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尼亞加拉瀑布(3)
一走進大堂,看司馬遠遠和大堂經理遙遙示意打了聲招呼,并作嘴形不發聲地言謝,“Thank you!”
大堂經理也像觀賞自己的傑作一樣贊賞地看着這一對登對的男財女貌。
上樓的電梯裏只有司馬和月玲。月玲進來,站得離司馬有一臂遠,司馬欺近一步,手撐着電梯的牆壁,俯下頭,眼睛就和月玲對視。像是一只獵食獸,瞧着草叢之外已感到風吹草動警覺的瞪羚一樣。
月玲低下頭,低低地小聲說,“不要在電梯裏,這到處都是攝像機。”她想,我雖然不是名人,不怕偷拍,但也有隐私權。
司馬擡眼看向電梯一角,果然,有一處攝像頭,細小的紅燈一閃一閃。
他把右手緊緊握成一個拳頭,然後松開,想手背這樣就劃過她的臉龐也不錯,忽然改變主意,垂手而立,嘆了一口氣。
電梯丁地一響,月玲快步走出來,動如脫兔一樣,竟然走在司馬的前面,她比他先到達房間門口,等司馬拿門卡來刷。
司馬有點詫異,但沒說什麽。
等兩個人進了門,一時間驟然撲眼而來是King size國王號的一張大床,上面鋪着雪白的埃及棉床單,兩個人一時間也都有點發愣。
月玲兩只手偷偷絞在一起,也想不出什麽話來說,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步子都沒辦法邁開,電影裏的男女主角好像熟門熟路地就很自然地集體寬衣解帶滾到床上去,但是月玲看都不敢看司馬了,心裏竟然有悔意,恨不得真的有一個大地洞,可以鑽進去,或者被外星人即時綁架走也可以,只要跳過這一節。
她走到這一步,完全是自己提出來的。她逼着自己,不可以始亂終棄的,不管怎麽樣,一言既出,驷馬難追,也要理直氣壯地繼續進行下去。
司馬率先打破沉默,他清清嗓子,“唔,月玲,我們看看冰櫃裏他們給我們準備了什麽酒。“
月玲不等他最後兩個字說完,連忙說,“好的呀,好的呀!“飛快地松一口氣,謝天謝地,這無邊無際的尴尬沉默差點把人窒息死。
司馬拿出來的是一瓶Tequila龍舌蘭。他們一邊一個坐在窗前的小桌,窗外是瀑布和陀螺塔。
他給她斟上一小杯,然後說,”我們要用墨西哥人的方法來喝龍舌蘭才夠味。“
他放一點鹽巴在手背虎口,拇指和食指夾住一小塊青檸檬。他舔下手背的鹽巴,飛快灌下那一小杯龍舌蘭,一飲而盡,然後把青檸檬銜到嘴裏咬一口。
月玲看着他,他一氣呵成,一個多餘的動作都沒有,做得宛然天成。
尤其他舔鹽巴的時候,眼角餘光灼灼地是扣住她的視線的,讓月玲的心忽然加速跳一下,說不出的魅惑動人。
他長舒一口氣,很滿足的樣子,對她說,“你試試。“
月玲做一個苦臉,青檸檬咬上一口是酸澀的,還有鹽巴鹹鹹的加上仙人掌科植物釀造的超過四十度的烈酒,這是什麽奇怪的味道。她就扭扭捏捏,那個慢動作似乎都要定格。
司馬牽過她的手,撒一點鹽巴在她的虎口,又交一塊青檸檬要她握着,說,“鹽巴,酒,青檸檬,就是這個順序。“
她繼續猶疑着,司馬就把住她的手,有一點逼她的意思,“你要是不喜歡,不再碰就是。不要連試都不試,就把好東西否定了。嘗試一下,說不定會是你的最愛。“
她覺得司馬說的有道理,硬着頭皮勉強地依樣畫瓢。
不想,鹽的鹹,烈酒的辣,檸檬的酸,是一個奇妙的組合,如同一個火焰球熱烈暢快地直滾進胃囊,的确是不一般的感受。
龍舌蘭這種墨西哥的國酒被譽為墨西哥的靈魂是有道理的。
“我就知道你會喜歡的。“司馬密切注視月玲的眉眼每一個細小變化,他微笑着,從桌子的那一邊站起來,俯下身,雙手捧起月玲的臉,凝視酒精的作用下月玲開始一寸寸放柔和的臉。
他印在她唇上的吻是出人意料的沒有掠奪沒有宣稱的意思的,也小心地避開那一處傷口,充滿月玲在司馬那裏迄今為止從未感受過的一種溫情,使得月玲的心變得麻麻軟軟的,月玲心想墨西哥的靈魂果然厲害,就有一點迷醉,司馬走過來,把月玲攔腰抱起,放在那不軟不硬的大床上平躺。
司馬的臉離月玲那麽近,近得月玲數得清他的長睫毛。據說睫毛長的人都是情種,司馬應該是特別長情的了,以至于到處留情了。月玲亂七八糟地胡亂想着。脊柱硬挺着,忽然怕起來,也不知道怕什麽。
她想,我是二孩之母,有過短期性經驗,雖然是五年以前,但是為什麽像一個小女生一樣地怕起來了呢?這難道不是我想要的?到這個關鍵時刻,我還可以全身而退,逃到北冰洋去?
他似乎知道她害怕一樣,靜靜躺在她的身邊,并不急于動手,閑閑地發問,“你為什麽忽然肯和我好了?“
月玲躲過他的視線,別轉頭的角度剛好對着陀螺塔,她說,“我不告訴你。告訴你你會生氣。”
他把她的臉擺正,只對着他,命令她,“你說,我偏要你說。”
“我偏不說。“
“說!“
司馬咯吱她,發現月玲對這一招完全沒有抵抗力,笑得簡直要背過氣,終于不住求饒答應告訴他,請司馬住手。
她還有點氣喘籲籲,眼角有點笑出的淚光,她說,“在居留地,你知道,我就想,與其被下三濫搶去,不如給你。“
月玲看着他的眼睛裏太陽一樣的熱度倏的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她收了笑容,說,“你看,我就知道你受不了我說實話。“
他一下坐起來,嘲諷地說,“謝謝你跟我說實話,要不然我永遠不知道你怎麽看我。不知道我在你心裏是什麽樣一種人。“
月玲想,難不成還要我說,司馬公子,你英俊多金,又救下妾身,我為你神魂颠倒,差點把持不住,決定以身相許,我們趕緊上床吧。她的臉上也露出譏諷的樣子來。
司馬臉上的怒意就更濃,“你以為我和威廉那厮一樣嗎?“
月玲也坐起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頭,搖頭,“嘿,我不是那個意思!“
司馬把月玲搭在肩頭的那只手抖落,盛怒之下,雙手緊緊擠住月玲的肩頭,“月玲,別人不明白我,你應該是明白我的,我早說過,我的全部都是你的,現在我也想要你的全部!“
月玲困惑地看着他,我不正玉體橫陳地在這裏嗎?
“你這個蠢女人!“司馬氣得呲牙裂嘴,放開她,忽然說,”算你狠,月玲,我現在也不想看到你了,我走!“他起身就摔門而去。
月玲震驚得莫名其妙,追出房門,他人影都不見了。
月玲站在空蕩的走道裏,裝修精致金碧輝煌的,點綴着幾盆高大的熱帶仙人掌科的茁壯碧綠的植物,說不出的失落。
她想要他的時候,他不要她了。月玲想這是怎麽一回事?她把他氣走了,不過說的是一句自己心裏想的大實話。
本來以為,也許他們也可以做朋友的,她在他的面前什麽都可以說,是自由自在的。如果要撒謊來讨他歡心,來留住他,有悖月玲做人的原則,那不如就這樣,不如從未有開始。
她走回房間,披上外套,想,要大堂幫我叫一輛的士回家去好了。
她下得樓來,大堂經理立刻迎上來,說,“司馬先生已經安排好車,看到你下來載你回D市。車資小費已經預付了。”他好心地補一句,“他自己已經先行回D市了。”
大堂經理在酒店工作數十年,各路人馬風雲變幻數十年,閱人無數,世事洞明,這兩個年輕人特別入他的眼,當然司馬的錢也是個原因,這個姑娘卻有點特別,教養極好,美麗而不自持,對她有點好感。
剛才不知他們之間發生什麽争執,司馬怒意盎然就沖出去,雖然不忘記打點關照女友,但那憤恨是和大堂之外瀑布的激流一樣顯而易見的。但這個姑娘發生這一切,非常沉靜有禮,雁過寒潭,定力極好。
他又說,“年輕的女士,希望再見到你。“
月玲謝過,穿制服的司機開過來一輛黑色林肯車,打開車門,月玲上了車,坐上車,車子開離瀑布,開離陀螺雲霄塔,夜色已深,瀑布依舊飛流奔騰而下,永不言倦,但是月玲卻倦了。
她看着窗外,一顆心是沉的。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車子在尼亞加拉大斷層上急駛。
月玲累得忽然睜不開眼,窗外夜景逐漸模糊,她睡着了。直到到了家門口,被司機叫醒。
董媽媽來應門鈴開門,沒料到月玲深夜會回來,看月玲一身有別于常的打扮,木着一張臉,也不敢多問,只叮囑:“早點睡。”
月玲分別到兩個兒童房親親熟睡小臉蛋,就回到自己房間,換上睡衣。
但是翻來覆去睡不着,她的房間的大窗朝西,月光如水地投射進來。
古人說,月滿西樓。寫詞的人為什麽會知道月滿西樓?月光西斜是下半夜,那古人是有心事的,或許是想念一個什麽人,到了下半夜還睡不着,發現月滿西樓了。
她想念司馬嗎?
她不知道。說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Q和我談起十年前我寫的第一部(選擇),問我為什麽選擇的結果是不選擇。我說,我的觀點就是愛一個人你不用挑來挑去挑花眼,你心裏明白就是他或者她。如果不知道選誰就是自己還不夠愛。特別感謝當年的那個小女學生相信我當時那個小老師,所以有了這第一部(選擇)。
Jan說如果你的小說拍成電視劇好費錢啊,不像《何以笙簫默》,兩個人站在那裏就是戲。我想,堂堂十三億人口的大國連弄幾架飛機在天上飛飛拍電視都做不到嗎?再說,那應該是制片人該操心的問題,我現在就是寫千軍萬馬也不要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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