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第一個仇人來了
方擎天,在白行君和那位金長老的聯手攻擊之下,還是隕落了。不管他有多麽的憤怒,多麽的不甘。
昨晚甚至都沒需要動手,只是跟在自己的兒子,以及兒媳後面,就見證了方家的滅門。不,還要加上孫子雲翳。
至于絕提鳥和三角飛鹿,在周婉,以及白行君他們出現之後,就自動收斂了自己的身形。
劍尖一直都只有幾滴鮮血,而白九幽和銀魂手中,那兩柄極品寶器身上所沾上的人命,卻是無數。
白行君和金長老,各自也都付出了一些代價,不過,并不算大礙,當解決了方擎天之後,那金長老就地恢複了起來,而白行君則是飛縱向了自己的兒子白九幽。
而他所看到的,正好是滿地屍體的畫面,他的兒子,一身淨衣,人雖直立在滿地屍體中間,可是,卻仿佛好塵不染。
白行君微微一頓,然後就微笑着走了過去。“九幽。”
白九幽轉過了頭來,“父親。”
白行君點了點頭,“九幽,雲毀,你們做的很好。”
他們的确是做得很好,兩個位築基的小子,卻能夠做到這一步,能不好嗎?
白九幽微微一笑,“修真之路,便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他們想讓我們死,那麽,我們必然要讓他們先亡,這是因果,也是他們的報應,在他們起歹念之時的報應,父親覺得,兒子說的可對?”
白行君聞言,哈哈一笑,然後狠狠點了點頭。
“九幽說的對,的确如此。他們想在我們的身上用幻功散,這一次,卻也是自食其果。”
被他們白家搜下的幻功散,然後被反下到了兩家身上,雖然說上面的一些高層并沒有受到影響,但是,方家和李家下面的一些人,卻還是真正的服下了幻功散,也因此,雖然這兩家聯合人數衆多,可是,在這一夜的交戰當中,卻一直都是處于下風。
“父親,外面的戰場還在繼續。我們也該過去收尾了,岚雲城,從今日開始,将只剩白家。”
白行君重重地點頭,再一次哈哈大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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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外面的戰場之上。
“方項淳,我的大哥,輪不到你來置喙。”白九銘冷着臉說完這一句,然後提劍。在他的對面,是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卻向後仰倒就此失去生命的方項淳,方家的天才。煉氣九層巅峰的,方家一貫以來的驕傲。
從兩人開始對戰之時,方項淳先埋汰的,就是白九銘的大哥白九幽,諷刺之語更是沒少,白九銘一字不語,一直到現在,在他憑借自己一人殺了方項淳之時,才說了上面的那一句話。
“大哥!”方項維也正好在周圍,看到方項淳倒下之時,眦目欲裂,立刻往這邊跑了過來此時的白九銘,身形雖然挺直,卻又有些搖晃。可見,真正殺死方項淳,他所付出的不少,方項維提劍朝着白九銘沖來,白九銘跟着提劍,正要應對,不過,緊跟着,朝着他沖來的方項維,在還沒到達他身前之時,卻是雙目圓睜,然後,頭顱落地。
白九銘自己也微微駭然了一下,立刻看去,然後怔愣了一下,就見,方項維的身後,所站着的,正是他的大哥,在戰場開始,一直沒見過的,他的大哥白九幽。
白九銘的手中,也是拿着一把寶器,雖然只是上品,而并非極品,但饒是如此,這寶器的級別,也能夠勝過李家和方家同輩子弟當中所有人。
只是白九銘并不知道,這上品的寶器,是他大哥白九幽,從某處機遇裏面拿回來的,他還以為,這是白家的藏品。也是白家的底蘊。
“大哥,我殺了方項淳。”這是白九銘在看到白九幽之時,所說的第一句話,也是在今夜,露出的第一個笑容,看起來有些傻。
而白九幽只是淡淡一笑,“九銘很厲害。”
被這麽誇獎了,白九銘更有些不好意思。“大哥,之前一直沒見你……”
“去了其他的地方,好了,這裏不是聊天之地,方項淳已死,李家和方家的大本營也不複存在,只要解決了這裏,從此岚雲城之內,再無李家與方家。”
白九銘聞言,頓時愣住,什麽叫做李家和方家的大本營已經不複存在,他正要多問,但是,白九幽卻沒有多回答他,而是迅速沖向了其他的戰場,白九銘見狀,抓緊時間恢複,然後,緊跟着也下了戰場。
殺,殺,殺。
三大家族,所有的人全都紅了眼。
既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事到如今,自然都想活命。
只是,方家和李家的人,倒下的越來越多,戰場之中,白家所站着的人,越來越多。
李家和方家的大本營不複存在,白家自然也就不再需要人留守,于是,所有的白家人,不管是嫡系,還是非嫡系,全都集中到了這裏。他們的嘴中大吼着,不管是身染鮮血,還是生無鮮血的,眼睛都是赤紅,他們一個個撲向了對面的對手,仿如一頭頭餓狼。
李家和方家的人,在各自的家族被解決之後,全都喪失了勝利的信心,只是抱頭逃竄,只是,整個岚雲城,在戰場開始的時候,就已經被封閉,更何況,白家的人都在此,他們的這些修為,如何能夠在白家那些金丹長老的視線之下逃脫?
有一些投靠了方家和李家的小家族之人,因為在作戰的時候,就有意地保存自己的實力,此時,看到李家和方家大敗,全都舉起了雙手投降。
而對于那些投降之人,白家的人,只是殺了那些小家族的領頭之人,對于其他人,卻是并沒有趕盡殺絕。
而那些被留下的小家族之人,緊跟着反過來加入到了,對付李家和方家的隊伍當中。
這一場大戰,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的時間,而一天一夜之後。這座城池當中,只剩白家的旗幟。
十天之後,白九幽的院落之中。
入定之中的兩人,雙掌都合并在一起。當這種功法雙修完畢之後,兩人同時睜開了眼睛。
在那一瞬間,彼此的眼中,都有流光閃過,而雲毀的眼睛之中,更有淡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
這一次,白九幽好像看見了那淡金色的光芒,只是,因為那光芒一閃而逝,所以,當他想要去捕捉的時候,已經不剩蹤影。
微微猶豫了一下,白九幽還是開口。“雲毀,我方才瞧見,你眼睛之中,好像有一絲淡金色的光芒閃過,是我的錯覺嗎?”
雲毀微微一頓,然後搖了搖頭。“并非是你的錯覺,在那地下,我所吃下的東西,似乎在吃下那之後,就變成了這樣,還有,我手中也是如此。”
說着,雲毀伸出了自己的拇指,在那拇指甲蓋上面,果然有淡淡的金色光芒。不過,這金色光芒又有所收斂,如果不仔細看的話,還瞧不見,而且,剛才白九幽看的時候,是使用了自己的靈力的,也就是說,光用雙眼去瞧,還瞧不出異樣來。
白九幽略覺得有些驚奇,執起了雲毀的手。雲毀也任由對方直起自己的手掌,白九幽觀察了一會兒之後,這才放開。
“我們出去吧。”
雲毀點頭。
白九幽和雲毀往外面走去,還未出院落,雲翳已經跑了過來。
“父親,爹爹,影天宗的人來了。”
白九幽倒是微微愣了一下,從時間上來算的話,影天宗的人,似乎不應該這麽快來。上輩子的時候,影天宗的人所到達的時間,可比現在晚了一些。
雲毀并沒有開口。
雲翳過來,拉了一下白九幽的胳膊,晃了一下對方的衣袖。“父親,那個影天宗來的人,其中有一人身上,好像有好東西。我在祖父那裏,聽到了那人的道號,好像是叫什麽田雲子。也只是一名金丹期的,我們可不可以去打劫?”
白九幽怔了一下,然後,朝着雲翳看去。眼前的少年看起來幹幹淨淨,白淨無瑕,再說這打劫的時候,雙眼閃亮,卻也是赤誠無比,但也正因此,更讓人無語。
兒子,你能別那麽明晃晃的,将打劫這兩個字,說在明面上,而且說的那麽理所當然嗎?
雲毀淡淡的掃了一眼雲翳,“人就在白家,你說話的時候注意一些,別給白家帶來災禍。”
雲翳立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受教了,可憐兮兮的看着雲毀。
那裝可憐的樣子,并沒有讓雲毀動容,不過,他的眼底,還是淡淡的閃過一絲笑意。
“田雲子……”白九幽喃喃地念着這個名字,對于這人,他自然是熟悉無比,上輩子,來的也是這個田雲子,對方被李家和方家拉攏過去,那時,白家已經滿門滅絕,只留下他和雲毀,而那田雲子,不過是居高臨下,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仿佛掃視的只是蟲子。
那一眼,一直到如今,白九幽可還是記得清清楚楚!
既然是這個田雲子過來,而他的身上,又有雲翳所想要的好東西,他這個做父親的,當然要滿足自己兒子的願望!
于是,白九幽微微一笑,揉了一把雲翳的腦袋。這個動作,做起來卻也是一點都不怪異,雖然看着,白九幽仿佛只是雲翳的大哥,身高之上,也只比雲翳高上一些,但是,他們兩人的氣質,卻是決然不同。
白九幽光華內斂,又仿如出鞘的寶劍,雙目神色攬盡光輝,底蘊埋藏。所以,根本不像二十多歲的青年,倒像是四五十歲,很是有一番經歷的大能者,當然,不管是二十多,還是四五十,在修真者之中,這個年紀,都是年輕的。
而與雲翳,看着十六七,但是,氣質清純,只是孩子,父子兩人,氣質可謂天差地別,讓人絕不會錯認。所以,白九幽的這個動作做來,也沒有一絲違和之感。
“既然雲翳看上了那田雲子身上的寶物,我這做父親的,自然要幫你拿來。不過,此事需要從長計議,你不可亂來,明白嗎?”
白九幽的直接答應,讓雲翳立刻點了點頭,雙目閃亮非常。“父親,你真好!我可愛死你了!”有過某個世界記憶的雲翳,似乎也習慣了那裏之人的開放。也将愛這樣的詞語,當成了情感的一種表達方式。再配上他這清純的外表,好塵不染的特質,讓人聽着,只覺得愉悅無比。
而雲毀,則看向了白九幽。“你知道那田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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