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是我愛情裏最持久的傷

劃在我心上

扯出過往

心碎的感覺變換愛情的模樣

自我捆綁

你能讀出我心裏所有念想

拆穿我的謊

瓦解僞裝

眼角的淚替回憶向黑夜投降

自我原諒

我拖着全身的傷沐浴着陽光

習以為常

——《習以為常》

“好像的确有點礙事。”唐今謠愣了愣， 幹脆走到謝阡陌身邊去扯他，“女孩子間的事情， 你聽到了不好吧。”

“好好好。”謝阡陌躲開她的手，敷衍着起身，坐到電腦桌旁坐下， 拿出耳機戴在耳上，瞟了一眼陸煙岚說道：“我聽歌行不，不聽你們講話。”

接下來，房間裏一片沉靜， 只有秒針卧行的滴答聲。

Advertisement

陸煙岚心不在焉的轉過頭， 點開手機音樂播了首歌聽。

就在唐今謠審視謝阡陌的時候，陸煙岚打開了作文本，一根鋼筆擺在桌面上， 她思索片刻， 慢慢開始寫下作文題目。

“你在寫什麽。”唐今謠湊過身， 單手撐在桌子詢問。

“作業。”陸煙岚筆尖微頓，沒轉頭，視線緊盯着本子。

“我還沒怎麽寫，物理實在是太難了。”唐今謠視線一抖，輕笑着感慨道。

對于她來說， 她寧肯學地理， 也不願意學地理。

但事實卻是，她哪一科都不好。

“期中考試後的藝術節，有印象嗎。”陸煙岚一邊行雲流水的寫着字， 一邊空出了思緒和唐今謠講話。

“有啊，不就是你和謝阡陌主持的那一個嗎。”

“我想拜托你……”陸煙岚漠然勾了下唇角，在一行末尾畫下了句號，“代替我和謝阡陌搭檔。”

“幫你？你們不是自願的？”

“不是。”她淡淡回道。

“我是沒什麽不可以。”唐今謠用手劃了劃眉，思索了幾秒道：“如果我語文這回還能考學年第一，就幫你好不好。”

陸煙岚将視線挪到她身上，目光瞬間柔和下來：“謝謝你，今謠。”

“哈哈，你突然感謝我，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陸煙岚慢慢扯下了頭上的皮筋，重新把頭發紮高，目光一轉，輕輕的落在門口處，聲音落下：“莊玊青。”

“你提他做什麽。”唐今謠面色一僵，話還沒說完，人就被從椅子上拽着胳膊提了起來。

“你拽我幹嘛。”她憤然抽手，警惕的盯着莊玊青看。

“你出來。”他擡手繞到唐今謠腦後，握着她的帽子把她過生生的從房間裏拖了出去。

“我跟你說了別總對我動手——！”

“砰——！”

門外聲音陸陸續續傳過來，陸煙岚仍是一身冷清疏離氣質坐在那裏。

謝阡陌靜靜睇一眼，摘下耳機看過去：“你過來學習的？”

“看着不像嗎。”她合上本子，又拿出另外一本練習冊。

“走了。”他一瞬起身，拉開門的那一刻，冷着臉又把門關上了。

陸煙岚停下筆，背對他問：“怎麽不走了。”

謝阡陌拽過椅子在她身邊坐下，拿起另一只筆在手裏轉了轉，手拄着臉淡淡道：“就覺得我出去的不合時宜。”

她沉吟片刻，面無表情道：“你留在這裏也很不合時宜。”

“就這麽喜歡嗆我話？”他貼近她一點，擡筆在練習冊上輕輕一圈，“這題錯了，應該選C。”

“我蒙的。”她深吸了一口氣。

“學地理學的這麽敷衍，你可進不了實驗班。”

“為什麽不是你去實驗班。”

“什麽？”他驀地一愣。

她跟着放下筆，微微坐正身看着他，聲音略顯沉悶。

“你既然不想我走，為什麽是我留在高二十班，而不是你和我一起去文實驗。”

被她這麽一問，謝阡陌怔了怔，下意識用手虛捂着唇，認真回答。

“也不是不可以。”

陸煙岚聞言瞳眸顫了顫，立即轉回身去，聲音平靜到僵直：“這道題我不太會。”

“不會我講給你聽。”

他偏頭輕笑，輕手将練習冊拉過去，握着鉛筆畫了畫題幹，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人臉色變了變。

離開莊玊青家的時候，唐今謠也跟着離開，她走在陸煙岚身邊，掩唇打了個哈欠：“昨晚學英語學到後半夜，學到我現在整個人還是懵的。”

陸煙岚有些佩服她的韌勁，輕聲回她：“我原以為你只用心學了語文，現在看來，你好像一直都是這樣，做一件事就拼盡全力去做，不論結果如何。”

“沒辦法啊，那些随便努力學學就能考出好成績的人不過是小說裏才有的，現實裏從倒數考到第一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這樣的人多半是有天分，只是不學而已，但不是我。”她腳步慢了下來，忽然問了句，“你還記得許願嗎？”

“記，得。”陸煙岚思緒斷開，也跟着步伐一頓。

跟謝阡陌告白的那個女生。

“她入學的時候成績和我差不多，一直都沒怎麽學習，那個時候謝阡陌還在理實驗。不知何時開始，她突然就學習了。高一下學期，她就考進了理實驗班，結果謝阡陌卻轉去文科班。”

“你是說——”

“她一直都喜歡謝阡陌，開始學習也是為了要和他同班。”唐今謠默默低下頭去，輕嘆一聲道：“我也想成為她那樣優秀的人，将一個人當做自己前進的動力。”

陸煙岚落眸看着她，聲音也變得溫柔起來。

“你也有只屬于你自己的——優秀的地方。”

“煙岚。”她突然抱住陸煙岚，像一個小孩子一樣撒嬌，“你最好了。”

陸煙岚眼瞳擴了擴，環臂輕抱住她：“在這裏哭我可沒辦法安慰你。”

“你要是平時能說話溫柔一點就更好了。”

陸煙岚聞聲輕輕勾着唇角，聲音淡淡：“我覺得我這點挺好的。”

“你呀——”

“我怎麽了？”她笑着反問。

“反正我也說不過你，不說了。”唐今謠松開她又挽住她的胳膊，“走吧，送你回去。”

“好。”

十一假期比想象中結束的更快。

陸煙岚剛回寝室沒多久，寝室門就被人輕快推開。

錢夢栀邁着長腿走進來，在她們轉了轉圈：“你們看我這件新衣服怎麽樣。”

唐今謠：“挺好的。”

言知憶：“好看，和你挺搭。”

陸煙岚：“看上去挺冷的。”

其餘三人：“……”

沒過兩秒，錢夢栀過去關上門，利落脫掉外套挂起來：“別說我還挺懷念煙岚這副毒舌高冷的模樣，她要是哪一天溫柔起來，可能反倒是我該不習慣了。”

“你這發言太危險了。”言知憶撕開一袋零食，吃了口又說，“趕緊停止。”（ ？° ？ ？°）？最（ ？° ？ ？°）？帥（ ？° ？ ？°）？最 高（ ？° ？ ？°）？的（ ？° ？ ？°）？侯（ ？° ？ ？°）？哥（ ？° ？ ？°）？整（ ？° ？ ？°）？理（ ？° ？ ？°）？

唐今謠在床上翻了個身，手邊還算着數學題：“晚上去食堂幾樓。”

錢夢栀換下外套，模仿電視劇霸道總裁的樣子甩着校服穿上，凝神冷聲道：“都聽我的，去一樓。”

“好了，一樓排除了。”言知憶又往嘴裏塞了口零食，回頭看了眼陸煙岚，“煙岚，你還沒表态呢。”

陸煙岚翻了翻手裏的書，回答都沒走心：“三樓吧。”

“那去吃包子？”言知憶提議道。

“我看你不太需要吃晚飯了。”錢夢栀坐在床上，擡手指了指她手裏的零食，“這麽吃下去，還吃不飽嗎。”

“吃貨怎麽會嫌吃的多啊。”言知憶放下手裏的零食，反過去指了指她，“就像花癡，會嫌遇見帥哥的次數多嗎？”

錢夢栀：“……”好像還有點道理。

陸煙岚無聲拿出枕下的手機，點開和謝阡陌的對話框看了看。

聊天記錄還停留在那一天。

南牆：“如果讓你感到困擾的話，你就拉黑我。”

她目光滞留一瞬，指尖在手機屏上移動了下，改掉了給謝阡陌的備注。

随手手機屏黑了下去，被她放回原處。

周日唯一的一節課結束，陸煙岚往旁邊瞥了眼，沒看見謝阡陌的存在。

他沒來上課。

她默了眼，垂眸收拾東西的時候，錢夢栀走過來，胳膊搭在她的肩：“走啊，煙岚。”

“嗯，走吧。”她拿好飯卡起身，走出教室的時候，感覺一陣冷風襲來，揚起臉頰碎發。

四盤包子依序擺在桌上，陸煙岚她們四個挨着彼此坐下，還沒落筷，迎面就來了人。

“莊玊青？”唐今謠眉頭一擰，拿起筷子又放下。

還有謝阡陌。

陸煙岚冷淡擡眼，與那人對上了視線。

“又遇見了，班長。”謝阡陌将面條放下，坐在陸煙岚身邊，低低笑了聲，看着她，“食堂的包子味道怎麽樣，我還沒吃過。”

他今天又沒穿校服，一身白衣黑褲，甚至亮眼。

明明他同莊玊青一樣穿校服也依舊亮眼，陸煙岚想不明白他這是什麽心理。

“你自己嘗。”她拿過他的筷子，夾了一個包子放在他的面上。

“特意給我的？”他笑起來的模樣撩人，專注盯着她的時候，神情又更柔和了一分。

“你應該學會合理猜測。”陸煙岚冷冷看他一眼，不再和他說話，開始吃飯。

“我覺得我說的不錯。”謝阡陌夾起包子在她的醬油碟子裏蘸了蘸，也跟着安靜吃起來。

錢夢栀一向是閑不住的，她朝謝阡陌的方向看了眼，目光又落在陸煙岚身上：“聽說明天就換座位了，不知道老師會怎麽排座，我可不想和煙岚分開。”

“不會分開的。”陸煙岚眼都沒擡一下，靜靜道。

“你怎麽知道？”錢夢栀一時好奇。

“我跟老師說過了，還想和你同桌，她答應會考慮一下。”

“這麽好？沒想到煙岚你也這麽舍不得我啊。”

陸煙岚擡眸看了錢夢栀一眼，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