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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牧把自己卷縮在沙發上哭了很久,小四想上前安慰安慰他,想了想又算了,讓他哭把,哭出來也許會好點。
許牧不知道哭了多久,哭累了,他躺在沙發上,眼睛放空的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麽?
天漸漸的黑了,小四起身打開客廳的燈,許牧的情緒似乎穩定了一些,他雙手抱膝的坐在沙發上,“他是怎麽死的?”許牧沙啞到極致。
聽到許牧的聲音,小四接了杯水遞了過去,許牧沒接,小四把水放下,嘆了口氣說道,“結婚前一天,出了一場嚴重車禍,在醫院裏搶救了一夜,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沒熬得過危險期。”小四看着許牧。
“我能去看看他嗎?”許牧低頭說道。
“聽說骨灰被他大哥灑在了大海裏,具體位置我也不知道。”小四說道。
許牧無力的閉上眼睛,臉色蒼白。
小四上前,看着這樣的許牧他有些害怕“要不要送你去醫院,”小四問。
許牧無力的搖搖頭。
小四擡起胳膊看了看手表說道,“有些事情已經成定局,,你要想開一些,我點個外賣,一會吃點吃飯,”說完小四轉身拿起手機開始點外賣。
半個小時後,外賣來了,小四拍了拍許牧的肩膀,“許牧,吃點東西把。”
許牧點燃了一根煙,朝小四搖了搖頭。
”那喝點粥?“
許牧吸了口煙,“小四,我吃不下,你自己去吃吧。”
小四無奈的嘆了口氣,“那随你自己把。”
吃完飯,小四安慰了一會許牧,便去洗澡了,許牧一個人躺在沙發上,他想起了他陪着孟浩在傍晚的操場上練吉他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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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孟浩剛學完吉他回學校,許牧在學校門口等他,兩個人并肩的走在學校的操場上,孟浩說,我今天剛學會了一首歌,你聽聽怎麽樣,于是他們在操場上坐了下來,許牧拉開吉他彈了起來,他邊彈邊唱,“我愛你,愛着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那天傍晚的夕陽洋洋灑灑的照在孟浩的身上,帥氣的少年,彈着不太熟練的曲調,深情的唱着,許牧默默的陪在他身邊,那個時候他們少年青澀,從未考慮過未來,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些天他們會分道揚镳,陰陽兩隔。
想起往事,許牧身心疲憊,他起身走上陽臺,看着茫茫夜空,他沙啞着聲音對着夜空說道;“孟浩,你在哪?”疲憊的聲音摻雜着一絲無奈和絕望。
小四洗完澡,看着站在陽臺上發呆的許牧,他倒了杯牛奶遞了過去,“在怎麽樣,身體要緊,”
“我喝不下。”許牧的聲音感覺很累。
“那躺下睡一會把,”小四說,“床我已經給你鋪好你,一會你就睡那一間。”小四指了指他對面的房間。
“你去睡覺吧,不用管我,”
“你這樣,我怎麽放心睡,”小四看着許牧接着說道,“許牧,聽我的,去睡會,”
良久,許牧“恩”了一聲,轉身朝房間走去。
看着許牧走進房間,小四無奈的嘆了口氣。
第二天清晨,小四起床打開門就看見許牧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眼下的黑眼圈很重,估計一夜未睡,不知道這一夜許牧是怎麽熬過來的。
看見小四起床,許牧站了起來,“我準備回家了。”
“我送你把。”小四說。
“不用了,”說着許牧拿起行李準備出門。
小四上前一把拉住他,“我送你,這麽多年沒見,這點面子不給。”
許牧低頭,眼淚就流了下來,“小四,孟浩真的死了嗎?”
小四安撫的拍了拍許牧的肩膀說道,“等我換身衣服。”
換好衣服後,小四提着許牧的行李坐進車裏,“你家地址?”小四拿出手機進入導航。
“不用了,我坐高鐵就好。”
“這麽多年不見,我想上你家喝杯茶,這點面子都不給。”小四說道,其實他是不放心許牧一個人回家,許牧現在的精神狀态似乎不太正常。
許牧很累他也懶得和小四争,把地址報給了小四。
開了半天的車,小四終于把許牧安全的送到家,小四在許牧家待了五分鐘便說道,“公司有急事,得走了。”任許牧父母怎麽挽留,小四都執意要走。
小四走了,許牧便一句話不再說,不管爸媽怎麽問,他只是紅着眼睛,走進了房間。
接下來幾天,許牧什麽也不做,天天窩在家裏睡覺,飯也不吃,陸梅看着這樣的兒子,着急的上火,都不知該怎麽辦?
這一天,許牧的爸爸徐長松,半夜起來上廁所,他隐隐聽到兒子房間裏傳來哭泣聲,他打開許牧的房間,便看見一地的啤酒罐和煙頭,許牧兩手抱膝卷縮在地板上小聲的哭泣着。
徐長松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他大步走上去,一把提起許牧,“老子養你這麽大,就讓你這麽窩囊的活着。”上去就扇了許牧一巴掌。
陸梅聽到聲音連忙趕了過來,她一把拉過丈夫說道,“孩子心情不好,你打他幹嘛,讓他在家休息幾天就好了嘛?”
徐長松怒火中燒,“在這樣下去他人都廢了,明天讓他去上班,”說完瞪了許牧一眼回房間了。
陸梅看着醉醺醺的兒子躺在地上,她眼淚湧進眼眶,吃力的把兒子扶到床上,蓋好被子,抹着眼淚回了房間,兒子長那麽大,她從來沒有見過許牧這樣頹廢過。
第二天一早,許牧就被爸爸徐長松從被窩裏拉了出來,強迫他吃了早飯,然後把他趕出了家門,讓他上班去。
許牧提着包坐在樓下的花園裏,他哪有心情上班,看花園裏來來往往的晨練的人,他真的好希望孟浩也在這些晨練的人當中,他還可以在見到他,可一伸手就摸到他帥氣的臉龐。
猛然,許牧目光定住,順着他目光看去,在他的不遠處,一個高瘦提拔的青年站在那裏,那個青年白淨帥氣,拉着行李箱,風塵仆仆的樣子,站在那死死的看着不遠處的許牧,兩個人目光對視,許牧愣了好久,突然許牧站了起來,沖青年跑了過去,然後抱住他嚎啕大哭,那個青年也同樣緊緊的抱住許牧,聽着許牧的哭泣聲,眼淚順着臉頰青年的臉頰流了下來。
良久,青年拍了拍許牧的背,“許牧,不哭了,我回來了。”
許牧抱着青年不松手,他哭着說道“我以為你死了,如果你在不回來我就快要活不下去了。”
孟浩輕輕拍着懷裏的人,此刻他正真的體會到,只要能在見到許牧,只要他們能在一起,他曾經經歷的那些磨難都不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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