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世界二：這樣，對兩個人都好不是？

我能說不歡迎嗎，不能。

洛伽僵硬的回了她一個微笑。卓清穗走過來分擔袋子的重量，一手挽住她，“不是說去吃飯嗎，走吧。”

“不是，”洛伽停在原地不動，“你怎麽就突然改變主意了？”說好的重情義的女主跑那去了。

“你管呢。”系統催促道，“到底傳不傳送？”

“再等等。”洛伽有點疑惑主任務完成度的計算，卓清穗不還沒到她公司上班嗎。

“只要女主有這個意願就可以了。也許對你來說這只是個簡單的選項，但對女主來說，她卻要放棄熟悉的一切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對有的人來說或許沒什麽，對她來說卻很難。”

“你到底想說什麽？”

“沒啥，就是想表達你把人掰彎的技術很強。”

卓清穗本來不想回答她，卻誤把她和系統對話的時間空白當成了她對答案的固執。學姐啊學姐，我不同意你不滿意，我同意你還追問。

“也不算突然改變主意吧，”卓清穗編了個借口，“前幾天麗麗姐辭職了，她不在公司，我也不太想待了。”

是有這麽一回事。洛伽想起來了，那個什麽麗麗姐走後，一個半吊子上位了，公司無奈，只好又另招了一位助理，也就是何江文。

糟糕，光記得談戀愛，劇情她都已經差不多了。現在看來，系統還是厚愛她的。

“除掉我。”系統飛速的接話。

“……”你不說話也沒人看的見你。洛伽刻意忽然另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畢竟知道太多的人，總是第一個死的。

但問題又來了，她該給卓清穗安排什麽職位呢？好像以她的段位，怎麽安排都避免不了被何江文看見，到時她怎麽解釋。難道要她拒絕卓清穗，說，噢，不好意思，恐怖你不能來我公司了，因為我的秘書看見你會吃醋？

媽的，過不下去了。裏外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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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晔？”卓清穗看她一臉糾結，不是覺得好笑，而是難過。她大概猜到洛伽在糾結什麽。卓清穗抿了抿唇，用輕快的語調說，“走吧，我都餓了。”

“嗯。”

洛伽跟着她幾步在路口等紅綠燈時，忽然轉過身抱住她。對不起，希望下個世界還能遇見你。她默念道。

“辛晔，你怎麽……”

洛伽對她微笑，退開了幾步，就這麽直直的盯着她看。“二傻，開始吧。”

系統沒說話，手指虛空劃了幾下。“好了，女主記憶删改成功。宿主你當前金幣為二。”

系統給了洛伽一個兩全的辦法，它既然能删除洛伽的記憶，自然也能删改卓清穗的。它認為這樣對兩個人都好，不曾愛過，無憂亦無悔。

被删掉記憶的卓清穗迷茫了一會，她看了看周圍，十字路口，人群，大廈以及站在不遠處的漂亮女人。那女人在接觸到她的目光時，偏了下臉。她有種難受的感覺。

卓清穗低頭，這才看見手中的東西，記憶告訴她，她剛獨自買完衣服出來，現在準備回家。卓清穗伸手攔車，車很快來了，就在她進後座時，她回頭看了眼那女人。白色的雪，紅格子圍巾，女人冷漠的眼神，構成了一幅獨特的畫面，像某些電影場景的離別。

也許以後再也見不到了。她想。

午飯的時候，何江文正打算給辛晔打個電話提醒她按時吃飯。以她這麽多個月的觀察來看，這時候的辛晔不是在玩電腦就是玩手機。她真的變化很大，一個人從工作狂突然變成懶散的人實在是讓人起疑，何江文在懷疑的同時又覺得這樣的日子不錯。她從附屬的可有可無的情人變成了被依賴被信任，還能當攻的情人，轉變不是一星半點。

何江文回過神，撥了辛晔的號碼，不到三秒，她隔着辦公室的門都聽到了熟悉的鈴聲。辛晔直接推門而進，面上如挂冰霜，和她這身打扮格格不入。何江文心裏一突，太久了，她沒見到過這種表情。

“有人惹你生氣了？”她小心翼翼問，昨晚反攻的氣勢瞬間不知道跑到那去了。

辛晔聽到聲音，緩緩看她一眼，表情了柔和下來。“如果說有的話，大概是你。”

何江文臉上的笑容挂不住了。她沒做什麽啊，難道是因為她坐到了她的老板椅上？可是，明明是你自己說你不在的話，公司的小事由我決定嗎。

“騙你的。”辛晔輕聲笑起來，但遠沒有之前的微笑那般慵懶感。辛晔把購物袋往桌上一放，“給你買的。”

何江文懷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起立，“我可以現在拆開嗎？”

辛晔給了她一個“不然呢”的微笑，具體笑法可以參考飛快的扯一下嘴角那樣笑。何江文更緊張了，她小心的拿出衣服，衣服以藏藍為主，時尚大氣，沒什麽毛病。何江文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直覺告訴她這個辛晔不是之前那個辛晔，而是更早之前的她。

“很好看。”

辛晔點點頭，解下了圍巾，又脫下外套。她歪了歪腦袋，指着脖子上的吻痕說，“這裏，以後不要弄得這麽明顯。”她說完，坐回了老板椅，只留下一個傻掉的何江文。

“愣着做什麽，”她問，又想起了什麽，“中午了，你先去吃飯，回來時給我帶杯咖啡。”

何江文離開前特意看了眼坐在電腦前的辛晔，盡管她被電腦擋了大半，何江文還是看出了她是用雙手打字，而且坐姿很标準。

那個人真的離開了。她确認。

何江文回來時，将熱咖啡放在了辛晔的手邊。“辛總，您的咖啡。”

辛晔擡頭看她，揉了揉眉心，“私底下叫我名字就好。江文，我知道你大概也猜到了，之前的我不是我，或許說不算我。”

“嗯。”

“……這件事連我也不願相信，可它就是發生了。”辛晔攥緊何江文的手腕，越來越用力，“你大概不知道，我雖然不能控制身體，但意識是清醒的。我知道發生的一切。”

何江文将另一只手覆上去，緩緩摩挲，“辛晔怎麽想？”她又彎下腰，蜻蜓點水般吻了一下辛晔，“我說過不管是以前的你，還是現在的你，我都愛。”

“最好記住你現在說的話。”辛晔挑眉，伸手一撈，把何江文帶進她懷裏，來了個法式長吻。“懂了嗎？”

“嗯。”何江文面色微紅的回答。等下，她攻君的地位是不是一去不複返了？

另一邊，洛伽并沒有直接傳送到下一個世界，她選擇回到了最初的系統空間。那是個十來平方米，全白的空間，參照物只是系統這個小小的人形。寂寥又空闊。

“二傻，我是不是做錯了？攻略方案。”

“沒有。”

“真的？”洛伽一臉我很單純你不要忽悠我，忽悠我的話，我告訴你我會信的表情。

“假的，反正我說再多你也不會改，還不如少費點口舌。”

洛伽：你真是夠了。她呼出一口氣，“删掉記憶吧。”

“好了。”

“二傻，我覺得我已經不想死了。”洛伽說。删掉的那部分記憶，其實就是關于感情方面以及人臉。在她的腦海裏，第一個世界裏她扮演了一位女學霸，靠系統的開挂成績強勢碾壓其它學生。第二個世界裏她則是一位電腦高手，雖然被女主壓了一頭，玩電腦時她還是很滿意這位黑客的技術的。

這兩種人生都是她從未體驗過的，她覺得很新奇，很有趣。她開始期待下一個世界，又會是怎樣的角色。

系統毫不留情的揭穿真相，“你說不想死有什麽，主人格說了才算。”

洛伽：“……”你确定沒逗我？主人格要醒不醒的，誰知道她什麽時候醒，萬一是打死也不醒的那種呢，要她一直穿？

“這個就不歸我管了。”系統讀到了她的內心，“我倒是有點好奇，主人格為什麽要自殺？”

“這個我也不知道。”洛伽學它說話。在系統給了她一個白眼後，正經道：“反正我只記得最後那個場景，主人格跪坐在廚房的角落，渾身顫抖，手上拿一把水果刀，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對不起。”

洛伽下意識的看向左手手腕，因為系統的緣故，手腕上沒有留下半點疤痕。洛伽嘆一口氣，“然後她突然拿刀劃向手腕，血濺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