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 神奇的一章

“聽說有人想我了。”

系統默道：聲明, 不是我說的。

可它不忍心毀掉洛音的好心情, 看洛音現在的模樣, 完全是等到了心愛之人回眸的神情, 笑不可止。然而，笑過之後, 她恢複回平時的神态。

“你怎麽回來了？”

“呃，”洛伽有點尴尬, 給了臺階你竟然不接, 要我怎麽下去！想了想, 洛伽脖子一仰，說：“顧瑤讓我回來的, 她說那個世界不是真的。”說到這個, 洛伽想起來了。她瞪着系統，可惜她沒實體，系統一點感覺也沒有。“二傻, 我們是不是該算賬了？”

系統眨眨眼，它才不管怎麽樣, 先躲在洛音身後再說。“你找我算賬也沒用啊, 是主神大人安排的, 你找它去。”

“滾。”洛伽繼續瞪着它，“顧瑤把一切都告訴我了。你們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系統無言以對，它向洛音求救，後者只顧盯着自己手指的指看，中指與無名指的指甲長度不是短時間留得起來的。系統感覺有點奇怪, 它好像記得洛伽沒回來時，洛音的指甲還很短，是它看錯了還是出bug了？

“發生了什麽，伽。”洛音視線不移，輕聲問，她把指甲藏起來，若無其事的說：“我以為你會和顧瑤在一起，畢竟你去了這麽久。”

系統震驚，洛音怎麽會知道的？它又沒有和她說兩個空間的時間不在同一時間點上。

事實是，頭一個月時洛伽死活不松口同意複合，顧瑤問她為什麽，她只會搪塞過去，既不拒絕也同意，吊人胃口嘛，渣屬性妥妥的。有時系統看着都想為顧瑤打抱不平。

不過，依洛伽那遇攻則受的性格，它覺得她很快就會被顧瑤攻略下來。果然一個月後的某天，顧某人使了點小聰明留了下來。

那時下雨，暴雨。顧瑤看準天氣預報，踩對點來洛家。雨天，屋外的人又濕了衣裳，洛伽自然沒有理由拒絕她。

說真的，再次踏入這個改變她們三人的房子，需要勇氣。她努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不想讓洛伽看出破綻。

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确定了洛伽什麽都不知道，她甚至忘了洛音為什麽要和她分手。

“她不想我愛她。”顧瑤回答她，卻讓洛伽更加疑惑。顧瑤低低的笑了起來，頗為不懷好意：“做♂愛的愛。”

“……難怪。”

“可那時我肯定不信你的存在，為什麽之前可以現在不可以。我只覺得她在敷衍我，而且不是一次兩次。”

洛伽不出意外的聽懂了，她漲紅臉，一巴掌拍在顧瑤面前的桌子上。明顯是惱羞成怒：“胡說，我什麽，什麽時候和你那個了？”

“是沒有。”顧瑤握住她的手，擡起頭嘴唇貼在她下巴處，用一種引誘的口吻說：“可是，你沒有拒絕過我的吻，不是嗎？”

“我……”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只把你當洛伽，在這裏，你只是洛伽。”

這話似乎戳中了洛伽內心某些脆弱的地方。她垂下眼睛，“可是洛音呢，就算我現在找不到她的存在，遲早有一天她會出現。我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和以前一樣。”

重蹈覆轍嗎？顧瑤明白了她的顧慮。洛伽，成熟了呢。她起身抱住她，“如果我說你所擔心的都不發生，你會有勇氣接受我嗎？”

“可能，吧。”洛伽不确定的說，她第一次有了傾訴的念頭。“顧瑤，你知道的，我以前總是想到什麽做什麽，過後也完全不懂我的任性給洛音造成了什麽後果。她一直默默的收拾爛攤子，我是不是不該這麽鬧下去了？她想不開的那晚，我還用那些惡毒的話攻擊她，我真的……”

洛伽說不下去，話語哽在了喉嚨裏。在顧瑤和她說起洛音自殺的後續時，許多被她刻意遺忘的記憶悉數湧來。血沒流幹之前，她主導了身體，手機就在口袋裏，她卻因失神錯失了最後一絲力氣。

她不敢承認，奪刀的那一刻，她想的不是阻止這件事，而是，就這樣吧，劃下去就解脫了。她不是為了保護洛音而存在的存在嗎，為什麽她會這樣想，她不承認，不是她，她沒有，不是她幹的。

後來洛音再次出現，知道一切的她卻選擇包容她。她沉浸在謊言與寵愛裏随心所欲而不自知，已經欠了洛音太多。她沒有勇氣再走同樣的路。

“好好，我明白我明白，”顧瑤見她情緒不對勁，哄着她。誰料洛伽已經不吃這套，她抹着通紅但就是不流淚的眼睛呢喃着：“這招洛音都用爛了。”

“……”顧瑤嘆口氣。她跟不上洛伽的節奏了怎麽辦，這是不是遲早分手的前兆？

“咳。”回過神來後，洛伽不好意思看她了，“那什麽，你身上還濕着，先去洗個澡吧。”

“不要。”

“诶？”

“不給答案我就不去。”顧瑤一計不成，再來一計，她要走厚臉皮路線。這招對那些心軟卻不讨厭你的人百試百靈。“相信我，這個世界你只是你，洛音不會出現。你可以按自己的想法生活。”

系統：所以你倆就這麽草率的複合了嗎！它要為洛音打抱不平了，不不，最該打的是洛伽。系統突然想笑，洛伽現在處在了一個尴尬的位子，傳說中的裏外不是人。

系統決定再觀察觀察。

接下來的一個月，雖然被顧瑤忽悠着複合，洛伽也還是保持着不近不遠的距離，唯一的退讓就是不再拒絕顧瑤的親吻。

看到這，系統有個疑問，它沒忍住去問洛音。“為什麽在之前的世界裏，洛伽都能接受和主角們親密接觸。”

“因為她從沒當真過。”洛音一語道破真相。在夢裏，什麽都允許發生。“她害羞也好，拒絕也好，一直退讓也好，只是性格使然。”

系統：說的好有道理，我怎麽沒想到。這樣一說，洛伽在虛拟現實裏的做法竟然有了解釋。

系統給洛音豎起大拇指：最強洗白非你莫屬。洛音被它搞得莫名其妙，系統嘿嘿一笑，就是不解釋。洛音掃了它一眼，像看小笨蛋似的，無奈又帶點寵溺。

系統吓到後退，“別，你別用那種眼神看着我，怪怕的。”

“有什麽問題？”洛音看不出真假的說，“其實我真的覺得二傻你很好，體貼又幽默。”

“……你是在說冷笑話嗎。”

“不是。”

“你，”系統長長的嘆口氣，“輸給你了。就知道一本正經的撩人家。”

洛音被它逗笑，眼睛彎成月牙狀。

另一邊，被系統忽略的兩人在廚房裏再次上演“殿堂級的吵架”。

起因是顧瑤在給甜點裝飾草莓時，裝着裝着，少了一顆，不，不止一顆，她買草莓的時候還特意留了幾顆給洛伽，所以保守估計，洛老板吃了五顆草莓。

顧瑤正想教訓一下怎麽說都不聽話的洛伽，那家夥拿瓶可樂就晃了進來。

“顧瑤，草莓蛋糕做好了嗎？今天不知道為什麽，人特別多。”

顧瑤皮笑肉不笑，“因為學生放假了。”

“噢。”洛伽絲毫沒有察覺到危險，她習慣性的把吸管遞到顧瑤嘴邊，“來，喝口冰可樂解解暑，辛苦你了。”

顧瑤揮掉，哼了聲，“你也會說這種話？”

“怎麽了。”

“草莓呢？”

洛伽眨眨眼，語氣不虛道，“你不是說留有我的份嗎，我吃掉了啊。”

“你是把明天的份也吃掉了吧。”顧瑤單手握成拳，氣死她了。果然是沒有對比就沒有輸贏，洛音工作時的一絲不茍完勝洛伽做甜點時的大概理論。雖然，她可恥的覺得洛伽這樣很可愛。

“不好意思嘛，我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洛伽主動道歉，顧瑤嘆口氣剛打算原諒她，她又不安分了。“可是你不放草莓也不影響吧，你可以放點蘋果梨葡萄什麽的，說真的，顧瑤你把蛋糕弄得這麽好看，是不是為了心安理得的買貴點？”

“……”顧瑤一拳招呼到她的臉上。洛伽捂着鼻子假裝打疼了，她扯着嗓子道：“顧瑤你變了，你不愛我了，你為了草莓來打我！”

顧瑤：“……”

她拿下洛伽的手，欺身吻了上去，貼着她的嘴唇說：“閉嘴。”

“好嘛。”洛伽乖巧道。然而她的神态在顧瑤看來完全是“還想要”的化身。因此她服從于內心的想法，按住洛伽的後腦勺繼續深吻。

“洛伽？”眼見洛伽從深思熟慮的樣子到臉頰泛起可疑的紅暈，洛音沒法不打斷她的回憶。

“啊？啊，嗯！”洛伽用力嗯了聲讓自己冷靜下來，接下來她幾乎是一口氣說完：“是顧瑤不要我先，她說我什麽都不會，一點都比不上你，所以我們和平分手了。分手的時候她把真相告訴了我，然後有個怪女人突然出現，她把我送了回來。”

話音剛落，空氣中傳來了咬牙切齒的聲音：“你說誰是怪女人？”

系統瞪大了眼，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它不會聽錯，“主神大人？”

“是我。”名為主神的半實體撕裂空間走了出來。它與人類的外貌體形相差無幾，可以說是照着最好看的某些人拼湊出來的，還湊得很完美。

洛音第一次見它，靜靜的打量它，正巧主神也看向她。洛音先移開視線，為什麽，會有一種情敵見面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