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洛伽渣家伽1

餓, 好餓, 真的餓。

餓到沒力氣罵人, 該死的二傻, 都說不想回到現實了，它還一揮手就把我送回來, 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故意的？

洛伽覺得故意的成分比較多。

“咕~”她摸了摸肚子，“乖, 別叫。”

她穿回來是在大半夜, 就在自己家裏, 所以她洗洗睡了。剛才，噢, 不對, 是很久之前她聽到手機鬧鐘的聲音，在鬧鐘響了兩遍後，她關掉, 順便看了眼時間：早上七點十分。

這鬧鐘絕對是洛音調的，她就從沒在八點前醒來過, 這才是為什麽有時候店不開門, 老板都沒醒, 營什麽業。

關了鬧鐘，她又蒙頭睡了回去，再醒過來時玩手機玩到了中午十二點。她又可以把早餐和午餐一起吃掉，是不是很省錢。這樣想着，洛伽慢悠悠的從床上起來, 好在現在是夏天。

她“重生”的時間有點迷，位于洛音第一次自殺後遇見顧瑤之間。洗漱的時間，洛伽對着手腕上的劃痕發了會呆。好吧，她不希望現在是夏天了。

既然要填飽肚子，自己又不太會做飯，那就叫外賣吧。洛伽打開電視，這是她們兩個的習慣，并不是有什麽想看的，只是想讓房間多點聲音。現在想來，一個人生活也有利有弊。

洛音獨自呆在屋子裏的身影頓時浮現在她腦海裏。她喜歡把燈都關掉，然後找一部安靜深沉的電影看，在片尾曲的餘韻中找到為算不多困意以及借情節抑制住惡夢的到來。

算了，不想她了。洛伽剛回來時就呼喚過洛音，仍然沒有得到回應。直覺告訴她洛音的消失和系統突然送她回來有聯系。但什麽都比不上填飽肚子。

“我看看啊，叫黃焖雞還是黃焖鴨糖醋排骨烤魚麻辣燙蘭州拉面雞蛋灌餅，嗯？菠蘿炒飯十一塊錢？”洛伽定晴一看，送餐費竟然要二十塊，這是逼她點雙人份的？嘁，正合她意。

關鍵時刻選擇困難症又犯了，好不容易選好了，下單，付款時她看着那五個大字“請輸入密碼”懵了，密碼是什麽來着，123456？還是洛音的出生年月？這家夥為什麽不設置個指紋解鎖！

她能□□麽，老板。

洛伽捂臉，算了，叫個外賣還得等半個鐘，她還是找找有沒有什麽吃的。方便面，沒有，面包，沒有，包子，當然不可能有。她打開冰箱，兩個雞蛋孤零零的立在裏面，邊上有兩瓶水和一只洋蔥，除此之外，連條黃瓜，呃，個水果都沒有，洛音你真的是個單身獨居女青年？

洛伽最後只找到了一塊凍得硬邦邦的豬肉。

她又去翻廚房，想找個稱手的鍋，最好是不鏽鋼。可能是因為獨居，洛音買回來的鍋都格外的小，用來煎荷包蛋的小煎鍋，能煮兩個雞蛋的小奶鍋，最多夠炒兩人份多了就會掉出來的平底鍋。

所以洛伽選擇煮粥。把米一放，加點水擰開火放點油放進豬肉等熟就好了。等她記起密碼，她一定狂點一堆肉。

洛伽去客廳等粥熟，然後就等進了醫院。天知道她怎麽又困了，為什麽煤氣竈不像其他電器一樣設過自動斷電保護，差評。

她在醫院醒來時，護士姐姐剛打算走。“你醒了，有沒有那裏不舒服？”

洛伽還沒回過神來，而且口渴的厲害，只搖搖頭。護士似乎懂了，語童心長道：“看你還這麽年輕，長得也漂亮，做什麽要自殺呢？”

洛伽瞪大雙眼，她那有自殺，明明是廚房自動爆炸的。難道是護士看見她手腕上的傷疤，腦補出她是個割腕不成要繼續作死嘗試一百種死法的抑郁症晚期患者？

洛伽決定為自己正名：“我，沒有！”

“好好，你沒有。”

“……”我從你眼中看到了敷衍。不過，“對了，誰送我來的？”

“聽說是你鄰居報的警，火警送你來的。要不要寫封感謝信？”

洛伽敷衍笑笑。護士又說：“看你也沒什麽事了，待會把費用交一下，一共XXX。”

“怎麽這麽多？”

護士白了她一眼，但也算不上輕視。“多麽？救回你一條命這點錢算少的了。你送來時都快沒了，昏迷了一天。”

“……”有點委屈。洛伽摸摸口袋，她沒有放錢在口袋裏啊，再摸，連手機都沒有，難怪沒人來看她。“我能回家一趟嗎？我身上什麽都沒有。”

“那可不行，我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萬一找不到人了怎麽辦。”護士一口否定，“這樣吧，我給你手機打電話，先找人幫你付。”

“可是，”洛伽虛的聲音都弱了，“我不記得她們的號碼。”關鍵是，洛音在這個城市裏好像沒什麽朋友，虧她在這呆了這麽久，每天兩點一線，給她打電話的除了洛母就屬快遞和外賣最多。

“那你總該記得你父母的吧。”

“她們不在這個城市。”

護士嘆了口氣。“我去問問護士長。”

過了會，報警的鄰居來了，是位NPC。好心的鄰居表示他可以先幫她付，等洛音回去再轉錢給他就好了。可問題是，她還是沒記起密碼啊，這時候洛音的重要性就顯現出來了，她想她，也想二傻了。

系統在半空看着，也嘆了口氣，見過笨的，沒見過這麽傻的。要是它回回都幫她，且不是開挂，還算什麽現實世界。

系統侵入到洛伽的記憶裏，調出了某一段她和洛音的對話。某天，睡醒的洛伽看見洛音在網上下單，看見密碼時她問：“這密碼像出生年月日诶，但又不是你的，誰的？”

“你。”洛音關掉界面，“你第一次出現的那年那日。”

錢的問題就此解決。系統飛了回去。她們大概不知道，這兩個時空的時間是不一樣的。系統對洛音說了謊，她自認為的幾天其實在洛伽這裏已經過了幾個月。

所以啊，它聽見洛伽說的那句“聽說有人想我了”時，笑瘋了。明明就是她想洛音了，偏要傲嬌一下。再者，要不是因為顧瑤告訴了她真相，這位渣還不一定能回來。

洛伽出院後，第一時間請了個鐘點鐘清洗廚房。打開門的那一刻，燒焦的味道直面撲來，她差點暈倒。然後她找到自己還能打開的手機，給鄰居轉了賬，叫了外賣。鐘點工走後，她看着已經廚房發呆。

要不就這麽留着？

好，還是等洛音出現再收拾爛攤子吧。

想通了這一點，洛伽心安理得的就着視頻吃着外賣。人生啊，就該這樣。不過說實話，以前洛音在的時候她就想着什麽時候掌控身體，真正實現時，她自己又做不好這些簡單的事，有點矛盾，是不是次人格都是負責吃喝玩樂逃避現實？

晚上的時間，洛伽找了部人格分裂的電影看，對，就是那部男主有二十四個人格的分裂電影。雖然她一點都沒看懂，只覺得人格分裂患者差不多都是童年受到虐待。

洛音的話有點區別。她爸也會打她，但不下重手，她爸打她媽，雖然不算下重手，但兩人鬧起來雞飛狗跳鄰居勸架的，之後洛母都會緊緊抱着她哭。那時候的洛音不會哭，她不明白這一切是為什麽，不明白自己家為什麽會和別人家不一樣，不知道母親抓住不放的狐貍精是什麽東西，更不懂父親為什麽不解釋清楚。

隔天，關掉鬧鐘的洛伽睡到了九點半。她決定出門，因為昨天轉賬時，她看見了賬戶餘額，再不開店迎客，下個月她就交不起房租水電，只能吃兩塊五塊一包的泡面了。洛伽對洛音怎麽維持生活一直存在疑惑，像她那樣開店，能賺到錢麽？又不見她做兼職，每天除了在家就是泡在店裏。

她記得，洛音第一次見到顧瑤就是在她的店裏。那會兒洛音坐在店裏看書，顧瑤進來時，額角有些汗，眼神疲憊。洛音從書中擡頭看她，很快又移開視線。

顧瑤往吧臺看了眼，沒人在，她走近些，一塊小牌子上寫着：不介意的話，你可以自取，飲料、甜點或是書籍。

就這樣她打消了呼喊老板的念頭，店裏播放的英文慢歌讓人不舍得打破這種平和的氛圍。顧瑤看向透明的櫃臺，裏面擺了很多小點心，均标有價格，不算便宜。她發現了很多沒見過的甜心，好奇心起拿了一塊。自覺的付過賬，她端着甜點去找位置坐，店裏人不少，多是女性，女性中又多是學生稚嫩的面孔。安靜中又帶點夏日的竊竊私語。

鬼使神差的，她坐到了洛音對面。事實上，她進來的第一眼，就被洛音吸引，不僅僅是因為她的位置顯眼，還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大概長得好看的人都吸引人。她看見洛音手上拿了本白色封面的書，書名被擋了大半，她看不清。知性美人，她想，心底的疲憊在那一刻消散的差不多。

一開始，兩人都沒說話，洛音甚至沒有再看顧瑤一眼。直到顧瑤吃了口甜點。

“好吃嗎？”

顧瑤愣住，差點沒噎到，“嗯？”

“我是說甜品，”洛音半合上書，以一種輕閑的口吻說，“我第一次做，想問問顧客的意見。”

很久之後的某一天，顧瑤說起她們第一次見面，“如果當初我說不好吃你還會理我麽？”她說這話時完全用的玩笑語氣，洛音笑了笑，“我只會想着待會重做一份。”

顧瑤看似漫不經心道：“音，如果你做我女朋友我肯定會很幸福。”

洛音完全沒有慌張，直白道。“你喜歡我，對嗎。”

“嗯，所以，你要考慮一下我嗎？”

洛伽：不要問我為什麽會記得那麽清楚，因為是我答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