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羅弗次日又來尋宋譚玉,卻見她哈氣連連。

“你怎麽回事?”

“昨夜捕野貓,可是影都沒看到。”宋譚玉說着又打了個哈氣。

羅弗一臉無言:“你怎麽還像小時候一樣無聊。”

“小臭貓打翻我爹媽的牌位,你說該不該抓?”

“這貓也是太歲頭上動土,不要小命了。”羅弗笑着感嘆道。

“小晚小晚!”宋譚玉突然覺着口有點難受想吃點瓜果。

“喊什麽喊?我方才來的時候看到她出門了。”

宋譚玉突然想起來早前她說自己身子不舒服去醫館瞧瞧。

她倒是睡忘記了。

宋譚玉吩咐了別的丫環,然後又問道:“鐘以寧那邊有什麽進展嗎?”

羅弗想了想,說道:“聽說死的那個丫頭沒有兄弟姐妹,父母也都去世了,那日在鐘府門口哭鬧的好像是旁系的,聽說是有人告訴他們那丫頭被鐘府的少爺迫害死了,他們想去鬧點錢財。”

“那時何人告訴他們的?”宋譚玉抓到了重點。

“是他們族裏的一個族叔。”羅弗把玩着茶杯,“但是這個人不見了,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真是做得滴水不漏啊。”宋譚玉撇了撇嘴,“到底是誰陷害鐘以寧啊~”

“你今日不去看鐘以寧了?”羅弗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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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說了,為了避嫌不能天天見。”宋譚玉癟了癟嘴。

“瞧你這個樣,真像個棄婦。”羅弗笑道。

“你可別惹我,我現在郁悶的很,什麽都能幹出來。”宋譚玉說道。

羅弗依舊笑得合不攏嘴:“你……這……樣子還真有幾分像以前的宋譚玉。”

“我變了很多嗎?”

“是啊,我從邊疆回來的時候在馬場見到你就發現你變了很多。”羅弗說着又想起了她那時心裏的訝異。

宋譚玉微微笑了一下,不禁想起好像有個人也是如此說的。

是梁将。

“對了,梁将現在如何了?”宋譚玉自上次賭場之後便未聽聞他的消息了。

羅弗聞言想起了什麽有趣的事,連忙說:“他啊,聽說為追一女子跑到鄰國趙國去了。梁司庫都快被氣瘋了。”

“這真是他會做的事。”宋譚玉笑道。

“你還笑別人,你捕野貓跟人家有什麽區別?”羅弗眼露嫌棄。

“那能怎麽辦?又不能毒它們,也不能讓我父母不得安寧吧?”宋譚玉說着眼睛一亮,拉着羅弗的袖子,“今晚你同我一起呗?”

“我才不要。”羅弗一臉嫌棄。

宋譚玉望着她可憐地眨巴着眼睛:“阿弗!”

“不行不行。”羅弗堅決地拒絕,“絕對不!”

羅弗不知最後自己怎麽就稀裏糊塗地答應她了,她覺得自己真是無聊透了。

然後她和宋譚玉守了一夜,并未看到什麽野貓。

“連只蟲子都沒有好嗎?!”羅弗表示自己再也不參與了。

“看來野貓是怕了我們。”宋譚玉拍了拍她的肩,“辛苦啦,鐘以寧的事過了,我請你去潇灑。”

羅弗白眼頂上天:“無福消受。”

鐘以寧的事很快就解決了。

雖然線索斷了,但是仵作驗出了這女子是中毒而亡。

而這種毒太醫院們研究了好幾天都不知是何種毒。

後來宋昧找了一了有名的江湖術士才破解了此毒。

此毒叫做十二時辰。

此女是戌時毒發,而她服毒或者被投毒時正是辰時。

那時鐘以寧正好在去皇宮的路上。

所以沒有證據說明是鐘以寧做的,刑部不與收押,無罪釋放。

這時鐘以寧正好同宋譚玉坐在回鐘府的馬車上。

宋譚玉聽聞之後咕囔着:“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毒藥?”

在她身邊的鐘以寧說道:“世上無奇不有。”

“那宋昧哥哥查了來源麽?”

“還在查,江湖太過繁亂,一時半會兒怕是難以查清。”鐘以寧說着看向她。

宋譚玉正皺着眉思考。

鐘以寧覺着她最近可愛了不少。

可惜自己已經好幾日未沐浴,不然真想——

“我實在想不通,為何要陷害你……會不會是沖我來的?”宋譚玉始終有這個感覺。

“為何會如此想?”鐘以寧帶着安慰的語氣。

她又不能說你上一世沒有遭此禍。

宋譚玉頓了一下,靠了過去:“我的感覺是如此。”

鐘以寧挂上淡淡的笑:“不論他沖着誰,郡主和我,都不會變。”

“你真的不怕嗎?”宋譚玉睜着眼仰起臉望着他。

“我唯一怕的,是讨不着夫人。”鐘以寧看着她,眼裏笑意缱绻。

鐘以寧本來是要送宋譚玉先回王府,但是宋譚玉不依,硬要跟着他去鐘府。

“也好。”鐘以寧最後說了句,“你可是自己送上門來的。”

宋譚玉以為他就是字面意思:“我許久沒見到你了,我想多和你待一會兒嘛。”

結果宋譚玉一下馬車便看到鐘母和幾個姨母在門口伸着腦袋往這兒看。

“這麽多……”

宋譚玉看了鐘以寧一眼,對上他好整以暇的視線:“怕了?”

“我何時怕過人?”宋譚玉揚起了下巴,然後朝那邊邁了過去。

在鐘以寧去沐浴的這段時間,宋譚玉都快被稱贊淹沒了,誇得她都快飄起來了。

倒是鐘母一言不發地看着她,嘴上挂着淡淡的笑。

這期間,她已經收獲了好幾個姨母約她逛鋪子,還有個姨母約她騎馬,還有聽曲的……

宋譚玉覺得她不能再答應下去了,因為她還要留時間和鐘以寧一起啊!

幸好鐘以寧回來了,将她解救了出來。

耳邊沒了聲音,宋譚玉瞬間覺得清明了:“原來你所說的‘送上門’是這個意思啊,我真的像待宰的豬羊一般……”

這時宋譚玉邁進了屋子:“我得喝口水,好渴!”

鐘以寧始終挂着笑,随着她身後進來關上了門。

宋譚玉倒了杯茶,一口就喝完了,轉身過來看着他:“你怎麽一直笑……”

而且這笑讓她覺着會有什麽事發生。

“我笑郡主會錯意了。”鐘以寧停在她身邊。

“什麽?”

就在她擡着臉疑惑之時,鐘以寧攬過她的腰,低頭攥住了她的唇,然後啄了一口:“你自己送上門的。是這個意思……”

他們離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宋譚玉白皙的臉浮上粉色,眼裏有秋波在流轉,驀地她眼睛一彎,像話舊的泥鳅一樣矮身從他懷裏跑了開:“那我還是跑為上。”

“跑哪裏去?”鐘以寧眼裏笑意愈深,一把将她重新拉了過來。

他細細地看着她,撫上她的臉:“外界都說郡主是豔麗有毒的花,只可遠觀。”

“啊,我還以為他們說我是毒花呢,還誇我豔麗,那還能接受。”宋譚玉按住他的手腕,用自己的臉頰蹭着他的手心,“是不是那個刑部侍郎說的?”

宋譚玉見他沒有否認又說道:“他被我在暗地裏收拾過一頓,但是又沒證據去皇上那裏告我。”

“怎麽?”

“就是嘴碎。”宋譚玉有些心虛地避開他的眼神。

真是……她提這個做什麽!她難道要說是因為顧藏雲譏諷梁渠她去報仇嘛……

“我好奇顧大人說了什麽讓郡主如此生氣?”

宋譚玉見鐘以寧緊追不舍地問,連忙踮起腳尖貼上去,因為只夠到他的下巴,所以在下巴親了幾下,語氣帶着撒嬌:“我們不要談論他好不好?”

又是這副乞求,可憐兮兮的模樣……

他知道宋譚玉是為梁渠做這事,雖說是過去的事了,但是他一想到上世那個男人擁有了她這麽久,他心裏就不舒服。

看來人一旦有了情愛,就無法理智。

“好,不談他。”鐘以寧低下頭,貼在她耳邊,“那我來做其他事。”

接着宋譚玉就感受到溫熱落在她耳邊、臉頰、嘴角、唇上……

仿佛在她身上點火一般。

齊初在後院抓着草藥:“為何要選十二時辰?別的藥也可以斃命。”

一道身影倚在牆邊:“這樣才有趣……”

“這下倒是給了證據。”齊初依舊背對着他,“不過那個人确實不受女色,聽說也不戀權財。”

“是嗎?世上還會有這種男人?”銀狐貍笑了幾聲,似是十分不信。

“他和梁家小子不一樣,你自己小心點。”齊初轉過身,看向他,眼神裏是認真。

“該小心的是你吧?”銀狐貍伸了伸懶腰,“那藥可是你做的。”

齊初睨向他:“狐貍崽,休想過河拆橋。”

“臭老頭,那你就別管我,只管研究你的藥。”

“我答應你的□□我已經弄好。”齊初看了眼銀狐貍,“可惜那宋譚玉臨時變卦,不然早就派上用場了。”

銀狐貍朝他走了過來:“有我在,你的藥總會派上用處的。”

齊初“哼”了一聲:“還有,讓尋你的人別來我這裏,我這裏是醫館。”

銀狐貍朝他笑着,但是笑意未達眼裏:“我可阻止不了他們,要不你也把他們毒死算了?”

“我的手雖研制毒藥,但是我只救人,不幹投毒之事。”齊初答道。

銀狐貍抖開他的折扇扇了一下:“怪不得您從小就教我投毒呢……”

“那是你師父那只老狐貍讓我做的,哪知你這只狐貍崽比他還煩人。”齊初一臉嫌棄。

銀狐貍收起了折扇,将手一伸:“藥呢?”

齊初将包好的藥扔給了他:“注意用量,別玩過頭了。”

說完,齊初又瞥了他一眼:“你幹嘛要如此折騰,不閑累?”

“我不喜歡她。”銀狐貍掂了掂藥,言語裏毫無感情,“我讨厭這種會勾人的女子。這藥正好讓她慢慢慢慢受折磨死去……”

“那你一開始明知道還看着她和梁渠一起?”

“我本想等梁渠和宋譚玉一起後讓她來折磨宋譚玉,借他人之手不是更爽快?”銀狐貍遺憾道,“可惜呀,梁渠太沒用,讓快得手的魚兒跑了。”

齊初聞言搖了搖頭,不再與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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