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黎問舟在大門外坐了一會,又去拍了拍門鈴,沒人理,他頭都給撓禿了也沒想出來為什麽陸澈言不記得他,唉,好不容易能和陸澈言發展成那種關系,現在倒好,重頭開始,

算了不如明天繼續找工作去。

他雖然這麽想,可心裏還是不甘心。煮熟的鴨子飛走了,那現在難道眼巴巴望着?

大門不讓進,試試看有沒有後門。

他沿着圍牆一直走,走了将近一個小時,才找到一扇被鎖住的小門,試了試沒辦法撬開,只能放棄繼續往前。

這時已經快天黑,再往前走就是後山,總感覺那裏看起來有點瘆得慌,他對重堯還有心理陰影。

他走了幾步便想返回,還沒轉身,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頭并沒有看到人,又向四周望了望,半個人影沒有,心涼了半截。

于是飛快往回跑,還沒跑幾步,迎面撞上一人。

“啊啊啊——!”他禁不住叫出聲,戒備地向後退,等看清來人,有些驚喜,“陸澈言?”

陸澈言應了一聲,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轉身往回走,黎問舟一看有戲,連忙跟上去。

“你是不是擔心我啊?”他追着陸澈言問。

陸澈言不答,黎問舟又問了一遍。

“你想多了。”陸澈言說。

“那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這裏都是我家。”

“剛才有人拍我肩膀,不是你吧?”黎問舟想到這個,後背就一陣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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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走了。”陸澈言的回答也是莫名其妙。

“走了?”黎問舟忍不住向後望了望,“那你肯定是擔心我。”他總結道。

陸澈言頭也不回地往前走,兩人路上沒再沒說話,黎問舟試了幾次陸澈言都沒搭理他。

直到陸澈言帶着他進了自己的住處。

黎問舟這回莫名地開始覺得有些拘謹,坐在沙發上等陸澈言先開口。

晚上又可以住樓上了,想想有點小興奮,今天可不能再錯過機會。

沒料到陸澈言卻說:“我讓人給你收拾了房間,等會會帶你過去。”

“等等!我不是住這裏嗎?”黎問舟有點懵,這和原來的劇情不一樣啊!

“這裏?”陸澈言居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思考了幾秒,沒再說什麽。

“……”黎問舟非常期待地看着他,“我就在這将就一晚吧,睡沙發就行。”他拍拍沙發。

心裏想着只要能留宿在這裏,晚上再借個理由進陸澈言房間。

陸澈言算是默認,只丢了句“随你”就上樓,黎問舟想跟上去,被陸澈言的眼神制止。

黎問舟不甘心地在沙發上躺着,等看不見陸澈言的身影,他露出失落的表情,并在心裏盤算着接下來該怎麽辦,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半夜被凍醒,黎問舟打了幾個噴嚏,揉揉鼻子坐起來,發現地上有一床被他踢掉的被子,他立刻将視線轉向樓上,沒有陸澈言的人影,于是撿起地上的被子,拍拍灰塵,抱在懷裏。

陸澈言還是關心他的。

又躺了半個小時睡不着,爬起來抱着被子悄悄上了二樓,伸手想敲門,猶豫了幾秒又收回手,在陽臺吹了會風,又徘徊到陸澈言房門外。

這回他輕輕敲了兩下門:“澈言。”貼着門縫沒聽到裏面的動靜。

他在門外站了一會,被穿堂風一吹,連打了幾個噴嚏,陸澈言終于開門。

陸澈言皺眉看着他,睡衣都穿得一絲不茍。

黎問舟不好意思地吸吸鼻涕,指指屋裏面:“我可以進去嗎?”

陸澈言沒動,下巴一指客房:“你睡那裏。”

“那裏太冷,我可以睡你房間嗎?打地鋪都行!”怕陸澈言仍不答應,黎問舟又說,“我剛才做了個噩夢,沒人在旁邊有點睡不着,我睡覺很老實的,不打呼不磨牙也不說夢話!”

陸澈言仍然沒動。

黎問舟與他對視着,驀地又打了個噴嚏。

陸澈言無奈,側身讓黎問舟進來。

進了房間以後,黎問舟走到床邊,問陸澈言:“我就在這打地鋪?”

陸澈言坐在床上,往裏面挪了挪:“随你。”

黎問舟将懷裏的被子扔在床上,趴在被子上:“我想睡這。”

陸澈言不自禁地皺眉,有些不大習慣與人這麽親近,想起黎問舟剛才在門外叫的是“澈言”。

黎問舟眨巴眨巴眼睛:“可以嗎澈言?”

居然沒有再被陸澈言扔出去,陸澈言給他騰出塊位置,黎問舟美滋滋地躺上去,躺下之後嘴上依然喊着冷。

陸澈言突然說:“我不知道你有什麽目的,也請你別抱着多餘的想法,明早盡快離開這裏。”

黎問舟:“……”他在心裏直嘆氣,陸澈言怎麽突然變得跟一塊石頭一樣?

他沒說話,閉着眼假裝睡着。

唉,這劇本有問題,明明之前都是陸澈言主動找的他,現在他來找陸澈言,對方完全不記得他,還這麽冷淡。

黎問舟越想越覺得前途未蔔,翻了個身,眼睛張開條縫去看陸澈言,沒想到與陸澈言視線對個正着。他又閉緊雙眼,繼續裝睡。

又過了一個小時,黎問舟一直保持一個動作,手臂有些酸,他張開手臂,正好搭在陸澈言身上,陸澈言一直沒睡着,此刻更是睡意全無,擡手把黎問舟的手放回去。

黎問舟幹脆又翻個身,挨到陸澈言身邊,陸澈言明顯感覺到他的氣息,禁不住向後縮了縮,黎問舟一邊哼哼着一邊又抱上陸澈言,占了大半個床的空間。

如果是別人,陸澈言早就将對方踢下去了。但是不知為什麽,對于黎問舟,即使才剛認識,他也沒舍得将他踢下去。

今天下午把黎問舟趕出去之後,陸澈言居然有些擔心,黎問舟會不會有什麽危險,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黎問舟抱着陸澈言,漸漸呼吸平穩,似乎真的睡着了。

陸澈言僵着身子,直到陸澈言睡着,才又輕輕将他的手臂放回去,起身下床,望了一眼熟睡的黎問舟,除了房間,去陽臺抽煙。

黎問舟在陸澈言輕聲關門之後,伸手抱住陸澈言的被子,将臉埋在裏面,呼吸之間,還是熟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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