碩兒,朕便放他們出來,讓他們帶着你,一起去封地!”
東皇宮耀說完,便不再言語。
利與弊,他都說的很清楚,張貴妃要不要抓住這個機會,救兩個兒子,要不要救贖自己,東皇宮耀已經不打算管了。
張貴妃也很緊張,當年的事兒,她知道的也不多。
“皇上……”
東皇宮耀聞言,看向張貴妃,不語。
張貴妃沉思片刻,才繼續說道,“皇上,臣妾知道的也不多!”
東皇宮耀緊緊盯着張貴妃,“說……”
“臣妾聽說,有一種藥,處子之身的女子喝了,洞房花燭夜是不會落紅的,而且,那一夜也絕對會懷上孩子,但是,這孩子,會早産,而且,十有八九會是死胎!”
東皇宮耀握拳。
怪不得,怪不得。
夜妃那麽冰清玉潔的女子,怎麽會,怎麽會背着他紅杏出牆。
怎麽會是不潔之身。“接着說……”
張貴妃瞧着東皇宮耀那又驚喜,又釋然,又痛苦的神色,驚得說不出話來。
在她眼中,東皇宮耀就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儈子手。
饒是對他深愛的夜妃,亦然無情。
“皇上,臣妾猜想,當年夜妃定時被人哄騙着,喝下了這種藥,才,才……”
“你可知道,當年,有誰接觸過夜妃?”
張貴妃搖頭。
這點,她一個宮闱婦人,哪裏會知道。
再者,當年,她的兩個孩子還小,她一心護着兩個孩子,哪裏還有心思去管其他。
“不過皇上,您可以去問問梁貴妃,她當時和漫妃娘娘走的極近!”
東皇宮耀點頭。
起身,“派人收拾東西,明日就和碩兒,恒兒離開京城,去各自的封地吧!”
張貴妃淚流滿面,忽地跪在地上,泣不成聲。
這個男人啊,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冷酷的讓人心寒。
“是,臣妾領旨!”
一個小小的秘密,換兩個兒子的性命和自己的自由,值得了。
梁貴妃這幾日,心很不安。
尤其得知東皇宮耀去了張貴妃處後,心越發惶恐。
一個人在大殿內,走來走去。
“娘娘,娘娘,皇上過來了!”
梁貴妃一驚,跌跌撞撞後退。
來的為什麽這麽快。
連忙出大殿迎接,“臣妾參見皇上!”東皇宮耀伸手,捏住梁貴妃下巴。
梁貴妃四十六歲,保養得宜,看起來三十多歲,容貌嬌媚,當年,他對這張臉,也曾迷戀過。
“愛妃……”東皇宮耀輕喚,手卻越發用力。
梁貴妃吃疼,卻不敢驚呼出聲,“皇上!”
“愛妃,你應該不會對朕說謊的,對吧?”
“臣妾不敢!”
東皇宮耀冷笑,“不敢最好,那朕問你,你可曾聽說過,有一種藥,吃下之後,可令處子之身的女子,失節,洞房花燭夜,不會落紅?”來了。
事隔二十多年,皇帝終于來問了。
但……
死也不能說。
“皇上,臣妾一個宮闱婦人,又怎麽會知道呢!”
東皇宮耀瞧着梁貴妃,慢慢勾起一抹冷笑,松開了手,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在自己手臂不上輕輕一劃,血流出。
陰冷冷的看着梁貴妃,一字一句極其殘酷的說道,“來人,梁貴妃失心瘋,傷了朕,将梁家九族抓起來,關入宗人府,擇日問斬!”
“梁貴妃宮殿宮婢,太監,一切絞刑,賜死,讓梁貴妃在一旁觀看!”
轉身,拂袖而去。
梁貴妃跌坐在地,久久回不了神。
她毀了。
她的娘家九族也毀了。
一夕之間,京城,再無風風光光的梁家。
“不,不,皇上,皇上,臣妾錯了,臣妾什麽都告訴您,皇上,您回來,求您回來!”
但,東皇宮耀再也不願意聽,饒是梁貴妃喊破了喉嚨,也沒人理會她。
“不要,皇上,不要啊……”
一個個熟悉的人,死在她的面前。
絞刑,多麽痛苦的死法啊。
未央宮。
皇後抱着歡喜宮主,母女二人躲在角落裏,害怕極了。
這些日子,皇後和歡喜宮主,日日夜夜都被鬼魂糾纏,夜夜不能寐。
“母後,歡喜怕……”
曾經,嚣張跋扈的歡喜公主,此刻怯弱無助,曾經豐腴的臉,此刻面黃肌瘦,兩眼無神。
“歡喜,不怕,母後在呢……”
“母後,我們出宮去找太子哥哥吧,母後,我們出宮吧,這皇宮,太可怕了,母後……”
不說還不打緊,一說,陣陣陰風吹來。
滲人的很。
歡喜怕,皇後也怕。
母子二人,抱成團,瑟瑟發抖。
皇宮。
一個洗去繁華的宅院。
一婦人,一身青衣,盤膝而跪,輕輕敲着木魚,念着佛經。
宮明立在門口,靜靜的站了許久。直到婦人停下,才低喚,“母妃……”
婦人轉過身,看着自己的兒子,淡淡勾唇,“明王來了!”
宮明心口微疼,“母妃,如今父皇似有覺悟,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去告訴父皇吧!”
婦人微微詫異,“明王是在說笑嗎?”
皇帝那個人,睚眦必報,心狠手辣,心胸狹隘,自私自利至極,饒是他最深愛的人,他都不信,有怎麽可能會覺悟。
真真可笑。
“母妃,是真的!”
婦人看着宮明,“明王,如今的軒王,可有自保的能力了?”
宮明點頭,“有,母妃,就算他沒有,兒子,也會護着他!”
“是應該護着,你們是親兄弟啊!”
宮明淡笑,“母妃……”
“明王,若是軒王有自保能力,也願意來見我,你便帶他來見我吧!”
“好!”
這一天,皇宮注定血雨,京城,注定腥風。
宮明回到明王府,看着偌大的明王府,寂寥的無一絲生機,微微嘆息,“去軒王府!”
但,宮明被拒之門外了。
皇宮。
東皇宮耀看着那張畫像,畫中女子,絕世傾城,飄飄起舞,眼角眉梢含情脈脈,溫柔無雙。
只有她,愛他,只是愛一個男人,不愛他的權勢,不愛他的榮華富貴。
只因為,她愛他。
“夜兒……”
輕輕的伸手,去摸畫中人的面容。
夜沫。
可終究,他逼死了她。
還差點害死了他們的兒子。
“來人!”
“皇上……”
“去查,當年給夜妃把脈的禦醫是誰,朕要滅他九族!”
“是!”
夜妃,朕不讓你枉死。
不,不讓。
軒王府。
夜魅軒擡頭看天,天,灰蒙蒙的,似乎要下大雨了。
後花園裏,樂汐正搖着小船,和柳柳在摘蓮蓬。
樂汐想親手煮點蓮子湯給夜魅軒喝,順便去去火氣。
“小姐,這個蓮蓬好大!”
“大就摘了!”
“小姐,我能摘幾朵荷花回去,插花瓶裏嗎?”
“随便你,你喜歡就摘,不喜歡就算了!”
柳柳笑。
她家小姐,心地,其實,最善良了。
柳柳抱着荷花,自有丫鬟拿蓮蓬,樂汐做甩手掌櫃。
路過書房的時候,樂汐見夜魅軒仰頭看天,眼睛眨了眨,走到夜魅軒身後,抱住夜魅軒腰,“軒,想什麽呢?”
“我在想,如果,真相大白,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是登基做皇帝,威儀天下,還是攜手江湖,一世逍遙?
“去給軒找解藥啊,傻!”
夜魅軒聞言,哈一愣,随即笑了起來。
的确傻了。
“汐兒……”
“恩?”
“你可曾想過,去找你的家人?”
樂汐搖頭,“不想,我的家人,就是軒你,其他的,我從來沒想過要去尋找,或者別的,我只想,留在軒身邊,一輩子!”
夜魅軒笑,幸福滿足。
“汐兒,我們在一起,一輩子,不分開!”
“恩,一輩子,不分開!”
樓外樓。
鳳驚羽看着申屠千絕,氣惱的不行,“我說,你來京城到底是做什麽的啊?”
申屠千絕不語。
淡淡喝茶。
“我說,你要是再不說,我就寫信告訴我妹妹,讓她來京城找你了哦,到時候,你們那啥,那啥……”
“滾……”申屠千絕怒喝。
一個鳳驚羽就煩死了,再來一個咂舌的鳳栖蘭。
鳳驚羽撇嘴。
其實,他早已經寫信給妹妹,叫妹妹速速來京城了。
現在說,只不過先預防一下罷了。
“那個,千絕啊,以後我和樂汐郡主交手,你幫誰?”
“師傅不開口,我誰都不幫,師傅若是開口,我定廢了你!”
鳳驚羽咽了咽口水。
好狠。
愚孝。
申屠千絕不語。
沒有經歷過那些痛苦,不會知道,被一人全心全意的關心着,愛護着,是什麽感覺。
雖然那個人不靠譜,還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但他,其實最護短。
只要他認定的人,哪怕是錯的,都是對的。
兩人話不投機。
軒王府。
“王爺……”
“何事?”
“皇上去了張貴妃,梁貴妃宮殿,梁貴妃瘋了!”
夜魅軒不語。
沉思片刻才問道,“梁貴妃可說什麽了?”
“什麽都沒有說,皇上氣怒之下,誅了梁貴妃娘家九族!”
這便是權勢,殺一個人,滅一個家族,只是一句話的事兒。
沒有原因。
夜魅軒擺手,“退下吧!”
“是!”
夜魅軒回到書房,樂汐不在,夜魅軒詫異。
平日裏,樂汐總是喜歡窩在椅子上,研究醫書。
夜魅軒知道,樂汐是在研究他所中的毒。
想到樂汐,夜魅軒心口微暖。
索性去找豐絕光。
“豐前輩!”
豐絕光看着夜魅軒,“咦,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夜魅軒不語,在豐絕光面前坐下,“前輩,今日,晚輩前來,是求教前輩的!”
“何事?”
“前輩,你告訴我,汐兒喜歡什麽樣子的生活?”
豐絕光不解。
“這樣子說吧,汐兒是喜歡,五湖四海遨游天地間呢,還是三國一統,高高在上,母儀天下?”
豐絕光笑,“軒王覺得呢?”
“晚輩不知道!”
豐絕光挑眉,“軒王,你愛丫頭嗎?”
“愛,勝過愛我自己的性命!”
“那樂汐愛你嗎?”
“汐兒說,她愛我!”
豐絕光失笑,“既然你們彼此相愛,是母儀天下,還是默默無聞,真那麽重要麽?我相信,丫頭一直信奉,你再何處,她便在何處,你山珍海味,她定绫羅綢緞,你米糠下腹,她定粗布衣裳,都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我想,丫頭定是把這八個字,貫行到底的!”
夜魅軒聞言,恍然大悟。
他想要樂汐高高在上,接受萬民敬仰。
他希望,樂汐,不是一個孤兒,她是天下之母,她是最最珍貴的女子,她不是一個沒有人要的孤女。
他甚至可以,在稱霸天下之後,帶着樂汐,游玩山水之間。
“謝謝豐前輩!”
豐絕光擺手,“軒王,那藥,可還在吃?”
“在吃!”
“是藥三分毒,軒王,何不順其自然?”
夜魅軒不解。
豐絕光繼續說道,“丫頭的性子清冷,沒幾個人,幾件事能入她的眼,只有軒王你,被她時時刻刻記挂在心,這是軒王的福氣,軒王何不順其自然呢?”
夜魅軒深深吸氣,“汐兒還小,我舍不得傷了她!”
夜魅軒的心思,豐絕光理解。
愛,情不自禁。
卻在情不自禁之後,深深自責。
“軒王,還是那個四個字,順其自然吧!”
順其自然,說得輕巧,做起來,真是難的。
夜魅軒可不想,樂汐懷上孩子,然後為了生下孩子,九死一生。
若是如此,他寧願樂汐一輩子不生孩子。
他只要樂汐好好的,好好的就好。
宮明來軒王府好幾次了,都被拒之門外。
氣也不是,怒也不是。
“去,禀報你們王爺,就說本王有事,必須一見……”
“對不起明王,王爺吩咐過,這幾日,閉門謝客,不見任何人,就是皇帝陛下來了,也不見!”
宮明氣惱,“如果本王非要見呢?”
“對不起明王,那便恕小的們,無禮了!”
宮明無奈,拂袖而去。
當日,宮恒,宮碩便出了宗人府,然後回到王府,宮恒瞧着三國太子,無奈一笑。
宮碩卻歪心思起。
“你們覺得,怎麽樣?”
三國太子,心中恨毒了夜魅軒,只要能讓夜魅軒死,他們什麽都願意做。
“本太子答應!”完顏璟第一個開口。
裴钰,孤雲楚猶豫之後,也開口附和,“本太子也願意!”
殺戮起。
但,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
第二日,宮恒,宮碩,簡單收拾,便帶着張貴妃離開去各自封地,人群之中,還有三國太子。
一出京城,宮碩便于三國太子,悄悄潛出了部隊,宮碩甚至于宮恒商量一下都不曾。
四人悄悄潛回京城,托了不少關系,終于暗中買了殺手,準備刺殺夜魅軒。
但,銀子交出去了,殺手卻遲遲未來。
軒王府也沒有絲毫夜魅軒被刺殺的消息。
“怎麽還不來?”裴钰不安。
“是啊,為什麽還不來?”孤雲楚也不安。
完顏璟大感不妙。
因為,這一切,似乎,太過順利了。
逃脫,回京,找關系,請殺手,但是,殺手拿了銀子,卻不幹活。
“這……”
會不會是一個詭計。
由始至終,暗地裏的人,就知道他們想做什麽?
如果是這樣子……
背脊心,驀地一亮。
完顏璟立即起身,抓住宮碩,“你說,會不會有人出賣了我們?”
“怎麽可能,我們一直很小心謹慎,誰能出賣我們?”宮碩信誓旦旦。
心裏因為夜魅軒馬上就要死了,興奮異常。
“不對,不對……”完顏璟一直搖頭。
對于夜魅軒,他們只是聽說,而夜魅軒到底是怎麽樣一個人,他們并不太清楚。
一定是哪裏錯了……
睿王府。
“王爺……”
宮明睿擡頭,眸子內暗火連連。
剛才,無論貌美如花的女子,怎麽侍弄,他硬是雄不起。
心中恨毒了夜魅軒和樂汐。
恨不得吃二人肉,喝二人血。
“說……”
“國師求見!”
宮明睿一聽國師舊件,大喜。
莫非是解藥好了。
“請國師!”
國師走進大殿,大殿內,淡淡**氣息,微微搖頭“王爺,何必急于一時?”
“國師,你不懂,本王,本王……”
心癢難耐,壓根壓制不知內心的渴望。
“到底怎麽回事?”國師問,上前,為宮明睿把脈。
一番下來,國師大驚,“怎麽會這樣子?”
“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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