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黑歷史

原點大陸，同玄冥幽境身處兩個不同的時空。

想要喂食食腐鳥成長，一定要吸取足夠多的食物和黑暗氣息。

夜幕降臨，墨讓從七層塔頂踏出。準備帶着百慕白和食腐鳥出去獵食。

百慕白雖然很想趁這個機會逃跑，奈何他同墨讓有了血契。

除非他能元神出境，附體重生，否則，很難擺脫墨讓的魔爪。

所以，他也就打消逃跑的念頭。

當然，百慕白做人很有準則，不管他同墨讓是何關系，違背心意，或者傷天害命之事，他是斷然不會替他去做。

只想着，只等将來實力強大，逼墨讓就範，解除不平等契約。

剛出得塔門，百慕白便對墨讓說道:“福妞通人性，去哪裏獵食，我們跟随他便可～”

百慕白一本正經的樣子，倒惹得墨讓多看他一眼。

如此正經，感覺似乎有什麽瞞着他呢！

不過，在實力面前，他任何的小動作，都不值一提。

“桀！”的一聲長鳴，食腐鳥福妞載着墨讓同百慕白二人，向着九層山下飛去。

下了九層山，跨過無邊的黑暗森林，食腐鳥最後在九層山最近的一個城鎮停下。

黑夜中，百慕白看見墨讓好看的俊臉一片冷清，沒什麽表情。

他心裏繞過幾個彎子:任你現在再無動于衷，待會也讓你變成繞指柔！

“桀！”食腐鳥化小之後，停在墨讓的肩膀上，輕輕的沖着某個方向鳴叫。

“走吧，福妞該餓了！”百慕白催促。

“帶路～”墨讓回頭看一眼百慕白，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麽他不知道是事情。

這種感覺，讓他臉色更加冷清。

此時，才剛剛入夜不久，城鎮之中，較為繁華。

大街上多的是出來逛街游玩的人，街道兩邊擺滿了各種小玩意和吃食。

人來人往，頗為熱鬧。

“這凡人的世界，到了夜晚也如此繁華，倒顯得我以前的日子全白活了一般。”百慕白感嘆。

以前，他為太子時，被困在宮殿之中，從未有一刻松懈。

入得修真界時，更是背負着整個國家的期望，從來不敢私自放縱。

能像現在這樣自在無拘束，倒也算因禍得福。

“有糖人。”百慕白遠遠的看見街道角落有一個捏糖人的老人，頓時興趣滿滿的走了過去。

這個東西，他從以前就很想吃，奈何，小時候只聽過沒看見，長大後又怕同門笑話。

虧得他惦記了幾百年，如今，居然要到死了之後才能得償所願。

也不知道，這是諷刺，還是幸運～

百慕白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衣服，在燈火闌珊處看得猶不真切。

“老伯，捏糖人。”百慕白興沖沖的走過去，對着捏糖人老伯說。

捏糖人的老伯，聽到有人叫他，擡起頭來，卻發現眼前什麽都沒有。

“剛才有人叫我？”老伯疑惑的看了一眼四周，卻是什麽都沒有。

“老伯，看哪裏呢，捏糖人。”站在旁邊的百慕白又重複一遍。

“哦，原來是這位俊俏公子啊！”老伯聽到聲音，再次擡頭，剛好看到墨讓走來。

嘴角裂開笑容，老伯問道:“不知道，這位公子要捏個什麽樣的糖人？”

“明明是我要捏，你看哪裏呢！”站在老伯面前的百慕白看到老伯對着一旁的墨讓笑，心裏面不怎麽高興。

“哎呀，難道老頭子我出現幻聽了？”老伯看俊俏公子沒有開口，卻一直有聲音在耳邊響起。

“哎，讓公子見笑，老頭子人老了，容易出現幻聽。”老伯又對着墨讓露出慈祥的笑容。

直接将百慕白的聲音過濾，當成是自己人老了，聽岔了。

“幫我點個我這樣的～”百慕白叫不答應老伯，只能幹巴巴的對着墨讓說。

“你這樣的，老伯估計捏不出來～”墨讓嘴角不自覺的泛起一個笑意。

黑到讓人看不見，偏偏還穿着一身黑衣。

在這樣燈火昏暗的角落，捏糖人的老伯眼神估計不好，想要捏出他來，實在是不可能。

“啊，公子說什麽，老頭子手藝傳承幾十年，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什麽樣的都捏得！”聽到俊俏公子的話，老伯立馬吹噓起來。

他的手藝，整條街，怕是沒一個人能趕得上。

“那老伯就捏只鳥～”墨讓說。

捏小白着實時為難老人家，捏只鳥倒是可以。

“好咧，公子稍等。”老伯高興的吆喝一聲，随即熱起爐子澆灌起來。

老人技藝娴熟，不過一會兒，一只栩栩如生的鳥兒就在他手上翩然若飛。

百慕白看得認真，暫且也就不計較墨讓自作主張的事兒。

“好咧，公子，給。”老人将剛剛制作出來的糖人遞向墨讓。

百慕白看糖人已經制作好，便伸手拿過，細細品味起來。

“耶，公子，可是老頭子眼睛花了，這糖人怎麽自己停在半空？”老人愣愣的看着在半空中的糖人。

他做糖人幾十年，這樣的事情從未見過。

“隔空禦物的小法子，老人家不必過多奇怪～”魔讓淡淡的解釋，眼神卻是瞟着百慕白。

“神人啊，是老頭子眼拙啊！”老人驚喜大呼，直覺自己今天遇見神人了。

“那這糖人就送予公子，讓老頭子也沾沾福氣～”老人激動的說。

“你要真送給我，沾染的不是福氣，而是死氣了老人家。”百慕白拿着糖人，笑嘻嘻的開口，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

“哎呀，鬼呀！”老人突然看見一口白牙露在半空之中，吓的倒退幾步，心髒蹦蹦的跳動起來。

“老人家，我雖然長得黑，但是你眼神也太不好了吧，我站這裏半天，你也沒有看見我。”百慕白說。

“旁邊是人？”老人家一聽，使勁揉揉眼睛。

再仔細看起來，果然昏暗的燈光下，自己攤子前面還有一個一身黑的男子。

因着太黑，他一直都沒有把他當人看。

“你怎麽長得這麽黑喲！”老人唏噓。

“娘胎裏帶的胎毒，一時半會去不了，索性我命大，活了下來！”百慕白不甚在意的說道。

張嘴咬上一口糖人不住的點頭，，對老人的手藝表示贊同。

墨讓聽了百慕白的話。心裏卻不是滋味。

這人看着沒心沒肺，有時又自大狂妄，卻沒有想到，還有這等遭遇。

感受到墨讓的目光，百慕白也不怎麽在意:“別用同情的目光看我。不然以後有得你後悔～”

哼哼，他的黑只是暫時。

等到他的血肉煉化，還不是照樣玉樹臨風～

給你幾分陽光，你就燦爛。無疑說的就是百慕白這種臉大的人。

百慕白吃着糖人，墨讓與他并肩而行，福妞在前面尋找他食物的方向。

不一會兒，他們二人便走到一個燈火通明的街道。

這裏人來人往，多得是有錢的哥兒，着裝露骨的俏麗美人。

空氣中飄蕩着一股難聞的劣質脂粉味道。

“花樓？”墨讓皺眉，輕聲脫口而出。

“哎，怎麽還沒有進去就知道？難道墨塔主逛過？”百慕白沒有謊言被拆穿的後怕，反而還對墨讓的花樓之行充滿興趣。

“走～”墨讓神色冷淡下來。

“才剛來就走，怎麽對得起這萬花樓嬌豔的花兒～”百慕白打定主意想要看墨讓出醜。

“反應這麽大，難道你還是個……”百慕白拖長尾音，故作驚奇。

這種驚奇的目光，是個男人都會受不了。

“你想去……”墨讓不知道想到什麽，剛才還深沉的臉，又恢複冷淡。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男人哪個不愛俏麗的脂粉顏色？”百慕白雖然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但是，書上卻将這描寫得極盡風流。

他倒是很想看看墨讓這木頭臉，銷魂時，是否還是這麽個冷淡的樣子。

男人的友誼，從花樓開始～

“你經常來這種地方？”

“呃，當然。”百慕白不知道他怎麽突然問這個。

但是，男人的面子嘛，肯定不能老實說:他從來沒來過。

“那我倒是很想見識你大展雄風～”墨讓冷笑。

然後，率先邁開腳步走了進去。

墨讓長相出衆，才剛進得百花樓，便被一群俏麗的女子包圍。

“哎呀，哪裏來的俊俏公子，今晚奴家陪你可好？”一個膽大的女子主動向墨讓靠近。

“叫你們老鸨出來～”墨讓渾身散發出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

向他靠近的女子，還沒挨到墨讓。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推出。

“是，公子。”女子被吓的白了臉，連忙推下。

其餘女子見狀，紛紛收了心思，一哄而散。

“哎，墨讓，男人調戲姑娘，可不是你這個樣子，像你這樣生性冷漠，可是會孤單一輩子～”百慕白上前循循教導。

“呵，那你倒是調戲一個給我看～”墨讓眼色深沉，冷笑出聲。

“那爺就教教你～”百慕白豪氣萬丈。

剛好看見一個長相不俗的女子從身旁走過。

百慕白露出自以為迷人的笑容“姑娘，你長得可真美～，今晚陪大爺一度春風如何？”

剛路過的女子，本來就是想要吸引墨讓的目光。

突然聽得他旁邊一個黑得出奇的男子發聲，頓時吓道:“鬼啊！”

然後，一溜煙的跑開。

這麽黑的男子，她還是頭一次看見，要是待會媽媽真讓她陪客，她這要是一不心留下心裏陰影可怎麽辦啊？

還好，她機靈，懂得随機應變，這麽一喊:待會肯定不會找她啦！

百慕白臉上挂着僵硬的笑容，看那女人跑得比兔子還快。

“墨讓，銀子～”百慕白氣憤，向墨讓伸手，他還不相信，沒有男人叫不到的姑娘。

書上可是說，花樓女子，最注重銀子。

只要給夠銀子，是頭豬也能去。

艾瑪，呸！他怎麽一不小心把自己比成豬了！

墨讓這次倒是沒有冷嘲熱諷，乖覺的掏出一大把銀票給他。

百慕白走到大廳最顯眼的地方，“啪嗒！”一聲，重重的将銀票拍在桌子上。

周圍的姑娘們瞬間停止動作，雙眼冒着金星看着百慕白手底下的銀票。

那厚厚的一沓，得有多少啊！

“誰今晚陪大爺，這銀票就是誰的！”百慕白吼道。十分滿意周圍姑娘們表情！

時間，有一瞬的靜默，然後，百慕白就看見，花樓的姑娘們一個個飛快的散開。

“啪嗒～”

“啪嗒～”

……

關門的聲音接連響起，愣是沒有一個願意多看百慕白一眼。

百慕白以為自己出現幻覺。

他可是風流倜傥的玉華山老祖，上輩子誇他長相如皎皎明月的人，可是多了去。

怎麽，偏生在這裏，被嫌棄成垃圾～

難怪，上輩子他活了那麽久，竟然沒有一個看上他的姑娘。

他倒是看上不少姑娘，奈何他一表白，後來他們全都對他視而不見，避如蛇蠍……

“原來書上都是騙人的。”百慕白黑色的臉上看不見憂傷。“難道，我注定要孤單一輩子？”

百慕白悲從中來，無限感傷。

“你這個願望可能會落空。”墨讓說。“你這麽快就忘記，你是我的人，就算死亡，你也逃不過！”

墨讓冷冷的警醒他，可憐百慕白居然從他眼中看到柔情！

他猛的一拍腦門，覺得自己可能書看太多。

“不用你時時提醒。你死了，我們契約關系就完蛋。”百慕白死豬不怕開水燙。雙眼一擡，完全無所謂。

“忘了告訴你，我同你簽的是靈契，不要想着幹掉我，否則我死你亡。”墨讓再次提醒。

“你狠～”百慕白咬着牙齒說。

沒想到，自己不知不覺就被賣掉，靈契啊，就算他死了，墨讓都能從墳墓裏将他扒出來。